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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纨绔妖妃莫要逃-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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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生因路焱的伤势而陪着他留在了虎牙口,得知大部队全被掳走之后,担忧不已,见到宇文宪,亦是急忙问着婉瑶的情况,可是有受了伤?是否被用了刑?沈格然意欲何为?

    “婉瑶暂时无碍,只是被囚禁了起来,别太担心!”

    宇文宪不知婉瑶打的什么算盘,也没时间问个仔细,她只告诉他,要他想法子引宇文护入城,这是打算在司业城内诱杀了宇文护不成?

    宇文护老奸巨猾,明知城内有埋伏,哪里会肯冒死而去?

    宇文邕稳重内敛的性子,终是坐不住了,他明知沈格然抓了婉瑶,目的就是为了引他出来,眼见着胜利在望,他却没有一丝犹豫,趁着夜深人静,偷偷赶去了司业。

    宇文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听见门外有马蹄声过,猜想是他皇兄不顾及自己安危独自去了司业,却也没拦着。

    虽不知道婉瑶的计划,可他可以肯定的是,婉瑶定是不会害了他皇兄。

    从鸽子的事上他便知道,婉瑶还在爱着他皇兄,否则,明知宫内多阴谋诡计,鸽子又那么又怎忍心将她送进去?不过是怕宇文邕太过孤单,要鸽子陪着他罢了。

    突然一愣,茅塞顿开,终于明了婉瑶之意。若是他皇兄被北齐生擒,宇文护怎能坐视不理?定会前去营救,哪怕他再希望皇兄逝于战场,也难敌悠悠众口的猜忌,原来如此。

    宇文宪兴奋的坐直了身子,不免惊叹于婉瑶的智慧,如此一来,名正言顺的除了宇文护,便是替他皇兄打下了一半的江山。想到此,不免又有些难过,到底,婉瑶爱的还是宇文邕,即便他伤她入骨

    宇文宪忽而笑了起来,苦涩难耐,他垂着头,默了许久,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里再没了往日的滟涟,声音里是无尽的凄婉,嘴角微阖“婉瑶,若有一天,你嫁与他人,我们就做陌生人,断了一切,我可以默认我们不在一起,但原谅我无法接受你爱上别人。”

    这话,婉瑶当初嫁进宫内时,他便发过誓,到头来,还是难敌情之一字。

    或许谁都可以,可唯独婉瑶不行,他没法跟她做朋友,他试过,真的试了无数次。

大结局六() 
夜色当空,月朗星希,寒风瑟瑟的直面吹响宇文邕,吹乱了他如瀑的青丝,宽广的袖袍被鼓鼓吹起,如冰般雕刻过的俊朗容颜冷冽非凡,狭长的眼眸觑起,满面肃杀。

    或许,这一来,便再也回不去了,可他无怨、亦无悔。

    他一生的愿望不多,一愿国平、二愿民安、三愿亲朋永健。为了这些愿望,他自登基伊始至今,何曾睡过一个安稳觉?

    家仇国仇时刻提醒着他,宇文护不除,他难掌实权,北齐不破,难以统一北朝,又何来统一天下?他亦有他的雄心壮志与傲然风骨,让各国百姓没有战乱、不分你我、富足生活,为此,他的一生都在奋斗

    可细细想来,他又何曾为自己考虑过分毫?

    此刻,他惟愿能与婉瑶生同裘、死同穴

    就让他自私这一次吧!

    宇文邕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婉瑶时的场景,一双明媚善睐清澈澄明,宛如一泓清泉,在那一日的长安街头上,分外耀眼。即便被打了二十大板,硬是坚韧的不曾开口求他半个字,那嘴角弯弯带着嘲讽的笑意在他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以至于后来无数个梦里,他都曾梦见过那一双眼睛,灵动而倔强,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晓得,他便是那刻开始喜欢上了婉瑶。

    当他知道婉瑶是齐国公主之时,为了江山社稷,他未曾遵从自己的真心,一令之下险些要了她的命。宇文邕不难过么?他难过,那种心上像是被人用针细细扎过的感觉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得。可他无悔,为了宇文宪不被她迷惑,为了他江山稳固,为了他北周数万计百姓,他不得不那么做。

    当知晓宇文护借婉瑶拉拢宇文宪之时,他却又鬼使神差的跑去了大冢宰府要了她为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声声誓言,要护她周全。所有人都在猜测着宇文邕的真实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真的想要留她在身边。

    其实婉瑶不知道,那一刻的宇文邕,当真是入了戏,那一刻的他是真的想要护她一世周全,可也是限于那一刻。无论婉瑶齐国公主亦或是宇文护之女的身份,他与她,自始至终都是在对立的位置,他是北周的皇帝,他无法自私的只为自己一人而活。

    出生于帝王之家,本就该无情,要了天下,注定是要负了她。

    若是能够选择出身,他宁愿没有这一身龙袍加身,只当个普通的百姓,守着婉瑶一人,安心的过着最为平常的日子。

    可他无法选择,所以,爱着她的同时,又一次次的伤害着她,直至将她推到万劫不复的深渊边缘,婉瑶恨他吧?恨他没有能力护着她,护着他们的孩子,所以宁可假死离开皇宫偷偷的生下鸽子也不愿意再见他?

    他欠她的,欠她一生的幸福,所以,如果生不能同裘,惟愿死同穴

    沈格然刚刚从婉瑶的屋子里出来,便听见有人来报,道是宇文邕已经进了司业城,单枪匹马而来。

    他负手而立,冷凝一笑,流光溢彩的眼眸中讽刺易见,喃喃自语道“来的可是够快的,独身而来?哈哈,胆量可嘉,不愧是宇文邕。”抬起眼眸交代道“让人好生招待他,莫丢了性命就好。”招待两字,被他咬的死死,身旁侍卫当即明白沈格然是何用意,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沈格然侧身看了看婉瑶的屋子,见她再他出来后便灭了灯,也未多留,大步流星的出了府邸。

    算一算,这该是与宇文邕第二次正式碰面,这一次,他要一雪前耻,不过,不会卑鄙到用宇文邕的法子,他爱婉瑶,更是尊重她。

    一排排弓箭手持弓立于墙上,瞄准了宇文邕的心口窝,宇文邕一身玄色的长袍王者霸气尽显,他不卑不亢的坐于马上,声音不怒却摄人心脾,道“朕如期赴约!”单单几个字,震慑力十足。

    沈格然于月夜中隐隐走来,漫天的大雪如轻鸿一般飘飘洒洒的落在他的发间、衣间,如天境外走来的神抵一般,他负手而立,觑眼而笑,淡淡道“宇文邕,好久不见!”语气里却是带着几分轻蔑与不屑。

    宇文邕坐于马上,垂眼睨来,只要一想到婉瑶在他府上,心里便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愤愤道“婉瑶在哪里?朕要见她!”

    沈格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自上到下仔细的打量了宇文邕一番,唇角半勾笑,缓缓开口道“想必皇上是忘记了这是何处吧?想要见婉瑶,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说罢后一挥手,无数之箭如春雨一般向宇文邕袭来。

    沈格然退至一边,嘴角含笑,较有兴致的看着挥剑挡箭的宇文邕,他身手灵敏,反应极快,在前后包抄夹击的情况下,竟能挥剑自如,毫发无损,不愧是宇文邕,能有这样的敌人,也不枉费沈格然用尽半生时间。

    沈格然摆了摆手,弓箭手退去,随即上来一群手持弯刀的黑衣人,各个武功不凡,齐齐向宇文邕发难。

    宇文邕脚踏马背腾空而起,手里佩剑如银蛇一般舞动,跳至敌人中间拼死相搏。

    这群黑衣人都是被沈格然重金收买的江湖人士,各个功底不凡,宇文邕一人苦苦相撑,没一会儿功夫,明显体力不支,挥剑的速度亦是慢了下来。

    黑衣人们不伤他分毫,像是猫抓老鼠一般逗着他,这远比杀了他更让人难受。

    沈格然就是要羞耻他,以男人的方式。他贵为一国之君又怎样?佣兵十万又怎样?依旧有得不到的人,依旧要受制于人下,他沈格然即便是个没落的柔然可汗,亦是不逊色于他。

    宇文邕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剑,黑衣人猝不及防,有几人的剑已经刺进了宇文邕的胸膛,伤口颇深,血如泉涌,他眉头不皱一下,背脊笔直,如松柏而立,冲着不远处的沈格然冷声道“让我见婉瑶,之后随你处置!”

    沈格然冷魅一笑,摆了摆手,黑衣人识相的退下。

    “你想见婉瑶,怎知婉瑶是否愿意见你?”。

大结局 七() 
宇文邕一愣,满眼彷徨,微微垂下了头。

    是啊,婉瑶若是愿意见他,这一年同在军营,机会无数,又岂会一次都见不到?想必当初跟着宇文宪躲避大本营,也是为了避免遇见他吧?

    围剿梁州城之时,他明明知晓,冲在最前面,一身红衣似火,灼烧他眼的女子就是他夜夜思念的婉瑶,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他而去,竟也无能无力。到底,她还是恨着他

    想到此,宇文邕顿觉身子一晃,仿如血脉逆流,寒气自脚下直窜入心脏,久久不曾温热的心好似更冷了。

    沈格然见状,滟涟一笑,惊艳四方。他挑了挑眉头,接着又道“想必你还不知道,婉瑶已经答应嫁给我了吧?这次邀你来,不过是想请你喝一杯喜酒罢了,或许迎接的方式有些过头了,沈某这里跟皇上赔个不是。”说罢后侧身对着立在一旁的士兵厉声道“还不请皇上入府?”

    宇文邕两眼发愣,剑尖支在地上支撑着整个身体的重量,他左右晃了晃,像是还没有消化掉沈格然刚刚道出的那句话一般,眉头一皱,随即一口鲜血自胸腔喷出,在皑皑白雪之上犹如一朵盛开妖艳的牡丹花。他撑着身子想要保持平衡,不想弯腰佝偻着,竟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战场上威风凛凛、铁血方刚的硬汉子,无论流了多少血、多少汗,都能毅然而立,未曾放弃过的北周武皇,竟在听见自己挚爱要另嫁他人之时,不堪重负,昏厥在地。

    到底是最为伤人,杀人无形

    沈格然不急不忙的走过去,冷眉寒立,哼笑了一声,差人将宇文邕扔进了地牢。

    婉瑶躲在不远处的街角,垂下了眼眸,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嘴里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迅速凝结成阵阵白雾,一颗晶莹的泪自眼角落下。

    宇文邕,何必呢?

    沈格然回到府上的时候,婉瑶的屋子依旧关着灯,他默了默,瞧见门前刚刚下过的雪有来回进出的脚印,脚步凌乱,叹了口气,还是抬手敲了敲门,未等婉瑶回答,竟兀自的进了屋。直至身上的寒气散尽,才转身进了里室。

    沈格然将外衫脱下搭在屏风上,脱了鞋子竟直上了床,也不知是说给婉瑶听,还是念给自己听,小声道“天寒,心也就跟着冷,可否借半张床铺给我?权当做互相取暖吧”婉瑶对着他而睡,权当没听见。

    沈格然轻轻的掀起被子盖在了身上,枕着单手对着婉瑶而卧。

    那一夜,他不言,她不语她无眠,他亦无眠

    清晨一大早,派去通知宇文护的侍卫已经率先赶了回来,道是大部队已经开拔,骑兵营做先锋,步兵营尾随其后,当晚便可抵达司业城。宇文宪点了点头,只盼着宇文护别耍什么心思,又担心沈格然使了小人行径,再伤了他皇兄,左右难熬着!

    沈格然端来了早膳,才轻轻推了推婉瑶,唤她起床,婉瑶抿嘴笑笑,却眸色清冷,仿如拒人于千里之外,眼内的红血丝足以证明,她昨夜睡的很是糟糕,沈格然也不道破,笑如春风,拧了条热帕子替婉瑶擦了擦脸,又拉过她坐于梳妆案边,笑着道“今日我想帮你挽发画眉,可行?”

    婉瑶似笑非笑,“不麻烦沈公子,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就欲夺过沈格然手中的牛角梳子。

    沈格然偏手躲过,“我今天要给你梳一个我们柔然的发饰,你未必会。”

    婉瑶一愣,笑着开口问“那是为何?”

    沈格然扳过婉瑶的身子,一边轻柔的替她梳着发一边道“以后,你就是我沈格然的妻子了,唯一的妻子。即便我不做柔然可汗,可我还是想要回去。所以”说到此,沈格然顿了顿,抬起头透过铜镜看了眼婉瑶,继续道“我们还是回柔然去吧,可好?那里虽然不如中原富庶,但是我还是有些积蓄的,定不会怠慢了你,柔然旧部所剩无几,我们也不与其参合,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你若是欢喜,我们就做游牧一族,山高地阔,草原辽广,任由你欢腾,喜欢骑马,那我就天天陪着你骑马,时间久了,说不定你会喜欢上那里。若是哪一日倦了,想要再来繁花似锦的都城,我再随你而来,如何?”

    沈格然嘴角上挑,眼里璀璨万千,仿如刚刚说的话已经实现过了一样,他们就是那刚刚骑马而归的夫妇,他妻子的长发被风吹乱,而他正在为她重新挽发

    婉瑶垂眸,嘴角讽刺一笑,随即不见,抬起头上对上沈格然,笑容里多了些柔暖,点点头,道“好啊,若你欢喜,我便依你。”

    瑾瑜适时的敲门进来,将一身大红绚丽的柔然服饰放于桌案边,抬头睨了眼坐于梳妆案前的婉瑶,面无表情的出了门。

    婉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侧身回眸,问道“我怎么觉得瑾瑜好像很喜欢你呢?”那神情像个没有经历过沧桑的花样少女一样,满身的灵气,说起话来睫毛如蒲扇轻轻颤动,月牙眼弯弯,满脸的八卦。

    沈格然抬手轻弹了下婉瑶的额头,宠溺的道“为夫只是你一人的,别人休要惦记!”

    婉瑶挑了挑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待沈格然替她挽好了发髻,又将那一头厚重的发饰戴在她头上之后,才将衣服拿了过来,“为夫帮你穿?”

    婉瑶嗔了他一眼,接过衣服后,转到屏风后换好了才出来,她对着铜镜照了照,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身衣服更像是新娘子该穿的,连发饰也像!

    沈格然敲了敲门,“娘子,可是换好了。”

    婉瑶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只见沈格然一身大红喜袍,欢喜的进了屋子,走至铜镜前,双手至后腰而过,将婉瑶揽进怀中,下巴抵于她的肩胛上,笑的妖艳,“婉瑶,你可知见你为我穿上这身嫁衣,我是有多高兴?”

    婉瑶眸内闪过一丝冰冷,随即恢复了常态,笑了笑,声音里带有几分薄凉,问道“我应允随你一起离开,可有说过要嫁给你了?”。

大结局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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