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个高冷的忠犬是男主-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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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朗云是疯了不成,她的侄女也敢关起来,便是打狗还要看主人,现在当真是一点点情面都不留了!
定然又是柳欢心那个贱人害的!二少爷本来收下了侄女,明显是对她有意思,她这才几天顾不上,就将人干脆都坑害没了!她这是野心大了,妄图一步登天当正头夫人了!
她心思转的飞快,心道大老爷果真是个窝囊废,自己的爱妾被欺负到这样的地步,除却在她面前做做样子,竟然一声也不敢吭!身为一家之主对一个乱家的蹄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可见这府里是要变天了,姓柳的无法无天,还没人管得住了!
孟姨娘一面想着,心里又烦躁起来,想着若是当初委身于二老爷就好了,可是二老爷手里到底握着实权,那才是个真正说一不二的!虽说二太太难对付些,可是谁又知会不会像大夫人一样活生生将自己气死?
她得尽快为自己筹谋打算,柳氏能上门欺辱她一次,必然还有下一次,这次装神弄鬼的吓唬她,下次就真的害了她性命也未可知!
她需要个名正言顺的法子把柳氏赶出去,最好是能叫府里所有人都这么想才行
孟姨娘一边思虑,一边皱着眉头派人去请大老爷过来。虽说大老爷无用,可是他的宠爱到底是护了她这么些年,在她彻底站稳之前,说什么都不能失了大老爷这颗棋。
甄鹏辉不一会儿就过来了,他最近除了偶尔在白日里来看一看孟氏,都不怎么过来这边,更不要提晚上过夜了。孟氏若遣人来请,就推说事务繁忙,叫下人们多尽心,自己得空了再来看望。
其实不是为了别的,而是那孟姨娘那日的脸孔深深地被记在脑海里。深红色的小疹,密密麻麻爬了一脸,不施脂粉看上去气色也比平日里差得远,她到底是年纪大了,都跟在自己身边二十年了,眼角也有了纹路,更不说那日,她以为自己真要死了,哭得涕泪俱流,哪儿还有平日里精心打扮的模样?
说实话,甄鹏辉心里很失望,这位爱妾一直以来在他心里趋于完美的形象开始破裂,一块接着一块开始破裂,叫他心里着实不舒坦。
那柳氏这么对她,他心里也不是不生气,只是一想到孟姨娘那怕死的模样,登时就有些倒胃口,更何况此事柳氏也没有做的太过分,他私下里问了下人,说那韭菜盒子和酒都是柔云亲自喂下去的
柔云可是孟姨娘身边最得力的婢女,平日里最是信任,怎么会亲自出手害她?回话的小厮说的信誓旦旦,声称自己亲眼看见的,孟姨娘倒也不像不愿意的样子还把孟氏那天对柳氏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学给他听,那样落俗粗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直以来都温柔娴静、贤惠体贴的小妾竟然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她难道不是应该柔柔弱弱的哭,然后完事只等着告诉他,让他来替她解决吗?
小厮说的有声有色,他几乎坚信不疑,甚至有了一点怀疑,怀疑孟氏在他眼前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心里有了疑惑,就想知道的更多,叫了几个平时在孟姨娘院子里伺候的小婢女,小婢女不敢多瞒,一骨碌都说出来了。甄鹏辉听到之后都震惊了,他又问平日里对三姑娘如何?那婢女说少有见孟姨娘去看三姑娘的时候,三姑娘都是嬷嬷带着。
可是孟姨娘伺候他这么多年了,若说一点不信任也是不可能的,甄鹏辉决定晾晾她再说。
找柳氏的算账的事儿一时也抛在了脑后。
孟氏的人现在又来找他,甄鹏辉其实有些不愿意去,想了想最后还是起身走了。
孟姨娘的疹子早也退的差不离了,就是一时瞧着可怕,其实没什么大碍。她坐在床上,为了让气色瞧着好看些还上了腮红,就是嘴唇有些发白,这么瞧着就楚楚可怜的。
甄鹏辉进来的时候就见到这么一副场景。
孟姨娘忙起身想下床行李,结果腿一软就往后倒,柔云及时的扶住她,小声说:“姨娘,您慢着些,大夫说您身子还虚着呢!”
甄鹏辉见她这幅样子,心不由得软了软,声音也不自觉软下来:“好了,都病成这样了还要那些虚礼做什么,好好在床上歇着吧。”
孟姨娘说:“老爷,您这些日子都不在莹莹跟前,莹莹实在想念您。”
甄鹏辉哄说:“事情繁忙,过了这阵子便好。”
孟姨娘眼泪却倏地掉下来,捂着嘴不出声。甄鹏辉皱眉看她:“怎么又哭了?”
她说:“妾身无能,被人欺负至这等地步,妾身左右觉得没什么,只是怕哭了我的妙竹,若是哪一日我真的没了,妙竹年纪还这样小啊!”
甄鹏辉理解她做母亲的心情,顿时就觉得之前的一切是自己想多了,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被柳氏那么欺负,再软弱也不对了。
他说:“说的什么胡话,你也知道妙竹年纪小,哪里离得了母亲的照顾?说什么没不没的,简直荒唐。”
孟姨娘擦了擦眼泪,说:“叫老爷笑话了,妾室也是一时没忍住。”
甄鹏辉在她身边坐下:“我看疹子好的差不多了?”
孟姨娘说:“眼下已经看不出了,大夫说还需再巩固巩固。”她又急切地补了一句:“老爷今晚来妾身这里用膳吧,妾身为您做几道您爱吃的,这几日叫您费心了。”
甄鹏辉看着她热切的眼神,拒绝的话怎么也没说出口,一声应下了。
孟姨娘看了一眼柔云,心里冷笑,就等着这一刻了。
*
汤自酌第二日一大早便被接来了府上,依旧是风度出尘仪表不凡,定是因为这几年独身一人过得自在,面上丝毫不显年岁,只当还是而立左右的年纪。
坐在席上,他关切的看着柳觅初说:“最近几日可还好?”
柳觅初说:“自然好的,舅舅不虚费心。”
又问了几句近况,汤自酌就将话题转到正头上来:“舅舅那日便想问你,你现在是个什么打算?”
柳觅初奇怪:“舅舅说哪方面?”她自觉那日说的还算清楚,关于父亲的这条路,她一直都知道该怎么走。
汤自酌轻咳了一声:“你心甘情愿做他的妾?”
她神情一滞,手指摩挲着杯子,不知该如何开口。
汤自酌说:“舅舅知道你不愿离开他,只是你若是想长久的留在他身边,做妾可不是个好法子。”
她苦涩一笑:“原也是我自己做的孽,本就是我亲自拒绝了他给的体面,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汤自酌很是不赞同。
“我对不起他的地方数也数不清,没有资格谈这个,何况我早已不是官身,配不上甄家的少奶奶身份。”
“柳家没了,却不代表你没有人撑腰,永远记住,你外家是淮北的第一世家,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一说,你若是想做什么尽可放开了去做,更不必感到因此感到自卑。”
柳觅初鼻子一酸,叫了一声舅舅。
汤自酌继续说:“你只说你愿意亦或是不愿意,剩下都交由舅舅来解决,舅舅如今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柳觅初点点头,泪凝于睫:“可是甄朗云的父亲着实不喜欢我,虽说他有万般不好,但究竟是长辈,若是他不同意”
汤自酌皱了皱眉头:“甄大老爷我也略有耳闻,心里大约清楚是怎么回事,你不必忧心这个,到时自有我处理,保管他无话可说。”
她应了一声,问:“不知外祖父与外祖母是什么样的人,身体可还康健?”
“你外祖父母再好不过了,都是极为慈祥的长辈,待小辈宽和的很,你外祖母尤其溺爱你母亲,平日里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若是知道你都长这么大了,自然是及其高兴的。我已有许多年不曾在他二老膝下尽孝,平时只有书信往来,身体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
柳觅初心里已经开始期待,少时她就没有祖辈的长辈,只跟在父亲一人身边长大,听玩伴们说起自己的老祖宗,心里都是羡慕的紧,如今自己也能有了,自然是高兴的。
她顺道问起:“舅舅日后打算如何?还是继续云游吗?”柳觅初极为在意这个,她私心不愿舅舅走。
汤自酌笑了:“正要同你说此事,我已经给京城的老师递了书信,求老师举荐,准备出仕,毕竟你父亲的事还得朝中有人才行。”
柳觅初没想到舅舅是这样的打算,竟愿意为父亲做到这样的地步,感动的说也说不清,便说:“舅舅其实不用这样做”
“我自由的够久了,该是时候考虑立业的事了,若我无官身,汤家便要败在我手上了,到时百年后可无颜见祖宗。此事也不全是为着你父亲,我早有打算,不过是提前了一些,不必你忧心。”他慢悠悠的接话。
话已至此,柳觅初也没什么再好说的,又谢了舅舅一番。
其实她恨不得即日就启程去淮北,但一想到甄朗云的话还是不得不按捺下来,拉着汤自酌又问了些淮北的风土人情,以及二老有没有什么特别爱的东西,她好提前准备上。
第124章()
二太太已经冷眼旁观了好几日了,侄女也在自己这里足不出户有些日头了。孟氏那蠢货上赶着寻死,闹到了这样的地步居然也没有扳倒柳氏,可见大伯有多无能了。
二太太的心里实在愁的发慌,万分不情愿再跑一趟娘家去看黑脸,怎么想也还是不甘心。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是侄子在找借口,怎么可能会把柳氏扶正?柳氏的身份就摆在那里了,甄家再往前数几辈也断没有这样的先例,上了族谱的妾室屈指可数,也都是默默无闻的。
把妾扶正?在甄家这样重规矩的人家不可能。
她这么想着,还是决定把柳氏叫来探探深浅。顺道让侄女也从旁坐着,柳氏是个聪明的,孰高孰低立下分明,若是有些羞耻心就该自己打退堂鼓了。若是没有那就只有靠她这个伯母替承逸好好敲打一番了。
这样想着,就遣了陈嬷嬷过去请人。
柳觅初还在和舅舅说着话,就见那陈嬷嬷领人来了,说是二太太有话与她说道说道。她还在心里纳闷着,她与二太太进水不犯河水的,平日里交集更是少的可怜,有什么话可说道的。
简单收拾了一番就过去了,二太太早已等在厅堂,,不想她下手处还坐着一人,那位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面容精致姣好,瞧着神采奕奕,身着银纹绣百蝶度花裙,缂丝的鞋面,好不金贵。她稳端端的坐着,见她进来了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不再注意。
至此,柳觅初心里已经有七八分肯定了此人的身份。心中一沉,明白今日二太太要同她说的怎么也不会是好事。
柳觅初一躬身子,恭敬的给陈氏行了一礼,陈氏面上也不见什么表情,随意的应了一声就叫下人看座了。
柳觅初落座后陈氏也进入了正题。
“我听承逸说要扶正你?”她目光锐利的射、向柳觅初,紧紧的盯着她,仿佛她若是说了什么不合心意的便要她死一般。
柳觅初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却不显,微微一笑,说:“不知二太太如从何得知?”
二太太身边站了个丫鬟正给她捏着肩,闻言她挥挥手示意身后人下去。
“这不是你该问的,我只问你是也不是。”她声音冷了些。
柳觅初想了想,说:“此事二少爷没有向妾身明说。”
二太太的神色方才松懈一些,说:“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承逸母亲不在,好些事没有人替他掌着,少不得我这个做伯母的得来说教几句。”她停顿了几秒,继续:“也莫怪我说话难听,只是你这样的身份扶正是不可能的,不管二少爷是如何想的,你首先要灭了这心思。”
柳觅初闻言不答话,只淡淡一笑。
二太太给她指了指一直在她下手坐着的那名女子,说:“这是我娘家侄女,按理要唤承逸一声表哥的。”
柳觅初笑着叫了一声陈姑娘,陈幼绮慢悠悠的看过来,笑意不减,只是那眼神里的东西意味深长,也跟着客套了一句。
孟氏的事情二太太也听闻了一二,知道这柳氏现在不老实了,连孟氏的脸面都敢明目张胆的打,思忖了半晌,本想就着此事说几句,想了想还是作罢,目的达到了就行。
陈氏坐在席间仔细观察柳觅初的神色,见她无半分不适,约莫着也知道柳氏是个什么意思了,怕是压根没将她的话放在眼里。她传递出的意思够清楚了,依着柳氏的聪明定然能明白,这笑而不语也不知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二太太不想和妾室过多的打交道,也怕丈夫突然回来说她多管闲事,就叫柳觅初回去了。
柳觅初如何能不知道二太太的意思,可如今她有了倚仗,不想再像从前那样陪着她们虚与委蛇了。陈氏想进门?也要看有没有机会入得甄朗云的眼。
*
风和日丽的下午,太阳今日照得不甚热烈,放了冰块的屋子里温度刚刚好的令人舒坦,平时少有客人来往的海陵阁今日却迎来一位陌生面孔。
孟姨娘靠在榻上,仔细观察眼前这个坐在绣墩上的女子,七月的天气她却披了斗篷,脸罩在大大的帽兜里看不清楚,听着声音却是个年轻女子。
孟姨娘略有些疑惑,不久前门房来人传报,说是外头有一位她的旧友等候,孟姨娘思索片刻,着实不知自己有什么旧友,可那人却把自己从前的事说了个清楚,她不得不起了好奇心,就将人请了进来。
那女子轻声开口:“我今日前来是有事同姨娘说。”
孟姨娘问:“不知你是?”
“姨娘无须知道我是谁,只消知道我会给你想要的便可。”
孟姨娘越发疑惑了:“什么想要的?”
“我知道一件事,若是告诉了姨娘自然什么都懂了,只是姨娘要照着我的法子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孟姨娘冷了声音,这是现在看她式微了,一个两个都要来她这里讨便宜。
那女子一掀帽兜,室内的立刻传来几声抽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