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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定风流-第60章

小说: 定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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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熙淡淡一笑:“看见了就看见了,有桓先生在,我还用担心这个?”

    桓豫苦笑,引着魏熙进去:“公主可太看的起我了。”

    魏熙毫无避人耳目的意思,漫不经心的看着府中仅仅二十余天便败落下来的景致:“在我面前你何必自谦,你可是六哥身边最得用的人。”

    “公主折煞我了。”他说着,停下脚步,俯身给魏熙行了一礼:“今次之事还得多谢公主,若不是公主,殿下不知道还要费多少力气。”

    魏熙扶住他的胳膊,道:“我不过是趁机添乱罢了,魏灏哪里是六哥的对手。”

    待桓豫站直,魏熙便松了手,向前行去:“魏灏在哪里?”

    桓豫忙上前给魏熙引路,七拐八绕,竟是到了一处偏院里,魏熙有瞬间惊讶,随即便想过来了,以前的府邸是太子府,自有其规制,眼下魏灏成了庶人,自然是不能再住正院了。

    魏熙站在院门前顿了顿,住在自己曾经的府邸,却只能屈居一隅,魏灏心里怕是会不怎么舒坦。

    桓豫看了神思不属的魏熙一眼,吩咐人将院门打开,魏熙回过神,缓步进去,明明是初秋,院中却有一股荒凉垂败之意,令魏熙莫名的想到了当年关着赵氏的院子。

    当年她进那院子时带着对赵氏的恨意,而今回想起来,那方院落留给她印象最深的竟然是那死掉的内侍,那是她第一次见识杀人,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头,并不比一只石榴硬,比石榴多的只是一些鲜红的汁液。

    当年她因此吓得恶梦连连,如今看来只觉好笑,怕什么?一个死人罢了。

    她将自己纤白如玉笋般的手举到眼前看了看,这双手映着阳光,给人一种通透的错觉,或许,这双手一会也会染上魏灏的血。

    她有些好奇,血染红的指甲会不会比凤仙花汁染得好看。

    魏熙将手交叠与身前,稳步向前行去,陈敬上前,默不作声的将门打开,吱呀一声,阴暗的室内徒然大亮,魏熙看向正在执笔写字的魏灏,缓缓走过去:“大哥写东西怎么也不寻个亮堂些的地方,也不怕伤了眼睛。”

    魏熙的面色出奇的平和,连语气都如往常一般,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甜,好似魏灏不曾被废一般。

    魏灏放下笔,没理会魏熙的话:“我以为你会早些来的。”

第117章 尘埃() 
魏熙走到桌前;端坐在魏灏的对面,跟来的人皆围在两人之外;以防魏灏伤到魏熙,魏熙道:“总得让大哥先缓一缓。”

    魏熙说罢;拿起魏灏摆在一旁的纸张;她只看了一眼;便启唇轻笑:“平夷论?”

    魏熙将纸放下:“看来大哥真是闲的发慌了;竟抄起了这老生常谈的东西。”

    魏灏将纸拿起,与其它的放在一起,将纸张堆叠成齐整的一沓。

    魏熙见魏灏不理她也不恼,四处张望了一番;好奇道:“大嫂呢,怎么也不见她;她不是素来最贴心的吗,怎么也不陪着大哥?”

    魏灏的手一颤,原本被他摞的整齐的纸张被他碰的歪斜;他抬头看向魏熙,冷厉的面色中带着难以掩藏的疲倦:“你何必明知故问。”

    钟氏自太子被废的第三日便带着孩子一同自尽了;魏熙听到这个消息时也狠狠惊讶了一番,她没有想到向来温和柔顺的钟氏竟如此决绝。

    但转念一想,钟氏如此做也不难理解;她身为废太子的嫡妻,便是和离了钟家也不敢收容她,她活着;唯一的的结局便是与太子一起锁在这一所宅院,节衣缩食,受人欺凌,她好歹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哪里受得了这般苦楚,与其如此,还不如一条白绫了结了性命,也好过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她活着艰难,她的儿子就更不必说了,皇帝便是对魏灏都不曾有多少情分,更何况是他的儿子,未满十岁的少年并未得到祖父的特殊优待,被与父亲一同关了起来,如此一来,什么学业前程都耽搁了,偏还是怎么一个尴尬身份,等将来新皇即位稍有变动能不能保住命还是两说。

    许是做母亲的都舍不下孩子,在死之前将孩子闷死,想着到了阴间还能护着他。

    钟氏死了一了百了,她的行径却激怒了皇帝,一张破席卷了尸身,被埋在哪里都没人知晓,便是魏灏之子,因着年幼,父亲又被贬为庶人,也没机会入魏家的陵寝。

    原本人丁还算兴旺的太子府徒然落到这般境地,魏灏心里定是不好受的,可本该与他同甘共苦的结发妻子都未管他心里怎么想,别人就更不会在意了。

    魏灏落到这般地步,魏熙却没有什么快意,说不上是因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没意思了。

    魏熙低低一笑:“大哥觉不觉得眼下的情景与当年的山洞里有些相似。”

    魏熙说着摇了摇头:“不过也是有不同之处,当年我的生死掌握在你的一念之间,眼下就不一样了。”

    魏灏将手从纸张上移开,淡淡道:“我就知道你是装睡,难为你忍了这么多年。”

    “我能忍这许多年,还是要多谢当年大哥悬崖勒马的不杀之恩。”魏熙说着,纤细的玉手绕着胸前青丝缠了几圈,很是散漫:“不知大哥有没有后悔?”

    魏灏闻言,面上带了几分讽刺:“没什么好后悔的,你又不是魏潋。”

    魏灏这话明摆着就是说他没将魏熙放在眼里,魏熙是骄傲的人,最是容不下这样的轻视,她缠着发丝的手松开,垂眸缓缓将青丝理顺:“大哥不必挑拨离间,我自是比不得六哥的。”

    魏灏抬眸看向魏熙,一双眼里带着恶意的笑:“这是自然,但就论心狠手辣和装模作样你就远远比不得他,你也还算聪明,就从来没想过魏潋为什么来的这么巧吗?”

    他伸手比到魏熙的脖颈处,还未靠近,便被陈敬拦了下了,他也不在意:“我刚放弃了掐死你的念头,他便来了,若是我有意掐死你呢,他还会来的这般巧吗?”

    魏灏说着摇头:“是我想差了,必定也是巧的,不过来的应当就不是他了,毕竟他那人呀,素来如暗处的蛇似的,藏得深着呢。”

    魏熙纵使知道魏灏在挑拨她与魏潋的关系,听了这话,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她噗呲一笑,上挑的眼角带着森凉的恶意,竟显出几分带着棱角的媚意:“可不兴这样胡说的,六哥可不是蛇,是蛟。”

    魏熙说着,幽幽一叹:“可惜了,若不是大哥和你那好阿娘,最后能化龙的可就是我的同胞兄弟了。”

    魏灏将手从陈敬手底下抽出来,掏出帕子擦了擦:“命数如此,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你以为魏潋就会放任他出世长大?”

    魏熙看他插手的动作觉得刺眼,蓦地伸手将他的帕子抢过来,丢在地上:“胡言乱语!若不是你们母子,我阿娘和兄弟都会活的好好的!都是你们!”

    魏熙说着,抬手掐住魏灏的脖子,神色狠戾:“我阿娘是哪里得罪你们了,你们非要将她害得那么惨!害了我阿娘,你还不知足!”

    魏熙说着,掐着魏灏脖子的手缓缓收紧,在魏熙暴起时,便有人将魏灏紧紧押住,防止魏灏伤了魏熙,魏灏此时面色涨红,却苦于没有反抗之力,只能由着魏熙的手越来越紧,他眼前开始发黑,恍惚间听魏熙道:“你不是想掐死我吗,我倒要看看,被掐死的到底是谁。”

    魏熙的手小,力气也不大,想要将人活活掐死还是很有困难的,她手上青筋凸起,骨节已觉酸疼,整条手臂都开始颤抖,却依然不肯松手。

    她死死盯着魏灏,眸子黑沉一片,却又似有暗光闪烁。

    魏熙此时好似到了一个奇异的境界,除了魏灏喘息困难的脸再也看不到其他。

    杀了他!

    杀了他就能为阿娘报仇!

    杀了他笼在她头上的阴翳便不复存在!

    只要杀了他,一切都会好的。

    没有人再给她添堵,魏潋也会当上皇帝,魏潋说过,会将她喜欢的都给她,到那时,她会有华宅美室,会有幕僚成群,会有与男子一同站在朝堂上的机会,会有呼风唤雨的权势,到那时,在也不会有人约束她,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便是她想阿娘回

    想到谢皎月,魏熙的眼睛徒然清明。

    阿娘不会回来了,便是杀了魏灏也不会回来。

    想到此,魏熙的恨意愈发浓重,本已力竭的手又有了力气,她手上用力,却在对上魏灏翻白的眼时,突然卸了力道。

    她松了手,任由魏灏疲软的倒在地上。

    脖颈上的桎梏徒然消失,新鲜的空气灌进魏灏的口鼻中,激的他狠狠咳嗽,视野朦胧间,他看到魏熙正拿了一方帕子在擦手,漫不经心的动作里带着与生俱来的居高临下。

    魏熙轻飘飘看了魏灏一眼,将帕子一丢,俯身看向魏灏:“大哥醒了,方才滋味如何?”

    魏灏的眼神依旧有几分涣散,他哑着声音道:“你为何不杀了我。”

    魏熙莲步轻移,走到桌案边上倒了一杯凉透了的清水,她有些嫌弃:“大哥好歹是当过太子的,便是被贬了,也不该被如此怠慢。”

    魏熙走到魏灏身前,微微俯身:“大哥嗓子定是不好受,喝杯水润润。”

    她说罢,皓腕轻抬,将一杯水直接浇到了魏灏的脸上。

    水毫无预料的倾下,浇了魏灏满头满脸,连眼睛都因闭的不及时而被水灌的酸疼。

    魏熙将水杯递给陈敬,慢条斯理的掸了掸衣衫,好似沾了什么灰尘一般:“大哥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了。”

    魏熙道:“咱们到底是兄妹,我怎么忍心让大哥死呢。”

    魏熙看着垂眸不言的魏灏,轻声道:“让我猜猜,大哥是不是早就做好了死在我手上的准备,是想临死前用你的命再坑我一把?”

    “这可不行。”魏熙摇头道:“弑兄之事我可做不出来。”

    魏熙说着,将魏灏拉起来:“大哥便是为阿耶尽孝也得好好活着。”

    魏熙似想起什么,恍然道:“不只阿耶,大哥还有两个庶子,一个庶女,这么多孩子,虽是庶出,但好歹也是大哥的骨肉呀,大哥忍心让他们在你死后无依无靠,活活饿死吗?”

    魏熙看着魏灏,一副好奇样子:“听说人饿极了是会吃人的,大哥你觉得会被最先吃掉的是谁呢?”

    听了魏熙的话,魏灏身上好似突然有了力气,他一把挥开魏熙的手,魏熙没防备下竟被他挥的一趔趄,幸好被陈敬扶住了,魏熙也没生气,推开陈敬,慢悠悠的站直身子:“不过是闲谈几句,大哥这么凶做什么?”

    魏灏再不复方才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他紧盯着魏熙,要将魏熙剥皮拆骨一般:“小小年纪,竟如此歹毒,真不愧是和魏潋一起长大的。”

    魏熙淡笑道:“只不过是说着玩,大哥还在,那些都是无稽之谈,大哥恼什么,都把我吓到了。”

    魏熙看着魏灏的眼睛,又道:“大哥瞪我做什么,是不是又想欺负我,我可告诉大哥,我最是欺软怕硬,你这个当兄长的欺负了我,我不敢打回去,但我会欺负我那几个侄子侄女,大哥到底是当父亲的,一定舍不得。”

    魏熙说罢,蹙眉在屋子里看了一圈,道:“时间不早了,阿熙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和大哥说话。”

    魏熙说完抬步就要走,袖子却被魏灏拉住,魏熙眉梢一挑,微微俯身:“大哥还有什么话交代?”

    只见魏灏的神色不知何时变得平静了下来,他轻声在魏熙耳畔道:“你真觉得凭我阿娘能弄来那稀奇古怪的虫子?”

    魏熙眸色一敛:“谋划这事的都是赵氏,那虫子不是她弄来的还能是谁。”

    魏熙说罢,转身就走了,却听魏灏在身后低低笑道:“自欺欺人。”

    作者有话要说:小公主太坏啦!!!太子好可怜哦

    为什么这一章我写的这么爽呢

    关于蛟的说法有许多,小公主说的这个是选的述异记里面的

第118章 疲倦() 
魏熙出了太子府;往大慈恩寺行去,街上的叫卖声隔着车壁传来;是一派令人心软的烟火气,她听着;头脑有些昏沉;不是困了;而是有一丝迷蒙;从魏灏处离开后,她便好似突然失了力气,有些无所适从。

    魏熙想掀帘子往外看一眼,看看街上来往的百姓;在手碰到帘子后又放下,她眼下是从大慈恩寺偷偷出来的;让人看了不好。

    魏熙倚在车壁上看向陈敬:“魏灏那里可看好了?”

    凭魏熙对魏灏的了解,他面上虽是一副敦厚做派,骨子里是极其骄傲的;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定是无颜苟活;能多留这么多天,定是知道她是要去的,想在死前给她和魏潋添些麻烦。

    陈敬点头:“公主放心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魏熙嗯了一声:“便是好的时候也没见魏灏对他那几个儿女多好;会不会在意他们的命还是两说。”

    陈敬有些担忧的看了魏熙一眼:“公主这些日子也累了,就不必为这些事烦心了,有奴才看着;不会有事的。”

    魏熙抬眸,瞥了陈敬一眼,有些气力不足,不似往常神采迫人,但她到底是个闲不下的,瞌上眼,轻声道:“魏灏那里,里边怎么样都好,面上一定不能太难看了,阿耶老了,越发心软,指不定哪天动了恻隐之心,放了魏灏出来。”

    “是。”陈敬将一面绵软的毯子盖在魏熙身上,温声道:“离到大慈恩寺还有一会,公主且先睡一会。”

    魏熙没有说话,微微蜷了蜷身子,将头往毯子里缩了一缩,小猫似的,陈敬看着她眼里有了些笑意,未过一会,却见她樱唇微启:“我想去临街楼用膳了。”

    陈敬闻言,眼里的笑散了,皆换做了担忧,他心中一叹,道:“是,奴才这就差人通知崔家郎君。”

    魏熙闻言睫毛颤了颤,轻轻嗯了一声。

    马车驶进大慈恩寺一处僻静的院落中稳稳停下,没待陈敬唤,魏熙便睁开了眼,她这一路思绪纷杂,哪里能睡得着。

    来了一趟,总是要逛一逛的,魏熙换了衣裳,在大慈恩寺绕了一圈,寺中香火鼎盛,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不只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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