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超凶-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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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刘荣自然而然地伸手用一个舒服的姿势把人抱着。
“你要出征了?”顾容安压下心里的隐忧,问他。
“如果出征吴越的事不改,我势必要走,”刘荣没有瞒她的意思,“安安你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顾容安心里漫上来离愁别绪,却还是很坚强地露出笑容,“你是邺国的太子也是大将军,出去打仗不是很寻常的事么。”
“再说了,陛下出征的事情还不一定能成行呢,”顾容安想着上辈子的经验,邺国跟吴越就没能打起来,到了赵世成篡位的时候,吴越还好端端的呢。
刘荣却没有顾容安的乐观,刘子阳磨刀霍霍,哪能轻易放弃这个扩大自己军权的机会呢。战争才是最好的夺权方式。而他也跃跃欲试了。
但他也没有戳破顾容安的美好想象,笑道,“安安说的对,我们不着急。”战前准备需要时间,他还可以陪她一些日子。
他这会儿根本没有想到,刘子阳的出征之路最终没能成行,一场风寒击倒了雄心壮志的皇帝陛下。
接到皇帝病重的消息,刘荣回来见了顾容安摇头笑,“安安,真叫你说准了,恐怕吴越是打不成了。”
“真的?”顾容安听得眼睛亮晶晶的,刘荣能够不去打仗就太好了,就算要打,也是等到他完全掌握了邺国才能打。不然身后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不放心。
“父皇病了。”刘荣把信拿给顾容安看。等她看完了信,烧掉了信纸,才是让人收拾东西,准备回东宫了。
顾容安出宫的时候,只有三个箱笼,打包回去的时候,却翻了一倍,多了好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像是藤编的篮子、漂亮的石头、刘荣给她打的皮子还有一只长得格外漂亮又性格乖巧,从山民家买来的狸花猫。
大概是内院的动静闹得有点大,这些天一直躲着的白素终于坐不住来求见顾容安了。
小半个月不见,白素瘦了许多,脸色有些虚弱的苍白,嘴角不可避免地长了几个燎泡,看来是十分的着急上火了。
她的装扮中规中矩,一身普通的青衣布裙,非常规矩地跪下来给顾容安请安,再无初见时隐约的自傲。
“看座,”顾容安没有为难她。她看白素,就如同常人对之蝼蚁,何必在意呢。
杏儿就给白素搬了一张矮凳来,放在了顾容安榻前。
看到太子妃这样的态度,白素心里生了点希望。她喃喃道了谢,小心地坐了半个身子,姿态放得很低,“多谢娘娘,奴婢这次贸然求见娘娘是想求娘娘为奴婢赐婚。”
自从那天过后,她就再也不能靠近太子身边了,她才知道自己往日究竟得到了殿下多大的信任。她纵然心有不甘,但比起出家修行,还是挑一个人嫁了的好。
“你看中了谁?”刘荣坦白从宽,顾容安就拿到了刘荣给白素准备的名单,都是有前途的年轻人。
“魏成。”白素肯定地说出魏成的名字。
这个名字一出来,顾容安都气笑了,白素倒真是会挑,魏成虽是孤儿,并无家族为靠,但他年纪轻轻已经是金鳞卫的侍卫首领了,三品的武将,前途一片光明。
“魏成的婚事本宫不能做主,”顾容安十分坦然地拒绝了,“白素姑娘还是换一个人。”
“奴婢心意已决,还请娘娘与魏侍卫说一声,若是他不答应,奴婢宁愿出家。”白素坚持不改。她选魏成是深思熟虑过后的,她有七分把握,魏成不会拒绝她。
顾容安看她信心十足,也好奇起来。等到刘荣回来,说起来这件事,她才知道魏成小时候还被白素的母亲养过,与白素的哥哥又是一同长大的情分,难怪白素那么有信心。
可对于白素的婚事,刘荣远比顾容安坚决,他并没有把白素改变主意要嫁给魏成事情告诉他,直接给白素定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一个五品的校尉,并不介意白素曾经对太子殿下的情愫,他看重的是娶了白素能够得到的好处。
至于白素会不会满意,刘荣就没有耐性管了,他们家魏侍卫可是要娶公主的。
顾容安又知道了一个大秘密,原来魏侍卫喜欢的竟然是兴平公主,而兴平公主也对魏成格外不同,只是顺妃娘娘格外挑剔,魏成想要娶到公主,还需要继续努力。
很快,宫中侍疾的旨意就送到了神武军督府。
侍疾()
离开神武军督府轻松惬意的环境顾容安略有不舍。
刘荣把手覆到她的手上;“你喜欢往后我们再来。”
“等明年夏天来;我想吃你说的覆盆子;”顾容安眼睛亮晶晶的说。她怀里还抱着一团合捧大小的狸花猫;小猫似乎是附和主人的话;娇嫩嫩地喵了一声。
一人一猫都睁着相似的大眼睛目光盈盈地看着他;真是让人舍不得拒绝。刘荣抬手摸摸她最近变得有些圆润的脸;笑道,“好,你要喜欢不用等到来年;十月山里的野柿子熟了,我们挑个日子出来。”
顾容安这就开心了,很满足地往刘荣肩上一靠;困倦地打了个呵欠;太困了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她顺从心意闭上了眼睛,语气绵软而娇嗔地;“都怪你;这几天总感觉睡不饱。”
这样的话对于刘荣来说;就是在肯定他的能力;当然是因为他太强壮了;她才会累啊。
他满足又有点得意地把她搂在怀里,让她靠的更舒服;正要说话,低头一看她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像是羽毛一样覆盖住了她的眼睛。
小狸花猫似乎很好奇女主人为什么闭上了眼睛;抬着小爪子想要拍拍女主人的脸。
“乖别闹,”刘荣按住了小狸花猫的爪子,声音很轻地说。
小狸花猫轻轻地咪呜一声,乖乖地趴在了顾容安的膝头,尾巴尖晃得越来越慢,也进入了梦乡,毕竟猫咪的大半生命都是用来睡觉的。
大概真是累着她了,刘荣轻轻扯了一张柔软的毯子盖在顾容安身上,专注地看着她的睡颜,嘿呀,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够呢。
车子回到东宫的时候,顾容安自己醒来了,只是人还很迷糊,是被刘荣抱下的马车。
等在仪秋殿前的阿五看着自家公主红光满面的,似乎还胖了,心里的石头就落了地。
回宫了要去给皇帝和方皇后请安,时间很紧来不及契阔。
“这些日子宫里怎么样了?”顾容安趁着沐浴的时候问阿五。
好些不方便在信里写的事情,就可以当面说了,阿五压低了声音,“公主准许她们出门活动以后,云美人看起来老实本分,足不出户,倒是刘美人时常四处串门,与掖庭的几位宝林采女时有往来。林尚食和巧儿目前也是安分,并没有异常。”
自己的人手还是太少了,不能如晋国时一样如臂使指,她问起来刘子阳,“陛下的病是怎么回事?”
“是与一位新纳的美人花园赏月,不慎着凉了。”阿五说得有些脸红,小道消息里是皇帝与那位美人幕天席地野合,才是受了风寒,不过这样的事就要说出来污了公主的耳朵了。
但顾容安一看阿五的神情,哪还能猜不到,皇帝陛下的病真是来得格外的别致。
“孙贵妃气急,借机把那位美人贬入了华阳宫。”阿五说着宫里的最新消息,“听说陛下为此与孙贵妃动怒,已经几日不曾见过孙贵妃了。”
华阳宫上辈子顾容安也曾待过,名字看起来高大上,实际就是邺国的冷宫。
“那如今是谁在侍疾?”顾容安有些唏嘘,孙贵妃被刘子阳宠了那么多年,好像还是头一回刘子阳为了别的美人发作她。
“如今是祁王妃和祁王府陆夫人在侍疾,昨日刚进的宫。”阿五还有一个小道消息,“听说陛下还要召卫王未婚妻进宫,被卫王拒绝了。”
卫王的未婚妻最后选的是那位安宁侯家的小娘子万倩,万家一看太子攀不上了,还被太子打压,干脆利落就投了孙贵妃,孙贵妃倒是不介意她家曾经有意太子,直接许了卫王妃的位置。
“万家小娘子毕竟还没有嫁进来,卫王拒绝了也没错。”顾容安有些担心,看祁王妃和陆氏,她也是跑不了要去侍疾了。
沐浴没有耽搁多久,顾容安很快就梳洗完毕了,站在穿衣镜前穿衣裳的时候,阿五发现她真的不是错觉,公主真的是胖了,出宫前新做的留仙裙,腰已经有些紧了,腰带努力拉了好几下才是扣上去。
镜子里的人有一个肉乎乎的腰,小肚子凸起了一块,丑得顾容安简直不能相信那是她自己,她明明是个一手可握的杨柳腰啊。
阿五看镜子里公主的面色有些不好,忙道,“这裙子做的时候做小了,不如换一条高腰襦裙?”留仙裙是束腰的,把腰束得细细的才好看,所以本来就是有点紧的。
“换吧,”顾容安怕自己把裙子撑破了,她镜子前照了又照,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满意的地方,矜持地对阿五道,“我胸也有点紧了,找一件宽松些的。”她也不是白白吃胖的嘛。
阿五一看果然如此,所以长胖一点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她轻快地答应了。
最后顾容安是穿着宽松的正紫妆花大袖和葡萄紫团花襦裙,挽着一块银粉绘木芙蓉的半透明帔子出来的,不显腰的装束和宽大的帔子把她长了肉的小腰遮住了,看起来还是和未嫁之前一样窈窕娉婷。
只是刘荣把她养得太好,脸有些圆了,反倒比少女时更显稚气。
夫妻俩心有灵犀地选了紫色的衣裳,刘荣穿的是紫地团龙五彩花的圆领袍,一身贵气逼人,英俊极了。
看久了刘荣在军营里的随意衣着,乍见他如此华贵的装扮,顾容安只觉得眼前一亮,十分惊喜,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欢喜地把手放进了他的手里。
她发现她每天都能多爱他一点。
刘荣也察觉了她的喜悦,尽管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总之是赚到了。当然在宫人们的面前,太子殿下还是要维持住自己的威严的,他神情端肃,仿佛拉着太子妃只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依礼而为的小事,若不是他嘴角微翘,荣总管真的要信了呢。
作为东宫少有的敢把目光落在太子下巴上的人,荣总管总是能够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真相。
夫妻俩美滋滋地牵着手去了皇帝的寝宫。
在黄内侍出来的时候,才是各自守礼地放开了手。
“殿下总算是来了,陛下病了几日,日日都在跟祁王叨念着你呢。”黄内侍话里带刺,言下之意祁王早就来侍疾了,太子竟然现在才来,有不孝的嫌疑。
“是父皇体谅孤,今日才叫人送了信,真是惭愧让祁王代我尽孝了,”刘荣一派父皇就是宠我,不让我提前来侍疾啊的自信,说得黄内侍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太子殿下的厚脸皮,黄内侍自愧不如。
落在旁人眼里,不免觉得好笑,黄内侍总是想踩太子殿下一脚,揣摩上意的功力很是厉害了。只是他们都不是有陛下撑腰的黄内侍,就算知道陛下不喜欢太子也不敢像黄内侍一样狂妄,太子要是处置他们是一点也不用顾忌的。
现在将近酉时,各部都放衙了,在皇帝的寝宫里遇到祁王一点也不令人意外。
刘子阳的寝宫里帷帐低垂,昏沉阴暗,弥漫着的龙延香气只令人觉得压抑。
“二郎来了,”刘裕本来是坐在皇帝榻前的,见了刘荣起身给他让了位置。
刘荣没有理会刘裕的兄友,给刘子阳见礼,凝神看刘子阳一眼——目色浑浊,面赤唇燥,看起来是真的病了。
“太子总算是来看朕了,”刘子阳冷笑,看刘荣的眼神里有着深深的厌恶。
“看父皇龙体安康,孤就放心了,”刘荣站在刘子阳跟前,居高临下地看他。
被刘荣的身影笼罩着,刘子阳大怒,这个刘荣长得一点也不像他,身材高大像个地道的方家人,容貌像方氏,更像他那个早死的老丈人。这是方家的儿子,不是他的!
刘子阳目露阴狠,看不起他又如何,他已经是皇帝了,而方家就只能缩在邺城,不要想有翻身的日子!
“二郎,你与父皇说话不要那么冲,”刘裕扶着刘子阳的背,担忧地劝说刘荣。
“祁王怕是听错了,孤何时冲撞了父皇?”刘荣最讨厌刘裕这假惺惺的样子,小时候他还憧憬过刘子阳的疼爱,为了引起刘子阳的注意,他努力练武就想得到一个夸奖。可刘裕只要轻飘飘一句“父亲二郎好厉害,我也想学”,刘子阳就能抛下他,去教导刘裕。
他还试过犯错,那就更惨了,有刘裕在一旁假惺惺求情,他往往会被打得更惨。
后来到了洛阳,刘子阳把养在外头的孙氏和刘祈接进宫,他才知道原来刘裕并非是生母早亡的庶子,而是孙氏和刘子阳生的私生子。
刘裕、刘祈他们的名字都有一个礼,包括后来的老五刘社、老六刘袷,他们看起来才像是一家兄弟。
十三岁的时候,他就彻底明白,这个父亲不可靠了,唯有自己手里掌握大权,才是真理。
刘子阳不耐烦看刘荣,找着由头训了他几句,就撵他走了,只是目光在沉默的顾容安身上停留了一瞬。
夫妻俩出来的路上遇到了端着个小托盘的宫装贵妇。
她穿着坦领的粉色襦裙,容貌娇美,仿佛一朵粉色的垂丝海棠,带着天然的娇怯,是一个长得十分惹人怜爱的女子。
顾容安看见她,心里就哼了一声。
羊奶()
狭路相逢;来人神情凄切地看一眼刘荣;低声道;“殿下。”她眉眼如画;一颦一蹙;如朦胧月色下的海棠花;格外的动人。尤其那殿下二字;从她口中说来更是缠绵幽怨。
不知内情的人见了还以为她跟刘荣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情意呢。
顾容安就冷冷地哼了一声,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不高兴。这个陆氏的脸皮她上辈子就见识过了,这辈子再见;竟然更厚颜无耻了。究竟是有多大的脸,才能在刘荣面前装无辜啊。要不是她,上辈子刘荣怎么会在阴沟里翻了船?
这辈子也就是遇到她;刘荣才逃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