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心,嫡女成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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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在宁家未被屠灭时,她曾在书房外听见爹同宁菖桦说起过,祁王乃当今圣上的胞弟,是相差十年的兄弟。然,皇帝龙嗣微薄,膝下仅有两个皇子,却是顽劣不堪。祁王睿智沉稳,圣上更是对他百般信赖,或许…
后来,她不小心碰到了窗咎,发出一声轻响。引得爹同宁菖桦,将她抓了个正着。
如今细细想来,她或许能懂那句未完话语的其间深意。祁王夜祁庭,或许会是皇子们最大的阻碍。
容不得她多想,眼前朱红色的漆门缓缓打开,似是浸润了风霜的厚重。而后,里面立即迎出一人,“王爷,您回来了!”
那是一名老者,苍髯白发,腿脚倒却十分利索,全然看不出他已如此年龄。
“福伯,吩咐下去,备好酒水小菜。今日本王将与无欢大人共谋要事。”夜祁庭语声温凉,双眸深邃,似一汪不见底的深潭,他淡淡的掠过一眼宁清欢,浩淼的眼波之中似潋滟拂花,光影清绝。
宁清欢勾着唇角漾开笑意,也不多作声。继而,她随在夜祁庭的身后,纵看这王府繁华似锦,长廊幽幽,花卷清云,帘香四溢。曲绕过几个转口处,才来到了正厅之中。
入目,正位后方的墙壁上高悬着浓墨渲染的‘溯洄堂’,稍下方,是出自名家之笔的书画,素描山水。及下,窄长的桌案紧靠着墙壁,两端静摆着两方细腻的青瓷,宁清欢稍稍拧起了眉,如此精致的瓷器,想来该是宫廷御赐。而后前方,便是红漆木椅勾勒着栩栩如生的藤蔓花纹,排列有序,井然而列。
二人进了正厅,便有婢女姗姗拂身请安。
夜祁庭入座后,宁清欢本想坐在正位的下首,但那温凉的声音却幽幽道:“无欢大人,坐这吧。”
随之,他修长的手指扣了扣桌案,却似有韵律的乐曲,如此动听。
宁清欢看了过去,不由抬高了几分眉眼,稍有不解,副位?
…本章完结…
第024章 :瞒天过海()
副位,眼前的王爷是有多么看得起她。
然而,既是夜祁庭如此说了,宁清欢便也不推脱,举手投足间像极了男子的姿态。她是一个女子,却偏生一副翩翩才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上前奉茶的婢女,不由羞红了脸颊,怯着懦着,满含情义的生生看了好几眼宁清欢才不舍地退下。
茶水暖烟,似是炊烟袅袅絮絮,迷蒙了眼际。
宁清欢端起衬托并着茶盏,指尖划过茶盏沁凉的边沿,而后,轻轻掀开盖子,在茶碗口边缘处轻刮了几下,使之味、香浓酽。透过余留的缝隙,絮絮的柳烟漫出,宁清欢也任由其隔在了眼帘之前,缓声道:“王爷,恕无欢斗胆说一句,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了。”
他们如今聚首在王府之中,目的是商讨明泽县的贼寇之事。那么她便也开门见山,直入中心了。
闻言,夜祁庭刮着茶碗口的手微微顿了顿,深邃的眸中浮起一抹似云雾般的淡淡笑意,旋即道:“不急,先喝了茶再说。”
宁清欢也未拒绝,只好尽快的喝了这一盏茶,尽管说,茶香入喉,需慢饮。许是因为茶水国烫,宁清欢稍稍启了樱唇,朝外散着热气。
这一细微的小动作,却被夜祁庭的眸子极为准确的捕捉到。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眸中,似有溅落的水花,温浅地漾开一道道圆润旖旎的涟漪。
“替无欢大人再添一盏茶。”他温凉的声,掺融着那缕缕暖烟,犹如这初冬时节难得的温暖。
宁清欢颦了眉,口吻略显疏离,“若是无欢喝了一盏茶,王爷再派人替无欢再添一盏茶。何时才能了这事,无欢不知,这明泽县的百姓能否熬过这寒凉的冬季。”
她言语之中的嘲讽,夜祁庭也听了出来。只是,他也并不恼,啜饮一口茶,道:“那无欢大人,不妨将心中想法说出来。”
他抬高了眉眼,轻轻笑过,似漫绿无痕的风,悄然无了踪迹。
矜贵如此,令人折拜。
宁清欢的眉心更紧了几分,这祁王当真是与要与她共谋要事而非在皇上面前做个样子的么?
“王爷,今日朝堂之上,无欢已经说过了。只需完善一些缺处,那便好了。”
她沉着眉,借着垂下的眉眼,掩去了所有思绪。
须臾之后,她又沉声道:“而那缺处,不正是王爷要与无欢共同商议的东西么?”
他轻落下茶盏,深芒掠过眼底,口吻从容,“你担心没人信朝廷,功亏一篑。既是如此,真真假假、瞒天过海又有何妨。”
听及,宁清欢倒是舒展开了眉眼,不由笑了起来。他一语中的,切指要处,更是正合她意。
真真假假、瞒天过海,他们着实想到了一块儿去。
“你该多笑笑,笑起来的时候——”他倏然移转了话题,却又停了片刻,似在寻找着一个合适的词语。
最终,他稍蹙起了眉尖,口吻飘远似天边浮云:“很好看。”
…本章完结…
第025章 :这一杯,敬你()
宁清欢抿上了唇,凝水的眸中晃过一抹讶异。一个男人,竟然对她这个假男人说,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这当真正常么?
她蹙起了眉心儿,沉思着不再多语。
夜祁庭见她如此模样,薄唇缓开一抹笑意,继而悠悠道:“不知无欢大人以为如何?”
夜祁庭突兀的问话,让宁清欢不得不回过了神来,而后轻启樱唇回答着:“王爷说的极是,无欢也正是此意。”
她着实将那句夸她好看的话,给忽略的一干二净。
夜祁庭的眉眼淡淡,如碎雪飘落拂开了眸中深潭,他沉吟道:“此事说来容易,但谁也不知到时会有什么突发的问题。唯有随机而变,方可占得时机。”
宁清欢赞许的点了点头,对夜祁庭的印象稍有改观。
在一番细细商讨,缜密布置之后,已快将近午时。夜祁庭留她下来用饭,她亦不会拒绝。
出了正厅的门,宁清欢眼前被一片明朗的阳光覆盖,她稍稍仰头,看着澄澈的天空,忽的,心中泛起了一片酸涩。
她颦着眉心深深,抬头仰望天际的时候,就似一幅画儿。他的目光悄然落在了她的身上,见她满身孤寂,他的心中隐隐的有些沉闷。
夜祁庭敛起了自己眸中的异色,继而正视着前方,昂藏着修长如玉的身子,静静地伴在了她的身侧。
而福伯,也挥了挥手,其他下人们都恭敬的低下了头。安静的如同透明人一般。
片刻后,宁清欢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动了动唇,声音略微沙哑,“王爷,无欢失礼了。”
云清如许,夜祁庭眸中深色又浓了几分,只淡淡道:“无妨。”
……
膳厅之中,布置清雅,酒香如泉淙淙漫在这膳厅的每一方一隅。
宁清欢在夜祁庭入座后,也款款坐下。眼前白玉细瓷的酒杯之中,已是斟了酒。她不知此为何酒,但鼻尖的呼吸中却被呛入了那满溢而出的酒香,令她有些难以适应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不喜欢饮酒,也不会饮酒。
然,夜祁庭修长的手执起酒杯,勾唇笑道:“这一杯,预祝本王与无欢大人,合作愉快。”
宁清欢不好推辞,执起眼前的酒杯,与他于空中对碰,酒杯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
宁清欢眸子掠过眼前的清酒,硬着头皮却豪气不羁的将酒饮入。温过之后的酒,辛辣之中又带着几缕甜香,却让她觉得被灌了穿肠毒药一般的难受。
只是,面上却不动声色,仅仅是蹙了眉尖儿,独自缓解着那一阵清酒的烈性。
夜祁庭的眸中隐过一道似浮光般朦胧又不真切的疼惜之意,她又何须这般拼命。暗忖之间,他将酒慢饮而尽。
落下酒杯,他清冽的嗓音低低的蛊惑着人心:“此酒名为百花酿,该慢饮,方不会醉。”
听及,宁清欢只是点点头,缓了须臾之后,咬着下唇又将搁置在一边的尖嘴儿酒壶拿起,兀自替他们两的酒杯之中添满了酒。
夜祁庭深眸凝着她,只听她似是嗫嚅着:“这一杯,无欢敬王爷,多谢王爷愿在满堂大臣不信任中,相信无欢!”
…本章完结…
第026章 :我好像喝醉了()
夜祁庭见她有兴致,便也迎上了她的酒杯。那双温凉的眼眸中,似是看尽天下云卷云舒般的淡然,波澜深深,却唯独映出她淡淡的剪影。
宁清欢唇中含入那温香的百花酿,不再觉着辛辣。许是第一杯酒过于烈性,连带着语声之中都浸润着稍许的醉意。
许是酒入愁肠,百转千回,愁更愁。她像是上瘾了一般,一杯继一杯,连着几杯酒入肚后,宁清欢的心中,蓦地泛起一片苦涩。
夜祁庭沉了沉眼眸,大手覆在了她的手上,止住了她倒酒的动作。
宁清欢只觉得手背上一暖,一只大手轻而易举的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之中,还有她的耳边,传来低低沉沉的嗓音:“无欢大人是愁绪万千非要借酒浇愁么?”
夜祁庭蹙起了眉心,稍有不悦。他何尝看不出来她的酒量极浅,又岂会错漏过她眸底的一丝情绪。只是这般一杯继一杯,太过伤身子了。
闻之,宁清欢的樱唇勾起一抹醉态的笑意,她的另一只手在空中虚画了几个圆圈后指了指夜祁庭,又指向了自己,眼神迷离地笑吟吟道:“王爷说笑了,我孤身一人,能有什么愁——”
然,她的眸底终是黯了黯,悄然溜走着一道极快湮灭在眼眸深处的悲伤。
即便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她凝脂般的肌肤上,还是因着百花酿的烈性而匀上了一抹娇怯的粉色。
当她说到孤身一人之时,夜祁庭的眉心愈发紧了起来,将她欲要挣脱的小手更是温柔的扣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宁清欢抬着眉眼,笑意不减,“王爷这是心疼了,怕我将你的百花酿喝个一干二净么?”
醉态更深。
“本王从不会心疼这百花酿。”夜祁庭口吻寡淡,深邃眸光依然紧紧凝着眼前的宁清欢。
“那是在心疼我吗?”她胡乱的站起身子来,脚下步子不稳,踉跄了好几步。
因她被他抓着手,身子最终软软的朝向他扑去。
女子淡淡的体香混着一阵醉人的酒香,一并迎向了他。夜祁庭一只手握紧了她的手,另一只手则是出手揽住了她的腰际,让她侧了个身子后跌坐在了自己腿上。她软绵绵的身子跌倒在他怀中,他的心不受控制的漏了一拍,心神微漾。
他的嗓子似是被棉花堵住了一般,张着薄唇,身子僵着,良久说不出话来。
宁清欢倒在他的怀中,拧紧的眉心似是川山,长睫在她如玉的肌肤上落下一片阴影。她坐在他的身上,忽的,她凑近了他清俊却万般沉肃的脸庞,素手微微抬起,在空中迟疑了片刻后于他的鼻尖处轻点了一下。
如此亲昵。
夜祁庭看着眼前咫尺之遥的宁清欢,幽深的眸子中暗涌起波澜,喉结微动,声音低低的,却又深谙着几分莫名的失措:“无欢大人!”
宁清欢却像是未听见一般似的,依然离他离的很近,稍稍歪了脑袋,吐气如兰,“王爷,我好像喝醉了…”
…本章完结…
第027章 :有悖伦常的举动()
一副认真的模样,却是天下倾城。
夜祁庭喑哑着嗓音,心中蓦地乱了乱,眸子中积郁的深澜似是被天际边吹来的风散开,一片清明的唯独映出一人的模样。
他张了张唇,面对着身前的女子,竟一时不知该说何话。谙着眸子良久后,他才缓缓道:“无欢…”
他的话尚未说完,宁清欢的眸中却早已隽满了混沌迷蒙,她的神思瞬间被睡意吞袭。身子亦是无了察觉的歪在了夜祁庭的怀中。
她的脑袋,不偏不倚的枕在了他的肩膀上,气息温软,似是一阵恬柔的风儿,慢慢的吹过他的发际,拂过他的面庞,最终,漾入了他的心海之上。
夜祁庭凝着怀中的人儿半晌,才轻笑着叹了一声气,轻轻的将她横抱而起,向着膳厅的大门走去。
大门随之被打开,候在门外的仆人,皆是卑躬着拂身请安。未有人敢抬头,即便他们眼角的余光中,看见自己家王爷怀里抱着一个男子!他们的目光中都流露出万分惊骇,这简直是…有悖伦常啊!
唯有福伯,嘴角竟稍稍扬起了一抹笑意,苍老却炯然的眼眸之中,揉过几许欣慰。
夜祁庭狭长的深眸睨过他们一眼,口吻寡淡的说着,“去备醒酒茶。”
随后,他也不顾忌那些下人们的目光,抱着宁清欢朝着他的屋中走去。家仆们不由抬头,怔怔的望着自家王爷抱着一男子的背影出神,心下还来不及感叹一番。
福伯便已是压低了的声音唤着他们,“还不快下去做事?”
凌风吹拂而过,卷携起地上又落了一地的叶儿。风过留轻痕,寒冽的风刺入骨中,宁清欢即是在睡眠之中,也不悦的蹙起了眉心儿,埋首于他的胸膛之前,汲取着他的温暖。
夜祁庭眸色又深浓了几分,揽着她的手臂复又收紧。
又是九曲蜿蜒、长路幽幽,他走路很平、很稳,宁清欢在他怀中,安静的如同一个新生的孩童。她的小手,偶尔会揉眼,随后又会安静的落回她的身前。
夜祁庭也被她娇懒的小举动蛊惑住了眼眸,心神微漾。此刻,他竟觉得,能看着她如此恬然入睡,也是这般愉悦。
他的眼眸之中,淡淡的浮起一抹不明的情愫。
来至了他的屋中,他将她轻轻落在暖榻上,为她脱下黑色锦靴,为她掖好被角。
他坐在了暖榻边,如玉的手指沿着她脸际边缘若有若无的痕迹拂过,似是花落清水却暖香,指尖有着一道极浅的留恋之意。
他的力度很轻,轻到令人察觉不到。然,宁清欢却像是未曾睡着一般,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的手。
夜祁庭眸子微微瑟缩了一下,手掌被柔软的小手覆住,连同心上也被覆住,令他再也难以忽视那一道他本没有的慌张。
忽的,宁清欢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