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王妃:王爷太霸道-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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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接下来又说了句什么,南宫雪若没有听清楚。寒风吹过,再听不见半点声音。
走进后院,南宫雪若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哪里是“几株”梅树,这里分明就是一座梅林!昨日的大雪催开了满园梅花,描摹出红红白白的画卷,堪称人间奇景。夹带着怡人的清香,连风都似乎变得温和且芬芳起来。
蓝烈倾没多久便跟过来,与她并肩而立,十指交缠:“莫再想着从前。那里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往后便留在我身边,让我照顾你,可好?”
南宫雪若侧过脸,与他视线相交。发梢在风里轻扬。
她默了片刻,说:“好。”
蓝烈倾笑了笑,将她的手握得更紧,缓声开始向她讲解眼前梅树的品种。她静静听着,既不打断他,也不主动发问。
直到离开,她都没再见到那位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人。
日子似乎变得极慢,又似乎极快。眨眼间新年过去,接着就是恩科放榜。
今年的科举殿试,也有许多人才,然而与三年前的杨中显相比,到底稍逊一筹。朝堂向来是只闻新人笑的地方,加上最近杨中显十分低调,除了有心人还记得他曾经耀眼的光芒,其他人早将他遗忘。于是殿试结束后的一纸诏书,惊掉所有人的下巴:调杨中显为新任晋州太守,另调本届榜眼华志远为晋州通判,协助杨中显一同上任。
从郭茂怀事发开始,皇帝夏靖泽意识到,晋州并非完全处于自己的掌控之下,便产生整治的念头。要培养自己的心腹,最好的方法便是任用履历干净的新人,比如他有意历练的杨中显。华志远在朝廷内没什么根基,却是京城有名的公子哥、大理寺卿丁朝珍的远亲,让他协助杨中显,再合适不过。
接过任命诏书,跟着便是没完没了的应酬。两人各自打点行装,应酬能推则推,不能推的简单敷衍一番,然后结伴前往晋州赴任。手握太守官印,饶是杨中显一再提醒自己低调,也忍不住一路上意气风发。
蓝烈倾渐渐很少再往书房去,恢复一贯懒散的模样。
自肖远歌隐匿后,闲阁在江湖中的名望也开始慢慢淡去,只存在于说书人的口中:“前两年有个杀手组织,唤做闲阁,某天接了一单生意,刺杀了一位朝廷命官。没料到圣上下旨严查,还亲自请了定国侯,专职负责此案。——什么?您问定国侯是谁?这位可是年纪轻轻便立下军威,以弱冠之龄受封大将军的人物!此番圣上请这位爷出马,与闲阁在积云寺一战,闲阁可谓损失惨重。之后又有少年英杰肖远歌借机弃暗投明,众江湖英雄趁势寻仇,闲阁彻底衰败,再不复往日风光……”
南宫雪若对这些情况完全不知。她如今彻底断了药性,不必每日再服药,蓝烈倾仍是不放心,每日膳食都要姚升平盯着。明知如果她愿意,任何东西都可以变成她手里的武器,蓝烈倾还是吩咐将所有的金属利器统统收起,不许她触碰。
南宫雪若初时还试图反抗,每次都被蓝烈倾识破。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故意当着她的面将东西收走,然后静静地盯着她看。南宫雪若被他盯着心虚,最后发现无论如何都瞒不过他,不甘愿就此放弃,索性抱住他的手臂撒娇:“手边没有合用的东西,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蓝烈倾丝毫不为所动,挑眉言道:“有我。”
南宫雪若只能被迫习惯。她本来就是极聪明的人物。蓝烈倾的所为所行,虽然与她过去接触到的一切都迥然相异,但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人对她是极好的,不是要害她,何况反抗无效,慢慢就淡了忤逆的心思,从不作为往转顺从的方向变化。
他们从未谈起过她的从前,可言谈举止间却无半点避讳。蓝烈倾十分自然地同她叙话,向她提出各种要求:不许私自约见侯府以外的人,不许触碰兵刃,不许隐瞒行踪。除此之外,他可以满足她所有的要求。南宫雪若不忿,歪着脑袋瞪他:“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想做。”
蓝烈倾执着她的手,只是笑:“那就去想一想。不着急,有的是时间。”
她的眼神里,开始有光彩渐渐出现,会苦恼,会心虚,偶尔会有担忧,会生气,尝到甜点时也会有轻微的笑意。蓝烈倾看着她一点一点地改变,一点一点地卸下伪装,不再刻意迎合任何人,只是随着自己性子,从面无表情开始变得生动,感觉像是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拉下九天,半是欣慰半是感慨,心头痒痒的,暖暖的。
莫长空和夏皓钧仍然不大喜欢她。因为主子的命令,对她的态度还算恭敬,但是绝不主动出现在她眼前。她也不以为意。她需要遵循的,只有自己的喜欢。别人的眼光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第263章 :定国候()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关于她的变化,这两人也看在眼里,因此只是远远看着,并未多劝蓝烈倾什么。倒是林羽和展钦,即使定国侯赋闲,他二人却被督导着,全权担起侍卫长与府内总管的职务。莫长空与夏皓钧亲自盯着,严苛至极,仿佛恨不得一夕间将十数年间的经验统统传给他们才好。
林羽和展钦心有疑问,忍不住便问了出来。莫长空斜眼:“若哪天我们离去,凭你们二人如今的本事,如何替主子分忧?”
林羽和展钦顿时大惊失色,再不敢有半点懈怠。
大启175年秋,启国边境战事再燃。
胡人境内遭遇天灾,食物短缺,便将目光投向富饶的大启。
对启国而言,不过是一场防卫战;对胡人来说,却是一场生死战:要么掠夺资源,要么饿死。上了战场可能会战死,但至少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不上战场的话,除了饿死,别无选择。因此战事甫一开始,胡人便凶猛如兽,将安逸了数年的启国边境士兵打得节节败退。
新提拔的数名将领欠缺战事经验,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年轻的天子非常意外,也十分头疼。这时,有人重新记起那位曾经的传奇人物:定国侯。
然而这位天子不知在思量些什么,迟迟未下诏书。
定国侯府的门前,冷落如昔。
一个过气的侯爷,纵然有辉煌的历史、尊贵的身份,如果手里没有点实用的权势,无法给周围的人们带来利益,那么他什么都不是。
蓝烈倾倒是不慌不忙,怡然地离了京城,带着如花美眷,赏遍启国各处景致。南宫雪若被他逼迫着,看到奇景时渐渐也能指点一二。有时候站在树下,盯着鸟儿筑巢,一盯就是一整天。每每见到,蓝烈倾便让人搬来躺椅,摆下树下陪她一起看。
她开始对漂亮的衣服、别致的首饰、珍奇的摆件、甜腻的点心表现出热情,看见花开时会露出开心地笑,虽然识字,但是极讨厌看书。每每蓝烈倾拿起书卷,便要远远躲开。蓝烈倾也不迫她,只是自己闲来随手翻看两页。有时看得久了,她还会寻过来粘上他。
越来越像个普通人家的姑娘了。
入冬的时候,蓝烈倾回京便接到苏礼和嫁妹的喜帖。南宫雪若抱着他的手臂,好奇地探着脑袋:“上面写了什么?”
蓝烈倾随手扔到一边:“没什么。一张无聊的帖子罢了。”
南宫雪若收回目光:“那就不理它。明日上街好不好?很久没吃过西市那家的蜜豆糕呢。”
“老规矩。”
她扮个鬼脸:“知道,要把脸遮起来。反正京城风大,带个兜帽就好嘛。”
蓝烈倾笑笑,不再说什么,招手唤留守京城的展钦过来,问起最近京中的动静。南宫雪若只听了两句便嫌无趣,独自先回房歇息。夏皓钧负了手,一直站在旁边听着,不断点头,听完后冲蓝烈倾笑:“如何?”
蓝烈倾赞许:“教导得不错。可以出师了。”
夏皓钧无不得意:“侯爷觉得可行,那便可行。瞧林羽近两年稳重许多,莫长空当真在他身上耗了不少心血。”
蓝烈倾凝目望向眼前的人:“如何?以后的路可考虑清楚了?”
“若要皓钧自行选择,侯爷岂会不清楚?”夏皓钧的眸色沉下来,长身静然而立。
蓝烈倾抚案轻叹,目光深邃幽远:“五年之期将满。便是本侯请你仔细考虑,亦不可吗?”
夏皓钧只是叹:“自然可以。可惜皓钧福薄,不能多服侍侯爷一些时日。”说完他没有行礼,直接转身离开,明显是带了情绪。展钦听得心中愕然:看情形,难道他误会了什么?那侍卫长莫长空呢?也是这般情形?
第二天,整个京城都在议论那场盛大的婚事。那个商人出身的大理寺执事苏礼和,将嫁妹的排场做得极大。虽然规格上不得逾越,但商人本就善于钻营,他刻意要将场面做大,自然有的是法子。比如在京中最出名的两家酒楼中都包了场子,另外还请京城最著名的戏班,在最繁华的市口搭建戏台。宾客们来来往往,朝中的显贵虽然不多,但是例如丁朝珍、纪怀勇,都是居于要职的人;其它商界世家倒是来了不少,还有一些江湖中叫得出名号的人物,都是坊间关注的焦点。
花轿从苏府出发,一路鞭炮震天,喜气洋洋。苏婉头顶喜帕坐在轿里,沉静如水。
如此大的捧场,那人不可能不知道。可他到底没有出现,没有恭喜,没有道别。一点湿意从眼角氲开,终于坠下,砸在手背上,带来一片凉意。她蓦然惊醒,慌忙抽出袖内的帕子,小心地拭起那点泪意,以免弄花了妆容。
不过,既然真的花掉了,她的墨言哥哥想必也不会嫌弃。如此想着,她唇边慢慢又泛起笑意。
南宫雪若戴了宽大的兜帽,将整个脑袋都遮住。她捧着刚入手的蜜豆糕,站在路边一口一口地啃,看着热闹的队伍从眼前走过。蓝烈倾回过头逗她:“怎么,羡慕了?”
南宫雪若含了半口糕点,口齿不甚清晰地说道:“我入府的时候可只有一顶小轿。”
蓝烈倾轻笑:“若是想要,补给你又何难。只怕你受不了那些繁文缛节,万一临阵脱逃,临到到拜堂时新娘不见了,我上哪儿寻人去?”
南宫雪若咽下糕点,仰起脸,露出下巴尖:“很麻烦?”
蓝烈倾认真地扳着指头,一项一项跟她算起:“非常麻烦。首先要为你寻个去处,花轿总不能从我府上出来,绕城一周再回我府上吧?一般人入不得我的府,所以这个去处也不能随便,我去求皇兄,认你当义妹,以公主之礼下嫁如何?”
南宫雪若听到“公主”二字,欢喜地答应,浑不知已经落了他的局:“好啊。”
蓝烈倾笑意更浓,接着说道:“接着是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你要住在宫里,待我与皇兄议定出阁的时间,挑个良辰吉日才能离开。皇家的仪式自然比普通人更加精细些,最快三个月,慢的话,或许要几年都有可能。期间你要跟着教习嬷嬷,学习皇家礼仪,例如吃东西——喏,如你现在这般就不行。”
南宫雪若啃糕的动作一顿。蓝烈倾装作没看到,继续说道:“还有喝水走路的方式,每日起床歇息都要按时,说话要有避讳,做事要顾全大局,提前想清楚会造成的影响与后果……”
南宫雪若空出一只手来,扯住他的袖子:“还是不要了。现在这般挺好。”
蓝烈倾大笑,勾住她的腰身将人带进怀里,低头去吻她的唇。一阵风吹过,恰要掀起她的兜帽,被蓝烈倾一掌压住,吻得更加深入。
“啊我的蜜豆糕!”待到蓝烈倾松开手,她整张脸都已红透,低头看见手里的糕点都被压坏,顿时惊叫起来。蓝烈倾看着抹到胸前的糕块,哭笑不得:“不过一块糕而已,坏了我这件衣服,死得真不冤。”
她鼓起嘴巴:“不过一件衣服而已。小气。”
蓝烈倾拉长声音:“嗯?”
她声音顿时低下去,心虚地使小性:“这是最后一块糕了。再说你也不缺衣服。”
蓝烈倾眯了眯眼睛:“你倒还有理了。”
她气乎乎地辩解:“本来就是,要不是你……你……”一张脸顿时红透,说不下去了。
蓝烈倾盯着她看了片刻,松口道:“再去买就是。”他再度弯腰,贴到她耳边低声说道:“这会儿且由得你。晚上可就由不得了。”
“啊,你!”待到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她狠狠瞪了一眼,转身往卖蜜豆糕的店铺走出去。蓝烈倾抬脚跟上,替她将略歪的兜帽理正。
旁边二楼的窗边,有双眼睛一直追着两人的身影。林羽远远随着两人,目光机警地扫视着周围情形,忽然直直朝这里望上来,只见到一个离开的背影。他脚步略略一顿,旁边的人便问起:“有情况?”
林羽摇摇头:“无事。”大概是他多虑了。
年关临近的时候,启国已经丢了六座城池。但这并未影响新年的热烈气氛。除夕夜,宫庭内年筵照样大宴群臣。定国侯最近两年都是提前入宫,陪皇上在内室小饮两杯便告退,并不参加宫宴。今年依旧如此。
大年初三,战报传来:胡人除夕夜偷袭,启国丢失第七座城池。
战报虽被压着,并未昭告天下,可民间自有民间的途径。上元节一过,启国接连惨败的消息已经举国皆知。不知是谁最先提起,称唯有请定国侯亲征才能击退胡兵,可圣上明明知道这一点,却迟迟不肯下昭书。
蓝烈倾听到传言,脸色顿时变了,急急地召了夏皓钧与莫长空:“五年之期早满,多拖了你们这几月,如今是时候离去了。”
莫长空与夏皓空对视一眼,皆是长叹。叹完亦不多言,恭恭敬敬地向他叩首:“侯爷保重。”
蓝烈倾挥挥手:“去吧。”
数日后,宫内果然来人,请定国侯入宫。
蓝烈倾并未换朝服,穿着常衣便去了。
皇帝夏靖泽望向他的眼神,前所未有地犀利。蓝烈倾佯装未见,低头向他施礼。他施的是兄弟礼,而非君臣礼。皇帝脸色稍有和缓:“坐吧。”
蓝烈倾端端正正地坐往下首。
皇帝淡声说道:“听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