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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唐谜-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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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张三娘子宽慰,缙不便久留,这便告辞了。

    张若菡倾身,将手炉放在了案上,发出啪嗒一声。

    “且慢。”不等张若菡开口,一直沉默不语的千鹤忽而说道。一边说着,她一边从袖袋中摸出一个油纸包,递向沈缙所在的方向,道:

    “这是我方才下船时,从一个货商手中买来的。上好的雨花茶,今春才从润州采摘而来,送给大郎二郎品尝。”

    沈缙眉头一皱,随即扬起笑容,示意蓝鸲接过茶包,道一声:

    多谢千鹤好意。

    沈缙离开了张若菡的房间。千鹤幽幽道:

    “三娘,您这么做,奴儿担心会出岔子。”

    “不必担心,我明白猜测终究只能是猜测,我是没有办法让沈绥主动承认的。要想让事情有所进展,我必须将突破口放在沈缙身上。既然他主动找上门来,也是大好的机会,试探试探他,他或许比沈绥更加好突破。”

    “三娘,这次的消息虽然很大程度上揭示了沈氏兄弟与千羽门之间的关系,但依旧不能说与当年的赤糸相等了。您到底是否已经确认了沈绥沈缙的身份,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对自身不利?”千鹤再三确认。

    “又能有如何不利。当年的事,若沈绥沈缙是知情人,自不会捅出去。若他们不知情,更不会理解我让你送茶的深意,以及那句话的意思。”她端起案上茶盏,抿了一口温白的清水,道:

    “千鹤,这一次你那位江湖友人送来的消息非常及时有用,你要与她保持联系,我想或许不久,我们就能知道更多的东西了。”

    “是,三娘,奴儿明白了。”

    张若菡究竟让千鹤查到了些什么,沈缙是不清楚的。此刻她在自己房内,面前是摊开的茶包,其内还附着一张纸,上面简短地写了两句似诗非诗的句子:润州江宁雨花针,金陵紫金台城客。莫道六朝烟雨寞,总有离人入梦来。

    她将这张纸放在了案上,单手曲指,缓缓敲击着案面,秀眉紧锁。

    蓝鸲担忧地问她:

    “二郎,这句诗,不妙啊。咱们门主不是在江湖上有个外号,就叫‘台城客’吗?这张三娘子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千羽门门主极其神秘,无人知晓其真面目。因着千羽门消息极其发达,一些江湖中人不敢随意明指千羽门门主,就用了一个“台城客”的名号代指她。皆因千羽门曾主动放出消息,门主乃是台城旧人。江湖中人一联想润州沈氏长凤堂,便都自以为理解了个中关系。

    忽陀呢?她没有回答蓝鸲,而是问道。

    “下船采办去了。”蓝鸲道。

    磨墨铺纸,我要立刻写信。

    “喏!”

    ***

    此时此刻的沈绥,正趴在右舷栏杆之上,向下张望:

    “周大郎,这舢板是哪里坏了?”

    “就是船底有一块木板坏了,怎么修都修不好,总是进水。”周大郎回答。

    “能把那舢板拉上来我看看吗?”沈绥道。

    “这会不会拉不动啊,我那三弟和他儿子,都是一身的蛮力,我力气不如他们,这也不好劳烦诸位,我自己一人拉不上来啊。”周大郎显得很为难。

    “让你拉上来就拉上来,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替他翻译的那个府兵呵斥道,“我来帮你,我们俩把舢板拉上来。”

    沈绥好脾气地道:“行了行了,既然周大郎这么为难,那我就下去看看,不必拉上来了。”说着,她就忽的翻身一跃,返身扒住拉杆,双足蹬住船外板,竟是挂在了船舷边上。

    张说吓了一跳,连道:

    “伯昭,你这是做什么,快上来,太危险了。”

    裴耀卿也十分紧张,连道:“伯昭兄弟,别逞能。”

    只有刘玉成神情淡定,笑道:

    “他哪里是逞能,这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他还徒手攀过大雁塔呢,二位不必太担心了。”

    沈绥微微一笑,松开手,身子向下坠,眼瞧着就要彻底掉下去了,却忽的见她扒住了下一层船舱的舷窗边缘,再次稳稳定住。接着她矫健地向侧方一跃,便抓住了悬挂舢板的绳索,身子一荡便来到舢板之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

    张说赞道:“好身手!”心中不禁对沈绥更为欣赏喜爱。

    沈绥没有很在意上方对她的赞赏夸奖,她的注意力被舢板上某处修补的痕迹所吸引。仔细观察后,她发现破洞很新,确实是近期破损修补的,与周大郎的话似乎并无出处。

    不过她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舢板的底部,底部潮湿,有着大片尚未干涸的水痕,还带着江中的泥沙,证明这艘舢板近期下过水。她仰头问上面的那位充当翻译的府兵:

    “王伍长,案发后这几日,这秭归港天气如何啊?”

    “阴雨天,就没见天气放晴过。”王姓府兵向下喊道。

    沈绥皱着眉,按照自己的经验估算着,阴雨天,江边又潮湿。这舢板的潮湿程度,恐怕时间要往前推个十几二十天左右。

    十几二十天那不就是案发时吗?

    沈绥蹙起了眉头。接着她又在舢板上仔仔细细搜寻了一番,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便爬回了甲板上去。

    “周大郎,这舢板,是什么时候坏的?”

    “大半个月前,就是出事的前两天,漏水了,我们就一直在修。”

    “坏了之后下过水吗?”

    “没有,坏了如何下水,那不得沉了嘛,呵呵呵”周大郎憨厚地笑道。

    沈绥也笑笑,道:

    “我想去厨房看看。”

    张说、裴耀卿、刘玉成点头表示同意跟随。

    “好,我带几位去。”周大郎殷勤地说道,然后在前领路。

    在路过桅杆旁时,沈绥指着其上拉帆用的彩绳,忽的问道:

    “周大,为何你家的船,用的是彩绳?”

    周大郎顿了一下,似是在回忆,片刻才笑着答道:

    “之前有位客人说用彩绳好看,我就换了,现在看看,挺特殊的,还能吸引来往客官的注意呢。”

    “哦?”沈绥笑了,“教你用彩绳的人,定是个聪明人。”

    周大郎又一次憨厚地笑了。

    厨房在船尾最底层,很靠近船舵的位置。厨房的面积倒是挺宽敞,竟是快要赶上周家一家七口的卧室了。两个灶眼,用泥封着厚厚的一层,以防走水。生火后,烟气通过竹管排到船外。竹管与灶头接口的那一段同样封着泥,防火,已经烧得漆黑。

    干柴堆满了整面墙,灶旁放着一张简易的高脚桌,上面堆满了食材、砧板、刀、碗盘等什物。

    就在大桌旁,立着三个面相朴素,很不起眼的村妇,哪怕是年纪最小的周三的女儿,看起来也是一脸风霜,丝毫没有豆蔻年华的女子应有的娇俏美丽。见几位大官来了,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位银面覆面的神秘郎官,看着十分的威风凛凛,三个女人吓得头都不敢抬起来,更是话也不敢说,所有的问题,都要周大郎来代替回答。

    沈绥不耐烦了,抬手制止周大郎,道:

    “你不要说话,我不是问你。周大他家的,我现在问你话,你不必紧张,把你知道的与我说就行。我再问一遍,案发当时,你们确实在厨房之中吗?”

    周大的妻子郑氏嗫嚅了片刻,看了看丈夫的眼色,才唯唯诺诺地开口道:

    “当时,我们几个确实在厨房里,从申初时分进了厨房,就没再出去过,一直忙着给两位大官做吃食。”

    “你所说的‘我们几个’,是指谁?”沈绥确认道。

    “我、我三弟妹、我侄女阿梅。”

    沈绥问周三郎的妻子冯氏和周三的女儿阿梅,她们是否确实如郑氏所说的那般,一直待在厨房中。

    冯氏和阿梅都表示确实如此。

    沈绥没有再问。她开始观察起厨房,这厨房相当普通,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一个吊篮,可以直通上层,上面有转轮,好似井上的滑轮一般。吊篮还挺大的,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完全可以坐入其内。

    “这是做什么用的?”

    “上菜用的,下面做好的菜,直接送上去,就不必端上端下了。”周大再次抢着回答道。

    沈绥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赞一句:“聪明。”

    周大郎第三次憨厚地笑了。

    沈绥最后检查了一下角落里堆在一起的酒坛和洗碗盘用的盆,先是指着酒坛问张说:

    “你们没喝这船上的酒?”

    张说摇了摇头:“我们喝的是自己带的酒。”

    沈绥又问周大:

    “你们洗东西的用水,是直接从江中打上来的?”

    “一般不会,江水浑浊,有很多泥沙,实在要用,我们也会用纱布过滤后再用。厨房外有好几口大缸,一般我们都会在码头汲满水,到下一个码头再补充。实在不够用了,才会从江中打水过滤后再用。”周大解释道。

    沈绥问得问题极其琐碎寻常,貌似没有一件是与案情直接相关的,问得刘玉成和裴耀卿越来越糊涂了。张说眼睛却愈发明亮起来,他似乎跟上了沈绥的思路。

    当沈绥结束第一轮调查,众人到船中的会客厅里之后,关上门来,沈绥转身,忽的严肃对众人道:

    “柳刺史,你得安排一下,我需要单独审讯周家的所有人。诸位,沈某有理由认为,这周氏船家一家人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大家讨论剧情,多多发评论啊。

    ps:昨天那一章,有个点忘记说了。唐代一尺大约是三十厘米。朱元茂身高六尺多,就是一米八多。沈绥的身高,大约在172…175之间。

第50章() 
“伯昭兄弟;你这话从何说起啊?”柳直疑惑问道。

    沈绥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待所有人都落座;她站在众人席间;开始陈述自己第一次调查后的发现。

    “我方才调查了一遍这艘船,发现了三个疑点。我现在逐一说明;最后阐述一下我的看法;还请诸位替我参考。”

    众人点头。

    “首先第一个疑点,桅杆上的彩绳。那绳簇新,看起来就像是最近这几日才刚刚换的。我询问过张公和负责看守此船的府兵,得知;张公他们上船之时,这船上的帆绳就是这种麻花彩绳,五种颜色,青、赤、黄、白、黑相间。而在此船停泊于秭归港这段时日里;府兵日夜看守;并未见到周家有谁来更换过彩绳。也就是说,这彩绳;最早也应当是在张公与朱大都督上船前不久刚刚更换的。根据周大郎自己的说法,这是有某个客官向他提建议,说是换成彩绳好看。但是据我所知;周家船是接到了大都督府的委托,沿江而上,到益州去接大都督朱元茂归江陵的。周家船接到委托的时间是正月初三,那时他们的船就停靠在秭归港中;且那个时候,他们的帆绳还是旧的粗麻绳,尚未更换,这一点,附近的船家都有记忆。从正月初三到正月十三,留给他们的时间只有十日,很紧张,沿途几乎没有时间停靠码头,需要连夜行江。沿江而上与顺流而下,完全是两种情况。

    那么,这个所谓的客官是从何而来?沿途他们还载了其他客人吗?彩绳又是从何而来?为何他们在这样紧张的时间里,还有时间玩这些花样,这些都十分可疑。”

    “莫不是那原来的粗麻绳,被拿去作了他用?”裴耀卿提道。

    “很有可能。”柳直点头。

    “等等,那彩绳,好像是端午之时,奉节那里的习俗。所有船家,都要在自己的船上缠绕上彩绳、彩条等装饰物,在江面上赛龙舟,撒米入江,以祭奠屈大夫。”奉节县令孙斐忽的说道。

    “你怎么早不说?”荆南节度府司马江腾埋怨道。

    “我我这也是听伯昭兄弟一直强调彩绳,才想起来”孙斐苦笑道。

    “那彩绳有什么讲究吗?”荆州大都督府长史郝冶问道。

    “据说是为了驱邪鬼、避瘟疫。此外,夔州一带还有江葬的习俗,送尸的船上,也会绑上这种五彩绳。”孙斐道。

    在座官员听到此处,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特别是张说,只觉得自己仿佛从鬼门关绕了一道,坐了一艘鬼船。

    “周大郎一家确实是夔州人吗?”沈绥再次确认道。

    “是,就是夔州奉节人。”孙斐笃定道。

    “伯昭兄弟,张公,我们还是下了船再谈罢,这艘船,总让我有种毛骨悚然之感。”李仲远面色不大好看。

    其余人听他这么一说,脸色也都古怪起来。

    沈绥善解人意,便道:

    “我没有意见,诸位前辈请便。”

    张说心里也不舒服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诸位官员出了客厅,一齐下了船。外面候着的周大郎、王姓府兵,见诸位官员这么快就出来了,正疑惑间,就见归州长史庆西原沉着一张脸,对王姓府兵道:

    “王伍长,某与诸位官郎要去其他地方调查,你带人继续好好看守这艘船,不得出差错,明白吗?”说罢,瞧也不瞧一旁的周大郎一眼,脚步匆匆下了船,去追走在前面的诸人。

    王伍长一头雾水,而他身旁的周大郎则垂着脑袋,好似睡着了。

    众人商议着先回官船之上,今夜若是不行,就先宿在船上,明日再返航。议定后,在回官船的路上,沈绥继续讲述她的推测。

    “这第二个疑点,就是周家船右舷挂着的那艘舢板。舢板底部的破洞不是很自然,我能看出人工凿穿的痕迹。此外,在船头船尾之上,都有绳索的磨痕。当然,那艘舢板本就是被绳索拴住一头一尾,挂在船舷边的。但是,那磨痕有些不寻常,在旧有的痕迹之上,又多出了几道新的、更深的磨痕,分明是最近留下的。此外,舢板底部潮湿的水痕也很可疑,应该能证明,这艘舢板,十几二十天前,曾下过水。舢板内部的干燥程度很高,这说明没有进水的痕迹。即便也有些潮湿,也只是这些天绵绵细雨所致,并非大面积进水所致。但是周大郎说,这舢板是在某次下水的途中发现了破洞,如果是这样,那么内部必定会大面积渗水,可是我看不到。这说明,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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