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心,嫡女成妃-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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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过刻意的痕迹:“王爷,请自重。”
夜祁庭一时没有防备,怀里的温软身子便倏然离开,他深谙着眼眸中的一缕失落,凝着她,半晌不语。
宁清欢躲着他的眼神,宽袖之中的素手早已紧握。
清冷的风声拂过,却是两相无言的沉默。
良久,待那些人被押着走在了马车的最后面,夜祁庭这才敛起了自己的眸光,道:“走吧。”
似有一声轻叹,融在了这拂面的冷风之中。宁清欢凝着他修长却拢着满身孤寂的身影,心中微微一窒,些许苦涩蔓延开来。
回去的路上,夜祁庭阖上了那双原本深澜平静却散落着光芒的眸,正小憩着。因着稍稍皱眉,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这般模样,令宁清欢心头浮现起一种难以言明的思绪。
葱白的手指有意无意的绞着自己的衣襟,眉心似是被一团阴云笼罩着,看不得她眼底的光影。
回到了客栈之后,夜祁庭吩咐人备了热水,信步上了木楼梯。衣袂如同流水一般轻轻漾开,翩浅着她眸中的浮色,宁清欢动了动唇角,终是没有说话,随在他的身后,进了自己住的客房内。
夜祁庭负手于身后回了客房,兀自走到桌案前,提起笔身精绘着团云图案的毛笔,笔尖蘸了蘸上好的徽墨,于宣纸上落下笔锋遒劲的三个大字:宁清欢。
她明明是女子,却被他推上了他铺设好的道路,而且,越推越远。
夜祁庭将毛笔重重的搁下,唇角微微下压,眸光深邃的凝着那三个字,心中早已呢喃了不止一遍,宁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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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欢也没了什么兴致,回到客房之后,揉了揉疲乏的眉心,脑袋微微的泛沉。随后便除了靴子,躺在了榻上。近日她本就身子有些疲惫,外加上今日同夜祁庭有些不愉快,不出须臾,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夜幕沉临,屋子里原本就微弱的光线此刻悉数被黑暗掩盖了去。宁清欢睁眼,深青的夜色似是浓雾一般挥之不去,唯有屋子外透进来几许斑驳的光亮。幽幽叹了一声,便支着身子起了身,头脑依然昏沉,将她的理智微微涣散了些许。
借着那隐约的光亮,摸着沉暗如晦的夜色,宁清欢来到了烛台前,用火折子点了蜡纸,顷刻间,橙黄的烛光便摇曳着一室无息的空气。
“无欢大人,可是起身了?”忽的,回廊上昏暗摇曳的烛光掩映着窗咎上一道人影,门外又响起福伯的声音。
依然那般的醇厚,令人忍不住的亲近。
…本章完结…
第060章 :被蜡烛烫了()
宁清欢分了神,一滴灼烫的蜡烛油顺着蜡烛身滴落了下来,手上一阵钻心的疼,一滴滚烫,如同被啃噬着的肌肤,让她眼眶蓦地氤氲上了稍许雾气。蜡烛被她摔在了地面之上,而原本烛光倾覆的屋子内,瞬间又掩于了深青色的夜幕之中。
门应声而开,却是两道脚步声错综着进入,宁清欢看的不清晰,忽的,身子却被横空抱了起来。
一阵熟悉的墨香混在了她的呼吸之中,宁清欢一怔,鼻尖也随之泛着酸,顾不得手上被烫着了的疼痛,纤细的指攀着他胸膛前的衣襟,揪映出深深浅浅的痕迹。
夜祁庭簇着眉抱紧了她,信步走出了这屋子。
今夜,月亮隐于了沉厚的夜幕之中,黑色的烟云缭绕着,遮掩去了那原本清冷的月华,唯有几颗寥落的星子缀在了夜空之中,散着浅浅的光亮,若有若无的星芒一如他眸中的深影。
夜祁庭沉而清冽的嗓音就如一曲笛箫,缓缓的吟入了宁清欢的心上,淡薄无情的夜风吹来了他温声的低语,“可有伤到哪里了?”
宁清欢埋首在他胸膛前更深了几分,闷闷的声音她喉中溢出,“你不是不想理我了么?”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的了,脱口而出就是这一句话,眉眼间带着几抹委屈。纵然最初是她推开的他,但她心中对他却是莫名的依赖,莫名的不舍。
奈何,她身上背负的太多,如何能放下一切、无所顾忌地以宁清欢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
想来,大约是不可能的了。白日里,她顾忌的太多,也唯有在这深夜,在这只有他们两的夜里,她才敢让自己这般纵意一回。
夜祁庭拧着眉心低着深眸看她,深谙着一片阴云的眸底忽的恍开了几晕淡淡的星芒,他轻启薄唇道:“胡说什么呢。”
他对她,又怎会如此?
宁清欢静静的呆在他的怀中,任由他将她带去了他的屋子里,一片扎眼的光芒瞬间刺入了宁清欢的眼眸,她本能的抬手遮挡在了眼眸上。
他流光敛尽,浮华尽溢的深眸却是看见了她白嫩的手上滴落凝固的蜡烛油,眉心似山河覆倒一般的沉倾而起,深拥着浓切的担忧,“怎这般不小心?”
“我……”宁清欢嗫嚅着唇,剩余的话语全然淹没在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他将她放下,径自又出了客房。不出多久,他便端着一盆清水回来,将脸帕浸入了水中打湿,拧干之后,将冷水浸过的脸帕覆在了她被烫伤的地方。
陡然间,宁清欢便觉得自己手上一阵寒凉,却将手上被灼烫到的地方的热量生生的吸收了去,舒服了不少。
“这样叫我怎么放心的下,嗯?”他语声清淡的似落花浮云一般,深邃的眼眸之中却难以掩去那一抹浓郁的情。
宁清欢默了声儿,细细的看过他清俊隽着些许温情的眉眼,心中似有什么悄然攀起,缠住她的所有心绪。
…本章完结…
第061章 :他对她的情难自禁()
“谁叫你担心了?”娇软微嗔的语声满是女儿家的风情,她的脸上落上一朵绯红的花晕儿。
此刻烛光轻轻摇曳,夜祁庭凝着她的模样,不由勾唇轻笑,“有时候,哪里有什么原因。”
他低低沉沉的嗓音似一阵清风一般划过她的心间,而后,他温情流溢的眸底深情更浓了几分,却有一句话,埋在了心里。那便是:只知道,那是他对她的情难自禁。
宁清欢噤了声,心头微微一颤,唇瓣动了动,良久后,垂下了眼眸,睫毛卷翘着覆下一片青荫,喃喃道:“是么?”
夜祁庭将她手上的脸帕取下,复又浸入了冷水之中,重复着方才的动作。
宁清欢见夜祁庭不回答,只以为他没听清,心中幽幽升起一缕落寞。
然,夜祁庭却漾开一道笑意,眼波潋滟流转着几许静然如泉水般的淡影,“是啊。”
闻言,宁清欢抬起清水濯过一般的眼眸,眸中清转过一缕光影,不着痕迹的弯了弯唇角。
她也不知自己在开心些什么,只知当自己听了那一句话后,莫名的愉悦。
情难自禁。
替宁清欢冷敷过后,夜祁庭替她揭去了那一灼目的蜡烛油滴,那被蜡烛油滴覆盖的肌肤与周边肤色有着颇为明显的对比。夜祁庭温凉的指尖如同轻柔的刷子,轻轻拂过她被烫到的地方,她的手稍有瑟缩,嚅着唇道:“还疼。”
忽的,夜祁庭紧蹙了眉心,隽携着一道心疼,匆匆起身,在身后放满了瓶瓶罐罐的柜子中翻寻起来。
宁清欢凝着他修长的背影被温暖的橘色烛光笼罩着,心中亦是被暖意包围着。
唇边笑意愈发轻柔了几分。
夜祁庭寻到了治烫伤的药,段玉的手指抹过药膏,在她被烫伤的地方轻轻涂抹起来。纵然是尚有着几分刺刺的疼,但宁清欢不知为何,竟觉得没有什么疼痛了。
夜祁庭为她上了一遍又一遍的药膏,直到宁清欢轻声提醒了一句:“王爷,我已经好了许多了,可以不用再涂这药了。”
说及,夜祁庭这才缓缓松开他的手,纵有着一分贪恋,语声温然:“夜色不早,无欢大人便在本王这里歇下吧。”
宁清欢惊愕微张了樱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她偏偏还是个假男人!
这样子当真可以么?
他的眸底隐着笑意,“本王将你当做弟弟,自是不会让你再出一些其他事端。若是你待在本王的身边,我还能放心些。”
当做弟弟?
见他深幽的眸底不起波澜,宁清欢快要恍惚的以为,是她猜错了。颦着眉心暗忖了一番,难道那一日包袱里的月事巾,当真只是巧合么?
但除了他,还能有谁?若是巧合,那她岂不就是……心中掠过一缕失措,从榻上跳起,“王爷,放心好了,无欢是个男人,能照顾自己的!”
仓惶离去。
她身上的清香还留在了这滞重的空气中,俘获屠浮着他的心神。捻了捻手上残余的药膏,眸中汩动着几许清泉的浮影,却浮过一缕寂寥。
…本章完结…
第062章 :王爷这是动了情()
宁清欢逃回了自己的客房,途中遇上了福伯,福伯才唤她一声:“无欢大人——”
她却是像没听见一般,徒留下一道仓惶之中带着几分落魄的身影。
福伯回过神来,轻摇着头笑了笑,继而便朝着夜祁庭的客房走了去。因着宁清欢仓促的离开,夜祁庭客房的门并未被阖上,福伯也得以看见自家王爷那清俊的眉眼间扫落上的几分寂寥。
福伯恭敬的唤着:“王爷。”
“你先下去便是,好生照顾着她。”夜祁庭的手抚过在了药盒冰凉的边沿,淡着声音道。
夜色沉寂,看不清他的思绪。
依言,福伯为夜祁庭关上了屋门后退下,心内却是洞悉着夜祁庭的情绪。王爷这是动了情,偏生无欢大人尚不愿领下这份情啊…
他们的前路未明,就如这一片深雾云弥。而后,福伯独自望着漆黑的夜幕,怅叹了一口气。
宁清欢回了自己的客房,蜡烛已经被点燃,正在灯罩里跃动着一支醉人的舞曲。宁清欢阖上了屋门,狂乱不紊的心绪悉数被带入了屋门之中。
她伸出手捂着自己的心口,皓齿抵着下边的唇瓣,脑海中竟然浮现着夜祁庭温情流溢的眉眼,耳畔回旋着他清淡似风的语声,回念起今夜在他房中的每一幕、每一景。
似是有着什么情愫在心间酝酿而起,在心间升温发酵。
……
梦醒清晨,恹恹的天际泛着几许灰蒙,掀不起那厚重的帘幕,徒留着阴沉的滞闷。天色尚未清明,宁清欢便匆匆起了身,屋外,仍是候着福伯。
宁清欢有着瞬间的惊讶,随即敛起眸中的一缕沉思,问道:“福伯,昨日抓到的那些人,被关在了哪里?”
昨日因着夜祁庭的事情搅乱了心绪,加之身子不适,她都未曾去看过那些人。照着他们原先的计划,应是——
福伯淳朴的嗓音似是一株参天的古树,“无欢大人随我来吧。”
宁清欢随在福伯的身后,转过回廊,才发现那里是多下来的空房,那间屋子前挂着沉重的锁链,链子下端则是锁着铜锁。
福伯从袖中取出钥匙,为宁清欢打开了门。
些微的光芒刮入了这屋子里,令里面的人一阵惶恐的抬起眼眸来,打量着来人。来人的身影轮廓朦胧,却是极为瘦削。宁清欢缓步上前,他们这才看清了原来是昨日被另一个男人抱着的男人。
只是,想及一事…他们又都逃避着宁清欢的眼神。
宁清欢在他们身前兜转了几个圈子,盈盈清眸如同濯净的溪水,开口沉稳:“昨日共抓住几人?”
福伯稍有一愣,旋即拱手回答:“共十五人。”
那帮贼寇皆是一慌,他们未曾想到,这男子一来,便问了他们的人数!
宁清欢眸色沉暗,颦着眉心,方才她清点了一下人数,仅有十四人。
那么,这第十五人,又去了哪里?
…本章完结…
第063章 :果然聪明()
宁清欢的来回踱了几步,眉心沉着,心中有了好几种猜测。
继而,她停在一人面前弯下了身子,清冷的声音在这屋子中愈发的冰凉:“那一人呢?”
她与夜祁庭商榷好的,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派人混进贼寇之中,乱了他们的军心。没曾想到昨日他们尚未行动,就遇上了那帮贼人。不过倒也好,或许还能从这些人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然,夜祁庭这般心思入微、又睿智谋远的人,难道还会让他们之中的一人悄无声息的逃走了么?想来,大约是不可能的。
一片深沉的阴影笼罩着那人,那人猝不及防的跌进宁清欢那双淡雅却不失凌厉的眼眸中,那人纵是有着骤然间的惊慌,但他却仍是极快的反应了过来,无声的嘲笑。他就不信眼前这个瘦弱的男子能将他们如何!
而且很快…
“即便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宁清欢直起了身子,似有似无的笑意隐在了唇边,“他逃了,而且是逃回去报信了,对么?”
那人的瞳仁瑟缩了一下,旋即又讥笑着,全数的不屑:“等他回来了,你们就等着跪在爷爷们的面前哭吧!”
他们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又岂会被一个毛头小子骑在了头上?那人说着,其他人亦是放肆的笑着。
福伯面色一冷,如污言秽语,真是该死!
听及,宁清欢也不恼,低垂着眼眸,流光轻溢,语声温淡,“既然如此,那就看看最后结果是否当真能如你所愿吧。”
她的声音显得那般清淡,仿佛那一盏清酒,让人品之有味。流光轻溢的眸子隐在了这朦朦胧胧的屋子中,看不真切,却是深谙着令人看不穿的神秘。
宁清欢也不再多说话,转身离开了屋子,福伯随即又拴住铁链,上了大锁。
“是他故意放走的么?”忽的,宁清欢问道。
月牙色的衣袍在这灰蒙的天际中,似是一道濯亮的光芒,隐隐的牵动着人心。
福伯并未回答,因着夜祁庭已是信步而来,他温淡的话语似是天边的流云轻轻摇曳,漾开了一晕一晕的水纹,“无欢大人果然聪明。”
宁清欢颦了颦眉心,昨夜的记忆犹如一春江水般涌来,涌上了心头,捎来了万千情丝。
夜祁庭身着玄色衣袍,袖口纹金,底纹绘着素然的团云图案。眉目之深,薄唇边噙着淡若游云的笑意,宛若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