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小佳人-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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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叶青越现在非常地不自在。
尽管他是一个武学小天才;可他还是个孩子啊?为什么要让他这样看着一对私定终身的男女?
他想躲;可是想到他这样一个男子汉还得保护姐姐;只能忍受着一切不舒服;坚定地坐在马车里;继续看他家姐姐和那位萧家“长辈”在那里卿卿我我。
此时的他家姐姐;正含泪抱着那身受重伤的萧敬远;泣不成声地道:“七叔,我明日就嫁你,我马上就嫁你!”
虚弱的萧敬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他家姐姐又上杆子来了一句:“七叔,我早想过了,若你有个好歹;我也绝不独活!今生今世;我只为你活,原本就是为你活!”
就在适才;阿萝明白了;上辈子的她固然有千般遗憾万般无奈;可是有一个憾恨却是连自己都不知的;藏在心底;未曾想过,一直到今日;方才想个明白。
父母安好,哥哥以后也会有个好前途;至于那害她之人;她也没有什么非要报仇雪恨的怨气,重生而来的她,剩下的所有愿望,仿佛只有一个萧敬远了。
阿萝此言,言辞恳切,情深义重,然而听在旁边的叶青越耳中,却是目瞪口呆脸颊发烫羞愧不已。
姐姐啊姐姐,这是他的姐姐吗?怎么可以说出如此上杆子的话?太太太太不知羞耻了啊!
他抬起手,捂住了脸,真不想承认那人是他姐姐。
而旁边的萧敬远,靠在阿萝的腿上,疲惫地睁开眸子,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不过他依然定定地凝视着上方那双哭花了的脸。
艰难地笑了声,他费劲地抬起大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他是想替她擦眼泪的,只是最后手还是无力地垂下:“我没事。”
他越是说没事,阿萝越心疼。
他的嗓子都是哑了的,身上也都是血,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阿萝的眼泪再次噼里啪啦地往下落,落在萧敬远脸上,打湿了他的鬓发。
“阿萝等我好了,我就去去提亲”萧敬远凝视着上方那个娇美的人儿,疲惫地笑着,这么道。
旁边的叶青越从指缝里看到此情此景,不由长叹了口气。
唯一庆幸的是,他家姐姐不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好歹这萧敬远看着对他姐姐也是有意,还好还好。
正这么想着,他忽然记起一件重要的事。
“姐,咱现在去哪儿啊?”
带着个重伤的大活人,总不能就这么跑到自己家去啊,怕是爹娘看到了萧敬远和姐姐的这幅样子,不是气死就是吓死。
叶青越这么一问,阿萝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她愣了下,这才低头问萧敬远。
“七叔,我们现在去哪儿啊?”她的声音分外轻柔,仿佛抱在怀里的萧敬远是个脆弱的小娃儿。
萧敬远有些费力地道:“去太子府。”
阿萝听此,顿时明白了。
萧家他不想回,叶家不能去,太子倒是个好人选,和萧敬远莫逆之交。
当下她抬头,干脆地吩咐自己弟弟道:“听到了吧,去太子府中!”
叶青越难得见姐姐这么和自己说话,倒是一愣,不免心里嘀咕:怎么和那萧敬远说话像是亲娘,和我说话一脸的后妈样儿?
不过此时此刻他也不好计较这个,连忙吩咐车夫,赶往太子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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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刘昕这几日也没睡好,为了找萧敬远,他连自己的老本都动用了,甚至向父皇求调了守城人马来搜罗燕京城内外,只可惜依然一无所获。
这一日忽听说外面有叶家小少爷叶青越求见,本就疑惑,不过看着阿萝面子,他自然是赶紧见了。这一见之下,自然大吃一惊。他见萧敬远伤势颇重,且中了很是阴损的毒,当下不敢耽搁,连忙命人偷偷进宫,请了素日相熟的太医前来诊治。
好在这位太医医术高明,那毒虽阴损,却并不难治,当下先解毒,再治伤,过了两三个时辰,太医总算擦了擦汗,长舒一口气,出来对外面等着的太子刘昕道:“命人小心伺候着,待到四五个时辰后醒来了,再把汤药按时服下,应无大碍。”
太子刘昕听此言,也是松了口气,送走了太医,又请出了躲在屏风后面的叶青越和阿萝。
“这下好了,你不用哭哭啼啼了。”
太子刘昕也是无奈,从这位阿萝姑娘一进来,她那眼泪仿佛就没止住过。
他刘昕是最不喜欢女人的眼泪的,若是他家女人哭,他早命人赶出去了。只可惜,这是萧敬远心心念念捧在手心里的女人,他不敢赶
阿萝擦擦眼泪,躬身,诚恳地道:“谢太子。”
刘昕挥挥手,叹了口气:“你还是和我说说,到底怎么找到的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多少人马把燕京城内外都翻遍了,依然寻不到的萧敬远,竟然被一个弱女子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带来了,这事也忒蹊跷了。
阿萝找上刘昕的时候,也是知道这件事躲不过,必然得和刘昕说清楚,当下便将早已想好的理由说了一遍。
她说完,刘昕目瞪口呆,叶青越一脸羞愧。
“这做梦梦到的?”刘昕不敢得罪萧敬远的女人,想了想措辞,终于用了一个委婉的说法。
“姐——”叶青越无语,他心想,姐姐啊姐姐,你能编一个看上去真实一点的故事吗?
阿萝撩起鬓发,咬咬唇,郑重其事地点头:“对,我就是做梦梦到的。”
刘昕和叶青越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叶青越道:“今日我姐正午睡,我在家练武,她忽然把我叫过去说要去找萧七爷。如此看来,还真可能是做梦。”
叶青越觉得没脸,想为姐姐打圆场。
刘昕默了片刻,看看阿萝,打算先不讨论这个问题了。
“不管如何,现在敬远是寻到了,脱离了危险,那就好。只是这做梦寻人一说,却是不好对人提起,这样吧,我现在命人去请萧家人,对外我就说,是我手底下人马寻到的敬远,如何?”
阿萝自然没意见,连忙点头,于是事情就此敲定。
片刻后,萧家来人,来的是萧家老大,萧家老三,萧家老四,并萧永泽萧永瀚——足以看出萧家对此事的重视,几乎倾巢出动了。
阿萝在暗处看到萧永瀚来了,想起上辈子种种,不知怎地,心里终究不太放心,只把眼儿望向太子刘昕。刘昕看出她的心事,安慰地笑了笑,低声道:“阿萝姑娘放心,这次既然说是我找到的敬远,敬远又受着伤,他不恢复好了,我是绝不会放他离开的。普天之下,除了父皇,还没有人能从我府中要人。”
阿萝听此,想想也是,这才放心,最后又偷偷地去看一眼萧敬远。
因萧家人就在外面和太子说话,她也不敢真得进去内室,只在窗外望过去。
隔着一层朦胧的纱帘儿,却见那男人紧闭着双眸,虚弱地躺在榻上。因为比以前瘦了的缘故,他那刚硬的脸庞显得骨头略显突兀,有了几分瘦骨嶙峋之感,而下巴那里,也有青茬胡子冒出了。
轻叹了口气,她不由喃喃地道:“七叔,是我错了。”
其实若她真信他爱他,便该义无反顾才是。
任凭那是龙潭虎穴,因有他,她便愿意将自己性命交与他手,拿这一生这一世来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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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太子府回去叶家的路上,阿萝自然对叶青越千叮万嘱咐,让他万万不能把这事告诉父母:“若是他们知道,必然气我,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呢。”
叶青越自然是懂的,他能不懂吗?
“姐,你放心,爹娘那里我自然不敢乱说,要不然可能挨打的还是我。”
爹娘生气的话,顶多是罚姐姐闭门思过,可是他免不了皮肉之痛吧
阿萝点头,想了想,又道:“还有哥哥那里,也不能说。”
叶青越听此,诧异了下,不过他并没有多问,听话地点头。
阿萝感激地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头发:“谢谢你,青越,你如今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这一句话说的,倒是把叶青越说了个大红脸。
“其实我一直都挺懂事的。”磕磕巴巴的,他来了这么一句。
这倒是把阿萝逗笑了。
两个人很快回到家中,一进大门,迎面恰好见到叶青川正在两个侍从的陪同下进来。
叶青越看到哥哥,连忙打了个招呼,可是叶青川脸上却淡淡的。
阿萝因心里起了疑惑,便抬头望向哥哥方向,谁知道,哥哥也恰好“看”向自己。
四目相对,阿萝探究地看着哥哥。
叶青川仿佛有所感,对着阿萝默了好半响,最后绽开一个轻淡而无奈的笑意。
他抬起手,示意让阿萝看。
阿萝这个时候才发现,他手里是提着一个东西的。
“今日路过望月楼,忽然想起你小时候最喜欢吃醉子鸡,便买了些,趁热,赶紧尝一尝吧。”
他这话一出,阿萝才想起,在那隔了两辈子的久远日子里,在她很小很小还围在老太太膝盖下转悠的时候,她喜欢吃望月楼的醉子鸡。
只不过老太太说那个不应该小孩子吃,不让她吃,为此她还哭过鼻子。
再次抬起头,望向哥哥,却见傍晚的夕阳照在他那张俊雅的面庞上,仿若涂上一层淡金,这使得他看上去更不似这世间俗人。
他就那么含着温煦的笑,望向自己的方向。
那恰是小时候最最疼爱自己的哥哥的模样。
这一瞬间,曾经萦绕在心头的丝丝怀疑顿时烟消云散了。
这个世间,她怀疑谁,也不该怀疑他啊!
第105章()
阿萝回到家中;再三叮嘱了叶青越不可泄露半分;叶青越自然听阿萝的;就是对父母都没有提起过。可是阿萝依旧不安;尽管她觉得哥哥仿佛没什么好怀疑的;可是依然总怕哥哥过来问自己什么。
哥哥就是哥哥;是自己的亲人;他若逼问自己,自己却是不忍心骗他的。
不过好在,叶青川仿佛完全不曾在意萧敬远这件事;自此后,竟是再没提过了。
阿萝暗自松了口气。
松了口气后,便小心翼翼地关注着萧敬远那边的动静。
因叶青越年幼;又对她这个姐姐颇仗义;自告奋勇去打听消息,有了消息便回来告诉阿萝;竟成了个鸿雁来回传书。
而萧敬远那边;过了一些时候;伤势恢复;就此离开太子府回去萧家了。至于失踪的事;也慢慢平息下来。
这件事出乎意料的收获便是,因叶青越三番五次地朝太子府跑;一来二去的,和太子刘昕混熟了。太子刘昕喜他小小年纪功夫了得;又是个鬼精灵;便收他在府中做了侍卫长。
这是个肥缺,谁都知道,太子以后是要登金銮宝殿的人物,太子府的侍卫长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况且——他还这么小的年纪。
这件事禀到皇上跟前,皇上只觉得太子刘昕胡闹,不过想想也没驳回来,还真就批了。一时之间,八岁太子府侍卫长传为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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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敬远这几日身子逐渐好转,已经能下地来到院子中和侄子耍几把剑了。这一日外面日头温煦,他身穿一件水洗蓝家常便服,斜靠在榻前,随意翻着一本线装泛黄的书。
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那张刚硬的脸庞被明暗光线切割之下,越发棱角分明。
萧家老太太在几个儿媳妇的拥簇下迈上台阶,过来时候正好见到此般情景。
“娘,你过来,怎么事先没说声?”萧敬远当下就要抬腿下榻。
“你躺着,你躺着,不用起来”
萧家老太太最心疼的就是这个七儿子了,最莫可奈何的也是这个七儿子。
如今他莫名身受重伤,险些丧了性命,老太太自是越发心疼,看得比那刚出生没多久的重孙子都要金贵,恨不得把府里的各样金贵补品都灌到萧敬远嘴里,也恨不得日日过来亲自看看儿子。
这不,其他几个媳妇知道老太太的心思,没办法,也只好陪着来。
萧敬远这边刚下榻一只脚,就被老太太阻拦了,接下来自然是如往常一样的嘘寒问暖,诸如昨夜睡得如何,药是否按时吃了,今日做了什么,看了什么。
萧敬远比起几个嫂子,更是无奈。
他一向是个有主意的,自打七八岁后,再不需要母亲操心的,不曾想这么大年纪了,忽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日日被盯着。
正想着,忽听得老太太道:“可听到了,你们回去都要告知各房?”
几个媳妇齐齐遵命称是。
萧敬远拧眉,想着自己一时走神,竟错过了什么话?
谁知道老太太扭过头来,满脸慈祥地道:“敬远,我已经吩咐下去,让各房的小子不许来叨扰你,免得打扰了你歇息。”
萧敬远一听,顿时皱眉。
他身体如今已经好转,有几个侄子过来陪着他练练手,算是养病期间唯一的乐趣,竟然连这都没有了?、
老太太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继续叮嘱道:“你啊,从小便是太聪明能干了,年纪小小,跟个小大人似的,我说什么你也不听,这才落得一般年纪,连个媳妇都没有!你说这次你受伤,若是房里有个人儿伺候着,我何必操这么多心?”
母亲这话,倒是触动了萧敬远心事。
他抬眸,却是顺势道:“母亲说的是。”
说的是?
老太太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萧敬远恭敬地道:“我是说,母亲说得有理。”
啊?
老太太这下子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左看右看,这确实是自己儿子,不敢相信地道:“那,那你意思是?”
一直拿这个儿子莫可奈何,老太太听到这话根本傻了。
萧敬远垂眸,想起那日抱着自己泪如雨下的阿萝。
他是见过她哭的,那么一个娇气包,遇到事就爱落眼泪。她落眼泪,姿态每次都是不同,有时是委屈的哭,有时是无奈的哭,甚至有时候根本是装哭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