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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我来自平行世界-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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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他妈趁他外出把画都给撕了丢掉,那也会留下很多痕迹。

    高燃的神情恍惚,他蹲到地上,紧紧攥着手里的t恤跟『毛』巾,沉浸在某种诡异的境地里出不来。

    “小燃——”

    院里传来大喊声,高燃把t恤套上,转身小跑着走下几层台阶站在阳台上往下看。

    他见了院里的『妇』人。

    个不高,方脸,很瘦,头发随意扎在肩后,身上穿的就是他出门前见的那身衣衫,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妈还是原样,高燃的面部僵硬,想做出点表情,肌肉却不听使唤,他仍然处在难以言明的虚幻梦境里面。

    刘秀催促道,“赶紧下来,你『奶』『奶』跑没影了!”

    高燃一惊,连忙冲下楼问,“『奶』『奶』刚才还在门口的,怎么跑了?”

    刘秀听了就跟儿子急,“小燃,你『奶』『奶』脑子不行,出去就不记得回来,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到她在门口,怎么也不把她拽进屋?现在她跑了,你爸又不在家……”

    高燃没有认真往下听,他整理着混『乱』的思绪。

    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在高燃的心里生出,噼里啪啦炸开了,震得他耳朵边嗡嗡作响。

    这个世界跟他那个世界是两个平行世界,有部分人和事就像是复制的,一模一样,有部分不一样。

    比如『奶』『奶』,比如房间。

    高燃拧着眉峰,水里发生的变故应该就是整件事的起因。

    他在那个世界溺水身亡,在这个世界醒来,而这个世界的他应该也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发生了意外。

    另一个自己也许去了他的世界,成了那个他,也许彻底消失了,他不知道。

    高燃希望是前者。

    他死了,爸妈肯定没办法接受,又不得不去接受。

    现实来了,谁都躲不掉的。

第51章 51() 
订阅不足50%会被系统防盗lán jié; 可以补足或耐心等待,『摸』『摸』  高燃忙摇头; “不辛苦。”

    刘文英抬手去碰少年额头的伤,“你难得来大姨家一趟,大姨说要给你做红烧肉的,结果也没给你做成。”

    高燃不知道说什么好; 干脆就不说话。

    刘文英满脸的慈爱,“小燃,大姨对你好不好?”

    高燃点点头。

    刘文英说,“那你帮大姨一个忙; 找封队长探探口风; 看案子到底查的怎么样了; 查到了哪些东西,大姨知道你打小就讨人喜欢,也看得出来,人封队长喜欢你这个弟弟。”

    高燃一脸惊愕,“大姨; 你想多了; 封队长跟我……”

    刘文英开口打断; “你帮帮大姨,帮帮你表哥,他在看着你呢。”

    高燃胆子小; 禁不住下; 要哭了。

    刘文英突然抓住他的胳膊; “小燃,你表姐胳膊肘向外拐,竟然让人划开你表哥的肚子,让他死了还遭那么大罪,她就是个白眼狼,大姨只能指望你了。”

    高燃疼的吸气,头晕晕的,他挣脱了几下都没成功,不禁对大姨的手劲感到吃惊,“大姨,你先松手。”

    刘文英没松手,还在自说自话。

    “我问过了,那个杨警官说不方便透『露』,封队长是他的领导,知道的肯定很多,你帮着去问问……”

    高燃扯开嗓子喊,“爸,舅舅,表姐——”

    耳边的声音忽然消失了,他一垂眼,见大姨冷冷的瞪着自己,吓的打哆嗦,“大……大姨……”

    刘文英愤怒的训斥,“小燃,你这么大声,你表哥就不敢回来了。”

    高燃赶紧认错,“对不起。”

    听到爸爸的声音,高燃立刻飞奔过去。

    高建军看儿子拽着他的手,面『色』黑了黑,“鬼叫什么?”

    高燃凑在他爸耳朵边,“大姨不太对劲。”

    高建军叹道,“过段时间就能想开了。”

    高燃揪揪眉『毛』,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半天憋出一句,“我晚上不睡堂屋。”

    高建军训斥道,“过完年就十八了,懂点事!”

    高燃垮下肩膀,小脸煞白煞白的,“我怕鬼。”

    高建军说,“高燃,你是男子汉。”

    高燃反驳,“男子汉也是人。”

    “……”

    高建军被儿子打败了,他转而一想,小孩子几乎都怕鬼,“没那东西。”

    高燃咕噜吞口水,“那你跟舅舅干嘛要准备回魂夜的东西?还要我跟你们一起打地铺?”

    高建军说,“老一辈传下来的习俗。”

    高燃无话可说。

    里屋的座机响了,刘雨去接,她说稍等就冲外头喊,“小燃,封队长的diàn huà。”

    高燃发现大姨在看自己,他往他爸身边靠。

    高建军拍拍儿子的后背,无奈道,“那是你大姨,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高燃撇嘴,“大姨让我找小……找封队长问案情,我哪可能问得到啊,警方不透『露』就说明不能透『露』,非要问个明白,那不是强人所难么?”

    高建军惊讶的看着儿子。

    高燃很别扭,“爸,你干嘛这么看我?”

    高建军欣慰的叹道,“长大了。”

    高燃搓搓鸡皮疙瘩,“你这么一脸慈父样儿,我看着怪受不了的。”

    高建军,“……”

    “大姨特想知道案子的进展,你叫舅舅劝劝她吧,凶手抓到了,警方会告诉她的,现在问也没个用,反而会让警方难办。”

    高燃说完就去了里屋。

    高建军心说,老话讲得对,经事才能成长。

    刘雨把话筒给高燃,她没站边上听,转身出去了。

    高燃对着话筒哎一声,稀奇的不得了,“小北哥,你干嘛给我打diàn huà?”

    封北揶揄的笑,“怎么?不能打?”

    笑屁啊!高燃小声说,“你打diàn huà不是要逗我玩儿吧?晚上我表哥要回家,要是没事儿就挂啦。”

    封北严肃道,“回什么家,那是『迷』信。”

    “是,我也是那么安慰自己的,都是『迷』信,假的,不能当真……但是没用,我照样害怕。”

    高燃的声音更小,“小北哥,要是我表哥晚上真回来了怎么办?”

    封北啧一声,“那是好事儿啊,他把凶手一说,案子一破,皆大欢喜。”

    高燃翻白眼,“做梦呢。”

    封北不厚道的笑出声,“所以你有什么好怕的?”

    高燃说,“不知道,就是怕。”

    封北啪嗒按动打火机点烟,“你背背马克思主义的核心思想跟主要内容。”

    高燃想了想,“背不出来。”

    封北嘴边的烟一抖,“笨蛋。”

    高燃气道,“挂了!”

    就在这时,高燃瞥到门口的地上有个影子,一滴冷汗滑过后心,他骂了声卧槽,快速把屋门关上回来,“刚才我大姨在门外偷听。”

    封北有意用了随意的语气,似乎不是十万火急的要紧事儿,“你这么一提,我想起来正事儿了,你回忆一下你来老家的这些天,你大姨的动向,对你说过的话。”

    高燃立刻嗅出那句话里的不寻常,“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大姨?”

    封北对少年的敏锐感到欣赏,同时也越发期待他的成长,能成长到什么地步,有没有成为他的人。

    “淡定点。”

    高燃默了会儿才开口,他一边回忆一边说给男人听,没罗里吧嗦说一大堆,提炼过了,“就是这样咯。”

    “我大姨偏心眼,不喜欢我表姐,就喜欢我表哥,她对我表哥有多好,随便问个村里人都能给你说个三天三夜,还不带重样。”

    高燃说,“表哥出事,我大姨比谁都伤心,你们就算没人查了,也不能『乱』查!”

    封北打趣儿,“高燃同学,你的态度不够端正啊。”

    高燃没好气的嘟囔,“她是我大姨,亲的,我站在她那边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

    封北及时指出少年的缺点,“你太意气用事。”

    隔着diàn huà聊天跟面对着面不同,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表情,很容易被主观意识误导。

    高燃以为男人自己在嘲笑自己,他的自尊心受伤了,不爽道,“我就一普通高中生,跟你和你的下属不一样,别拿那一套对我。”

    封北是过来人,也年轻过,太清楚少年的心思了,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好了,不吵了,是我不对,别跟个刺猬似的扎我,头疼。”

    高燃哼哼,“我心肝脾肺肾都疼。”

    封北,“……”

    高燃说,“你是不是还有事要说?赶紧的。”

    封北不快不慢的问道,“你表哥是木匠工,他出去接活,必须要带的一样东西是什么?”

    高燃马上就想到了,“工具箱!”

    封北对他的反应能力很满意,“对,所以呢?”

    高燃啃几下嘴角,“表哥是在哪家接的活并不难查,这两天杨警官一直有带人四处转悠,肯定已经查到了,你打diàn huà问我这个问题,说明你知道表哥当晚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工具箱,在附近又没有搜查到。”

    “凶手有可能为了掩藏第一现场就把工具箱带走了,还有一个可能,凶手在遇到表哥的时候,工具箱不在他的身边,而是被他放在……”

    高燃的话声戛然而止,他咬牙道,“不可能的!”

    封北的声音里透着期待,“找找看。”

    高燃刚要说话就听到了喊声,“我爸喊我呢,挂了啊。”

    封北说,“明儿我过去。”

    高燃一愣,想说明儿要跟他爸回家了。

    他又转而一想,明儿的事明儿再说吧,今晚还不知道怎么过。

    天一黑,所有屋子里的灯全拉灭了,只有一盏煤油灯搁在堂屋的桌上,散发着幽幽的光亮。

    煤油灯旁边放着一个烧罐,里面有只煮熟的鸡腿,还有一只开叉的竹筷子。

    死了的人回来,得由鬼差压着。

    鸡腿是给鬼差准备的,就放一只筷子,是不想鬼差一下子夹起来吃掉。

    鬼差夹的费劲,这样死了的人就能在家里多待一点时间。

    刘文英把门窗全部打开,检查了好几遍才放心,她经过女儿身边时脚步不停,也不给个眼『色』,心里还怪着,怨气未消。

    几人在堂屋铺了草席躺下。

    不能大声说话,不能到处走动,还必须紧闭双眼睡觉,不然死了的人就不会回来了。

    高燃躺在他爸旁边,心里背着九九乘法表。

    就这个记得滚瓜烂熟。

    夜晚静的可怕。

    风把院里的几棵桃树叶子吹的哗哗响,那声音细小,白天听着不觉得有什么,回魂夜听着很诡异。

    像是有人扒在你耳朵边说话。

    高燃记不清自己背了多少遍乘法表,他动动眼皮,睁开了眼睛。

    灯罩里的烛火微微晃动,高燃看着茶几上的表哥遗像,表哥也在看他。

    汗『毛』蹭地一下竖起,高燃闭闭眼睛,他没做亏心事,也没惹过表哥生气,不怕的。

    后半夜,高燃『迷』『迷』糊糊的躺着,不知不觉打了个盹,一阵夜风从门外吹进来,他一个激灵,人立马就醒了。

    高燃看了眼桌上的煤油灯,又去看地上竖躺着的几人,发现大姨不在。

    大姨去哪儿了?

    不是说夜里不能走动吗?

    高燃咕噜咽唾沫,他轻手轻脚的起来查看,院里没人,其他几间屋里都是空的,大姨也不在自己屋里。

    只有表哥那屋没找。

    “没有鬼,别怕,没事的没事的。”

    高燃默念了几句,推开表哥房间的门进去,里面静悄悄的,也不见大姨的身影,他咕哝,“奇怪,大姨上哪儿去了……”

    关shàng mén往前走了几步,高燃猛地僵住。

    不对!

    他想起来刚才推门的时候很吃力,关门却很轻松。

    高燃快速掉头把门大力推开,他往门后看,吓的后退几步跌坐在地。

    门后挂着一个人,头套在打了个结的粗麻绳里面。

    刘文英上吊了。

    有松『毛』,也有木柴。

    上头盖层薄膜,再搭块木板,以防老天爷调皮,突然来个雷阵雨把柴火淋湿。

    刘文英院里也有个柴堆。

    勘察小组没发觉异常,因为木柴堆的并不高,能藏死耗子,却藏不了大物件,譬如工具箱,人。

    直到封北过来,里外搜寻了几遍,他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扫过柴堆时视线顿了顿,突然命人把木柴全搬走。

    那块地暴『露』出来,肉眼看不见丝毫问题。

    勘察小组的警员仔仔细细检查,发现有一块土是软的,翻开那层土,一股尸臭味冲了出去,众人脸『色』巨变。

    埋在地下的尸体被挖了出来,正是失踪多天的di pi王伟。

    刘成龙那起凶杀案的嫌疑人一死,就推翻了之前的思路,得重新找线索。

    封北亲自审的刘文英,就他们两个人。

    隔着张布满岁月痕迹的木桌,刘文英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

    封北把现有的线索一一摊在刘文英面前,那是一种无声无息的威严。

    刘文英哭够了,哑着嗓子交代了事情经过。

    14号那天晚上,刘成龙领完工钱回来了,他喝了些酒,心情非常好,坐在堂屋的椅子上一张张的数小票。

    刘文英给刘成龙舀了一缸子绿豆汤,自己在门头的灯泡底下缝开线的褂子,心里头高兴,终于盼到儿子成家了。

    小两个口子努把力,今年怀上,明年就能抱到大孙子,家里头肯定很热闹。

    就在那时,di pi王伟找shàng mén了。

    刘成龙跟王伟进屋没多久,刘文英就听到了争吵,她赶忙放下针线篓子推门进去拉架。

    王伟是来找刘成龙要钱和烟酒的,谁家有喜事他都这么干。

    不给?那就等着瞧吧。

    摆酒嘛,亲朋好友全来了,要是在喜日子闹事,不光丢人,亲家也会难堪,有怨言,所以没人会因为一点钱给自己找麻烦。

    偏偏刘成龙酒劲上头,硬是不让王伟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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