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攻略-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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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何要跟上来?”。。。
第九十三章 心动()
他素知她的脾性,并非软弱无知之人,也并非不懂避嫌之人。他带她来到汴京府后山园林,可是并未强迫她。她若不是愿意跟他上山,二人不会在这凉亭之中说了这会子的话。
他心中有一种隐约的期待,他想听她说。
“我”
沈月然张了张嘴,又别过脸,躲开了他的目光。
她当然知道卫奕想听什么,可是她
她前世被爱人抛弃杀害,今生对男子嗤之以鼻,立誓不嫁,突然一个男子向她表白心意,坦白说,她很难完全相信。
或许这一刻,他是真的在意她,那么下一刻呢,谁敢保证?
丛浩当初也是因为爱她才与她结婚的啊,结果呢?
她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从来都不是。
她本就是懦弱、软弱的,就算今生学会了自立,学会了独自生活,可是始终忘不掉前世的伤害。当她在初恋中经受挫折与痛苦之后,不可能一转身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义无返顾地投入到下一段感情。
何况,那是卫大人,是无可挑剔的卫大人。
或许正是因为早就意识到他的出色,就连他曾经对她的好,她也可以平静视之。
因为太远了
他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甚至连“梦想”都不敢有她从来没有幻想过与他有朋友之外的任何情谊,她不想被人嘲笑不自量力。
还有一点是,他是采玉一眼就看上的男子。
前世闺蜜与渣男的纠葛已令她丧命,今生她不愿重蹈覆辙。
对面的卫奕仿佛与她心有灵犀一般。
“你是不是在顾忌梅采玉?”他问道。
沈月然不由抬眼看他。
卫奕道,“其实你当初把香囊给我,我以为那是你绣的才收下了。不过你放心,香囊我已经还给了她,也把话对她说了清楚。”
沈月然顿时哭笑不得,满腔柔情蜜意。
傻瓜,那香囊就是我绣的啊!
她心中活络,面上绷不住,笑了出来。
卫奕见她露出笑颜,喜出望外。
“月然,你笑了,是不是就说明你、你、你”他激动不已,一时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
沈月然心头一酥,眼眶又红了。
他是真的很在意她,至少这一刻。
“卫公子,你可知我在文池立下的誓言?”她决定与他好好地聊一聊。
“知道,之前曾经听你嫂嫂说过,审问李家下人时也听他们说过。”他老实地答道。
“可是我不认为那个誓言有什么实质的意义,我认为那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你不想草草成亲的借口。”他接着又道。
沈月然不禁苦笑。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把我想得太好了。那不是一个借口,那就是我会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我就是一个胡闹、任性、只会混日子的女子。我的年纪不小了,样貌算是说得过去,家世就谈不上了,除了懂些内务,其余一无所知。爹爹曾经因我受难,嫂嫂也为碎了心。我曾经抱定过孤老终生的念头,也做好了孤老终生的打算。可是卫公子你不一样。你是人中龙,是多少女子企盼的对象,你”
卫奕听不下去了。
“你莫要说以前,也莫要说我,你就坦白告诉我你现在的想法。”他粗声打断她。
之前听阳厘抱怨女子多愁善感,他原以为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自己此时也有了同感。若要任由着她说,二人怕是说到明天早晨也说不到正题。
沈月然一怔,喃喃道,“我”
卫奕长出一口气。
“你若说不好,我问,你答,行不行?”他轻声道。
沈月然点头。
“你是不是觉得你配不上我?”他问道。
对于二人家世、地位、身份上的差距,他当然是心知肚明,他不介意,可是他觉得她介意。
沈月然点头。
确切地说,不是配不上,而是压根儿不敢配。
“你是不是不讨厌我?”他问道。
沈月然点头。
的确不讨厌
“往后我若对你好,你会不会赶我走?”他又问道。
沈月然摇头。
谁会赶走一个对你好的人,何况又不讨厌。
卫奕咧开嘴笑道,“那么我若说我有足够的耐心,你可愿意多花些心思来关注我?”
沈月然怔住。
卫奕笑得更开心,小心地将她轻拥入怀。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髻上,目光落在那根明艳的红梅发绳上。
“月然,无论是你曾经发过的誓言,还是你曾经坚持的想法,那都是你,我会珍视,绝不会鄙视,更不会让你改变。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很好,不会逼你做一个决定,或者做一个选择。而我问你的想法,也只是想知道往后应该怎么对你好,怎么做才会让你不反感。对于你来说,我今晚的言行可能是有些突然,令你来不及思考,不知该如何面对。可是你不用急,并不用因此有负罪感。你只需要慢慢地想,心安理得地过你的日子,我有足够的耐心和信心,等你看到我,发现我,钟意我。”
“卫奕”
这番话彻底击垮了沈月然心中仅存的一点点防线,她再也忍不住,呜咽一声,整个人深深地埋进卫奕的怀中,抽泣不已。
该死!
原来发什么毒誓根本没有用,心动一刻,谁也无法抵挡得住。
“你太好了”她快哭成了泪人。
她说不上来为什么要哭,是喜,是悲,还是有感而发。
可她就是想哭,穿越五年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幸运,也很幸福。
卫奕看着她的眼泪把前襟打湿,心疼不已。
他轻声哄她,“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好”
如果他告诉她,他心中一直住着一个人,她会不会骂他是个骗子?
沈月然抬起头,泪眼朦朦,带着浓浓的鼻音道,“你哪里不好了?”
卫奕哑然失笑,她还真的会问
“我”卫奕想了想,道,“我没有法子拿起解剖刀。”
沈月然抹去眼泪,眨巴眨巴眼睛,“为何?”
卫奕黯了眼眸,坐到她身旁。
半晌,他道,“我不想杀人,只想救人。”。。。
第九十四章 比方()
明亮的月空之下,稀薄的雾色之中,山顶两人依偎而坐。
沈月然似懂非懂。
“你是说,拿起解剖刀令你觉得仿佛在杀人?”她问道。
卫奕点头,随后红了脸。
“看着刀锋划入皮囊,鲜血喷涌而出,我就再也下不去手。虽然那些人已经死了,可是我”
他垂下头。
他是家中独子,自小乖巧聪慧,可以说是众星捧月一般长大。成人后,身边不是与他交好的友人,就是对他心生爱慕的女子,还有汴京府的同僚,包括府尹赵显阳,因为卫家与天子的关系,也会对他高看两眼。
而他自己也争气,从未给卫家丢过脸面,于缉凶一事上更是屡破奇功,久而久之,他习惯了自己是无所不能,是游刃有余的。
唯有这一事,他让师父失望了,也让一些等着看他笑话的人落了把柄。
可是他却想让她知道。
除了一件事他可以瞒她,其它的事他半分也不想隐藏。
沈月然噗笑出声。
卫奕感到些许恼羞成怒。
他第一次在人前示弱,她怎么能给他一个这样的反应?
他佯装黑脸,瞪眼,“居然敢嘲笑我,啊。”
沈月然捂住了嘴巴,却捂不住抽动的嘴角。
“真的很好笑。”她的眼中满是笑意。
卫奕继续瞪眼。
沈月然双手掩上他的双眼,娇声道,“先别瞪,先别恼,听我说一个小故事好不好。”
卫奕抓住她的两手,笑道,“好。”
沈月然道,“道定法师十二岁时到南岳衡山,出家当了和。一天,他的师父怀让禅师见他整天一动不动地坐在蒲团上,于是问他,你整天坐着做什么?道定道,我想成佛。怀让禅师闻之,什么也没说,拿起一块砖,在石头上磨了起来。道定不解,问道,师父您磨砖做什么呀?怀让禅师说,我磨砖作镜子啊。道定纳闷,磨砖怎么能作镜子呢?怀让禅师笑道,磨砖不能作镜子,静坐又怎么能成佛呢?你学的是佛,佛并没有一定的形状,如果你拘泥于坐相,岂不是扼杀了佛?”
她看向卫奕,接着道,“卫公子,您是我见过最神勇、最智慧,也最正直的缉凶者,我想,您初时拜师学艺,一心求学,初衷只是希望将所有的坏人绳之于法,为死者讨回一个公道。我不懂验尸,也不懂缉凶,您耿耿于解剖刀一事,可见,能不能剖解死尸对于能不能缉拿到真凶来说很重要。既然如此,您若还拘泥于是不是亵渎了死者这类的条条框框,岂不就相当于那只会打坐的磨砖做镜之举了?要知道,当您拿起解剖刀划向死者的时候,或许离真相、真凶就不远了。”
说完,沈月然感到些许惶恐。
卫大人是太傅之子,懂得不比她一介妇人多?她是否有些班门弄斧了。
卫奕却笑了。
“你怎么懂得这些?”他问道。
沈月然红了脸。
“我瞎说的,卫公子不要放在心上。”她暗自后悔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
“你告诉我,你怎么懂得这些?”他执拗地问道。
沈月然垂下头,“我一直不敢亲手宰杀活鱼,一来是怕,二来也受不了满手血腥。今年年关想着为饼铺讨个年年有余的好彩头,于是特意去集市买来一条活鱼。拿起刀子,我就在心中默念,鱼儿鱼儿莫要怪我,谁叫你生为食材,就算我不动手,别人也会动手,你也活不过年关。你落在我的手中,我一定会将你烹得美味,烹得好看,还要吃得一点不剩。就这样一边念一边动手,真就做成了”
说到这里,她意识到什么,猛地抬起头,双目中满是惊慌。
“呸呸,卫公子,这个比方不好,我不是说您验尸就像我宰鱼一般,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喛呀,我说呸呸也不是针对您说的,我的意思是说、是说”
见到她语无伦次的模样,卫奕哈哈大笑,双手拉过她,在她额上狠狠印下一吻。
他明亮的眼睛在月空下熠熠生辉,“我懂,既然没有什么比缉拿真凶更重要,我又何必放不开,拘泥于内心的执念。就像宰鱼一般,既然那鱼迟早会成为口中之物,又何必在意是不是自己亲自动手。呃,这个比方的确不怎么好,不过,却正正是你沈月然会说的话。”
因为那突如其来的一吻,沈月然有些恍惚。
“为何是我会说的话?”她傻傻地问道。
卫奕促狭一笑,“琐碎中见真理,日常里有领悟,你说,这不是你会说的话还会是谁说的?”
沈月然面上一红。
或许这才是她无法拒绝他的原因,当她自己都对自己没有信心的时候,只有他,懂她,惜她,看重她。
卫奕站起身,牵起她的手,道,“跟我去个地方,验证你的话。”
深夜的汴京府一片静谧,尤其今晚又是全城观灯的日子,人们全都涌上了街头,府衙里一个人影儿也没有。
卫奕拉着沈月然,轻车熟路地穿行于回廊之中。
不一会儿,他在一间楼阁前停下,拿出钥匙打开阁门。
“这是哪里?”
沈月然只觉四周漆黑一片,隐约还能闻到一股腐朽的气味,她的喉咙发紧,连手心都渗出了些许冷汗。
“敛尸房。”
卫奕突然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不待沈月然惊呼,就把她推了进去。
正月十六,辰时,城北吴家。
见天大亮,沈日辉满脸焦急,草草穿上衣裳和鞋子。
“兆容,我得马上去府衙一趟。月然在京城无依无靠,却一宿未归,定是出了事。”他边穿边道。
一旁的吴兆容有些不以为然。
她打着哈欠,意兴阑珊地从床榻上坐起,“要我说她定是心虚回了京郊。”
“心虚?她有何心虚?喛,我的坎肩呢。”沈日辉四处寻找他的棉坎肩。
吴兆容把坎肩从床尾抓起来扔给他。
“这还不明白?昨晚盛老板再见到咱们的时候,一脸愠色,我问他怎么没跟月然在一起,他没好气地回我,让咱们回去问她。你自个儿的亲妹子你还不知道么,那张嘴若是刻薄起来,能把人噎死。我想,她昨晚定是得罪了盛老板,觉得无颜再回吴家,于是索性独自回京郊了。”
沈日辉正系着盘扣的双手一滞,好象也有道理。。。。
第九十五章 回味()
“要不我现在即刻去京郊瞧瞧,若是不见人,就直接去府衙报案。”
沈日辉不敢耽误,系完盘扣,打开大门。
大门刚开,只见沈月然聘聘多姿地向这边走来。
“大哥,这么早要去哪里,送重儿去学堂么?”她若无其事,巧笑言兮。
沈日辉不禁怔住。
“你、你是何时回来的?”他们昨晚亥时回来,屋内一片漆黑,他以为她仍在外面贪玩,于是虚掩了大门,一直留意门外动静。到了今早,始终不见人影,心生不妙,不料,她却好生生地从自个儿的房间走了来。
沈月然道,“昨晚不到亥时、房门未落锁时就回来了,回来后只觉乏得慌,于是去榻上躺会儿,想待哥哥嫂嫂后再出来言语一声,不料,这一躺竟沉沉睡去,一气儿睡到天大亮才起。”
说到这里,她面露愧色,“哥哥为月儿留了一宿的门么?让哥哥嫂嫂担心,是月儿的疏忽。”
这时,吴兆容听见声响,披了一件外套,从房中探出一个头,上下打量沈月然。
沈日辉见沈月然安然无恙,也就放下心来。
“原来是这样,那看来是误会一场。当你在房中熟睡的时候,我却以为你未归来,怪我了,应当去瞧上一眼就好了。好,好,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爽朗地笑道。
沈月然欠身,“临行前却生了岔子,让哥哥嫂嫂费心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