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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高后别纪-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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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今夜能来赴县府宴席的老少爷们,除了那个脸皮厚的老无赖刘季,哪一个不是这沛县的官绅富豪?都是有头有脸的重要人物,平日里衣冠楚楚,人人称敬,今夜却让一个小小的泗水亭长给悉数辱了个遍。

    眼见满堂的达官贵人,一个个蔫头耸脑的滑稽样,刘季越发得意起来。倒是一旁的萧何无奈地触了触他的胳臂,示意他低调一些。刘季满不在乎地自斟自饮,余光瞟见县令父子扭曲发黑的脸,又看到对坐吕太公对他颇为欣赏的眼神,胸腔内酒气一动。

    只短短一个眨眼间,萧何就觉得身边一空,刘季已经高举着一樽酒,摇摇晃晃地站到了大厅中间。

    “吕太公,你是个大好人,如今你一家搬到沛县,我刘季便多了一个好朋友。蒙你不嫌弃,我当歌一曲,就当是替县令大人还有在座诸位为你接风。”

    说罢,一口饮完手中的酒,将酒樽高高往后一扔,便击掌高唱。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他的声音洪亮而雄厚,一曲《相鼠》唱罢,举座惶然。吕太公却是又惊又奇,反倒当他是个独一无二的珍宝般欣赏着。

    刘邦的歌声和吕太公的赞赏声,全部清晰地落在隔墙吕雉的耳朵里。

    这个晚上,最难熬的人是吕雉。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她的预想,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去应对。现下吕家虽然安然地搬迁到沛县,可她马上面临了两桩难事。说是两桩,其实也是一桩,那就是她的婚事。

    她的婚事,其实就是她重生后面临的最大难事。她已经24岁,名副其实的老姑娘。只因小的时候,曾有隐士高人给她相过面,说她命相奇贵无比,乃有天下极尊之凤凰命格。所以吕太公才“奇货可居”,把她留到现在这样的高龄。

    如今妹妹吕媭也到了适婚的年纪,若她的婚事再耽搁下去,怕影响的不只是她自己,还会连累吕媭。因此,母亲才会日夜焦急,一门心思要为她和吕媭寻门恰当的好亲事。

    不论是为了父母考虑,还是为了吕媭,亦或又是为了自己,她都不得不嫁了。可是她也确切地知道,刘季她不能嫁,杨玦亦不是良人。

    现今时局虽安稳,可这太平的日子也过不了几年。她要在战『乱』动『荡』之前,为整个吕家谋一条出路。嫁人便是这条出路的第一步,也是极为关键的一步。

    惶惶『乱』世,人海苍茫,她吕雉能嫁愿嫁的大概也就只剩那一人了吧?

    此人皎如天上月,质比梦中芳,于『乱』世中慨然挺身,扶持危局,谋定天下,却又在功成名就之际,急流勇退,隐居山林,可谓不世之大才。

    历经生死、辗转两世,唯剩此人还能在吕雉残破不堪的芳心中燃起一缕光亮。

    宴席散后,吕雉急忙去找吕太公。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大大出乎意料的两张面孔。

第13章 013 命乃天定() 
吕太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刘季的神情,面对吕雉道:“娥姁,这便是丰邑泗水亭亭长刘季公子。”

    吕雉半对着刘季,草草行礼,缓缓道:“刘亭长,我父亲连日里奔波,身体疲乏得很,今夜又吃了许多酒,该早早歇息才是。”

    刘太公摆手道:“无事,今日我精神很好,正跟刘公子探讨沛县的风俗历史呢。”转而又和蔼地对刘季说道:“不觉间,已经这么晚了,都怪老夫一时兴起,只顾着说话,倒耽搁了刘公子安歇。”

    刘季恭谦道:“吕太公客气了,此夜一番交谈,在下受益匪浅,感悟甚深。”他略整衣襟,站起身,对吕雉点头道:“吕大小姐所言甚是,夜『色』已深,刘季不便打扰太公休息,这便告辞了。”

    刘季一走,屋里只剩下吕家父女二人,立时清净不少。吕太公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的女儿,怜爱地问:“你觉得刘季此人如何?”

    吕雉装作不在意地回道:“听府里的侍女说,这个刘季是沛县出了名的无赖混混,平日里不事生产,专爱调戏良家『妇』女。”

    吕太公呵呵笑道:“浮于表面的事,不足为信。我不是跟你说过,看一个人,要着重看他的内里。”

    吕雉双手绞在一起,问道:“那父亲觉得刘季的内里如何?”

    吕太公捋着花白的胡须,不由叹道:“刘季面相奇特,是我一生相过的人中,最为尊贵的一个。他举止虽放浪无形,实则内里卓荦不羁,周身气概雄浑,大有为天下万物之主的魄力。”

    吕太公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吕雉的心上,让她又惊又怕。父亲兴奋的表情和赞不绝口的话语,让吕雉不得不赶紧出声打断。

    “父亲,人的面相和气数会随时间而变。父亲今日觉得刘季尊贵至极,可谁又知道明日或者明年,他的命相又如何呢?”

    吕太公微微一愣,随即又捋着胡须自信地说道:“不不不,命乃天定,一个人的气运虽然会有些参差变化,但命数是无论如何改变不了的。”

    “娥姁,你也会一些相面之术,难道你看不出来这刘季天庭饱满,鼻骨奇高,是难得一见的至尊至贵之相吗?还有今日城门前,那个粗壮的屠夫说刘季是龙子,你不觉得惊奇吗?”

    吕太公兴奋道:“是了,他这命格就是极尊之龙命。”

    父亲的诘问,让吕雉深感心虚。她如何不知道刘季是至尊至贵之人?父亲的相面术历来都是准的,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可是吕雉却不能向往常一样遵循他。

    刘季是龙命,她恰好是凤命,真按吕太公所说命相来,那他俩不就是命定的姻缘吗?

    “那刘季碌碌半生,一事无成,我瞧他不过是个外强中干之徒。命乃天定可事在人为,再尊贵的面相长在他身上,也是无益!至于龙子一说,想必是乡下人无稽之谈罢了。”

    见吕雉一提到刘季,脸上便有愤愤之意,言辞也颇为极端,吕太公一时不解。

    “你是不是与刘季有什么过节?”

    吕雉道:“女儿只是觉得,刘季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少不得得罪沛县令父子。父亲既是沛令好友,目下我们一家人又借居在此,当与刘季此人划清界限才好,总不能为了区区一介莽夫,与县令一家生了嫌隙。”

    吕太公颔首:“还是女儿家心思细腻,你这番话倒是提醒了我。杨玦对你过分殷勤,心思难测。得赶紧让你大哥出去择一处宅子,我们一家早早儿搬出去才是。”

    吕雉心里一动,旁敲侧问道:“父亲这话是何意?为何说杨玦心思难测?”

    吕太公叹息:“席间,杨县令曾说他这个儿子两年前因丧妻而心伤难愈至今未娶,他正愁为他续娶一门贤良的继室。我听了他话外之意,便留心多观察杨玦。可我观他虽长得相貌端正,但眉眼间戾气太盛,大有短寿之兆。”

    吕太公深深望着吕雉:“娥姁啊,不论是你,还是你妹妹,我宁可叫你们一生垂老家中,也绝不可能把你们姐妹推入火坑。”

    吕雉鼻子一酸,“父亲放心,女儿知道分寸,那杨玦,我离他远远的便是。”

    吕太公欣慰一笑:“既住在他家里,他若真是有心亲近你,你怕是想躲也躲不掉。好在只是暂住几日而已,杨家是贵族世家,礼法森严,想来他也不会太过鲁莽无礼。县令那边,我就只当是年老昏聩,装作听不懂他的意思就是了。”

    吕雉听父亲这样说,心里已经有了粗略的打算。

    第二日,杨县令亲自带着吕太公出去拜客,吕泽带着儿子吕台寻购新宅。吕媪则应杨夫人之邀,携了吕雉吕媭两姐妹一起去茶楼听曲。

    不出所料,和杨夫人一起的,正是杨家那个丧妻的公子杨玦。杨玦站立在县府门前,亲自扶了吕媪和吕雉吕媭上了轺车。到了茶楼,他又亲手扶她们下车。

    茶楼的二层是一间间相隔的雅座,在伙计的引领下,吕雉随着杨氏母子一同走进最里的一间。杨夫人拉着吕媪同坐一张矮几,杨玦便陪着吕雉吕媭一起坐在另一张稍长些的案几前。

    坐毕不久,有清幽的瑟声从屏风后婉婉响起,跟着,便有绵绵的歌声响起。吕雉凝神细听,听出是《有女同车》,回过头,刚好对上杨玦那一双火热的眼。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将翱将翔,佩玉琼琚。

    彼美孟姜,洵美且都。”

    身边的吕媭打趣道:“彼美孟姜,洵美且都。姐,你可不就是我们家的孟姜嘛。”

    吕雉轻斥道:“小妹,你瞎说什么,也不知害臊。”

    吕媭也不怕她,仰着头往前越过身子,望着杨玦,笑嘻嘻打趣:“杨大公子,你说,我姐姐是不是歌中所唱的彼美孟姜?”

第14章 014 外妇曹氏() 
杨玦肃然端坐:“娥姁妹妹风姿才貌远胜孟姜。”

    吕雉的眼光从杨玦脸上轻轻扫过,而后娇柔说道:“杨公子抬爱了,那孟姜是齐国长公主,我吕雉只不过一介商贾之女,怎能与她相比及。”

    杨夫人和吕媪对视一笑:“娥姁不必自谦,你虽不是公主,只怕在我儿心中,把你看得比那公主还要贵重许多呢!”

    吕媪自是欢喜, “非我自夸,我这两个女儿从小娇养,命带富贵,比公主也差不了多少。”

    吕媪和杨夫人亲亲密密说着话,旁若无人地夸着自己的女儿和儿子,两人的用意之明显,让吕雉浑身不自在。偏偏杨玦又自作多情地频频投来暧昧的眼光,可吕雉既然决意借他之势来打压刘季,便不得不忍着对他投去娇羞鼓舞的眼光。

    当吕雉表示要独自上街走走时,杨玦便立即提出要陪她一起。杨夫人和吕媪自然双双点头赞同。坐不住的吕媭想一同去,却被吕媪强行制止住了。

    “娥姁妹妹,快尝一尝我给你买的蜜枣。”

    杨玦不知什么时候悄悄买了一包蜜枣,追上吕雉后,便迫不及待地拿出一颗送到吕雉嘴边。

    大街上人『潮』涌动,纷纷攘攘,他们俩又是一对十分养眼的公子小姐。杨玦旁若无人的亲密举动,立即惹来周遭纷杂的眼神。

    吕雉伸手拿过那颗枣,看了看:“这种甜腻的东西,我素来吃不惯,你还是带回家给你的两个娃娃吧。”

    杨玦脸『色』一滞 “妹妹小的时候来沛县,最喜爱的便是这里的蜜枣,日日都缠着我来买。没想到十数年过去,妹妹的口味也变了,竟不爱吃甜食了。”

    吕雉其实打小就爱吃甜食,后来嫁了刘季生了两个孩子,也还最爱甜食。只是后来当上皇后,入了深宫,被无边的寂寞和嫉恨困住,再丰盛可口的美食也填不满她内心的空落。那甜食一吃到嘴里,心便立时苦得发呕,因此她便再也不吃甜食了。重生后,带着前世的回忆,她的饮食习惯也没变回来,甜食是半口不沾了。

    杨玦的话,勾起了她心底最遥远的记忆。那时她以为自己长大后会嫁给杨玦这样青梅竹马的世家子弟,富贵一生,悠闲一生。所能预料的烦心事,也不过是婆媳不睦、妻妾之争而已。

    那时的她是最无知蠢笨的时候,却也是最快乐无忧的时刻。

    望着眼前熟悉的街道,望着这满大街沛县的黔首,一想到这里是将来大汉朝的起源地,她的心咻的痛了一下,眼底的悲伤即刻就要漫出来。

    她微微笑着望向杨玦:“光阴易逝,变的岂止是我一人?你杨大公子,又何尝不是一样?”

    杨玦被她平淡的话震住,懦懦不安道:“娥姁,你是怪我没等你便娶了妻,生了子?”

    他突然故作情深的样子,让吕雉脊梁沟一麻。她抢步往前走去:“我记得以往西街那片儿最是热闹,我们一起去瞧瞧。”

    “那边儿嘈杂的很,实在没什么好瞧的。”杨玦赶紧跟了过去。

    西街嘈杂,吕雉如何不知。

    那是刘季一群人长期混迹的老窝,他在那里偷鸡『摸』狗,喝酒寻乐,整日都有兄弟和女人陪着,家里的事一概不管,半分心都不『操』,何其快活!

    她最先看到的是在街口卖草鞋的周勃,而后看到了卖狗肉的樊哙。樊哙还不认识她,周勃也没有注意到她。吕雉不顾杨玦的阻拦,继续踩着脏『乱』的地面往街巷深处走去。不一会儿,在一个窄小的三叉路口,出现了一个又黑又破的小酒肆。小竹门搭建的入口处,挂着一面褪了『色』的三角旗,上书一个大大的“曹”字。

    吕雉深深地看着这个不起眼的酒肆,听得里面传来阵阵笑语声。她也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但只要知道刘季在里面,这一趟就没有白来。

    杨玦见吕雉快步朝一家破败不堪的小酒肆中去,一时也不方便拦住她,只好让手下两个精壮的仆从走在前面,替她开道。

    仆从掀开门口油腻的蓝黑『色』布帘,吕雉便一步踏进了曹氏酒肆。她甫一『露』面,就有一个笑意洋洋的粗壮女人迎面而来。

    “几位贵人,快请进。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奴家马上去取。”

    这便是曹氏酒肆的主人,刘季的外『妇』,此刻正挺着大肚子的曹寡『妇』。

    曹氏谄媚的笑容,吕雉恍若未见,她自顾自地往里走了两步,择了一张脏兮兮的案几,慢慢儿坐了下来。跟着她身后的杨玦,一手掩鼻,虽则百般不愿,终究还是随她坐下了。两个仆从一左一右站立在他们身后,神态倨傲。

    刘季就坐在五米之外,从一进这屋,吕雉的眼光就扫到了他。在杨玦随着她坐下时,她听到刘季不悦地嘟囔了一句。

    曹氏虽然清楚刘季与杨玦素来不睦,更不知堂堂的县令大公子为何屈尊来她这个小地方,但开店迎客,从来只有笑脸相对,没有冷眼拒客的道理。是以,她挺着硕大的肚子,蹒跚走到吕雉眼前,笑嘻嘻候着。

    吕雉盯着案几上那宽宽的缝隙里残留的肉渣,冷声道:“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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