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妇难为-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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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王她本就无意去得罪,毕竟他是静太妃的亲生儿子,整个后宫除了皇上,最有话语权的便是静太妃,她犯不着替姐姐树一个这么大的敌人,可是若触了她的底线,她不介意在二十岁之前,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记忆。
感觉到秋莫离隐隐有些发怒的意味,南涧辙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比起弹皮球似得无聊话题,他更愿意见到眼前的人“真实”的一面,至少也不能辱没了“京都第一悍妇”的名声不是。
“本王听闻夫人画技一流,一副冰兰图让太妃娘娘喜欢的不得了,直到现在都还在念叨,要见见夫人真容。只是不知本王是否有这荣幸,得夫人赠画一副?”
冰兰图一事,秋莫离已经从挑月口中知晓,虽然惊讶过姐姐的大手笔,但若是赠给静太妃,她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此刻,南涧辙的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一副画而已,他本就不稀罕,可是若能弄清楚秋南的女儿,贤妃的妹妹,玄子戌的夫人究竟是什么人,倒也值得他开这个口。
“也不是不可以。”秋莫离看了看章王,不得不承认,除了师兄宋楚陌,章王算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比起辰王的秀美,章王脸上又多了分女子的柔气,可是又不会觉得女气。或许应承了那句长得像女人的男人才是最好看的男人。
“哦,将军夫人这话是?”章王挑眉,饶有兴趣的看了看秋莫离,见那双红眸中并没有什么阴谋的痕迹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臣妾作画的颜料,作画用的宣纸,以及毛笔统统需要自己选择。特别是颜料的颜色,一定要自己调,而且用色一定要精准,差一分都会影响臣妾作画的水平。所以,光调色就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更别说选那些物件,不知道章王可有时间等待臣妾做好这一切的准备。”
秋莫离的话,意思再明显不过,画可以,时间可由不得你控制,若是准备上稍有差池,那是会影响她的水平的。
“夫人若愿意,本王自然是要等的。”
“那臣妾恭敬不如从命了。笔墨纸砚颜料备上,臣妾要亲自挑选。”
将军夫人为章王作画一事,很快在皇宫传开,由于太妃寿辰那日,将军夫人一幅图就获得了太妃的欢心。所以自然会有一大波人在暗自揣测,这将军夫人的本事到底有多少,是不是真的如传言那般,出神入化。
玄子戌刚和南涧迟商议完领北要事,听着这消息,竟也鬼使神差的到了御花园。
玄子戌到的时候,秋莫离正在调色,一身粉裙的她,随性的站在一堆宫娥粉黛中,竟然也没有被比下去。玄子戌冷眉见秋莫离一脸认真,不停的将手中的颜料混合的秋莫离,竟然想到了那日给皇上施针时的“李黎”,相似的手法,只是一个在施针,一个在调着颜料。
玄子戌突然拧紧了眉毛,原本想离开的他,硬是强迫着自己站了下来。
调完色,时间尚早,只是阳光已经到了头顶,好在十月末的阳光并不毒辣,相反在秋风中还多了丝暖意,秋莫离抬起头,甩了甩有些僵硬的手臂,正好见到了不远处一人独立的玄子戌。
哟,这大周的将军也这么闲了,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去翠红楼陪莲姬姑娘吗?
感受到秋莫离探寻的眼光,玄子戌依旧面不改色,秋莫离见玄子戌这般,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之后,便拿起手中的毛笔,开始潜心作画。
第六十六最笨的办法()
秋莫离作画的时候几乎是不停歇的那种,从她执起笔的那一刻开始,整整两个时辰,一口水都未进,倒是一旁的章王喝了好几盏茶。
“好一个心无旁骛,一心只闻眼前事。”明黄的衣衫,就此奠定了其不凡的身份,众人这才惊觉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是谁,正要齐呼万岁时,南涧迟一个手势便阻止了众人,比起一个行礼,他更在乎眼前的人究竟可以入神到何地步。
秋莫离丝毫不受皇上出现的影响,准确的说,是根本不知道皇上出现,一笔一画,一涂一抹。等到她画终于做完之后,太阳也已经西沉,整个大地铺满了红霞,很快等到最后一缕红霞散去,天也就要黑了,宫门差不多也就要关了。
比起她预计的时间已经晚了不少,可是还不够,她必须让这里权势最大的人今晚将自己留下。
于是她故意长长吁了口气,说道。“终于画完了,累死我了,摘星,快给本夫人揉揉,肩膀痛。”
一旁的挑月刚想出声提醒,却见秋莫离抬起了头,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四周看了看,等看清不远处坐着的明黄人影时,吓得直接从坐着的椅子上跳了起来,秋莫离作画全程都是坐着的,并且椅子离桌子极近,这样匆忙跳起来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撞上桌子,磕了膝盖。
果然,秋莫离直直的磕上了桌子,可是由于力气太大,桌子发出了一声沉重的“砰砰”声,像是骨头和桌子相撞的声音一般,就连在场的三位男人也有些震动,秋莫离得眉眼痛的拧成了一团,顷刻间便声泪俱下。
可南涧迟却因为这样孩子气,快速的表情转换,以及不做作的举动笑成了一团。“哈哈哈!”可秋莫离已经哭出来,他这做皇上的还实打实的笑了出来,怎么说都有些看笑话的嫌疑,可是真怪不得他,秋莫离的行为实在太过好笑,还有她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被抢了吃食的小孩,一脸委屈准备向谁诉说,却不知道要找谁的模样。
可怜,又可爱。
人就是这样,遇到蠢笨一点的人做的蠢事,不管那人给自己造成的结果如何,首先肯定是发笑,之后才是同情。
秋莫离捂着膝盖,眼泪鼻涕连成了一线,但她还是朝南涧迟行了个礼,而且还是个大礼,三跪九叩氏的大礼。只是话语间那满腹的委屈仍旧没有消散。“皇……上,万岁万万岁!”
“将军夫人不必多礼,来人啊,还不快去叫御医给夫人诊治,若是耽误了时辰朕拿你们是问。”
南涧迟威严朝身旁的奴才叫道,可是谁都知道,皇上今日的心情不错,至少从国医李黎出走之后,这是皇上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尽管这一切建立在将军夫人“牺牲”自己的基础上。
太医替秋莫离诊了脉,开了些药,只说伤了筋骨,怕是今晚不能移动了。于是南涧迟自然而然下了命令,让秋莫离去贤妃宫中陪伴贤妃一晚。
秋莫离的目的达到了,可是办法却太笨,杀敌三百,自损三千。可于她也是足够,比起一双腿,她更在意今晚的事情,更何况,她本身算半个医者,绝不会让自己吃亏。
“既然画已作好,何不呈上来给朕和章王看看,也好替将军夫人正名不是?”
皇上一开口,众人才想起被众人晾在一边,一直未识庐山真面目的画。秋莫离作画的要求十分古怪,八尺之类不得有任何人存在,并且在她让人支起画之前,任何人不得偷看,否则,便会影响她作画的情绪。
秋莫离捂着自己的腿,见四周没有一人动,敢情都在指望着她这半个残废,这不是摆明了欺负自己吗?
秋莫离自然不肯,她随手指了个宫女便开口。“你,还不给皇上和章王殿下呈上去。”
那宫女受宠若惊的看了看四周,确认秋莫离指的是自己之后,一脸施施然的上前,在她准备拿起画的那一刻被人制止。
“本王的画,岂是你这等凡物可以碰的,脏了本王的画,本王要你的命。”章王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刚可以让小宫女听见,小宫女立刻就吓得跪了下来,不停的说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秋莫离扫了一眼章王,依旧是捂着自己腿,只是这一回从双手换成了右手、右腿。
她缓慢的上前,一颠一颠的扶着右腿上前,一把抓起桌上的画,废了不少力气,才走到章王面前,一把将画递给章王。“章王可要拿好了,最好先检查一下是不是脏了,污了,若没有也好让众人给臣妾做个证,毕竟出了问题,臣妾可赔不起。”
在场的几位,都看出秋莫离是在替小宫女抱不平,可是谁也没有帮腔的意思,因为宫女的命是不值得他们这样金贵的人开口的。
等到章王身边的人将画打开,人群中,又响起了抽气身。
巍峨的高山,应天接日,绵阳无迹,穿着一身红衣的章王,眺望着远方,虽是只画了章王的背影,但可以感受到章王如虹的气势。
整副画虽以高山为主,配以一人眺望,但总是让人忍不住遐想。
南涧辙呆呆的看着这幅画,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在东陌那些年,而画着这群山,便是东陌最高、最广的碧峰山群,蜿蜒的山道,挺立的树木,怎样看都和自己当年见到的如出一辙。
“好,确实是好。”南涧迟夸赞道,“光是这些山就每座都不同,若是朕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东陌的碧峰山群吧,章王在那里待了五年,将军夫人这幅画,想必是勾起了二弟的往事。画好,意境也好,心思更是通透无比,不愧是我大周的将军夫人。”
一个女人,能画出如此有气势的画,便是少见。大周女子,大多擅长画画,但那也仅限于花鸟鱼虫罢了,将军夫人这幅画的气势,怕是多少京都男儿也比不上。
“将军夫人对碧峰山群如此熟悉,可是去过那东陌远山?”轻快的女声,从不远的石子道上传来。远远看去,一个穿着橙色宫装,面色姣好的女子踏着步子,正朝这个方向走来。
第六十七章白伤了?()
不过走路的方式,便让秋莫离知晓不断逼近的人是何身份。静如脱兔,动如野马,整个大周皇宫就这么一位,除了淑妃还有谁?
淑妃的父亲官至御史中丞,家中也算世代书香,可偏生了个好动的女儿,舞枪弄剑,无所不能。只是因为某些事情得罪皇后,差点殒命,好在贤妃及时搭救,才捡回一条命。
算起来,她们不是敌人,至于是不是朋友,那就要看淑妃的态度了。
“娘娘吉祥。”秋莫离朝已经走近的人行了个礼,“臣妾从未出过京都,也未到过东陌,之所以能画出这幅画,不过是爹爹和娘亲游玩时曾到过那里,而眼前的景象都是娘亲在我耳旁描述的。”才怪,她十二岁便和师兄偷偷跑到碧峰山顶游玩,最后差点被尚书大人发现打断腿,而那一年正是南涧辙在东陌的那一年。
听到这回答,一直在看画的南涧辙突然有些失望,他最后看了一眼画,又将画递给秋莫离。“将军夫人可否替本王再加一个人,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女子,如同本王一般眺望远山。”
南涧辙的话,在在座的人中间掀起不少的涟漪,而这涟漪最盛的莫过于秋莫离。
加一个穿蓑衣,戴斗笠的女子,不是生生的破坏这幅画的气势吗?一人望则气势生,两人望算什么?夫妻双双把山望吗?可是她怎么不知晓章王有心上人?
“将军夫人加便是,任何后果,本王一力承担。”南涧辙坚定的朝秋莫离道。
秋莫离有些莫名其妙,不就加个人吗?有什么后果,最多也就是废了这画罢了。接过画,寥寥数笔便将画作好,这一次,是章王亲自上前接过画。
加上一个人之后,并未如秋莫离预料的一般换了气势,相反还有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妙哉,妙哉!”皇上南涧迟忍不住惊叹,“原以为是画蛇添足,却不知是如虎添翼,章王,你是如何想到加一人上去的?”
“臣弟在东陌曾经遇上过这样装扮的女子,是他点醒了臣弟,臣弟这才能够重拾信心,继续在东陌的学业。”南涧辙不紧不慢的开口,表面上一副平静的模样,可是内心却早已经翻涌成巨浪。
当年先帝将帝位传给南涧迟,南涧辙被逼着发下毒誓之后便离开了大周,去了离大周最远的东陌。整日流连于女色,心中的抱负早已经抛之脑后。
直到有一日,身旁的人说有愿望的人要去碧峰最高峰峰顶,许下自己的愿望,便有实现的那一日,他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登上了山顶,那个时候,正是日出前一刻,一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小姑娘,伸着右手,一副剑指天涯的模样,远远的眺望着远方。
问她为何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她只言估错了天气,才导致了那样的结局,可碧峰山顶,根本就常年不下雨,何来估错之理。再问缘由,那小姑娘却是怎么也不肯开口了,只道上了这封顶,只说自己愿望便是,何必管别人如何。
南涧辙说自己要这世上最高的位置,与天最接近的位置。
小姑娘只道这世界有两个位置是与天最接近的位置,一个是帝位,一个是自由。
“帝王是人间的主宰,拥有一切,算是上天的使者,与天的位置最接近。自由无拘无束,不受万物左右,思想可以与天沟通,也算与天最接近的位置。”这是小姑娘的原话,可是其中却是充满讽刺。
她说:“愿望这东西,从来都只能靠自己去实现,所谓的许个愿就可以实现的愿望,估计也只适应于弱者,你这看着倒斯斯文文,怎么信这些?”
南涧迟的斗志是在那一刻燃起来的,是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失败,他又何必纠结,不管需要什么,都应该自己去争取才是。
那小姑娘,是自己人生的转折点,可是当他再次派人去找那人时,原地除了一颗打磨光滑的岩石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东西,南涧迟知道,那是在告诉自己,即便是石头,也有被打顺的那一天,只要你肯下工夫。
“哎呀,将军妹妹这是伤了腿吗?”一旁安静了不过一小会儿的淑妃,突然指着秋莫离的膝盖大叫,不等秋莫离解释,淑妃直接上前拖住了秋莫离。“来人啊,还不派人送将军夫人回贤妃姐姐那里休息。”
秋莫离心下一喜,但面上还是朝玄子戌客气道。“将军,今晚我就去贤妃娘娘那里住了,等明日好些了,再回府里。”
玄子戌怎么会看不出秋莫离不过是随口一说,但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一路上,在淑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