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王妃绝嫁冷王-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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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带公主走吧。”阿狼捏着掌中弯刀,靠蛮力硬拼,他们一个都走不出去,只能先护送公主离开,了却后顾之忧。
秦慕歌沉默一刻,剑护女人移向院口。
却没想,院外涌进几十黑衣杀手,秦慕歌皱着眉,攥紧手中剑把。
“慕哥哥。”洛殇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眼看着后涌进的杀手冲入院中,目标却并不是他们,而是起初那群刺客。
秦慕歌放松了防备,阿狼是卫国最得力的一员猛将,但这匹狼野性惯了,除了秦慕歌,他不听任何人调遣,哪怕是大王。
若莫云在此,二人较量,他都未必会是阿狼的对手。
歹人杀尽,死尸横堆院中,那几十杀手仅剩十几个,深夜面纱,他们眼中对望,转身离开。
胡克追问两次,那些人皆闻声不答,只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洛殇亲自道谢,转身时,十几杀手已走远。
阿狼摘下其一刺客面纱,手指抿了下朱红的血渍,龇牙道:“是辽国人。”
“辽国?哼,就知那辽国国君没安好心,将我等安置于此,果不其然,若非那些猛士搭救,岂非让公主至险。”胡克低头看着刀上布满脏腻的血,随之拎起大刀。
“你干什么去?”阿狼凶残的眼睛盯着胡克一举一动。
“能干什么,我且去杀了那辽君!”
“胡克,凭你只怕未入辽城就已成了刀下囚。此事蹊跷,明日面见了辽君,再议。”洛殇命令道:“此地不宜久留,先找个落脚的地方,今晚大家暂屈一夜。”
胡克冷哼,转头背对几人,愣是不动。
洛殇低头留意这群刺客,若他们是辽国人,那后来的杀手?她想着蹲下身,一手拽下杀手的面纱,眼中顿时晶莹颤动。
武周人。
她蹙眉,立即撕扯开死者杀手胳膊上的紧衣,果然有条黑刺……晋王府,这些人是晋王府的密令护卫。
洛殇眉头一紧。
可冷邵玉为什么要救她,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她要取他命的啊。
“音儿,你知道他们的来历?”秦慕歌的嘴唇发白,额上已满碎汗,看着女人。
洛殇忙回身站起,淡然说。“不知道,走吧。”
秦慕歌余光撇了眼那具尸首,阿狼会意的点了点头。
第390章 忠义之人()
既无法出城,刘大人只能找了间普通的客栈安排就住,空房所剩无几,秦慕歌又受了伤,众人的意思也便自然明确。
洛殇关上房门,她走到桌旁,纤细的手指拾起桌上的药瓶,走到男人身后。
“音儿,我自己来吧。”秦慕歌干涩的唇,白的虚弱,他勉强的笑说。
洛殇没听他的话,在他身前蹲下,伸手轻柔的解开男人腰间的黑带,放于桌上。
她起身,手指在他长衣上停了一会儿,然后才脱下他的外衣,男人背后白色的衬衣殷红了大片的血,染透了光滑的衣服。
洛殇解开他白衣的扣子,衣褪他腰间,看着那条血流不止的长痕,她拂起袖子,小心翼翼的将药涂抹在男人伤口上。
她弯着身子,轻轻吹着伤口,慢慢的涂抹药沫,直到伤口不再流血,白色的粉末涂的均匀,她回身拿起桌上的布绢给他包扎。
伤虽不是很重,但这看似简单的皮外伤若不料理的妥当,还是很危险。为了给他稳妥的缠上白布止血,洛殇贴近男人的胸膛,双手伸过他腰侧,细腻的系紧布条。
秦慕歌一直看着她,谁说她变了,谁说她心里爱了别人,这就是她的音儿。
处理好男人的伤,洛殇背对着他整理药瓶,长发散在身后,窈窕的身姿,一举一动,神韵若仙。
男人的大掌突然揽上她纤细的腰,向后一扯,洛殇栽进他怀里,手上的药瓶掉在地上滚动两下。
她双手防备似的抵在男人胸膛前,洛殇倒在他怀里,不知所以的望着他。
秦慕歌低头看着,大掌抚上她的侧脸粉靥,温柔的吻轻落在她淡淡的唇上,他感觉的到怀里女人抵触的挣扎,可随着他吻的轻柔,女人反而不再挣动。
秦慕歌离开她的唇,看着她温湿的眼睛,他说:“我要你的心甘情愿,不是因为愧疚妥协。”
“音儿,你明白吗?”秦慕歌说的无奈,他眼中酸红。
洛殇挣开他的束缚,她起身理了理袖口,背对他。“慕哥哥,明日要见辽君,早些休息吧。”
“音儿!”男人抓上她的手腕,掌心力道儿很重。
“你弄疼我了。”洛殇想挣开他,却找不到半分拒绝的理由,她只能这样说,因为她太知道了,秦慕歌见不得她受半分苦和痛,那种温柔的疼爱是骨子里的。
这种感情远在几年前就如此,在卫国,乃至全天下,唯有他会,把她爱到骨子里的包容。
听到她说,男人果真放了手。
洛殇松了口气,可心里并没有,仿佛什么东西一直压抑着自己,让她喘不过气,是种从未有过的负罪感。
她走到床旁,低身卷起床上的被子铺到地上,秦慕歌深深的眸光紧锁着。
他带着后背刺痛的伤走到她身旁,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秦慕歌问道:“你这是……”
“慕哥哥有伤在身,你睡床,我睡在这儿就好。”洛殇淡笑,蹲下身拍拍褶皱的被子。
秦慕歌抿着嘴,他双眼泛红,一把手拉起地上的女人,他低着头盯着她的双眼,紧迫的神情看着她,似有苦楚的开口:“音儿,你告诉我,你和冷邵玉之间,你是不是……”
看着她淡漠无辜的眼睛,秦慕歌没办法再问下去。
“他是我的仇人。”洛殇神情坚定,可她又抬起了头,望着男人,说:“慕哥哥,我一直没告诉你,音儿三年前已经是他的人了。”
秦慕歌笑里隐忍下痛苦,他微笑,温柔的眼总能容得下一切。“我知道。”
“我和他有过孩子。”
男人柔情的眼凝着她,迟疑仅一刻,他伸手爱惜的抚上她的脸颊。
“音儿,我不在乎。只要你的心不属于他,我什么都不在乎。”
“慕哥哥。”
“我只在乎你这声慕哥哥,叫的是驸马秦慕歌,还是秦将军。”他苦皱的眼看着洛殇。
洛殇没有直接回答他,她的心思停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男人却没想听下去,止了她的话。
“音儿,我安排一下明天面见辽君的事,你,好好休息。”他尴尬中带抿薄笑,走出房间。
洛殇看着男人出去,她闭上了双眼,浅浅的呼吸。
晋王府凤栖寝殿内外,丫鬟奴才们忙的不停,将日前所挂的条幅红花全部撤下,里里外外都要忙上一阵子。
男人站在桌前,手拿起桌上的红色纸卷,默默的端详了很久。
月近寒宫,眉间朱红。逢时久别,愿与君同。
“王爷,辽国传来口信,王妃等人入城遭刺客袭击,现已脱险。”
男人闻言,眉头一紧,他顿时放下手里的纸,回身问道:“王妃怎么样?”
“王爷放心。大人说,王妃毫发无损,只是卫国秦将军替王妃挡了一剑,伤的不轻。”
“本王不管他的死活。”冷邵玉双手背后,笔直的身材,脱俗的潇洒。
“可,可那秦国将军受了伤,已暂休息王妃房中。”
男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极度下降的表温,寒气逼人,他拧紧川眉,眼中颇为冰冷的不满。
众人不敢多生言语。
同一时,辽国国相府传进消息,听闻卫国公主毫发无损,国相为之大怒,拍桌而起。
“本相爷交代你等这点儿事都办不好,你还敢活着回来。”
刺客首领跪低了头,心惊胆战。
“把他拖出去!”老成的国相一甩长袖,头顶冠帽,横插金钗,项上那颗血红宝石昭示诸人他至高无上的身份和权势。
这个位居辽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威者,便乃国相。
“相爷,相爷饶命。并非我等失手,而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杀手从中作梗,我等才……”
“杀手?”国相眯缝起双眼,一脸饱经风霜的褶皱,他思量了会儿。“只要辽国城门不开,他们就还在大辽境内,你速派人搜寻,决不放过一个。但记住,小心行事,切勿惊动主上。”
“是,小的明白。”刺客首领起身,带着随身的佩剑走出房。
国相默然呼吸,后道:“你觉得,这杀手会是何人所派,难道是主上?”
一直藏匿屏风后的男人缓缓走出来,他身着蓝服,风度翩翩,衣冠楚楚。
此人说:“辽君不知那群卫国人已入境,又怎会想到暗中庇护,若真有此,他们怕已入宫面圣。”
“你言之有理,那这群杀手到底是何人所为?”
男人面目无神,他看着国相。“大周晋王。”
国相一听,眉上拧锁,立转身盯着男人,盯了他一会儿,颇有怀疑之感。
“当年正是晋王亲自下令驻军攻破卫国,又怎会帮卫国一女流之辈?大人所言,不是自相矛盾?”
男人淡笑。“国相此话差矣,这卫国公主并非一介女流,她曾乃晋王的王妃,在大周深受万人敬仰,晋王为了她,可抛砖弃玉,在所不惜。”
国相彻悟,摩梭着下巴的长胡,点点头。“这晋王爷竟也有软肋。还是一个女子。”
“此时若晋王涉足,再想阻止辽卫联合,便难了。”国相叹了口气。“我大辽难得安宁春秋,这九州谁人不知卫国的野心,若与卫相抗大周,只会是以卵击石。”
“一旦找到卫国公主,必要解决的干净。”男人阴着脸。“国相也不想看到辽国陷入两难。”
“大人这是什么话,若非老臣不亲近武周,又怎会弃之故友卫国安大人的密信不顾,也要取那亡国公主的命。”国相冷哼一声。“我乃先帝重臣,自当以辽为重,与周和乃国之大兴,与卫便是自掘坟墓。”
男人笑着拍了两下手。“国相当真是明白人,比起辽君,勤之更愿与相爷相谈。”
“付大人言重了,只不过老臣有一问,还请大人如实言告。据我所知,付大人在武周深受晋王器重,又得圣心,大人暗中如此,难道是圣上的意思?”
付勤之摇头,他脸色严肃,说道:“不,是勤之自作主张。”
“为何?付大人难道不怕得罪晋王?”
“得罪他,也比看他死无葬身之地强之百倍。不瞒相爷,晋王对勤之有再造之恩,勤之无以为报。就算为了武周,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王上背信弃义,为一女子与大周为敌。若我王执意如此,勤之也只能为周尽力。”
国相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付大人忠义之举,国相我自愧不如,难怪大周日益繁盛,统一九州八荒,怕是多了些付大人一样的忠义之士。大人放心,老臣定会竭尽所能,助大人一臂之力。”
“有劳国相。”
第391章 椒岚一线()
乌蒙的云积聚辽都上空,如同漩涡一样的云团席卷都城紫金颠,高城众旗飘扬,风声激打,如龙咆哮。
“卫国使臣刘容修,奉我主之命,朝见辽君。”刘大人拿出圣旨召书。
守城的侍卫互相看了看,点头,开城门。
辽君早朝,商谈国事,大监说主上一时半刻商议不决,让洛殇等人在此椒岚殿等候。
洛殇深觉不妥,待人走后,她执手俯笔,就怕辽君至今为止还不知他们已到辽都,进了皇宫。
她写罢停笔,将信交给阿狼。“想办法也要把它送到辽君的手上,否则,我们都不会活着离开皇宫。但勿要伤及人命。”
阿狼看了眼秦慕歌,点头默语,接过女人手中的信纸,以卫国勇士忠信之礼回她,不言一句,转身走向殿外。
不出洛殇所料,殿外果真安排了侍卫把守,这群道貌岸然之人所称皇宫禁地不得自由出入,以此阻止阿狼。
阿狼眼中血融一片,立显杀心,守卫见此,果先拔了刀剑,刺向他。
阿狼单手打倒二人,脚踩着守卫,一手掐着另一人的脖子,将其二人带入殿中。
“饶命,壮士饶命啊,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两名侍卫跪地求饶。
洛殇看着两人,走过来,她俯身问道:“奉谁之命?”
她一身白华长衣,长发束起,面容清秀,这一番男装的拌相,宛若谦谦公子,温文尔雅。
她眸光黯淡,凝此二人,见其支支吾吾,甩袖拔出腰间的匕首架上一人的喉咙。
那侍卫哽咽的吞下口水,战战兢兢的回道:“国……国相。”
“昨夜的刺客也是国相的安排?”
“是……”
闻言,洛殇轻动双睫,收回匕首。侍卫稍稍喘了口气,见她又瞧自己,立即跪好,哭丧说:“公子,公子饶命。”
“本公子不要你的命,只想借你一样东西。”她勾唇一笑,俊秀的脸上多了抹湮灭过的清美。
胡克将两侍卫打晕,阿狼换了守卫的衣裳,离开椒岚殿。
阿狼走后不久,几个太监口称奉辽君旨意,擒拿卫国乱党,随后众侍卫围满了椒岚殿,他们虎视眈眈,冲着几人的命而来。
胡克踢飞桌上的茶水,滚烫的茶烫了首头太监的一脸,那太监痛苦的尖叫,摇晃的退出房口。
胡克转身,趁机将门踹上,房间里的桌椅等重物能用的都挡在了门口,只听外面的人喊道:“把门给我撞开,一个都不能活着离开。”
窗子不能开,他们只能在这里耗,能耗多久,洛殇也不知道,只看阿狼能否见到辽君。
然则,阿狼离开椒岚殿并非一帆风顺,这椒岚殿早被国相的人盯住,怕是他们下了血本,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
才出椒岚殿,外已早有大批军卫持剑拦了他的去路,阿狼皱紧阴狠的眉眼,他怒喊一声,拔出腰间的血牙弯刀冲过去,记住了女人的话,阿狼只将人打倒在地,不伤其命。
他单枪匹马,耐何眼前虎狼之众,这仅与高堂大殿几步之遥,而辽君便在那殿中。
椒岚殿的门眼看是挡不住了,架不住这样的猛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