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大小姐-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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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赌输了。
夏清荷哭着跑过来,白氏一把搂住女儿,强忍剧痛哭道:“都怪妾不小心,还好郡主没事。”虽说少不得被骂自作自受,只要能挽回故意谋害郡主的罪,她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已经有血迹从她裙底渗出来,洇在地面上,血污凌『乱』。白氏被体内深处涌上来的一阵阵寒衣激得直打哆嗦,夏清荷看着她金纸一般的面『色』,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夏浅枝被太后牵住小手,心里涌上一阵阵快意。原来她不是不恨的,她只是觉得把仇恨当做一生的追求太浪费时间,强迫自己不要去恨罢了。
前世,看自己被父亲厌弃,一步步走向孤独的绝路,这对母女的心里,是否也想自己现在一样快意呢?她们在筹划图谋,一次次利用自己,刺痛自己的时候,又想过会有今日的下场吗?
夏浅枝腮边忽然一暖,她回过神。陈一弘踮起脚捂住她的脸,非要让她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不怕。”
她也亲亲他的额头:“嗯,不怕了。”
陈一弘眼神一亮,又在她右脸上亲了一下。
夏浅枝撇嘴,轻声哼了一声,不肯再亲他了。他也不失望,反正白天亲了小姐姐三下,已经赚到了。等到晚上她睡着以后,他再慢慢亲吧。
侯府如夫人在丽嫔的咸福宫小产,皇帝破例带着奉国侯进了后宫。白氏一身素衣,被两个嬷嬷压着强制跪在堂前,抱着夏清荷哭得哀哀戚戚,现如今,唯有奉国侯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夏浅枝看着一步一拖走近的男人,心里再无一丝波动,她像打量着一个陌生人一样,打量着自己的亲生父亲。
夏文正对跪在地上白氏母女视而不见,反而平平直视站在太后身边的夏浅枝。她很像与她素未谋面的母亲,他第一次见到成德,她身上穿的百花不落地的裙子,正是玫瑰碎金妆花缎的料子;她疏离冷淡的打量着自己,也是这样骄矜自持的目光。
他曾立誓此生必娶成德为妻,他做到了,但他又宁愿自己从来不曾做到。
夏文正屈膝跪下,太后情不自禁的搂紧夏浅枝。夏浅枝清楚自己内心已经不想再和这一家人有任何牵扯,挣开太后的怀抱,干脆带着陈一弘跑了出去。
陈一弘不知闹什么别扭,跟他说话也不理。夏浅枝今天受了一次惊吓,心情也不是很好,竟然真的跟一个四岁孩子赌起气来。
白氏狠毒无德,妄图谋害嫡女,残害夏家子嗣……她当年因为一个流掉的胎儿得到了如夫人的称号,现在,又因为另一个流掉的胎儿失去了这个称号。
奉国侯诚恳认错,三十多岁的人了,在太后和皇帝面前哭得一塌糊涂,言道诚心悔过,希望能将二女儿接回府中好好抚养,以弥补错过的亲情。
太后听了颇为高兴,帝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犹豫。最终,皇帝说还得听听夏浅枝的意见,奉国侯磕头谢恩。
夏文正带着白氏和夏清荷离开宫里,夏浅枝不确定,自己和父亲擦身而过时他眼中那一道刻骨的仇恨,究竟是不是错觉。
一直到夜里,宫女吹灭烛光,放下床帐,喜欢搂着她睡觉的陈一弘破天荒的背过身去。
夏浅枝咬牙:“小一弘,你不听话,姐姐要不喜欢你了。”
一个圆圆的脑袋凑过来,然后小手小脚都攀到她身上,恶狠狠的童音传过来:“你不许!”
夏浅枝顺势搂住他,两个人亲亲蜜蜜的抱在一起。他象征『性』的,轻轻的挣了一下,很快就在她怀里安静下来:“姐姐不可以受伤。很疼,吃『药』,苦。”他的声线里有属于孩子的担忧和无助。
他担心她,却无能为力。
夏浅枝跟他额头顶着额头,脚丫碰着脚丫,在漆黑的夜里,她看不到他灼灼目光,却准确的盖住了他的眼睛:“一弘,人生在世,没有人可以不受伤。你不能,我也不能。这个道理等你长大之后就明白了,快睡吧,别生气了。”
又是长大,长大到底是什么。
陈一弘搂住她的腰,把自己整个身子埋进她怀里,默默的想,如果你让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你就不会受伤,因为我会用自己所有的一切保护你。
不知道是否因为受了惊吓,夏浅枝这一夜又梦到了前世。
奉国侯府一片漆黑,空『荡』,没有一丁点儿声音。往日里,即使在最黑的夜,侯府各处也会挂着灯笼,不至于奢靡到灯火通明,但足够让夜里临时接到主子差遣的小厮婢女走路做事。
她站在一片惨白的月光下,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好在夏浅枝对奉国侯府足够熟悉,她前后看了看,很快辨认出方位,信步朝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太安静了,就算人都睡了,怎么连个虫子叫声都听不到呢?
夏浅枝低头看看自己,霜『色』织锦长裙包裹着纤细身体,亭亭玉立,体态均匀,独属于花季少女的鲜嫩。她踢了踢鞋子,原地转了个圈儿。裙摆如水波散开,像一朵洁净的云气笼在她周身。
夜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哑的摩擦声。夏浅枝觉得怪吓人的,一改往日沉静,提着裙角向自己的小院子跑过去。
第82章 约定()
两个人吃饱喝足; 夏浅枝有些撑; 又犯食困; 懒懒的赖在人家的小摊上不愿意动; 又不愿意直接说明; 所幸杯子里还有一小半桂花茶,她咬着杯沿一点点『舔』,一时半会儿也喝不完。
红衣知道她的心思; 想逗逗她; 故意又要了两碟炸虾饼推到夏浅枝面前:“难得看你喜欢一样东西; 多吃点。”
夏浅枝习惯只吃七八分饱; 今日因为虾饼鲜甜,吃到十分饱,胃里已经不是很舒服了; 再吃两碟下去,恐怕她要看郎中了。
偏偏这个开小摊的老板娘带了个四五岁的小娃娃; 偷偷『摸』『摸』的盯着她瞅了半天; 见他们这一桌又要了东西; 扯着他阿娘的袖子一直盯着夏浅枝看,仿佛在感叹这个姐姐有多么能吃。
夏浅枝双颊涨成粉『色』,又嗔又怪的瞪了红衣一眼。
红衣不以为意,笑嘻嘻的捏起一块小饼递到她唇边,夏浅枝皱着眉扭头避开; 娇憨的样子让红衣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深。
和初初见她的时候相比; 她现在有人气儿多了; 会笑会闹,再也不是当时那副端着拿着,画在画儿里挂在墙上的模样。
不得不说,他更喜欢夏浅枝现在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欺负她,捉弄她,看她是不是还会『露』出更多的,更可爱的表情。
想到这里,红衣心里有些痒痒,又道:“娘子,快吃呀,为夫举得手都酸了。”
夏浅枝杏眸圆睁,气得直咬牙。他倒是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想想她现在还是未婚装扮,他说这话,会让她多尴尬。只是她向来不习惯与人争执,瞪了红衣半天,最后气咻咻的憋出来一句:“不吃,拿走!”
红衣收回手,自己吃了鲜甜的虾饼,继续说道:“好吧,既然娘子吃饱了,那为夫也不勉强。”
夏浅枝被他一口一个娘子为夫气得不轻,偏偏也不知道该如何治他。要是以前的一弘,她只要皱个眉抿个嘴他就不敢了,可是现在他是红衣,归一教的教主红衣,而她远离平阳,甚至离开大夏,已经不再是公主了。
人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夏浅枝不是兔子,是个久居尊位的大活人呢。她把水嫩的两片唇瓣抿成一条直线,直接站起身就走。
红衣在桌上扔下一角碎银,她步子小,他就慢条斯理的跟在她身后。夏浅枝既不认路,身上也没钱,赌着气干巴巴的走在陌生街道上,身后还拖了条等着看好戏的小尾巴,也就是她,还能不慌不『乱』,缓步前行。
说来也巧,她走着走着,竟走到城主府所在的那条街上。红衣眼尖,赶紧趁她还未察觉及时拉住了她。
夏浅枝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好像一早料到如此,等着他来服软。
红衣温声细语的哄了几句,她由嗔转笑,乖乖被他拉着走入另一条街道。殊不知事有凑巧,就在他们刚转过身的时候,从城主府邸走出个白衣公子,远远望见他俩的背影,目光幽暗不明。
“城主?”白飞雪身旁的长随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刚巧红衣与夏浅枝已经拐过街角,他只看到闹市里熙攘的人群。
“归一教两位教主的消息都打探的怎么样了?”白飞雪似是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禀告城主,归一教前教主暂居无终山下,与百里门主仍未见有和好的迹象。归一教新教主的身份已经查明,正是出自大夏皇室。”长随回道。
白飞雪的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是那副惯常的财神爷似的和气的脸:“未见和好?若真的没有和好,此刻哪里还有什么百里门主,有的只是美人薄命罢了,那位前教主又怎么可能住在无终山下,早该浪迹天涯或者一了百了去了。”
长随不知怎么从他脸上看出些阴郁,小心翼翼的答道:“城主说的是,属下以后定不会大意。”
白飞雪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想起自己派出去的另一拨密探带回来的线索,心中升起些微扭曲的兴趣与看好戏的感慨。
只怕红衣的身份,也不止出自大夏皇室那么简单。就是不知道那位仙子一般毫无人气儿的美人公主知道之后,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红衣带着夏浅枝在山下玩了好几天,始终绝口不提下山的理由。夏浅枝也不问,安安静静的跟着他住在黄金城里一处不起眼的三进小院子里。
小小的院子坐落在很僻静的街道,但是每日里人来人往,大多是些江湖侠客,偶尔也有文士模样的书生,夏浅枝远远望上一眼,并不太理会。
他带她出门,她就跟他走,他留在家里,她就也待在家里,看书写字,自娱自乐。
她把每一个和他一起住的地方当做家,但他好像并不这么想。
夏浅枝将寒衣送来的第二封信用烛火烧尽,疲惫的捂住脸,叹了口气。
再等等吧,再等等,总不能因为一个还没有确定的消息就让他为难。
夏浅枝暗自思忖,不愿意直接去面对即将出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难题。
或者也不止不愿,还有不敢。她很明白,红衣注视着她的目光一日比一日深邃,那里藏着深深蛰伏的欲望,即使他连自己都能骗过去,他也骗不过她。
他一直在忍耐,等待,现在,他就快忍不住了。也许他忍过的不止是这几日,而是足足十几年。
从他们重逢之后,夏浅枝越来越少的将红衣看做是弟弟,他的一言一行无不充分的昭示着他并不是需要她来保护的青涩少年,他已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长大成人,顶天立地。
他不再像幼时一样需要她了……
夏浅枝拍拍脸颊,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
不是弟弟又怎么样,他还是她的红衣,她的一弘,她在宫里无聊的时候常常让他想办法给自己去搜罗话本子看,那里面写的一见钟情,生死相许,她不懂。但她知道,如果让她选一个人共度终身,孕育儿女,那就是他,只能是他。
红衣进门来,就见夏浅枝紧紧蹙眉的苦恼样子,上前捉住她的手,顺带在嫩滑的脸蛋上掐了一把,问道:“怎么了?”
夏浅枝『性』子极淡,但也正是因为这淡如白水素菊的心『性』,她一旦遇到什么事情,也许会犹豫很久,蹉跎很久,但她一旦做了决定,便实实在在,直来直去,不绕一点弯子。
红衣被她突然放光的双眼吓了一跳,没来由的心都有些虚,定在当成,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要做什么?”
夏浅枝仰头看他,平平淡淡唠家常的样子,说出口的话对红衣来说却不吝于惊雷贯耳:“虽然你还没恢复记忆,但是我说的话你应该也都信了吧,我们的约定,你打算什么时候履行?”
红衣口唇发干,心跳的幅度骤然增快。他们的约定,他知道的最清楚的,也是他最在乎的那个,自然就是他们的婚约。
那个约定……他没有轻易提起,是因为顾虑着两个人之间身份的鸿沟,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不再是问题了。
红衣眉眼间的快活已经遮掩不住,在夏浅枝面前,他也懒得费心去掩饰,高兴的说道:“过几天我还要去见那个白城主一趟,之后就准备咱们的婚事。”
夏浅枝看他这会儿搓着手跃跃欲试,好像巴不得明天就成亲,又觉得有点儿像自己从小带大的弟弟了,不觉有些好笑:“怎么说风就是雨呢。我好歹也是个公主,聘个驸马,或者嫁出去,你当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得有圣旨的。”
红衣脸上的笑容浅了些:“你我成婚,你愿意我愿意就行,管他们别人怎么想呢。”
夏浅枝不高兴:“无媒无妁无礼,那怎么行。本来皇上已经跟我约好了,你出来办事没有如期复命,已经是不对,我们俩再背着他把亲成了,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了。”
第83章 家宴()
亲; v章购买比例低于50%; 24小时以后才可以看新章节 她的声音轻缓; 侧脸隐没在落日余晖中; 笼着一层让人看不真切的『迷』雾。
被表哥背着走出主殿; 夏浅枝还在想着皇后刚刚的表情。似乎是『迷』离的伤感,又仿佛沉郁的哀痛。她想起了谁呢?未来注定要去体会高处不胜寒的儿子?还是英年早逝的闺中密友?
“苗苗,表哥会给你报仇的; 早晚会的。”李少梵把她放在凳子上; 转过身来面对她; “表哥还会对你好; 一直一直对你好。”
夏浅枝很想问他,你为什么对我好?但是她又怕听到他的答案,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听什么; 索『性』作罢了。伸出小指勾住他的手指扯了扯:“好,说好了。”
他们两个兄妹情深; 冷不防一个小团子歪歪扭扭的扑过来抱住夏浅枝的腿。李少梵低下头看到陈一弘脑袋上刺眼的白『色』纱布; 轻哼一声:“知道保护你; 还不错。”
夏浅枝伤在肩头,不方便,央求表哥把弟弟抱上来。三个人围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