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紫裘-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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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十五岁未及弱冠,子良兄放得下心吗?”夏林玄稍愣,
南宫昭笑笑:“这有什么放不放心的,记得我们年轻时,差不多也是这个年纪就磨练的。”
“那倒也是,什么时候让炎儿过来?你说一声即可。”夏林玄很干脆地道。
在一旁边听他二人对话的朱璺却替夏林玄暗自捏了把汗,
这位夏林玄真够单纯的。
按照史书上所讲,最终夏林玄被南宫师所杀,在杀他前,南宫昭还替他求过情,可见他们之间还有着亲戚的情分。
毕竟夏林玄是南宫师孩子的舅舅。
南宫家既堤防着朱家,又想打听朱家的机秘,夏林玄与朱爽又走得近,南宫昭有意让南宫炎深入夏林玄的军中,动机不纯,夏林玄竟然没有想到。
夏林玄回答得很干脆,南宫昭淡淡一笑:“我会让炎儿明日过去拜访你。”
“可以,炎儿我会安排妥当。”
“我希望他能真得历练一番,故而才想放到你的麾下,子瞻,你可千万要叫他多吃点苦头,别把他惯成少主子的德性。”
“你放心吧。”夏林玄想也不想地应下。
朱璺心里觉得他有点可悲可叹。
夏林玄这个人看起来高大勇猛,又是一表人材,可是却不会攻于心计,难怪后来被南宫师评价:长得帅没用,还得靠脑子。
南宫昭淡笑,朝他敬了一杯。
这时,朱璺忽觉得这是个借口,可以先离开这里,好避开南宫昭,忙起身道:“昭叔叔,你们先在这里聊,我想出去找我的婢子逛会灯市。”
南宫昭微皱了下眉,道:“我叫两个人陪着你一起过去。”
仿佛得到赦令一般,朱璺千谢万谢地溜了出去,走到酒楼门口,她才轻松地舒了口气。
南宫昭叫的两名小道童跟着她。
他们往广场的方向走,走近广场时,朗月就招手笑道:“姑娘,我们在这。”
猛然听到朗月的呼声,朱璺脸微红,也不知她们有没有看到南宫昭握她手的事。
她走近环顾左右,没有发现湘树和种碧,就问道:“种碧和湘树呢?”
“在那边看杂技呢。姑娘,奴婢一直在等你。”
小道童看见朗月,其中一个就上前道:“宜安乡主就交给你护着了,属下们现在返回去禀报主公。”
“好的,你们去吧。”朗月对那两个小道童客气道。
看着道童走远,朱璺暗自松了口气,道:“怎么这么巧,在这里遇上昭叔叔,朗月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姑娘,都是巧合,奴婢哪敢。”
221 奸细()
见她不承认,朱璺也没有继续追究,两个人走到莲花灯下,道:“回去时,别说在街上遇上昭叔叔。小说 。 ?”
朱璺脸上的热气未散,方才南宫昭那样待她,即使是傻子也能猜出他心里的想法。
朗月扭过头去,掩饰心虚,扭头的瞬间眉毛一跳,长乐亭主的婢子夏桃贼头贼脑地躲在墙角处看向这边。
朗月回过头道:“姑娘,长乐亭人的人在那边盯梢,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现在回去吧。”
朱璺看向对面,夏桃好像知道她被发现,一溜烟不见了。
她脸一红,方才昭叔叔牵她手的事,不会让夏桃瞧见吧。
她望着那个空荡荡的墙角直发呆,朗月面色如常,道:“没事的,姑娘,现在昭将军已经回来,郭夫人不敢拿您怎样,毕竟太后还仰仗将军助一臂之力呢。”
“你了解得倒很清楚。”朱璺说着往马车方向走。
两个人走至马车边,朗月叫马车夫去旁边的马戏团里把种碧和湘树叫回来,这个时候正是人山人海,街头巷尾都站满了人,因为今晚是今年第一天亮起花灯的日子,所以几乎家家户户的人都出来了。
耳边不时地响起路人对南宫昭的赞叹与热议,大家都把南宫昭看得很大,以至于后来发现南宫昭并不像他们想象得那样,才又把抬举他上来的形象再次踩入脚下吧。
史书上一笔带过,以至于她对南宫昭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这个人听从了赵会的建议杀了明康,又篡夺了大齐的江山。
那些大齐的遗老遗少们数落:南宫昭之心,路人皆知。
赞美声突然被轰动的骚乱声取代,不远处围簇着一群人在看热闹,不时地有人大喊:“抓奸细!抓奸细!”
广场上喧闹不安,许多人退至边上,直接撞到朱璺坐的马车边,马车晃了下,马开始不安,朗月忙上前抓紧了马缰绳,安抚着受惊的马。
人群里传来种碧和湘树焦急的声音:“姑娘,姑娘!”
因为被人流冲开,婢女们无法靠近马车。
抓捕奸细的衙役将包围圈慢慢地缩小,从中间隔开了马车与婢子。
糟糕!
奸细混进了马车周边的一小撮人群里。
衙役们不敢肯定奸细到底藏在哪里,只好多派了人手,圈住了这群人。
人太多,马有些躁动不安,喷着热气嘶鸣了两声,吓得不知不觉往后退的人忙又向前一步,生怕被马蹄踢到。??? ?? ??
坐在马车里的朱璺,居高临下地看着周边的人,大家的穿着打扮都很普通,没有方才的那位白衣公子,衙役却肯定地道:“奸细就在里面,快乖乖站出来。”
“你们看看自己身边的人,发现可疑人就把他推出来!”
“奸细是个穿白衣裳的男子,发现穿白衣的男人,立刻举手!”
无论衙役怎么说,迟迟没有人站出来或举手。
其中一个人眼尖,指了指坐在马车上的朱璺,大喊道:“大人,这里有个穿白衣裳的。”
朱璺一愣。
衙役朝这里看过来,点头道:“你,出来!”
“不知大人为何叫我家姑娘?”朗月瞪着那衙役。
衙役道:“穿白衣裳的都有可疑,只要是白衣裳的都乖乖地站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朱璺凛然。
朗月待上前辩驳,朱璺阻止道:“不用硬碰硬,解释清楚再说。”
被围的人群让出了一条道,马车缓缓地穿过人群,停在了衙役的包围圈中。
巧的是那个衙役正是方才在石拱桥边搜捕细作的领班。
“大人,有何事?”朱璺淡淡地问。
衙役觉得她有点面熟,定了定眼神,突然就瞪大眼睛,张口结舌。
他终于记起来了。
衙役不敢置信道:“你,你是方才与昭大将军行的女子?”
“大人指的是昭叔叔?我叔叔,刚去了酒楼正面见昌陵侯,大人要不要我叫他过来?”
衙役听了抹了把汗,忙摆手道:“不必,不必,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错把姑娘当成了细作,姑娘慢行,还望原谅小人方才的不敬。”
“大人查案,尽忠职守,作为大齐的子民,我佩服大人的认真负责,这件事怨不到大人。若无事,我先告退不打搅大人查案。”
衙役忙道:“请。”
马车慢慢地驶出了包围圈,岳青珊看向后面一眼,衙役们正在一个个盘查着被围的那一圈人。
转过头,种碧和湘树在马车夫陪同下,往马车这里跑来。
种碧看向后面,心有余悸道:“奴婢差点以为他们把姑娘当奸细了。”
“有昭将军在,姑娘不会有事。”朗月把马车的缰绳交给小厮,退至马车门边,拉着种碧上来,然后又把湘树拉上来。
大家稳稳地坐在马车里。
马车徐徐地往回驶着,大家松了口气,如释重负般。
可是就在松口气之际,马车又停住了,不会又遇上拦路人吧?
朗月向前探身掀帘一看,脸色凉了凉,一个穿白衣的年轻公子,手臂负伤,还不自量力地拿着匕首,要挟着马车夫。
这是怎样的自信!
朗月冷冷地迎视上白衣美男的目光,美男犀利的目光打量着她,只当她是个普通的婢子,就低声呵道:“告诉马车夫往东城门外走。”
忽听到马车外面男子的声音,朱璺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就看见朗月伸进帘内的手慢慢地摸着旁边的佩剑。
朗月冷笑道:“东城门外?你就是衙役要找的奸细?”
东月国的奸细?
朱璺看着朗月,即将拔出剑了。
透过马车帘子的缝隙,她看清了外面男子的长相,柔美清秀的美男,着一袭玉色的衣裳,就是广场上给说书人一两银子的白衣美男,此刻他正在要挟着马车夫。
马车夫身子颤栗。
朗月又要动手,朱璺忙道:“去东城门外。”
朗月忙回头:“姑娘,他是细作。”
“去东城门外。”朱璺坚持道。
姑娘执意如此,朗月松了松手,重新甩帘,返回马车内。
白衣男子坐在马车夫旁边,一只手上被袖子掩饰的匕首,抵着马车夫的后腰,车夫不敢动弹,在宜安乡主的命令下,调转了马头,改变了行驶的方向,朝东驶去。
“想不到出门逛个花灯,招惹上细作。这是什么运气!”种碧丢了一句。
“别说了,外面的人身上有利器。”湘树安慰道。
朗月看了一眼朱璺,不甘心道:“姑娘,我可以对付他。”
但是,要动手,还得姑娘首肯才行,朱璺双手交叠在腹前,淡淡道:“他罪不至死。”
话说到这份上,朗月无法,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由着马车朝城门外驶去。
因为京都发现了细作,看守城门的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盘查着出城的人。
马车行驶到离城门不远处,停了下来。
那个白衣美男探身走了进来,当看见朱璺时,他微微吃惊:“是你!”
“你认识我?”看着他手里的用作要挟的利器时,朱璺毫不慌张。
美男再次打量了朱璺一眼,肯定道:“你是我在广场上见到的那名女子。至于叫什么名字,不得而知。想不到这么巧,你成了我的人质。”
“我们姑娘好心帮你,你有什么资格说姑娘是人质,自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好意思说我们姑娘!”
种碧的嘴永远是快人快语,快中有辣。
白衣美男,本没想到马车里坐着这么多女子,他冷眼看着不露怯的朱璺,又看了看两边护着她的婢子,就道:“都坐到一边去。小心刀子不长眼,戳到你们身上。”
“呵,若不是我们姑娘救你,就凭你这把小刀,能抵得了马车里的剑吗?”种碧指了指马车壁上挂着的那把剑。
白衣美男吃惊。
萍水相逢的人,她凭什么帮助他呢。
朱璺丢了件包袱给他,道:“快穿上衣裳,到处在找白衣人呢,就凭你这身装扮,想要出城,有点难。”
她的话提醒了美男。
美男掀帘进来,众婢子戒心十足地护着姑娘,不让他靠近。
白衣美男只是在帘子边迅速地穿上了那套女人的衣裳,众婢子见他换装后,简直比女人还像女人,漂亮得很,忍不住失笑。
“姑娘,又多了一个婢子。”
“还不快过来,坐到我身后,切记不要露出马脚。”朱璺冲他说道。
白衣美男无法,只得走过去,把匕首抵着朱璺的脖子。
朗月一见,气打不到一处来:“呵,我们姑娘好心好意地救你,你恩将仇报,敢威胁姑娘半分,你试试。”
朗月说着又要抽出腰间的剑。
白衣美男目光微眯了眯,“我可以相信你们吗?”
“除了相信,你别无选择,整个京都恐怕在都找你吧。”
听了这话,白衣美男吃惊地看着朱璺,“你为何帮我?”
“我说了,你罪不至死,按照现代法律,你还没有到砍头的地步。”
这句话马车里的人都听不懂。
朱璺也不打算解释,闭上眸子道:“想要出去,把刀收起来。”
白衣美男迟疑片刻后,麻利地收起刀,对她道:“可以,我信你一次,大不了同归于尽。”
“我可不想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朱璺淡淡道,然后朝马车夫喊道,“走,去东城门外。”
马车再次徐徐地驶动。
东城门,以往只需两个守卫轮流换岗的工作,现在是八个侍卫两排一字站开。
因为临近中秋,客商往来频繁,城门在接下来的一月都敞开着,这也造成了一定的安全隐患,侍卫们接到命令,只放进,不放出,尤其是漂亮的男子,这其中又以白衣男子为主,遇见就要扣留。
马车赶过来前,侍卫们已经扣留了五六个穿白衣裳的男子。
不管是美男丑男,只是穿白衣裳一律抓住。
马车刚至城门边就被侍卫拦住:“站住,里面是什么人?”
一枚玉牌露了出来,侍卫们定睛一看,竟然是南宫昭大将军的令牌,看到玉牌的人侍卫忙让开道:“原来是昭大将军的人,请吧。”
白衣美男一时吃惊,这么快就出城了?容易得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白衣美男犹豫地问向旁边最标致的朱璺,道:“你是什么人?”
“被你要挟的人质。”
白衣美男不再言语。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四通八达的官道就在前面,驭馆也在不远处。
朱璺就叫马车停上,叫白衣美男下去。
因为感激朱璺的救命之恩,美男向朱璺道谢时,非常虔诚,“多谢姑娘的搭救之恩,日后若有缘定报答姑娘的大恩。”
“只要东月与大齐相安无事,就再也不相见,说实话,东月对付大齐,就像以卯击石,不自量力,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这天下能打赢大齐的还要等上一百年。”
然而这个事实对于美男来说,更像是挑衅。
有些人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美男的目光微眯了眯,淡淡一笑,纵身一跳,下了马车。
马车夫又调转马头,返回去。
“姑娘为什么要帮那个奸细呢?”路上朗月忍不住问道。
朱璺笑着道:“这件事昭将军若知道了,我就当你说的。”
朗月吓一跳,心虚道:“哎,姑娘,我怎么敢,只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