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宠妻日常-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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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瑾说到这便也不再多言,只是起身往外处走去,等走到李安和身边的时候,倒是又停下步子他的手负在身后,眼瞧着外头的光景,口中是说道一句:“人的执念,有时候不过是自寻烦恼,世间万物看得多了,这执念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他这话说完是又低头看了眼人,眼瞧着李安和面上的怔然,他也只是留下一句“你好好想想吧”便往外走去。
李安和耳听着人离去的脚步声却迟迟未曾起身,屋中烛火被风打得晦暗不明,而他合了眼仍旧跪在屋中,任由那明月与晚风打在他的身上。
他的红唇一张一合,轻轻念着先前三叔的一字一句
原来,这一切不过都只是他的执念?
第 84 章(二更)()
未央宫。
如今夜色已深;大殿两侧的铜鹤上衔着明亮的烛火;照得整个大殿都很是通明秦舜英端坐在高位上;她眼瞧着底下跪着的女子;养尊处优的面容上是一片冷峭;就连红唇也紧紧抿着;显露出几分寒肃模样。
无人说话
整个大殿是死一样得沉寂;唯有外头的冷风打过窗棂传来了几分声响。
周承棠手撑在地上,十月的夜很凉,地上也未曾铺个毯子;那股子凉意就从膝盖一路往上,使得她忍不住就狠狠打了个冷颤。可她却依旧不曾动身,或许她也早就跪得麻木忘记了动身她只是低着头跪在这处;往日骄傲的脊背此时微微佝偻着;精致的面上也是一副惨白,哪里还有往日那副骄矜自持的模样?
距离那事过去已有一段时辰了;可她却还是有些未曾反应过来。
周承棠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只知道当她醒来的时候;身上是一片掩饰不住得欢爱痕迹。
她;竟然和柳予殊
这个本该和霍令仪在一道的男人却得睡在她的身侧;甚至两人的身体还交缠在一道。
那大半个时辰发生了什么?
周承棠不仅未曾忘记,反而清晰得记得;她记得自己是如何在柳予殊的身下婉转缠绵得叫着,她也记得是怎么和柳予殊坠入一次又一次的情/欲之中。
可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这一切本该是霍令仪所受;可为什么霍令仪什么事都没有?反倒变成她和柳予殊
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周承棠的身子竟又忍不住打起颤来。她想起先前芙玉所言,芙玉醒来的时候,那处早已没了霍令仪的身影,霍令仪在这东宫消失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可见早就是被人救走了,而她出动的那些暗卫也全部被人砍杀了,能做出这样事的除了那位李首辅,她想不到还会有第二人。
就是因为知道,她才更加害怕
那个男人在朝中权势滔天,就连哥哥和母后也要避其锋芒。
而如今他不仅擅闯东宫砍杀她的暗卫还让人喂她吃下那样的药他,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周承棠素来胆大,此时却被恐惧萦绕心头,她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究竟是惹了什么样的人,那个男人根本不畏惧皇权,若是惹怒了他,只怕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秦舜英看着周承棠打颤的身子,眼中却没有丝毫疼惜。她以为这两年安平收敛脾气也不再和霍家那个丫头针锋相对,可见是已经想清楚了哪里想到,她竟然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想起今日姜仪来与她禀告此事的时候,她的心中是说不出的震惊。
自己的女儿竟然和旁人苟合在东宫,这事若传出去,她皇家的脸面就要被天下人所耻笑。可震惊之余却是深思,秦舜英是知晓安平的性子,也知晓她待柳予安的情谊,既如此,安平怎么可能会和别人苟合在一道?
所以秦舜英先找到了芙玉,把此事细细问了一通。
芙玉自幼跟着周承棠何曾受过皮肉之苦?一番严打下来自是把那事情说了个全,也是那个时候,秦舜英才知晓她这个好女儿原来打得是那样的主意。
今日东宫难得摆宴,这燕京城的大半贵人自然都不会错过这样的大好机会,若是让他们知晓李怀瑾的夫人竟然和人在外处苟合。
这事传得出去,即便李家再是权势滔天也掩不住这众人的悠悠之口
秦舜英想到这,面上的神色是又冷峭了几分,她自幼疼惜这个女儿,即便当初安平做出那些糊涂事,她也不忍多加苛责可今次之事,她已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失望。她合了眼睛,余后却是冷声一句:“那个人留不得了。”
她口中的“那个人”说得自然是柳予殊
且先不论他知晓此事,只他和周承棠行出那样的事来,若是传得出去必定会惹来世人非议,她绝对不能纵容这样的人还活在世上。
周承棠听到这话却有几分回过神来,她忙抬了头朝人看去,口中是紧跟着一句:“母后,我们不能杀他。”她这话说完,红唇紧咬着,跟着是又一句:“他还握有我的把柄,倘若我们杀了他,只怕这事必然还是会被宣扬出去——”
她醒来的时候瞧见和柳予殊那副模样自然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等宫人后头再找到她的时候,柳予殊却已经不见了,跟着不见得还有她的贴身衣物以及一块彰显她身份的腰牌
周承棠想到这,心下凭得是又升了几分怒气,她恨不得对柳予殊千刀万剐,那个混账东西竟然胆敢对她行出这样的事,可她却不敢动他。
柳予殊并不傻,自然知道等她醒来后,必然不会饶了他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若是杀了柳予殊,她那些东西必定会流落在别人的手中,到得那时,此事必然会在这燕京城中扩散开来,而她的名声还有皇家的脸面皆会化为虚无。
还有柳予安
他也绝对不会再肯要她。
她绝对不能让这些事发生!
周承棠想到这便又抬了脸朝秦舜英看去,只是还不等她说话,秦舜英却睁开了一直紧闭着的眼睛,此时不知从哪处漏进来继续外头的冷风,打得殿中的烛火晦暗不明,而秦舜英高坐在上头,她的面容沉静,眼中也跟着泛出几分幽深之色。
她什么话也不曾说,只这样低垂着一双眉眼看着周承棠,没有半点情绪和波澜。
周承棠何曾见过这样的秦舜英?她还未曾说出的话竟忍不住咽回了口中,跟着却是又生生打了个冷颤,却是害怕的。
“母后”
周承棠轻轻唤着人,就如往日那般。
可秦舜英却依旧不曾言语,她仍旧端坐在椅子上,眉目微垂,看着周承棠的面上没有半点神色她,是真得对周承棠失望了。她重新合上了疲惫的眼睛,而后才又开了口:“柳予殊不过是柳家的庶子,他但凡有半点脑子,想来也不敢多说什么。”
周承棠见人松口倒也跟着松了口气,她先前因为害怕而紧攥着的手稍稍松开几分,而后才又试探性得问道:“那李家?”她还是怕李怀瑾会报复她。
秦舜英闻言也未曾睁眼,只是搁在扶手上的指根稍稍抬了几分,却是过了有一会功夫,她才又淡淡说道:“此事若传出去,对霍令仪的名声也不好,李怀瑾素来疼她,自然不会舍得她受半点委屈”
等这话说完,她是又跟着一句:“何况李怀瑾今日已处置了该处置的,想来日后也不会再做什么。”
周承棠闻言,惨白的面色却也跟着回暖了许多。
她还想开口,便又听到秦舜英继续说道:“今次之事就到此为止,只是安平”秦舜英说到这,是又重新睁开了眼睛,她越过那烛火朝周承棠看去,眼看着她这张面容,口中是跟着幽幽一句:“以后,你要好自为之了。”
好自为之?
这是什么意思
周承棠眼看着秦舜英这张漠然的脸色,心下闪过几分不好的念头,她张了张口,喉间的话尚未吐出便又听到秦舜英继续说道:“日后你就好生当你的世子夫人,若是没什么事就不必进宫了,还有你身边的那些暗卫,他们跟着你是护你周全,而不是去替你做这些事除去已经死了的那几个,其余那些我都会召回。”
什么?
周承棠闻言,刚刚恢复的面色骤然之间又惨白了几分。她不傻,自然听出了母后的话中意母后这是不肯再帮她了,即便还保留着她这个公主的虚名,只是日后若当真再有什么事,母后也不会再对她施以援手了。
这,这怎么可以?还有那些暗卫
“母后,您不能”
只是还不等周承棠把话说完,便看到秦舜英摆了摆手,余后是又寡淡一句:“容慧,你带安平先回东宫,这几日就让安平待在东宫至于柳家那处你亲自递一封信过去,就说想念安平,想让她在东宫陪着你多住几日。”
姜仪闻言便轻轻应了一声,她站起身是朝秦舜英屈膝一礼,而后便走到周承棠的面前朝人伸出手,口中是跟着一句:“安平,你随我先回去吧。”她这话说完眼瞧着周承棠还要张口,便又轻声与人说了一句:“如今母后还在气头上,你若再说,只怕更会惹得母后不喜。”
周承棠听着这话,却是一顿
是了,如今母后还在气头上,说得自然也是气话等母后消了气,她再来同母后好生说道几句,母后就她一个女儿,又怎么可能真得舍得如此对她?
周承棠想到这,原先那颗高悬的心倒也跟着落了下来。她由姜仪扶着起了身,而后是朝秦舜英和周承宇各自打了一礼,跟着便由姜仪扶着往外处走去。
不知是不是跪得久了,还是身下的疼痛重新又蔓延开来,周承棠即便由人扶着,还是觉得浑身酸痛。她想起身上的那些伤口,对柳予殊的恨意却是又多了几分,还有霍令仪她费尽心机算计这一场,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
这让她如何不恨?
姜仪离周承棠很近,自然也察觉到了她面上的暗色,她心下化开一声绵长的叹息,却不知是怜悯还是无奈她这个小姑子啊,保不准这会还在想着如何惩治那些人,可她却不知道,今日之后,有些事终究还是变了。
即便她还贵为公主,可没了这身后的庇护,只怕比那些士族贵女还不如。倘若日后安平能乖顺些,那么她照旧还能好好当她的公主,受着旁人的恭维
只是——
她侧目看了眼周承棠,看着她眼中未曾化开的暗色和怨愤,却是又叹了口气。
等到姜仪和周承棠离去,秦舜英却是又闭目了许久,等她重新睁开眼却是握过桌上的茶盏先用了一口。那茶水搁了一段时间早已凉了,可她却还是连着喝了几口,而后才朝坐在底下的周承宇看去这一晚上,她还未见他说过一句话。
秦舜英想到这便把茶盏握于手中,而后是问道:“你在想什么?”
周承宇闻言却未曾说话,今日李怀瑾出没在东宫还在他的地方做出那样的事,可他的那些手下竟然没有丝毫发现他想到这,撑在扶手上的手是又多用了几分力道,看来这么多年,他还当真是小看李怀瑾了。
殿中烛火摇曳,越发衬得他的容色暗沉,却是足足过了有一瞬的功夫,周承宇才开了口:“母后,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小看他了”等到这话说完,他是又跟着一句:“有些事,我们得重新计划一番了。”
秦舜英听得这话,面色也有几分不好。倘若不是今日之事,她还真得不知道李怀瑾竟然有那样的本事。东宫位属皇宫,自然也有重重护卫,可李怀瑾却能不动声色地出没在那处,不仅杀害了那些暗卫,还能不惊动任何人把人带出东宫。
他们,的确是小看他了。
章华宫。
周圣行一身常服站在书桌前,却是在作画,画中的女子与当日他所持的那副画卷中的女子是同一人耳听着近侍禀报,他握着画笔的手一顿,眉心也跟着轻皱一回:“我原以为安平也不过小儿心性,如今看来她是越发不知事了。”
那近侍闻言却是又轻轻说了一句:“今次之事未央宫的那位和太子必定都已知晓了,您不怕他们”
“太子行事素来小心谨慎,他知道该怎么做”
等这话说完,周圣行是又轻咳几声。
近侍见此忙走上前替人轻轻顺着背,而后是又朝人奉了一盏热茶周圣行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他搁下手中的画笔,而后是拧头朝外头的月色看去,月色清明,而他的口中是缓缓说道一句:“只是我没想到,景行为了她竟能做到如斯地步——”
他说到这却是又稍稍停了一瞬,跟着才又朝画中的女子看去。
屋中烛火通明,外间月色清亮,而那画中女子依旧是最好的模样周圣行的那双凤目之中显露出几分不可言道的怅然,他伸出指腹似是想去触碰,可眼瞧着那尚未全干的笔墨却是又收了回来,口中是幽幽一句:“他终究比我要好。”
立在他身后的近侍听得这话却是又叹息了一声。
外间有冷风透过窗棂打了进来,周圣行以手作拳抵在唇上是又轻咳了几声,夜色幽深,而他是又一句:“这样也好,他也该明白有些事不是一味避让就可以解决的,箭已出弦,这路早就无法回头了”他这话说完是停了一瞬,跟着才又问道:“边陲那处可有消息?”
近侍闻言便轻声回道:“常青山和那位还在探查,听说已有些眉目了,只是还不敢确定”
周圣行见此便也未再说什么,只是让近侍先行退下。
而他依着烛火依旧一错不错地看着画中的女子,此时笔墨已干,而他的指腹轻轻滑过画中女子的眉眼,喉间跟着轻轻吐出几字:“等解决了这些事,朕就去跟你认错。”
“只是那个时候,你还会认得朕吗?”
十月下旬,九如巷李家。此时夜色已深,如松斋中也点了不少烛火,程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眼瞧着站在底下的李安和还是深深叹了口气:“好好的,你怎么就想出去游历了?”
李安和闻言便温声笑道:“孙儿只是觉得在这燕京城待得太久了”他这话说完眼瞧着程老夫人沾着几分愁云的面容,一面是笑着奉过去一盏茶,一面是又笑跟着一句:“无论是父亲还是二叔、三叔他们都曾出去游历过,我身为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