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奋斗日常-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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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云,你”昭帝薄唇紧抿,皱了皱眉道:“你说你对宸妃下手?”
姜珞云含泪看了他一眼,才说:“陛下,我”
她却将后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她原本只是不想离开长安,离开这宫中,然而又想到太后仍在此处,若是她贸然开口,请求陛下让她留下,这岂不是更让太后对她生厌!
姜念念却没有任由她继续求情,轻轻问了句:“姐姐,可有人指使你行事?”
她的目光从嘉贵嫔的身上扫过,道:“妹妹明白,按照姐姐的性情,是断断不会一人做出这样的事的。对吗?”
姜珞云这才收敛了神色,一字一顿,淡声道:“是徐嘉贵嫔。”
徐芷妤:“”
此言一出,昭帝与太后的目光顿时都汇聚在徐芷妤身上。
而她尤是镇定的抿了一下唇,神色甚至无丝毫波动,极是冷淡:“楚王妃,本宫知道你与宸妃娘娘姐妹情深,又怎会指使你做这样的事情?莫不是楚王妃自知难以逃过责罚,这才胡乱攀咬,想拉一人出来为自己顶罪。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何必这般构陷!”
姜珞云早知徐芷妤会如此说,只是冷笑一声,才说:“娘娘当真以为我没有留下证据么?”
徐芷妤神色微动。
姜珞云对长安城的记忆早已不熟悉,而“齐珠”这一间酒家,便是徐芷妤母家的人带着周来保去的。
临到酒家时,姜珞云特地嘱咐周来保,定要从徐嘉贵嫔母家的人身上拿到信物,并谎称是嘉贵嫔在宫中需要的。
母家与后妃接触是忌讳,而徐嘉贵嫔位分并不高,亦不得宠,所以很难与母家联系,自然会拜托旁人。
而这信物,便是刻有徐氏一族印记的印章。而那徐氏母家的人竟也未曾疑心,就这么坦然的交给了周来保。
如今这枚印章便好好的揣在姜珞云怀中,她拿了出来,轻声道:“嘉贵嫔娘娘,您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望着那枚印章,徐芷妤瞳孔倏然收缩。
这的确是徐氏的印章,如论怎么都不能解释得清的!没想到姜珞云这个女人蠢了半辈子,竟然自这件事情上多留了心眼。
“你”她的嘴唇都有些泛白,然而却无可奈何!
姜珞云之所以将这个东西留下来,是担心徐嘉贵嫔会反临场咬一口,撇清自己。
而她这些所做的,就是为了将她与自己绑在一条船上。
因为在从前,她以为徐嘉贵嫔痴恋陛下,那人人都说陛下的真爱是她,徐嘉贵嫔容不得宠妃姜念念,自然也容不得她。
哪里知道徐嘉贵嫔的目标竟当真是姜念念!
她又何以对姜念念有这般大的敌意?
姜珞云并非是未曾想过,却不曾想明白。
然而如今的境况,似乎也不允许她再想这些了
“徐嘉贵嫔。”太后揉了揉额心,道:“楚王妃所说的,都是真的吗?枉哀家如此信任你,庇护了你这么多年,你竟为争宠做出这般的事情来!”
而徐芷妤脑子里早已是一片空白!
她勉力使自己镇静下来,现在太后已不信她,陛下也一直不喜欢她。
只要他们认定的事情,无论是不是真的,都没有再辩驳的余地了!若她还一直拒不承认,恐怕只能适得其反了。
她明白,在这种情形下,只能不要多说的好。
可是,饶是如此,她却仍是不甘心!
不甘心为何先是君主的万千宠爱,再是顾长卿的体贴维护,天时、地利、人和,凭什么宸妃桩桩件件,都占尽了?!
“陛下,太后”
徐芷妤原是想让自己镇定下来的,然而想起过往种种,只觉得酸涩。她的身子仍是一软,眼泪缓缓流了出来。“这是臣妾一时糊涂,所以才动了邪念,前去挑拨了楚王妃。臣妾愿禁闭宫中,静思己过。”
她叩首,行大礼,方缓缓道:“臣妾这么做,都是因太在乎陛下的缘故,所以才会嫉妒宸妃娘娘求陛下能宽恕臣妾。唯独这一次,臣妾再也不会犯了”
昭帝原本也不在意徐氏所犯何事,他所没想到的是,只是姜珞云竟只由她的三言两语,便对宸妃下手。
她可是她的亲妹妹啊。
况且,楚王妃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第 28 章()
姜珞云不想抬头;去看见昭帝;哪怕只是一眼。
窗外仍旧是绵延数十里的万重宫阙;安宁、祥和;却让人生出无端的压迫感来。
昭帝看着姜珞云;眼神却最终也变得冰冷下来了。
徐嘉贵嫔仍旧在认错;但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却浮现出了很多东西。
比如曾经听闻姜珞云嫁作楚王妃时他有多难以容忍,还不如他第一次见到姜念念容貌如此肖像她的姐姐时,那时他虽面上冷淡;但内心有多欣喜。又比如后来姜宸妃入宫以后,仗着他的宠爱连太后都敢得罪,但他也都是纵着。
还有很多事情;都在接踵而来;几乎淹没了他的所有记忆。
他平静的看着她,声音却是冷然;“念念是你的亲妹妹。楚王妃;这些年不见;你为何会变成这般?你能说出一个理由么。”
姜珞云低垂着眉眼;眼睫轻轻颤抖了一下;最终只是道:“陛下;妾身无话可说。”
昭帝紧绷着唇,唇色冰白。
若是往常,昭帝定会因为这张与他记忆中一般无二的楚楚可怜的秀美面容而动恻隐之心;然而现在他竟本能生出一丝抵触来。
但是他却再也不想说什么了。“念念;”昭帝回过头去,轻淡道:“此事是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朕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姜念念唇角微微翘起一点,掩去了眼底的一丝讽意,却没有说什么。
她可没有打算将这件事的主动权放回到男主手上,因为她觉得,男主是一定会相信温柔善良的白月光的。
当初长乐宫才事发的时候,昭帝也应当是坚信始作俑者就是姜宸妃,所以分毫未曾过问这件事。
因为素来在他眼中,原主原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娇纵、不识规矩,不知分寸,身为天子宠妃,为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宸妃,你听到了么?”昭帝拿起茶盏来,看她一眼,才又淡淡问了一句。
“是,陛下放心。”姜念念故作恭谨的行了大礼,方轻轻道:“臣妾知道就是。”
昭帝复又看了她几眼,不由抿了抿唇。
然而,此刻最心凉的却未必是姜宸妃,而是女主徐芷妤。
她已察觉到了,如今的姜宸妃在陛下眼中或许不再同往日一般了。便转向姜念念,道:“宸妃娘娘,从前嫔妾心生妒忌,都是臣妾的错。请宸妃娘娘宽恕嫔妾,嫔妾定不会再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来!”
姜念念只是道:“姐姐做了错事,自然有陛下与太后定夺,你与我说这些,也是没有什么用的。”
徐芷妤含着眼泪,这才跪在昭帝身边:“陛下您可不可以看在嫔妾精心伺候这么多年的份上,饶恕臣妾这一回。嫔妾当真是一时糊涂,这才做了挑唆的错事来。嫔妾从前,都从未如此的啊”
昭帝不耐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母后,徐嘉贵嫔素来侍奉在您的身边,今日她挑唆楚王妃做的,亦是伤害您的事,故而儿臣不敢随意处置,还请太后定夺罢。”
然而陛下的话音未落,外头便有一阵声音传进来。
“贵嫔娘娘当真是第一次做出这样的错事吗,恐怕并不是如此罢。”是一女子的声音。
姜念念心生疑惑,闻声向门口望过去。
一女子身着藕荷色碧纹湘江长裙,容颜清冷美丽,正缓缓朝这边走过来。
进来后,便向太后与陛下行礼,问了安,最后才道:“太后,陛下,嫔妾是受了颂贵妃娘娘所托,听闻长乐宫这边的事情,这才前来拜见太后与陛下的。”
太后看了她一眼,“雅嫔的身子可好些了,哀家一年到头总也见不着你,心中亦是挂念着的。”
那女子这才笑道:“多谢太后挂念,这都是嫔妾的不是,如今有了太医的调养,嫔妾才是养得越来越康健了。”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喝了口茶,含笑道:“这才好啊。”
听到这话,姜念念心下一动,原这就是雅嫔,陆氏。
于陆雅嫔这样的女子,姜念念只是觉得尤为神秘。
根据原著里的描写,陆雅嫔也并非是一般的女子。她无子嗣,也无宠,甚至在后宫这么多人里面都没有存在感。只是领养了一个失了母亲的公主在宫中,几乎再不过问后宫事。
于是乎,宸妃与嘉贵嫔的许多争斗都不会牵连到她的身上。
不过,至少在太监之前,她都可以安然无虞的保住自己的性命与地位。陆雅嫔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做,却安然了一生,这也是多少后宫女子都求之不来的。
不过,这就更让姜念念奇怪了,如果陆雅嫔素来对后宫争斗漠不关心,今日又怎么会出现在太后的面前,来趟这浑水呢?
陆雅嫔却只是看着徐芷妤,问:“颂贵妃娘娘尚在禁足不得出,贵妃只是托我问嘉贵嫔一句话。——当初陷害丞相大人与姜宸妃有私,是不是贵嫔娘娘的主意?陷害宸妃母家,安国公府贪墨案,也是不是贵嫔娘娘挑唆的?”
她看着她的眼睛,仍是淡淡道了句:“颂贵妃娘娘有今日,都是拜贵嫔娘娘所赐,贵妃说她不会忘记的。”
徐芷妤脸色微变。
姜念念这才有点明白了。
这些事情都是徐贵嫔挑唆颂贵妃所做的,她都没有忘记呢。便是为了等徐贵嫔落井之时,给她以致命的一击。
果不其然,太后的脸色愈发难看,“徐贵嫔,陆氏所说的,可都是真话?安国公府,还有丞相的事情,都是你一手挑唆的么?”
“没有!”徐芷妤却矢口然否认。
她心里很清楚,如若承认得罪过丞相府,顾长卿何等的权势,那她在这后宫才算是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她也是万万不曾想到,事到如今,颂贵妃人在禁足,却能托一个素日连面都见不着的雅嫔传出这样的消息!就是为了将她扳倒。
“太后,陛下”徐芷妤含泪磕了个头,才道:“嫔妾向来守礼,自然知道这后宫的规矩啊。颂贵妃娘娘受罚,嫔妾亦是心痛,可贵妃娘娘怎可这般空口污蔑嫔妾!”
陆雅嫔却屈身,道:“太后,陛下,这都是颂贵妃亲口所言,桩桩件件,都曾立下毒誓,说这是真的。还说上泉宫的任一宫婢都可作证,请太后陛下明察。”
昭帝的眉头皱得愈发得紧。
他怎会不知道,若非颂贵妃策划的那件事,顾长卿与姜宸妃之间未必会有半点联系。
可是,如今看来,这一切都很有可能是徐芷妤所做的。
姜念念却觉得,陆雅嫔今日过来,未必是想要让陛下和太后相信她说的话的。
而是为了在他们的心里扎下一根刺来。
如此,只要一看见女主的脸,就会想到这些莫须有的事情来,他们自然就绝不会痛快。
阻断了女主的退路,形同诛心一般。
不过,这倒是不像颂贵妃的手笔,毕竟若她都有心思培养陆雅嫔这样的棋子,那她自己就不会沦落到领盒饭的下场了。
可能是旁的什么人罢。
可是背后的这人,到底是谁呢?
“母后以为该如何处置?”昭帝问太后道,神态恭谨:“儿臣尚未立后,徐氏乃后宫之人,这后宫便仍然是母后做主。”
太后的眉眼神情仍旧是冷淡的,叹道:“徐氏,你心智要强,如若你从不生事端,哀家自能留下你来。可惜了,你却不是个省事的性子。既然如此,哀家便褫夺封号,送你去冷宫好好反省,好定一定这宫中过得规则罢!”
这话一出,长乐宫中所有人都不由噤声了,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冷宫指的便是宫城北边的宫殿,在那儿的主子无人伺候,内廷司的用度分例更是绝不会送到那边去,更不必提圣驾了。
嘉贵嫔徐氏虽不得圣宠,然而入宫这么多年却到底也没犯什么大事。此番也并非是她直接损毁了长乐宫的佛龛,不过是挑唆了楚王妃几句,连清酒都并非是嘉贵嫔亲自所购。
可太后何以下这样大的惩处!
所有人都只当太后是在生气,严惩对佛祖不敬之人。然而姜念念却想着,太后大抵自有她的思量。
在原著里,徐芷妤原本没有家世作为倚仗,能走到最后一步靠的便全是手腕与算计。太后恐怕这是在借着佛祖的名义,打压徐氏的气焰。
对于天家而言,最厌的便是后宫女子干涉政事。
丞相府与安国公府都是社稷的股肱之臣,乃是国之根本,太后与陛下怎么会容忍一个后宫妃子牵连到前朝的事情去呢?
所以说,那背后之人的手腕更显刻毒、凉薄了。
“不”徐芷妤这才似乎终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仓皇摇了下头:“太后,您怎可如此!请您念在嫔妾亦曾精心侍奉您的份上,不要让嫔妾前往冷宫。求您了,太后”
如若她真的再被废一次进入冷宫去,那她曾经所努力的,岂不是顷刻间便化为虚有了?
“若太后格外开恩,嫔妾愿永远留在长乐宫太后的身边,绝不再做任何逾矩之事!便是再不能侍奉陛下,嫔妾亦是心甘情愿”
太后却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留你在身边侍奉,只是以为你果真改过自新,再不会做糊涂之事。只是哀家没有想到,你的胆子是愈发的大了,竟敢将手伸到前朝去!”
徐芷妤却流着眼泪道:“太后不可听信颂贵妃之言。嫔妾素来对太后忠心耿耿,太后不可饶恕嫔妾这一次么?”
她一面说着,一面紧紧攥住了太后的袍角。
太后却道:“不论颂贵妃所言之事是否是真,单凭你利用佛龛构陷姜宸妃,便该受以重罚了!”
何才人一看,走过去,方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姐姐,你不可再糊涂了。待你去冷宫静思己过,太后仁慈,也是会准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