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后纪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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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砺深吸了口气:“孤觉得孤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谈这种事情,你先去外间候着。”
姜钰觉得胜利在望,摆了摆头,矫情道:“我不。”
“什么?”徐砺扬高声调。
姜钰沉吟不语,准备与太子殿下死磕。
徐砺笑了:“不出去也行,那就留在这里吧。”
徐砺吩咐外面抬水,外面好像一早就预备好了般,他一扬声,隔着道屏风的浴房便开始传来响动,姜钰愣了一下,随后瞪大眼睛。
徐砺沉声道:“再不出去,孤立马办了你。”
他起身慢条斯理的脱衣裳,十八。九岁青年骨筋健强,肌肉线条搭配的恰到好处,背脊挺直,常年锻炼出的肩宽腰窄,让姜钰心生嫉妒,有些人一生下来就受老天的厚待。
徐砺见她还不走,扭头道:“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但留在这里要付出什么,你可要考虑清楚。”
姜钰脑子里突然涌出一句话,你可以选择沉默,但你所说的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姜钰想着想着就噗嗤笑了出来。
那唇红齿白的小世子在这种时候还不走,一双桃花眼旖旎流转,落在太子殿下的眼里就是:“你想与孤。。。。。。。”
“不想。”姜钰猛然惊醒,打断了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脸颊微红,脚步踉跄的跑了出去。
姜钰捧着茶坐在外面的紫檀木雕花椅上,她竖着耳朵也没听见什么响动,撇了撇嘴,这都什么人啊,还孤觉得孤这个状态不适合谈事情,把她撵了出来。
她幽幽叹气,刚刚都没带着他的话,待他头脑清醒了,更别提了。
福康刚刚听到要水本以为殿下和世子已经成事了,没想到世子竟然跑了出来,独留他家殿下一个人在里面,他家殿下就是太隐忍了。
不知他对自己有什么误会的姜钰看了他一眼,目光微闪:“福公公,你不是说殿下心情不好吗?”
她瞧着还挺有兴致的。
福康嗯了一声:“本来挺不好的,这不是瞧见世子来了,估摸着心情就变好了。”
到底是太子的奴才啊,说话都向着自己的殿下。
“更衣。”
里面传来一声威严的命令,姜钰坐直了身子,没多会太子殿下便人模狗样的缓步走了出来。
发丝还湿着,出来便像是忘了刚刚那件事般问姜钰要不要用午膳。
太子府膳致,姜钰来时添了她爱吃的,更加丰盛,姜钰也没想什么便答应了,等两人挨着坐到饭桌前时,姜钰才意识到不对,自己是来谈事情的啊。
这什么都没说好,太子殿下还是搂搂抱抱的,那还不是自己吃亏吗?
想到这里她不高兴了,小脸耷拉着,吃饭都无法提高她的兴致。
可人太子都不提刚刚那事了,让她一个大姑娘去主动提那种事吗?显然不可能。
既然不提,这事也就暂时搁置了。
用完膳后太子有事要处理,不能一直同她胡闹,姜钰趁机告辞了。
她这人刚到大门旁,就见五皇子和二皇子来了,一个一脸贼笑,另一个一脸丧气。
看到姜钰,二皇子眼睛一亮:“世子。”
姜钰拱手行礼:“两位殿下好。”
“本王与五弟刚从户部办差回来,过来给皇兄请安,怎么才刚晌午,世子就要回去了?不如一同进去?”
哦,这是来打秋风来了。
可惜来的不巧,太子府已经用完午膳了。
五皇子抿着唇在一旁盯着二皇子和姜钰套近乎,姜钰感受到他那不友善的目光,头皮一阵发麻。
“臣才刚见了太子殿下,就不与两位殿下进去了。”
二皇子笑着说:“想来皇兄有事要忙,那本王也不进去了,早就想与世子一起吃顿饭,今儿正好日头不错,世子可否赏脸与本王一起坐坐。”
这话说的姜钰诚惶诚恐,天家的皇子要她赏脸,她哪里来的这么大脸啊。
她还未说话,就听五皇子道:“既如此,那就一起走吧。”
他素来霸道,还不像二皇子有商有量的,他说话带了股傲慢,与生俱来便是给旁人下命令的。
他抬腿走在前面,姜钰只得跟上,二皇子已经让他这个五弟折腾的没什么脾气了,他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劲,就像他努力读书想要超过太子殿下一样,拉拢姜钰已经成了他心中的一股执念,他不信他大哥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姜钰的支持,而他几次三番主动邀请姜钰就不能请动她。
今日是个良好的开端,待会要让世子见识一下自己的才华,要用实力征服她,让她为自己所用。
古来便有一派支持太子正统,一派主张能者居之,太子高诸皇子一头,支持太子的人也一股迂酸气,他会让世子知道,支持自己,比跟着太子强。
父皇主张削藩,太子心里也有削藩之意,他可以允诺晋阳世子永不削晋阳藩地,但太子不能。
三人临近去了聚贤楼,楼里的管事一瞧他们三人穿戴不凡,便笑眯眯的迎了出来。
“三位公子,楼上雅间。”
姜钰甩了个银锭子过去:“带路吧。”
管事的点头哈腰的道谢。
到了二楼,管事的刚推开门,便听一声拿腔作势的声音传来:“陵江县县丞,那可是宫里头云妃娘娘的父亲,就这么咔嚓一刀,人头落地了。”
一片唏嘘声。
“怎么连皇妃的面子都不顾,你说是不是上面什么人暗示了,不然也没有拿人杀人这么利索的,比平头老百姓还快。”
“不敢说,不敢说啊。”
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已足够引起猜想了,酒足饭饱容易说大话,只是随意一处酒楼便听到这种言论,这满京城还不知多少人无端猜疑。
五皇子扭头对身后侍卫吩咐:“瞧着是哪个不长眼的,回头绑了,本王让他瞧瞧,平头老百姓人头落地也能有陵江县县丞这么快。”
管事的一听他的话顿时吓麻了腿,他是认识姜钰这个世子的,知道跟着他来的人非富即贵,没想到竟是位王爷,还是位性情暴戾的王爷,这要是在他们楼里拿人杀人,往后这生意还怎么做啊。
二皇子蹙眉道:“五弟怎可滥杀无辜。”
徐煊讥讽的笑了笑:“不滥杀,那就把人绑起来,一点点拷问,往上头查,瞧瞧那种混账话是谁传出来的,再杀了祸首,二哥是这个意思吗?”
姜钰看他俩架势,真怕他们俩吵了起来,赶紧打着圆场让两人进去。
徐煊勾着唇角,一脸阴霾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他心情不爽,姜钰主动倒了杯茶给他:“五殿下何必为了那种小人生气。”
五皇子吊着眼梢:“你跟在太子皇兄身边这么久,太子皇兄对你如何?听到那种话你不生气。”
他冷笑一声,就差直接指着她脑门子说她白眼狼了。
二皇子道:“五弟,话不是这么说的,刚刚我并未听那人对皇兄不敬,倒是五弟你,紧靠自己的怀疑就要拿人,难不成你也同意刚刚那人说的话,怀疑皇兄示下吗?”
五皇子嗤道:“这又不是在父皇面前,二哥做戏给谁看呢,既然二哥说我没证据,那我就着人仔细审一审,俱五刑,刖刑来一遭,就不信还有不招的。”
二皇子瞬间变了脸色,他这个五弟又来了,他近日让五皇子拉着说这些恶心的事情,寝食难安,闭着眼都是那些活蹦乱跳的尸体。
“世子你瞧瞧,五弟总是这般,什么剥皮抽筋俱五刑,刖刑,他这是要做什么,小小年纪,这些东西都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章华殿的先生现在就教这些了吗?改日本王要奏请父皇问一问,我大齐何时崇尚严刑酷吏了。”
二皇子一脸悲痛欲绝,姜钰举手欢快道:“臣知道臣知道,剥皮是把人皮剥下来盖大鼓,俱五刑就是把人大卸八块,头,手,眼,耳全都割下来。”
二皇子瞪大眼睛,捂着嘴找痰盂,差点把半月之前用的饭都给吐出来了。
第48章()
二皇子吐得昏天黑地;姜钰诧异道:“二殿下;您怎么了?”
她递了杯茶给二皇子漱口;二皇子脸色蜡黄;姜钰刚刚没注意;二皇子眼角下有些乌青;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她自然知道五皇子这阵子跟在二皇子身边;二皇子日日饱受折磨,但没想到堂堂一个皇子,这般没用;简直就是个绣花枕头,姜钰心里有些鄙夷,还是我们家太子殿下厉害;我们家太子殿下的小弟也牛掰;自己选择太子殿下做靠山真是最明智的决定。
其实这也不怪二皇子犯恶心,徐煊为了替母后出气;天天拉着二皇子给他普及十大酷刑小知识;连二皇子出恭他都要跟人屁股后面默默来一句;听说茅坑底下会伸出一只手;在这种恶劣的生存环境下;二皇子不日渐憔悴;那五皇子的战斗力就太弱了。
二皇子深吸口气,坐在姜钰和徐煊中间,姜钰和徐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不想带二皇子一起玩耍的信息;二皇子心里还琢磨着怎么同晋阳王世子拉拢关系,就听到姜钰淡定道:“你说割了鼻子的人,那是怎么呼吸的?”
二皇子一听他俩又拉架势准备继续这个话题,整个人都不好了,拿着茶盏的手哆嗦一下,放下茶盏,道:“用饭之时,还是莫要说这些了。”
徐煊唇角绽出一丝微笑:“二哥想聊什么?”
五皇子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身为哥哥的二皇子最了解不过,虽然他很想和姜钰打好关系,但考虑到自己的肠胃受不住,要付出的代价又是好几日寝食难安,还是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
“五弟,世子,本王突然想起府中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能与二位一起了。”
姜钰起身道:“二殿下,好容易有空坐一起吃饭,错了今天,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聚到一起。”
二皇子脸色微僵道:“总有机会的。”他是一刻都坐不住了,阔步往外面走,姜钰笑着把他送出去,转头见徐煊黑眸晶亮的瞧着自己,她摸了下自己的脸道:“五殿下,你是看臣又变漂亮了吗?”
徐煊啧了一声:“你真恶心,连剥皮抽筋都能说的绘声绘色。”
姜钰咧着嘴笑:“殿下彼此彼此啊。”
两个靠着实力把二皇子恶心走的少年相视一笑,嗯,酒逢知己千杯少。
两人端着酒杯空中虚碰,仰头一饮而尽。
徐煊细白的手指捏着酒杯,垂着眸子又不说话了。
姜钰引着他说话:“五殿下这阵子在户部玩的可还开心?”
“怎么,你也想随我去玩玩?”
姜钰愣了一下:“臣有自知之明,户部可不是臣能随意进去的。”
徐煊道:“又不是什么要紧的职务,用不着费心费力,不过就是去走个过场罢了。”
“殿下天资过人,旁人万分努力都不及殿下十之一二。”
她惯会说好听的哄人,徐煊却不吃她这一套,冷嗤一声:“也是,你跟在大哥身边好好的,自然比跟在我身边有前途。”
姜钰忙呼冤枉:“殿下这说的是哪里话?您是您,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君臣有别,都是臣要效忠之人。”
徐煊抿了口茶,道:“扯这么多做什么,油嘴滑舌,我生来就是为了辅佐大哥的,更何况是你。”
姜钰:“。。。。。。。”都是为了生存,那他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干嘛?
他低垂着眸子,长睫颤动,坐在那里像幅画一样,算了算了,看在他脸好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你身上可好了?”
姜钰葵水来来回回一个月,对外称病一个月,五皇子还是很够意思的过来探望她的。
“劳五殿下记挂了,臣身上已经好利索了。”
徐煊道:“谁记挂你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姜钰发现五殿下真是个别扭孩子,人家不过客套一句,连客套都不许了。
徐煊的护卫进来磕头行礼,说刚刚当众胡言之人已经被拿住了,请殿下吩咐该如何处置?
徐煊瞥了姜钰一眼,道:“世子觉得此人乱语是受人指使还是喝多了?”
姜钰勾了勾唇角:“这人声音洪亮有力,尾音不自觉的上扬得意,一听便知是惯会吹牛之人,受人指使不会这么蠢把自己摆到明面上来,又恰逢在殿下过来之时,这估摸是被人当出头鸟用了。”
徐煊道:“宫里头那位贵妃娘娘甚是了解父皇的心思。”
当今圣上不是圣明君主,耳根子软,少不得真要听信这些流言,觉得太子对他不敬。
不过当着人家儿子的面,姜钰可不敢说陛下半个不字。
徐煊对着护卫摆摆手,吩咐道:“即是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便掌嘴吧。”
也活该那人倒霉,要脸面吹大话,犯到了徐煊手上,这下掌完嘴可就真是脸大了。
护卫退下后,徐煊问姜钰:“你见过贵妃娘娘,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钰摸着下巴,并未对刘贵妃的人品以及智商做出评价,只是认真道:“永远不要小瞧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做了母亲的女人。”
宫里头的人,哪个是能小瞧的,刘贵妃虽瞧着不靠谱,总是被陛下训斥,一幅空有美貌的草包样,但这些年陛下身边的宠妃换来换去,却始终没有真正冷落过贵妃,就凭这流水的宠妃铁打的贵妃就知道这位贵妃绝不是个简单人。
“本王依稀记得琼华阁中,她曾派自己身边的宫人拉拢你。”
姜钰笑着说:“是有过这么一回事。”提起这事,她还要谢谢那位贵妃娘娘,不然她也未必能这么顺利的出宫。
徐煊见她坦诚承认了,觉得没什么意思,本来还想瞧瞧这面团子急红脸的解释自己没被贵妃娘娘收买呢。
他俩正说着话,外面传来嘻嘻哈哈的大嗓门,一听就是章景明那厮。
“老远就见世子的马车在外面,没想到殿下也在,今儿谁请客啊?”
章景明拽了王修远进来,不要脸道:“王兄,今儿便宜你了,殿下和世子都在,改日你再请我吃一顿。”
姜钰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章兄就不能大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