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掩于齿寒-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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藜歆看着眼前从少年长成男人的男孩,突然惊觉自己这几年来实在小看他了。
爱一个人能够藏的那样深,即使对方已经很主动,仍然能克制自己。
“你真的就那么恨我吗?”她说,她没有说我们,不愿意牵连自己的女儿,事实上已经牵连了。
“是,我恨你。”顾泽漆冷冷的说。
藜歆轻轻点了点头,答案她早已经知道还是又问了一遍。
她极力反对不是因为他们是明义上的兄妹,她是怕恨磨灭了爱情,那时候要让她的芦芦怎么办。
横亘在他们中间的还有一个白帆,即使她愿意,白帆呢,万万不可能。
她说爱情能毁了一个人,白帆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的女儿也是这样,为爱情而生的人,遇上了挣脱不了,认定了就是一辈子。
要是没有发生那一场空难,她仍然不愿,不愿意让她在那么艰难的爱情里生存。
顾泽漆不会是她的良人,阻碍他们在一起的东西实在太多,每一件都是可以毁灭一段感情的利器。
爱别离,怨长久。
总会有一个人让你觉得,生于世上,原来这样好,打从心底发出。
她的爱情,至于齿寒,掩于岁月。
藜歆眼睁睁的看着那只飞蛾扑向最后的亮光,翅膀被烧掉,眼睛被灼瞎,然后是生命,一点一点到了尽头。
第251章 354。她们除了陪她一起发疯别无他法()
林锦时结束了手里的工作,订了周五当天的航班飞波士顿。
下了飞机,找了酒店住了下来。
试着打藜芦给她的手机号,响了很久没有人接。
早早的睡了一觉,等程橙从斯坦福过来。
第二天一早,她起得有些早。睡不着干脆起床,换了衣服下楼。
在酒店大厅吃了早餐,一个人出来转转。
她住的地方离麻省理工不远,离当年她们住的公寓也不要远。
在周围走了几圈,和从前比还是老样子。
转了转回到酒店,刚进大厅有人用中文叫她。
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看到了好久没见的程橙还有一个她不太认识却觉得眼熟的男人。
程橙看着林锦时盯着她旁边的男人看,红着脸开始介绍,“锦时,这是姜樾。”
“哦,久仰大名。”林锦时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
程橙又指了指她,“我在麻省理工时候的室友,林锦时。”
旁边的男人礼貌的伸出一只手来,林锦时笑着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手递过去,两只手象征『性』的握了一下就松开。
林锦时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姜樾,皮肤白皙,长得清清秀秀,并不如她想象中死板无趣,相反很风趣,说话做事很成熟。
暗自替身边的姑娘感到高兴,能遇到一个好男人。
程橙害羞的告诉她,姜樾不放心她一个人过来,坚持陪她一起。并且还说,她的朋友就是他的,一定要见一见。
三个人一起吃了午饭,吃饭期间林锦时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程橙。
程橙瞪大了眼睛很不解,“还有一年半就能拿到麻省理工的博士学位,她疯了吗?”
林锦时点了点头,她也觉得她疯了。她自己也说她疯了,可是能怎么办,她们除了陪她一起发疯别无他法。
下午一起回了一趟学校,找到藜芦的教授,告诉她,她要退学。
教授很是可惜,一直问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麻烦,并说可以再给她多一些时间。
林锦时摇了摇头。
从学校出来,直接去了她们一起住的公寓。找了房东拿了钥匙,开了房门。
她说她什么也不要,只要留下那只旧盒子。
东西实在多,很多东西标签都还在,名牌一大堆几乎是新的。
林锦时把盒子装进包里,找了几个大纸盒把能用的东西全都收了进去。
在柜子最上面找到一只精致的鞋盒,程橙好奇打开看了一眼。
一双高跟鞋,鞋跟很高,上面镶满了钻,鞋底一侧有一个小小的logo。
她认得,这是一个很有名的奢侈品牌子,随便一双就要上万,更何况像她手里这一双。
估计卖了,能在一线城市地段好的地方买房了吧。
收拾好足足有四个大纸盒子,林锦时联系了一些当地华人慈善机构,直接把东西全都捐了出去。
折腾了一天,晚上回了酒店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她没备注也知道是她打来的。
“之前在忙,怎么了。”她解释道。
“没事,想告诉你我在美国,东西帮你处理了,盒子我带回国?”
“谢谢你,锦时。”藜芦轻笑着说。
林锦时摇了摇头,“没关系。”
“真的不回来了吗?”林锦时还是忍不住问她。
那边沉默了一会说道,“再说吧。”
林锦时也不好勉强她,只能由她。
程橙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她在打电话惊喜的跑过去要接。
“橙橙要和你说,”说完把手机递给她,转身上洗澡。
“藜芦,你没事真好。”程橙叹了一口气,小声说。
藜芦被她一副小老太太的模样逗笑了,轻笑出声来。
“我很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问。
“还不知道。”
程橙歪头一想,“我结婚的时候你就回来吧。”
藜芦微微有些吃惊,“结婚!”
“嗯,毕业可能就会结婚,我们计划好了。”她一脸骄羞的说。
藜芦由衷的一笑,浅浅淡淡的呼吸直接传达到她这一边。
“真好,一定要幸福。”她说。
程橙点点头。
“藜芦,你和我说说非洲吧!”在她脑海里对非洲的感觉实在不太好,很难想象像藜芦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居然会主动跑到这个地方。
不过在她眼里,藜芦这种类型的大小姐和一般就爱参加party,高档晚宴的女孩真不一样。
藜芦要乖张很多,喜欢独来独往,是个厉害的女学霸。
她曾经看过她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拿画笔画画,看过她坐在酒吧里写论文,看过她喝醉了大喊大叫的模样,原来她这样的美人,哭起来的时候也不一定让男人有想要保护的欲望,也有丑死了的时候。
藜芦和她说非洲的平凡,惨淡,所有丑陋,可怕。
从来不优化这个地方,当然它也有它的好。简单快乐,小男孩纯洁的眼神打动她,一声声甜甜脆脆的“大姐姐,大姐姐,”打动她。
这里喷洒的热气,姜黄的黄土有它的别致,这里的平静生活亦是如此。
程橙眉头一会舒张,一会紧皱在一起,听她讲那些她全然无法想象的事。
不得不说,虽然可怕,却另人向往,虽然害怕死亡,却又觉得那才是生的意义。
“很晚了,快睡吧。”藜芦说。
程橙叮嘱她自己要小心,不舍的挂了电话。
“锦时,你说她要的到底是什么?”程橙杵着下巴问她。
林锦时正在敷面膜的手顿了顿,“可能是想简单一点生活吧。”
程橙愕然,并不懂她的意思,“简单,她的生活已经很不错,甚至比我们都好,有时候我真的有些羡慕她,”程橙说。
谁说不是呢,有几个人能那么幸运,不用费太多的力就能得到有些人需要用一辈子时间才能得到的东西。
“那只是表面,内心呢?”她问。
程橙突然之间哑口无言,是啊,内心呢,她好像从来都不够了解藜芦的内心。
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她更多的是仰望,仰望她长得漂亮,仰望她可以随意回国,甚至各个国家,只要她想。
“我似乎有些懂了。”程橙抱着自己的一小腿,把下巴隔在膝盖上,闷声说。
林锦时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了一下。
总有一天,她会真正懂那时候她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她不会再仰望她,其实都一样,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在幸福这条路上有些人走得快一些,有一些人走得很慢。
第252章 355。做翻译()
第二天一早,林锦时马不停蹄的回了国。
苏嘉榆知道她是突然放弃学业过来,也是不赞同的,她们不一样,她有她的苦衷和热爱。
这件事对她来说是使命,是有某种力量的召唤,于她而言不是。
她总有一种感觉,在藜芦的生活里,应该是经历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否则怎么会突然跑来。
藜芦从不和她说关于她的家人,关于她的生活,除去每天的工作,剩余时间画画,发呆,一个人坐在医院后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病人实在太多,大多数孩子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
转眼又到了她的生日,一大早在医院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隔着很远就听到苏嘉榆叫她,她抬头看了一眼护士站围了一圈人。
走了过去,看到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小卡片被递到她手里。
打开看了一眼,心里微微感动,是林锦时和程橙送她的生日礼物。
晚上给林锦时和程橙发邮件,告诉她们礼物已经收到,让他们放心。
国内的驻军部队就在医院附近,倒也算是安全。
没过几天,苏嘉榆告诉她,苏丹那边发生暴『乱』,将近二十几个中国人被挟持。
部队的翻译得了疟疾,临时找不到合适的翻译。
“要什么样的翻译?”藜芦画画的手一顿,停下来问她。
“会德语的翻译,那个头目是个德国人,具体情况很复杂。”苏嘉榆把知道的全都告诉她。
“我会德语,”她说。
在麻省理工的时候她专业是心理学,辅修过德语,日语。
苏嘉榆楞楞的抬头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她淡淡的地说了一句又低头画画。
苏嘉榆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心里微微有些不放心。
过了两天,医院有一批多余的『药』要送到附近的部队,苏嘉榆忙不开由她负责带过去。
刚到部队,说明来意,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穿一身『迷』彩服走了出来。
“你好,我是岑芰珩。”男人不苟言笑,声音微微有些哑。
“你好,藜芦。”她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身高体长,举手投足间都可以看出铁血军人的刚毅。
一双眼睛里全是坦『荡』,自有军人的威严,还有一丝锋利。
把『药』品送到,岑芰珩说有事,留下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军人和她清点『药』品。
清点完所有『药』品,年轻男人送她出去。
走了几步,听到会议室里正在讨论的事,她停了下来。
“找不到人了吗?”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实在不行我们就这样去。”
“再想办法。”
藜芦迟疑了片刻,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会德语,”她淡淡的说。
整个会议室里坐了七八个军人,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楞在那,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岑芰珩眉头微蹙,“藜芦,这不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她看了一眼岑芰珩认真的说。
“太好了,找到翻译这事情把握就大多了,”有人说。
“不行,再找,”岑芰珩看也不看她一眼,下命令。
“除了我你们找不到翻译,浪费的时间越多越不利。”她语气平常的的分析现在的情况。
第253章 356。被挟持()
岑芰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里有松动,“张桥,你负责保护她。”他冷毅的说。
藜芦笑了笑。
医院那边她打电话去请了假,苏嘉榆语气不善问她是不是疯了,知不知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
藜芦轻轻一笑,安抚她,“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苏嘉榆又说了一大通,她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换了一身好行动的衣服,和岑芰珩他们开了半天的会,做部署。
确定明天一早出发,救人的事迫在眉睫,时间就是生命。
晚上她就住在部队,睡不着干脆出来看星星。
“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一声有些沙哑的男声在背后响起。
听到声音,她抬头看了一眼,轻轻笑了笑。
“我不怕,”她说。
如果不是临时改变主意,说不定她早已经死在那场空难里。
她知道岑芰珩会全力护她周全,即使护不住出了什么意外她不敢说不害怕。
即使是岑芰珩这样活在枪口的军人也会,没把握,听到她这样说,反而微微楞了楞。
临走前,他还是同她说了一句,“你放心。”
藜芦微微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出发,下午点到达苏丹。
埋伏好,她看到被挟持的人质,按照岑芰珩说的和他们谈判。
为首的男人听完她的话,有了一丝松动,藜芦按照岑芰珩说的适时提出方法,“你们如果现在放了人质,我们保证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
男人迟疑了片刻,突然间眼神凌厉,提了条件,“放人可以,翻译和你们指挥的人跟我走一趟。”
岑芰珩脸『色』难看,让她告诉这群暴徒,“他跟他们去。”
藜芦看了他一眼,对着为首的男人说好,一步步走了出去。
岑芰珩没想到她会不听命令,看着她明显暴『露』了自己,他只能跟着出去。
人质全部放了,只剩下他们两被挟持上了飞机。
这群人紧张了几天的神经微微松了一些,只留了两个人看守他们,其他人去清点获得的钱财。
如果没有猜错,一旦他们安全了,他们的情况就危险了。
岑芰珩和藜芦交换了个眼神,彼此都心领神会。
快降落的时候,他们被押了出来。
藜芦不断的激怒对方,找到那个头目的弱点。
飞机降落,果不然他们被押了出来,他们能做的只有拖延出足够的时间,等到救援人员来,不仅他们不会有事,还能将这群人一网打尽。
在空地上站定,为首的男人一步步向他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