活在娱乐头条的剑修-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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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慎行更气,显然陆梦机曾在暗中调查过他:“闭嘴!看剑!”
陆梦机摇头:“看你这剑法,修习的应该是一尘的君子剑。可惜只得其形不得其骨。刚才那一招不该跟着剑谱来,你剑锋下压,我若是心情好了还能让你擦到衣角。”
黎慎行脸『色』更加涨红,可修为差距摆在那里,就是不能伤陆梦机分毫。
懊恼之中,他竟是不经意间使出了如陆梦机所言——剑锋如灵蛇跃动,随即气势一沉,猛地下压。
灵力疯狂流转,在下压的一瞬几乎被抽空,但看剑上锋芒,确是威力大增。
“慎行。”站在一旁的沐樊终于出声:“收剑,体悟。”
黎慎行一顿,虽然看向陆梦机的眼神依然愤愤,但师命难违,只得收剑,运气。
陆梦机闲闲的看着他,划过一瞬间鄙视,随即又转身含情脉脉的看着阿樊。
沐樊皱眉,陆梦机却是心中一『荡』,阿樊连皱起眉头都这么好看。
“这是琉光剑?”他借口看剑,大长腿向前迈了一大步,美滋滋的与阿樊齐肩。然而那剑身上坑坑洼洼的缺口却是又让他心中一紧:“你内伤未愈,不宜温养本命灵剑。若要修补当从我身上抽取。”
沐樊看了他一眼,反手将佩剑换成了另一边。
陆梦机倒是丝毫没有受挫,随手就从芥子袋中掏出了另一把剑:“这是我的本命佩剑,名叫疏水剑,正好与阿樊的琉光剑配做一对,疏水琉光,秋水共长天一『色』——”
一旁的黎慎行立刻指责:“魔头,休想碰瓷我师尊的佩剑!”
陆梦机奇道:“什么?我倒贴流光剑?此言差矣,这把剑生来就要疏水。此剑由疏水『性』材料所铸造,由于表面分子非极『性』,将水倒入时将能观测到三相接触面小于20度滑动角这一美妙的科学现象。说起来,你这小辈物理及格了吗?”
沐樊淡淡的瞥过他那丁点灵气都没有的佩剑,陆梦机恍若未觉,又叫嚷了两下要让这两把佩剑多亲近亲近,便又扔回了芥子袋。
少顷,陆梦机又是凭空掏出了一盏玉盒,那玉盒质地晶莹无暇,上有光晕流转,显然不似凡品。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这修真界都难求的灵玉里,装的竟然是一小碗炒地三鲜。也不知道陆梦机怎么做得,甫一打开便是馨香扑鼻,还丝毫不带油腻,上面雕刻了一个萝卜块,刀工扑拙浑厚,乍一看像是两个小人坐在大石块上,共分一沓食盒。
“阿樊,尝尝这个?”
沐樊目光划过那两个雕刻的小人,眼神有一瞬的柔软,但仍是冷声道:“用玄品仙玉装地三鲜,暴殄天物。”
见阿樊不愿接过,陆梦机略显委屈,但仍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把玉盒扔回了芥子袋。
这回他又想把路上抓到的那小菜蛇给阿樊看看,邀邀功,没想却是记起那蛇没在袋子里,倒是先前给了小周。
沐樊见他在袋中掏个没完没了,当下也不多与他废话:“陆尊者需记得,我御虚宗与妖族井水不犯河水,此处已是我御虚宗地界,还望陆尊者看在两族情分上行事。”
言罢,腰间剑芒一闪,已是要踏上归途。
陆梦机连忙把人拦下:“阿樊,你要信我。”
沐樊沉默少顷,开口:“陆梦机,我顾念往日情分,才会在子时与你约见。”
陆梦机一怔,阿樊的袖角从他掌中滑落,最终升腾为一道剑芒,消失在了远方剑峰的方向。
寒风凌冽之中,陆梦机就站在那里,许久都一动不动。
直到小周默默赶来,他的猛地惊醒。
“我是几点离开节目组的?”陆梦机突然问道。
小周迅速查看终端:“二十三点四十七分,正子时不到。”
陆梦机猛然大笑了起来。
这笑太过诡异,就连小周都是吃了一惊。
“陆大人——”
陆梦机摇了摇头。
昔日,剑峰之上,陆梦机与沐樊两小无猜。然而陆梦机毕竟为妖兽化形,时常调皮。惹得沐樊生气。好在沐樊心软,舍不得陆梦机委屈巴巴的跟在后面道歉,待两三天消气之后便会提前少许溜出早课,从主峰接陆梦机回来。
自此之后,陆梦机每次惹祸,都会在大殿里眼巴巴的等着沐樊——如果比约定时间提早,那便是阿樊不生气了——他能开心的直甩尾巴,等沐樊一到就跳上去一个求蹭蹭求抱抱。
就如同早课时阿樊偷偷伸出的两个手指一般,是他们当年的约定。
刚才阿樊临走的时候,特意提及是在子时约见。
可阿樊提早到了。
陆梦机再次睁开眼,他竟然把泪水都给笑了出来。
六百年,辗转反侧,如刀刃剜心的罪责终于得到解脱——
阿樊原谅他了。
“陆大人?”小周小心翼翼问:“要回吗?”
第15章 旧事()
沐樊御剑而归,冰冷的碎雪如玉屑一般飘落,又在触碰到剑芒之后消失无迹。
他甫一抵达竹舍,玉简就微微发热。
宗主与执法长老竟都是守到了现在,纷纷向他发来问询。
“无事,”沐樊回道:“他不敢造次。”
与飘雪的窗外不同,竹舍内温暖如春。沐樊解下外袍,只着一件淡『色』长衫,又捡起了那日没看完的书册——却是过了许久都没有翻页。
少顷,沐樊一声轻叹。
“怎变得如此油嘴滑舌。”
他放下书,着手去准备今日的『药』浴,没想鲜少有人探访的竹舍外却是传来敲门声。
沐樊一顿,灵力外探,转瞬间神『色』又是惊怒又是讶异。
竹舍的门被从内打开,陆影帝毫不意外的看到阿樊提着剑就向他斩来。然而元婴后期对金丹初期有着绝对的压制,陆梦机小心翼翼的捉住他的手腕,将琉光剑向内一转,趁机哧溜一下钻进门来。
掌心如暖玉般柔腻的触感让他心中一『荡』。
“陆梦机,”沐樊冷声道:“剑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陆梦机连忙正『色』:“阿樊,我就是来看看你。”
言罢还赶紧在屋内观察了一圈。妖修嗅觉敏锐,陆梦机轻而易举的就捕捉到了竹帘后木桶内蒸腾的水汽,顿时更是心神激『荡』,直后悔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神思不属间,那捉住沐樊的左手,又是忍不住轻轻摩挲了两下。
沐樊面『色』一沉,伸手就要去触碰门派玉简。
陆梦机立刻眼巴巴道:“阿樊,你莫要赶我走。”
“陆梦机,你修为压我一筹,你赖着不走,我也没有办法。”沐樊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一时心软竟然引狼入室。
“我不放心你,”陆梦机面『色』一转,深情款款:“你伤势未愈,身体虚弱的很。”
与浸『淫』娱乐圈两年多的陆影帝不同,在深山老林隐居的沐道长不仅一部偶像剧都没看过,就连同门师兄弟也都是面部表情缺乏——陆梦机此时的凝视如同会说话,竟是让沐樊有些晃神。
陆梦机乘势追击,将沐樊的手腕轻轻执起,将他带到桌边坐下,伸出两指去诊脉。
沐樊立刻作势收手,然而瞥到陆梦机那有些委屈又带着央求的眼神,最终却化为一声长叹。
他侧过脸,不再去看陆梦机。
手腕的动脉是修士最脆弱的地方之一,把它交给对方就相当于把命门完全暴『露』在别人的掌控之下。陆梦机望着沐樊那灯影下精致无暇的侧脸,只觉得心疼的要命。
——他猜想的没错,阿樊确然已经原谅了他。
只是今非昔比,他不再是阿樊的同门师弟,而是人人喊打的妖魔。阿樊于私可以信他,但作为一派长老,却必须防备于他。
陆梦机低头,一小缕妖力轻轻流淌过阿樊的经脉。在被放进去的一瞬,朝思暮想的熟悉气息将它包裹,回馈到陆梦机的识海,就连妖婴也在愉悦的震颤。
然而所过之处,触目惊心。
沐樊看似灵力稳定,实则经脉中随处可见陈年暗伤。悬浮于识海之上的金丹光泽暗淡,体积比他六百年前第一次结丹时又要小上一圈。
陆梦机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因为经脉千疮百孔,沐樊的识海内,每一刻都有灵气在控制不住的向外逸散。
“疼吗?”陆梦机闷闷道。
沐樊一顿,摇了摇头。
“你骗人。”陆梦机控诉,接着向前一倾,整只手都覆上了沐樊的手腕。
沐樊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试图抽回,然而陆梦机却将他紧紧钳制。源源不断灵力从陆梦机掌心侵入他的经脉,像是一个一个淡金『色』的光点将那些暗伤包裹。
“陆梦机,你——”沐樊刚一开口,便觉得被那些光点烧灼的几乎要窒息,他心跳的极快,眼角染上薄红,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一时之间气血上涌,一时之间又觉得昏昏沉沉。
那厢陆梦机已经看呆了,沐樊本就长得极美,只是向来表情清淡,此时灵力激『荡』,便如同红衣雪莲一半层层绽放,端的是人间绝『色』。
“阿樊,忍一忍,对你有好处。”陆梦机哄道。
灵力入体,不能解决根源上的亏损,却可以饮鸩止渴,暂时缓解阿樊的痛苦。
“……你、放手……”
“我偏不。”陆梦机小心的控制着灵力输送,直到确定快到了阿樊的承受极限,才终于放开。他继而把人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了床上:“你睡一会儿,我守着你。”
沐樊抿唇,属于陆梦机的气息在体内激『荡』,虽然灼烧不断,却将经脉寸寸安抚,原本旧伤带来的尖锐疼痛也变成了钝痛。
陆梦机起身,调暗灯光,继而又拉了张椅子坐下,为沐樊拉上被子。
沐樊依然是被烧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觉着整个人似在半梦半醒,一会儿眼前是万魔入侵时两眼血红的陆梦机,一会儿又是剑峰上蹦蹦跳跳的小陆梦机,一会儿又是沉默坐在床前的大陆梦机。
他为何刚才就没把这人给叉出去?
“可是睡不着?”陆梦机自顾自道:“我给你讲讲故事吧。”
闭嘴。沐樊心道,却苦于无法开口。
“从前有只小豹子……”
沐樊眼皮微跳,往被子里缩了缩。
“不想听?来,给你讲一段陆尊者挥剑斩魔尊。”
沐樊又往里面缩了缩。
陆梦机只看得心软如水,恨不得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亲两口,然而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说说去年吧,我拿了个奖,叫金球奖。想我在妖界打打杀杀六百年,也不过是个统领几十万小妖的陆尊者,谁知道这么一拿奖,那几十亿俗人就喊我叫陛下。”
沐樊不动,竖耳聆听。
陆梦机心道,阿樊果然还跟过去一样顾念天下苍生——可现在这天下苍生都是他陆梦机的粉,两年的布局果然没有白费。
见阿樊来了兴致,陆梦机却是坏心的没有继续讲下去,反而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闲扯。
“我这次来,带了几个妖都御医。你放心,我断不会让他们踏进御虚宗。待过几日,阿樊你下山探班,我就让他们给你看诊。”
“下个月我有个杀青会。阿樊要是想出来透透气,不妨来看看,到时候金球影帝带你走个红毯——”
“阿樊可见过这种小蛇?今儿个喂它吃了点灵石,明天就能炖汤了。阿樊要炖香菇,金针菇,还是鸡腿菇……”
陆梦机忽的停下,关切的望向床榻。
沐樊唇部微动,体内属于陆梦机的灵力渐渐与自己的丹田融为一体,灼烧感退却,方才找回了些说话的力气。
“阿樊在说什么?可是要鸡腿菇?”陆梦机美滋滋问道。
沐樊深吸一口气,开口绵软无力,虽是呵斥却也毫无威严:“把蛇放了。”
陆梦机睁大眼睛:“它可吃了我足足六块上品灵石!”
沐樊道:“那是闲定山二级保护动物,百花锦。”
陆梦机见他肯回自己话,已是美不甚言,然而还是贫嘴狡辩:“它是二级保护动物,我就是一级保护动物。一级吃二级,道法自然,理所应当。”
完了还把那椅子又往阿樊的床榻前挪了挪。
沐樊待积攒了些力气,睁开眼,终于忍不住道:“陆梦机,你何时变得这般油嘴滑舌。”
陆梦机立即接口:“可不是,都六百年了未见了。”
沐樊闻言,再次沉默下来。
陆梦机见状,立刻想打自己一巴掌,良辰美景佳人在侧,为何又要提那伤心事。他当即转换话题,有些忐忑的问道:“阿樊,你可是不生我气了?”
沐樊不答,却是说道:“你已非剑峰弟子,于情于理不应当在此。等窗外雪停,就回去罢。”
陆梦机不依不饶:“阿樊,你果真不生我气了?”
元婴大妖,阿樊若想撵走便撵走,何须要等雪停?
沐樊道:“再过两个时辰会有人来送『药』,你要是被困住了,就从后山走。”
陆梦机已是眼带笑意:“阿樊,你——”
沐樊叹息:“陆梦机,当年之事,我从来就没怪过你。”
陆梦机一顿。
如惊雷乍响,六百年前尘封的往事再次浮现——
镇妖铃响,他如离了魂魄一般,行尸走肉似的下了山。有人在他耳边嘲讽:“还以为真是个天品妖兽,没想到却是个血脉不纯的杂种,不知道怎么还修成了金丹。用他对付那天水四子倒也合适。”
陆梦机只记得自己浑浑噩噩,提着剑,双目血红,茫然不知所措。路边的剑阁弟子见到他便是一惊:“陆师弟,你可是着了道了……”
他知道自己有哪里不对,只想赶快找到阿樊。
那时阿樊同几位师兄正在剑台上守城,台下万丈深渊,仍是有数不清的魔物争先恐后的向上攀爬。见他过来,阿樊有些吃惊,又似是焦急:“不是让你在剑峰守着吗?”
“我——”陆梦机刚一开口,忽然无数杀念涌进识海。
他恍惚中看到有人将剑尖对准阿樊,立刻便一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