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大孽 >

第41章

大孽-第41章

小说: 大孽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钟夫人狠哼一声道:“生歌!自从你跟了姑娘,这类事就接二连三!你还不认罪!”

    我磕头道:“婢子有罪!只还请奶奶明查!”

    陆明月迟疑着捡起那封信,打开,眼珠子上下一过,瞪大了眼,猛竖起身分辨道:“胡说!胡说!鸾飞哥哥什么时候和我有过这样的约定!这是假的!”

    我盯着地上的信——

    明月:求今夜一见,以慰渴思。鸾飞字。

    血往头上涌,我望向宋孟圆,恍然大悟!

    宋孟圆道:“还狡辩!人证物证俱在!”

    陆明月震惊道:“什么人证物证?”

    宋孟圆道:“取出来!”

    展眼,婆子抱出一方盒子,打开,里面放了七八封信。

    宋孟圆冷笑道:“这是你素日和傅鸾飞私相授受的证据。你的笔迹,你自己该不会不认得吧!还有你的朱钗做信物呢!”

    陆明月怒不可遏,急立起道:“你含血喷人!我没有!人证呢!”

    宋孟圆道:“人证,老太太已经见过了。告诉了你,以后谁还敢说真话?”

    话至此,我彻底明白了。

    这是一个局。

    我一直以为,当日傅如月和宋孟圆讲的“手段”是宋孟圆借了老太太的名,掩盖了自己迫害陆明月的丑事。不想,真正目的是这个——

    先安排四个丫头在陆明月身边乖巧服侍,陆明月心软,在她不忌惮后,这四人寻机开始制造这些伪证。

    而后编一个理由,以陆明月的名义将傅鸾飞骗引入府,使得二人见面。这样,就有了绝对的人证。

    难怪当日傅鸾飞支支吾吾地问:“那这次”他是在问陆明月叫他来有什么事!

    而陆明月,当时定是想到了求助鸾飞,却最终作罢致以话到嘴边,又吞下肚。

    对,即便陆明月不逃,这封信已能够栽赃嫁祸,秉着家丑不可外扬,介于傅长生,此事但未作真,都绝不至于上门质问鸾飞。偏偏陆明月生出了逃离陆府的心愿!阴错阳差,她身边有那四丫头的八只眼睛,恐怕早就发现端倪,只等着今日

    宋孟圆深知,放走陆明月不能治本,陆白景不死心,便是天涯海角都会将她找回来。唯一的方法,只能是令陆白景厌弃陆明月。

    好毒。

    好毒!

    宋孟圆好毒,但可怕的是她身后的傅如月!可是!傅如月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我摇着头,喃喃道:“我不懂我不懂为什么,为什么”

第六十九章 无路() 
钟夫人道:“事已至此;我也管不住了。只能等你白景哥哥回来再看罢”

    宋孟圆意犹未尽;道:“妈都说了;生歌在姑娘身边;好好一个姑娘;都被教坏了!这种奴才;留着做什么;赶了吧!”

    陆明月道:“跟姐姐没有关系!要怎么冲我来!”

    老太太道:“只让她离了月丫头就是了”

    钟夫人道:“这样,就遵妈的意思,今儿个开始就让去浆洗房里吧。”

    我只得谢恩叩头;当天离了如意居,去往外院下杂浆洗房中。

    所谓浆洗房,是与外院丫头、婆子、小厮的衣裤鞋袜;诸客堂中的垫子、毯子、地毡子等下物浆洗的大院。

    院中统共六十名丫头;每日往各处收集归类;浆洗,晾晒;熨烫;整理

    丫头清一色戴蓝头巾、穿青棉布裙;戴红围兜。每人每天点卯画押;在管理大签薄的婆子处依指点找到自己负责的类目;在下面按手印。以防丢失、破损、不干净等有责可追。

    其中也分三个等级;下浣洗脚垫、地毡,中浣洗桌、床、凳等垫物,上浣洗主子院里丫头的衣衫;鞋袜。

    我自然是下浣。

    每日拿着猪鬃大刷子;坐在半块屁/股大的小凳上嚓嚓嚓地刷,一日下来,胳膊肿起来,屁/股火辣辣地疼,脑里都是嚓嚓嚓地声音。

    伙食自然不消说,不及从前的一半。幸我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却也不觉很艰苦。

    夜晚十二个丫头一间屋子,是我最恼火的事。夜里磨牙的、放屁的、说梦话的还有关系不清不楚夜里睡一张被窝哼唧的

    我一连几夜不能好睡。

    想着陆明月,想着她不知哭的眼睛怎样了,有没有吃饭。

    我没有任何时机偷去看她,连吃饭都是掐尺戥寸的有限时间。

    蒲桃来关照过几回,问我:“你后悔不?”

    我沉默不应。

    蒲桃道:“得罪了宋奶奶,以后只怕你也无翻身了。不如请辞了,回家另谋出路。”

    我说:“我不走。”

    蒲桃道:“你真死了心眼儿了!她是你主子!你可怜她!你可怜可怜你自己好吧!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

    我想了一会儿,道:“姐姐,烦你帮我看看姑娘怎么样了,吃饭了没有?”

    蒲桃怔住,半晌道:“我终于解过为什么恨她的恨不得她死而后快了。因为,她有让人疯狂的妖力。太可怕不是?”

    陆明月被禁步在如意居,不吃饭、不说话,不出房门。

    我央着蒲桃每天来和我说陆明月的情况,一天天地听她愈渐萎靡,像一朵将要凋零枯萎的花。

    我深深地预感,再如此下去,可能根本待不得陆白景回来。我每日做恶梦,走神,被骂被罚,一月的月例不够赔两日出的错。第三天,我用一对耳珠贿赂了点卯的婆子,请了半个时辰假,飞跑回如意居。

    彼时正是正午,四个丫头功成身退,降低了警戒,已无所事事去睡午觉。只派了金樱候在屋外当值。

    金樱看见我,吃了一惊,我忙嘘声按下问:“姑娘吃饭没有?”

    金樱摇头道:“没有”

    我忙撇下金樱去推门,门内栓着,我在外面轻声急叫:“姑娘,是我!生歌!你开开门!快开开门!”

    过了一会儿,门动了一动,开了。

    陆明月面容憔悴站在门后,苍白笑道:“姐姐你好不好。”

    我赶忙扶她进屋,坐在软榻道:“你怎么不吃饭?你要等爷回来,才能昭雪啊!你这么不吃饭,不是称了那些人的歪心!”

    陆明月失神地歪着头,眼睛里是灰败的暗淡,缓缓说:“姐姐,我本想着,只要离开陆家什么都好,生死有命,白景也没有办法现在,只是现在”她的眼泪争先恐后地纷纷往外逃,脸上却是僵滞的。她说:“我觉得好累啊,姐姐好累我不想活着了!”

    我抱着她的头,哭道:“别说丧气话,傅二爷等你的啊,过了三年,他一定会想办法来娶你的!”

    陆明月甩着泪摇头,说:“我不能害他!他是好人我不能害他!”

    我说:“那怎么是害呢,姑娘样样出众,哪里不配他了”

    陆明月只是反复地说:“我心里不能不能”

    我说:“姑娘快醒醒吧!若不是为了这个!哪里会有今日呢!再别执迷不悟了!”

    陆明月绝望地道:“迟了迟了”推掀着我,道:“姐姐走吧别管我了!”

    我被她弄急了,一气之下,掐握住她的臂道:“你就不想你自己,也顾念顾念身边儿的人!我跟着你,到现在混的连一个粗使丫头都算不上了,我求求你,我拜拜你,振作一些!你要怎么了,我还有命吗!”我说的悲愤,狠狠抹起袖子指给她看,道:“你看看!你好好瞧瞧!你知道我现在每天要洗多少毯子!我来府里这么久都没有受过这么些苦!你还不振作,就白费我一片心了!”

    陆明月不说话,泪簌簌往下堕。

    我跌着泪说:“我不求跟着你能闻达,你也不能只顾自己!你走了,你为我想过吗?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你醒醒!你快醒醒!”

    陆明月被我说的已如泥胎木偶,不能动弹。

    我抽出手巾子,为她抹泪,抹净脸上的,眼里的又落下来。我哀声劝道:“姑娘,你就当为了我,吃点东西,好好的,好不好!”

    “好不好!!”

    终于,陆明月木讷着迟迟应道:“好。”

    我抹了泪,忙使一旁擦泪的金樱去端饭。饭上来,陆明月忽然道:“慢着”

    我道:“怎么了?”

    陆明月眯着眼,道:“去找些玉容粉来。”

    我心想,玉容粉是用少量砒/霜制的一种香肌美肤的妆品,丫头里面许多爱用,此刻她要我惊道:“要那个做什么?”

    陆明月握住我的手沉沉道:“我让姐姐回来。”

    我说:“使不得!那东西不是玩的!你别胡闹!”

    陆明月道:“我们已是走投无路了,姐姐,你觉得,白景回来,这事儿就了了么?你觉得,白景是宽容的人么?”

    我说:“爷不会相信那些无稽之谈的!往日的事不是都是证明”

    陆明月凄凄然笑着不语。

    我明白,我是明白陆白景即便不相信陆明月会移情,也势必不能接受陆明月要离他而去。一个傅鸾飞,已令陆白景显露出阴鸷的一面,和况彻底的逃离?

    我仍道:“不行的,你不能”

    陆明月道:“姐姐既然要我振作,就不要婆妈!”

    我不知究竟是怎样看着她做完了这一切,心下的唾弃与鄙视着都化作无能地默认。

    迷迷糊糊间响着金樱呼叫的声音:“救命啊,姑娘中毒了!有人给姑娘下毒!”声音尖细绵延,像手撕的布条子,风中抖动着线头。

    大夫子乱糟糟地围了一屋子

    云儿扶着老太太的轿椅匆匆赶来,钟夫人的耳串勾在发鬓上也不及整理,宋孟圆盯着我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金樱哭道:“幸得生歌姐姐念着姑娘,偷来探望,这才发现姑娘膳食被人动了,不然,此刻保不准”

    老太太合掌感叹:“菩萨保佑,幸得这样!生歌儿暂时先不要走”

    钟夫人使帕子拭着额道:“这也太诡异了,青天白日,敢对姑娘下手!”

    大夫说:“幸得姑娘误食的不多,催吐过后,应大致无碍了”

    次日,陆白景终于从南垣赶回来。竟一并带回来一个丫头,叫做桑柔。安排在钟夫人房中。

    传说桑柔是陆白景外面的小娘,凭白点起一道烽烟,招走了宋孟圆。

    陆白景回到家,只在钟夫人房中打了一个逛,老太太处都不及去,就径来找陆明月。

    陆明月躺在榻上闭目养神,我在一旁为陆明月吹桑葚糯米粥。陆白景来到,随手脱了银丝手甲往陆明月身旁一掷,轻描淡写地问:“东西我看了。你怎么说?”

    我一张嘴要插话,陆白景竖起掌打住我的话,拉过一张小杌子坐了在陆明月对面。须臾,道:“我要你说。”

    陆明月背过身,道:“我要走。”

    陆白景容忍着轻叹一口气,问:“为什么?”

    陆明月不答,我急地站起身。陆白景道:“生歌,你出去。”

    我低声叫:“爷——”

    陆白景曲着一只手指支着满布青筋的额角,我深悉这般情形的含义。点点头,软着手脚走出房,关了门。

    我将脸贴在门纱上,隐隐约约看见陆白景坐在杌子上一动不动盯着陆明月。

    似过了许久,陆白景道:“你要走的事,傅鸾飞知道吗?”

    陆明月仿似没有听见,犟着不说话。陆白景伸出手,轻轻靠近陆明月搭在侧身的腕,悬空紧握又松开,强耐住性子问:“我在问你话。”

    陆明月俯趴下去,蜷着背道:“你回去好不好?”

    陆白景将手扪着脸,挤出两个字问:“去哪?”

    陆明月猛然坐起,哭道:“陆白景,你自己不知道么,你心里没数么!你是我哥哥,你——”

    陆白景一把狠拍在床榻,虽搁着软垫,仍是震天一声。

    我闻声已推开半扇门,冲进半个身子。

    陆明月吓地蜷缩在榻围,把紧了围头。

    陆白景涨红了双眼,拳住陆明月的腕,往怀里猛扯了一把,望着她的眼极力而闷沉地说道:“陆明月,我和你,这辈子都注定没完没了!你认命也罢,不认命也罢!除非你死了!咱们就一起死!”

    陆明月颤抖着落着泪道:“你何必问我!你若信我何必问我!你不信,我说你就信了?”

    陆白景道:“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说要等你,那就让他等着!这辈子,下辈子!”

    陆明月愣愣,瞪大眼道:“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放我走!我恨你!我恨你!”一面说,一面狂乱挥舞着双手去拨开陆白景的钳制,几巴掌响亮甩在陆白景脸上身上。陆明月满脸是泪,“你怎么能任由别人这么糟践我!你怎么能!”

    我闻言至此,缓缓退了一步。悄然合上门。

    在温湿的余光中,看见陆白景强忍着劝慰道:“月儿,给我时间。”

    陆明月呛住一口气,咳地发哕。陆白景轻顺她的背,柔下声音道:“让我慢慢给你交代”

第七十章 桑柔() 
是的。我怎么还会天真地以为;经历过一次那样极端的事后;陆白景还能将陆明月的安危视若等闲。

    陆府内外;处处都是他的眼线。

    他知道陆明月为何推跌了宋孟圆;知道下人们如何阳奉阴违;知道陆明月的打算;甚至知道傅鸾飞和陆明月说过的每一句话。

    这些;都是在我见过那个传说中陆白景南垣的小娘桑柔彻底明白的。

    她——

    就是我在明城外见到的女子。

    陆白华的妾。

    陆白景紧急前往南垣,却带回了陆白华的妾氏。并且不避嫌地将她放在母亲的房内。这过程发生了什么?

    其所为目的,无非两种可能;一是为帮陆白华掩饰,然则若是帮陆白华掩饰,以陆白华处理的方式来考量;选择的余地很多;另置新宅已然足够,大不必带进陆府。

    因此;不是前者;那必然就是为了与傅如月对立。

    正如陆白景所说;他需要时间;找出宋孟圆背后出谋划策的人;给陆明月一个交代。时间也未辜负他苦心孤诣的安排;终究从傅鸾飞身上得到了解答。单凭宋孟圆,此事决计难成。

    六月初,陆白景运回四百八十七盆白茶;专请了妈子照料。许多花漂洋过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