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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我等你到风景看透-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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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明剑也尴尬:“啊,哦。”

    周遥为什么这样说呢,在他心里,理所当然的,父亲母亲的位置本来就可以互换并且互相帮衬,就好比如果他周遥在外边欠了买鞋钱,这三十块钱你去管他爸要,还是管他妈要,有什么分别?都一家人么。

    更主要的,是对一个人的印象观感,他对陈明剑第一印象,相当不错,与他原先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凶神恶煞,没有酸言恶语,尤其没有他们机床厂大院里有些个“爸爸”邋里邋遢满脸横肉、叼着烟酗着酒、趿拉着片儿鞋的破落形象,那些人满脸都写着“没文化”。相反的,陈嘉的爸爸面貌清秀,文质彬彬,说话斯文,反正不像会家暴骂街欺负老婆的男人。

    所以周遥敢张口讨论鞋钱。只要不打我,我怕啥啊,爷这么彪!

    “三十块,是你替他付的?就刚刚才买的?”陈明剑也很意外。

    “是啊,就在王府井利生体育用品商店买的。”周遥口齿伶俐,挺胸抬头,班干部做汇报的表情。

    小风儿一吹,人心难测冷暖薄凉,风中飘过淡淡的忧愁。

    陈明剑回头瞟了一眼他的同路人。那位阿姨一直半背着身,站在夕阳下的车站,垂头不语一声不响。

    陈明剑痛快利索地掏兜了,嘴抿成一条线,心里也异常尴尬难受。他一定是存有愧疚的。他儿子也长得老高了,出门是大半个人儿了,鞋码都不小了,他从未给陈嘉买过一双球鞋。

    陈嘉的同学掏钱给陈嘉买鞋了。

    他都还不如陈嘉的一个同学。

    三十块钱,有整有零。陈明剑是把准备请谁谁下馆子吃晚饭的钱都掏出来了,最后是用零钱『毛』票凑的,全都给周遥。

    周遥回头瞟了一眼陈嘉,挺有成就感的,啧,替你把压岁钱省出来了!

    陈嘉盯了周遥一眼,然后倔强地扭过头去,看路边来来往往匆匆而过的车子,心被车轮碾碎成渣……

    这么些年在机床厂大院,陈嘉最常听到的是三句话:陈明剑在外边儿早就有人了肯定不会再回来;就瞿连娣那条件不甩她娘儿俩甩谁呢;这孩子看着就不让人喜兴怪不得亲爸都不想要。就这三句了。

    从“爸爸”这个概念里,他所得到的就是挫败和耻辱,旁人永远不可能替他感同身受。

    陈明剑客气地对周遥点头:“谢谢你啊,麻烦你了。”

    “你是好学生吧?在学校里成绩很好的?”陈明剑多看了周遥好几眼呢。

    这都完全不认识,就是识人相面猜的,估『摸』很会读书的好学生与好学生之间,也有某种磁场可供他们互相识别。

    而且,周遥终于发现,陈嘉右眼角那粒小痣是遗传的哎。他爸右边眉『毛』上就骑了一个痣,一看就是亲生的。

    周遥心里还有不甘,没想放这么温柔客气好说话的陈爸爸走呢,给陈嘉狂打眼『色』,咱俩要不要趁热打铁啊?那个什么,两百五十块的手风琴,没准儿也有戏啊!跟你爸说还是不说呢,买手风琴啊!

    陈嘉终于是忍无可忍,很想堵住周遥这贱嘴,一把就把周遥拉回他的战壕。

    “陈嘉。”陈明剑轻喊了一声。

    “你甭叫我,我烦你!”陈嘉说。

    “陈嘉……”陈明剑说。

    “你还叫我,那她是谁啊?!”陈嘉用手指着远处车站棚子下面站的阿姨,暴躁地回敬了一句。

    眼眶是蓦然发红的,声音就是有穿透力的,直戳人心。

    周遥忽然也难受了,心疼了。他被陈嘉攥着手腕,转身离开,陈嘉就没有跟他爸说一句客气话。

    陈嘉那点儿臭脸『色』和熊脾气,总之都甩给他爸了。

    陈嘉偶尔和颜悦『色』,暴『露』出骨子里小温柔的时候,都给周遥了。

    当晚,据说陈明剑真的回家来了,平心静气地谈事。

    周遥那时人生阅历不够,尚未反应过来,陈嘉爸爸说“回家找你妈妈有事儿谈”,还能是谈什么?

    ……

    陈嘉那时,躺在温暖的水泥地板上。他们家小平房的地面,从来没有这么热,烫着他的周身。

    因为他躺的地方,就离他家正中那个洋炉子特别近了。炉子散发的热力烤着整间屋子,驱散秋天的寒气。

    就是这几天预报里说,西伯利亚冷空气提前袭掠北方好几个省份,全市人民就要提前御寒准备过冬了。而住楼房的,都要等到本市统一供暖,还早着呢,都冻着去吧!反而是住平房的占了好处,买到蜂窝煤,扒开炉子就可以自家取暖了。

    陈嘉昨天傍晚约了唐铮一起,从附近煤厂买回蜂窝煤,用板车拉回来。

    他现在就烤着火。

    非常温暖,内心逐渐祥和平静,却又很不平静。

    他是早上想要起床的时候,就那一下,愣没起来,发现自己手脚已经动不了了。他缓缓地从床边滑了下去,直接出溜地上。那难受的滋味儿很无助、很荒谬却又无可奈何,软得整个人手脚已经不存在,像吸了一口什么东西被深度『迷』醉了,眼前逐渐模糊。

    从他横卧的这个角度,看到的就是他家透着红星儿的洋炉子,他家外间的柜子腿、凳子腿,还有,他的钢丝小床。

    陈嘉大概是那时候察觉,真『操』/蛋了,出事了么……他可能是中煤烟了……一氧化碳……

    煤炉子弄不好确实会一氧化碳中毒的。那感觉也并不太痛苦,就是头痛,又像深度醉酒,也像深度醉烟,人已经陷入半昏『迷』。只是因为外面风特别大,冷空气强劲,从他家大门没有封严实的底下那道缝,往里面狂灌,正好往他这个方向吹。这就是家门太破四面漏风的好处,他很幸运在命运的关口趴到了地上,还能吸到门缝进来的一点新鲜空气。;精彩! =

第五十一章 心曲() 
此为防盗章; 全文购买既可即时看到最新章节。  翟小兵也说:“周遥你用的什么练习册!外省的卷子和练习册有木有!交出来我们也参考参考!”

    “没有。”周遥皱眉,觉着解释这事儿多没劲; “我没啃外省的练习册。”

    他真的就没用功、还没发力呢。就五年级一个jb期末考而已,又不是决定命运的升学大考,就语数两科; 让小爷复习个啥啊?

    他揣着卷子走过楼道; 跟陈嘉一起; 路过办公室还是被老师叫住拎进去了; 陈嘉那个不讲义气的,瞅都不瞅他直眉瞪眼径直就走了……

    他们班主任邹萍老师,就是淡淡地嘱咐他两句:“都跟得上吧?……考挺好的,就是得检查啊,那个成语怎么写了错字; 要是认真检查你不就考100分了么。”

    周遥特乖巧地点头,一笑,还把全屋老师都挨个认识了一遍,声倍儿脆; 嘴倍儿甜。

    隔壁班的班主任,抬眼瞧着走出去的背影,小声说:“这就是周遥?”

    “学习肯定是没问题; 他爸他妈都是研究生; 在咱们机床厂也没有几个了。”教数学的老师说; “跟工人那些孩子啊就是不一样; 气质都不一样!……咳就咱们厂里有些孩子; 笨得真让人着急上火,一道应用大题统共四个步骤,就绕啊绕啊就死活学不明白!真是没辙……”

    “平时也在底下看闲书、聊得特欢,我知道他看漫画书我就没理他。考试成绩出来我一看,还行。”邹萍低头看卷子,其实也认同,“孩子么,脑子里灌的就不是课本,灌的都是遗传基因。咱们在这儿再怎么督促、使劲,其实没用——该什么样儿就是什么样儿。”

    老师们私下也八卦,老师们也提政治很不正确的“血统论”,无可避免。

    “他妈妈据说是音乐学院老师,报纸上有文章介绍过……父母真不错,孩子模样也好看。”隔壁班主任流『露』些微的遗憾,可惜周遥没分到她们一班,倒不是要弄个好学生进来抬平均分,而是她家闺女上初中了,正请家教练习声乐和钢琴,拼市级奖项拼考试加分呢……周遥妈妈是音乐学院老师啊。

    “那周遥声乐肯定不错,下学期让他进合唱队唱歌去呗。”老师们一致点头同意,替周同学丰富课外生活做出了安排决定。

    学生填表都要写清楚家庭成分和父母职业,父亲一栏是“高级工程师”,母亲一栏是“大学讲师”,地道的知识分子家庭出身,整个年级里就只有周遥了。

    他肯定是个好学生。他只能是个好学生。

    邹萍老师往窗外扫了一眼。陈嘉是在『操』场乒乓球台子上坐着,一腿支在水泥台子边沿上,一如既往沉默地凹着造型,专等周遥同学从楼里出来。两个少年走路都是晃『荡』着,倒提着书包晃出了校门……

    班级里新来这么一位借读生,五年级已经过半,面临敏感的小升初冲刺阶段,班里无论同学还是家长,暗地里都会盘算议论,这学生这时候『插』/进来,是要争班干部么?是要争“三好学生”吧?是要争每个班只有一名的保送重点初中名额吧。

    这才是关键。毕竟是敏感阶段『插』/进来了一位好学生,原本竞争就够激烈,这时候又转来一个分瓜分枣的,是要干什么?

    班主任其实还留着一手,避免争议,没让周遥当班干部呢。

    周遥原先在前一个学校,就是“两道杠”。自打一年级开始,他就一直是“两道杠”啊。

    现在手臂上终于没有那“两道杠”绑着他,现在他手臂上任何代表先进的标志都没有,顿觉轻松。只要别太出格,想干吗就干吗;想跟谁玩儿,就跟谁野在一处……

    期末考之后报分和做学期总结,每个班例行召开家长会。

    周遥父母都没『露』面,因为工作确实忙,位置重要就更抽不开空,他姑临时替身出席了家长会。

    陈嘉他爸期末也没『露』面,瞿连娣就没打电话通知她丈夫开家长会这件事,却又临时加班,结果迟到了半小时才赶到学校……

    周遥在每礼拜六下午,几乎就是和陈嘉混在一起,因为双方家长都太忙了,都在上班。

    那时全市很多家庭都是国企和事业单位双职工,工作非常忙碌。忙竟然还不是为“赚钱”,工资是有数的死工资啊赚什么钱?单位里的口号就是“为国做贡献,劳动最光荣,为社会主义燃烧自我,我愿意做一颗永不生锈的螺丝钉!”……职工们一生的事业就在这家单位,学习娱乐生活也在单位,尤其在凭票供应的年代,票都是单位发给职工的,你没单位就没有购物票和工业券,就好像被整个社会大家庭排斥在外、不带你玩儿一样的。单位就是你的家,你还管小家庭干什么呢?……

    尤其像陈嘉这样家庭出身的小孩,他从小上幼儿园,再到上小学,都是在机床厂附属的单位,校园吸纳的就是他们机床厂八千名职工的家属子女。外面很多人还羡慕他们这样的国有大企业职工,拥有附属的幼儿园和小学,不用排队、不用额外交钱去争抢名额,多方便啊!陈嘉的童年,仿佛就一直附着在这块土地上了。

    周遥是个外来户。周遥原本不属于这里,就是无惧无畏地一头闯进来的,而且还在学校混得不错。

    学习好又长得俊的学生,本身就讨老师喜欢。更何况周遥家庭条件不错,说白了就是,干什么他都不差钱。

    平时在校门口跟同学买个零食、文具,他都是大方的。为了踢球还从家里拿了个新的足球到学校,半个班的男生都乐了,活动课就集体下楼去踢周遥带的新球。周遥于是就把足球留在教室里了,捐成“班集体公物”了——他在班里人缘能不好么?

    贫富的差距虽然还不至于在班级里造成明显阶级分化,也已经在每个学生身上悄悄地镶了标签,每个人都会有感觉的。

    陈嘉就摆不平那么多的同学,所以他也孤僻。他就只能摆平周遥一个人。

    瞿连娣从她们机床厂合作社买了新鲜的柿子,冻在窗口上,冻成一排,然后就发现,这柿子悄『摸』影儿的自己开始玩儿消失,一个一个长了腿失踪了。

    因为陈嘉请周遥来吃冻柿子,不好意思当着家长的面儿,竟然还偷着吃。

    陈嘉沉默地用个小勺挖柿子的红瓤。俩人尝了,周遥说“涩”。陈嘉终于挖到冻柿子最好吃的那部分,就把勺把子递给周遥:“你吃小舌头。”

    “冻柿子的小舌头最好吃了,简直是人间美味啊!”周遥惊呼。

    “真希望每个柿子能长十个舌头,”他说,“太少了,都不够咱俩吃的。”

    “小舌头”有种脆脆又软软的东西,还特别甜,尤其是抿在嘴里那口感,说不上来的奇妙。两人都吃多了,嘴唇和舌头全部发麻,舌尖苦涩,伸出通红的舌头不停呵气。

    周遥伸手戳了一下陈嘉的舌头:“你丫舌头真长。”

    陈嘉正不爽呢,喂出一记卫生球白眼儿,突然上手就把周遥舌头嘴巴全都捏住了,手指力道凶残,掐得周遥“哎呦哎呦”地叫唤舌头疼啊。

    打不过还贱招,只能求饶了,陈嘉从他背后压上来,扼住他腰,压得周遥直不起来,那力气可大了……

    俩人在屋里屋外玩儿,陈嘉站在窗外,甚至告诉周遥,他家那扇窗户,从外面能把『插』销给抠开,他以前忘带钥匙,经常自己把窗户抠开,从里面『摸』到备用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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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这猫洞你都告诉我了,不怕我钻你们家去,把你家搬空了?”周遥笑嘻嘻的。

    “你钻啊。”陈嘉说,“屋里没值钱的,你要搬黑白电视机还是搬炉子?除了我跟我妈,谁还来这个家。”

    ……

    寒假放假了,同时也临近春节,他们作为第四机床厂这间市属国有大企业的附属学校,理所当然的,要跟工厂里搞起一些新春联谊活动。

    这是厂里工会牵头组织的,职工合唱团、舞蹈队和曲艺队都出节目,学校这边也出文艺节目,大伙一起在工会大礼堂里搞一台联欢会,热热闹闹地准备过年了工会平时免费放个大电影都能让礼堂坐满,联欢会更是一票难求。每个科室分到有数的几张门票,还要抓阄拿到票才能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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