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小受养成史-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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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他还并不太懂死亡的含义。只是看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小木叔叔，无论家人朋友怎么呼喊，都不会再答应半句。

　　　　心里隐隐明白，小木叔叔以后再也不能跟他说话了。

　　　　他跟着红了眼眶，泪水汹涌而出。

　　　　龙马讨厌网球。

　　　　因为网球是南次郎用来打发时间，折磨他，羞辱他的武器。在南次郎面前，他一直是个失败者。

　　　　龙马喜欢网球。

　　　　因为网球给他带来一次次的快乐。尤其是和里奈对练的时候。为了突破彼此的极限，他们不断的努力，不断的创造。有时候可以为了研究一招新的打法，一起在网球场里一呆就是几个钟头。

　　　　那时的网球对他来说，无疑是充满欢乐的。

　　　　里奈时常想念父亲。

　　　　很多时候，龙马在想。里奈之所以染上喝酒，抽烟的坏习惯。是否因为过于思念小木叔叔。

　　　　小小的他经常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抚平他眉间的忧愁。

　　　　有一次，里奈狠狠的抱住他，埋在他肩窝里哭泣。冰冷的泪水滑进他针织围巾里，也冷了他的心。

　　　　面对那样脆弱的里奈。

　　　　他一句没说。只是用力回抱住他。

　　　　热闹的平安夜。

　　　　雪花像鹅毛从天空一颗颗飘落。不一会，他们身上全是凉凉的雪片。街道两边，商店门口堆了排排漂亮的圣诞树。五颜六色的灯光像星星一样闪烁。

　　　　里奈10岁，他正度过他的第六个生日。

　　　　只要握着网球，就好像爸爸一直在我身边。我能感觉得到。爸爸的一生都在网球中度过，我也会像他一样。

　　　　他没能实现的，我替他实现。

　　　　……

　　　　龙马，你说，人为什么那样脆弱。前一刻还活蹦乱跳，下一刻便可能无声无息的躺在那一动不动？我好害怕。

　　　　十二岁的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他。因为他发现所有的安慰都苍白无力。里奈是那样的没有安全感。

　　　　今天是小木叔叔的生日。他们一起在公园的球场里度过。冬日凛冽的风吹得皮肤发疼，公园里人早已走光。

　　　　两人一直安静的坐到十点钟。

　　　　等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发现手脚早已冻麻。

　　　　他们安静的走出公园，站在马路人行道边。等绿灯亮起。对面有卖热饮的夜店，两人冻得直跺脚，龙马的脸红红的。

　　　　他看到里奈的脸也冻得通红。绿色的发丝被风吹得乱糟糟。他哈哈笑起来，绿灯一亮，就迫不及待的往对面冲去。

　　　　雾气弥漫的马路中央。

　　　　一辆黑色的跑车急冲而来。像是不要命一样，穿破夜雾，也不管警示灯是否显示红色。龙马站在路中央，反应慢一拍的盯着那辆直冲自己而来的黑色跑车。耳边传来里奈撕心裂肺的喊叫。紧接着，身体被人用力一撞，他滚到了一边。

　　　　血腥味弥漫。

　　　　冲击着冰冷的肺部。

　　　　刺耳的刹车声。和司机酒后清醒被吓破胆的颤抖推门声。他机械的转过头，急速扩大的瞳孔里缓慢映入里奈奄奄一息躺在血泊里的脆弱身影。

　　　　他摇晃着身子想站起来，试了几次都无力的趴在地上。他只能一点一点的爬到他身边，也不管手上，身上都爬满了冰冷的血。

　　　　他双手颤抖的抱起他的头。不敢用力，只敢哑着嗓子叫他。喊出口后，却发不出声音。他急得眼泪直掉。

　　　　酒醒后的司机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么严重的错，抖着手机拨了医院的急救电话。

　　　　龙马，你说，人为什么那样脆弱。前一刻还活蹦乱跳，下一刻便可能无声无息的躺在那一动不动？我好害怕。

　　　　里奈，你这个大傻瓜，既然害怕，为什么要推开我？

　　　　我情愿此刻躺在这里的人是我。

　　　　你本是一个完美，我却毁了这个完美。

　　　　没有你，再精彩的网球也变得索然无味。曾经一起奋斗的日子此刻都变成了强烈而鲜明的伤痛提醒。

　　　　你用你的不快乐换了我今日的安然。我又怎么能在你痛苦，残缺生活的时候，没心没肺的去独善其身。

　　　　我不能。

　　　　不能……

　　　　在你自暴自弃，推开身边所有人选择一个人孤独的时候。我怎么可以无所谓的去接受新的朋友关怀。哪怕并非本愿。

　　　　绝对不可以。

　　　　啪……

　　　　网球重重砸在对面墙上。映出一个小坑。

　　　　龙马气喘吁吁的保持住挥拍的动作。

　　　　汗水像下雨一样从脸颊两边滑落。

　　　　大大的眸子里淡漠冷然。

　　　　南次郎无奈的叹了声，并抬头望望天：“你小子怎么回事，从回家开始就一直在打球？”

　　　　慢慢放下球拍。

　　　　龙马转头，定定的望了南次郎好一会，才道：“老爸，我一定要拿到四大满贯。我要亲手送给他。他实现不了的，我来实现。”

　　　　南次郎抿紧嘴唇。也起了认真之色。

　　　　“里奈没有快乐之前，我没有资格快乐。”龙马安静说着，与其是说给南次郎听，倒更是说给自己听，也是一种变着方式的提醒自己必须坚定意志。

　　　　南次郎抱着双臂倚在树下，无奈之中，又有几分可悲，实在不知道该对自己的儿子说些什么。龙马也很难得对他说几句心里话。

　　　　他知道一直以来，他都在压抑着自己。不管是笑着，安静着，还是傲慢着。他心里一直都是苦的。

　　　　他没有办法不折磨自己。

　　　　“龙马……”南次郎正要说句安慰的话。就见龙马茫茫然看着自己，然后问了个让他石化半天的问题：“老爸，我觉得我是变态。”

　　　　小少年的声线里充满无助。

第74章（）　
第二天起来。

　　　　龙马严重睡眠不足。导致眼睛下面有一圈黑眼圈。

　　　　吃早饭的时候看到了同样睡眠不足的菜菜子堂姐和母亲。她们的情况比自己还惨。不用问；也知道昨天晚上肯定看电视看到了半夜。

　　　　龙马分外无语的往嘴里塞了勺稀粥。

　　　　最近菜菜子堂姐和竹内伦子一起迷上了一部新出的宫廷剧。讲述的是安政三年，住在大奥里的一群女人闲来无事；长夜漫漫；为了一个男人斗来斗去的故事。无非是大老婆斗小老婆，小老婆联合小老婆一起斗大老婆，或者是大老婆联合小老婆斗小老婆；又或者是小老婆斗小老婆……

　　　　光是想想。

　　　　龙马就觉得头疼。

　　　　而菜菜子堂姐和老妈竹内伦子显然看得很热衷。只要一到家；饭一做好就趴在了电视机前就怕错过。

　　　　为了方便一起讨论，老妈甚至晚上直接搬进了菜菜子堂姐房间里睡。留下了南次郎一个人抱枕头。

　　　　到现在吃早饭的时间，两人还不忘热情讨论剧情。

　　　　前天晚上回来的晚了。

　　　　竹内伦子和菜菜子堂姐在客厅里边看边等他。

　　　　他吃饭的时候盯着电视看了会。然后一本正经的摇摇头道，“那个将军可真蠢，娶那么多老婆干什么，简直就是自己找罪受，活该。”

　　　　老妈和堂姐一起回头望他。

　　　　老妈来了句：“你要是变成里面的将军，说不准比他还热衷娶老婆呢。”

　　　　菜菜子堂姐笑着跟上一句：“龙马这么可爱，将来多娶几个也无妨。”

　　　　龙马顿时无语。什么叫无妨，那是犯罪吧。

　　　　觉得自己还是沉默的比较好。

　　　　心不在焉的咬了口肉松饭团。想起昨天晚上迹部的反常和自己的反常。还有跟不二靠近时异常的感觉。龙马越发觉得自己变态，神经不正常。

　　　　随便吃了小半碗粥，便没了胃口。

　　　　竹内伦子见状关心道：“龙马，怎么了，味道不好？”

　　　　龙马摇摇头：“我只是饱了。”提起包向众人告别。

　　　　竹内伦子忽然想起，道：“下个星期你sarah阿姨的生日宴，我会去一趟纽约，菜菜子也一起。你去不去？”

　　　　龙马顿了下，回头道：“我下个星期有比赛。”

　　　　“那好，你爸会留下来照顾你。”

　　　　龙马应了声。心想，就因为他留下来，所以你们应该更不放心才对。抬头问：“去几天？”

　　　　“现在还不确定。”

　　　　菜菜子堂姐期待的笑了笑：“因为我想在那多逛逛。龙马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

　　　　果然逛街是女人的天性，连菜菜子堂姐也不例外。

　　　　龙马道：“我没有要买的。”

　　　　一天的课程。

　　　　龙马都徘徊在半梦半醒间。

　　　　尤其到了下午的英语课。他直接撑着桌子睡着了。若不是英语老师叫醒他，让他到黑板上做题目。他差点一头撞到桌面上。

　　　　索性黑板上的题目对从小便靠英语交流的他来说一点不难。他很快写好答案。流利得让全班同学包括老师在内都大吃一惊。

　　　　“我现在可以下去了吗？”龙马迷迷糊糊的问。上下眼皮困得快阖到一起。

　　　　“啊，当然……越前，你做得很好。”老师半晌回神，结结巴巴道：“good　an；　　　“老师的发音也不错。”龙马难得的“客气”。

　　　　顿时教室里爆发出一片哄笑声。

　　　　今天轮到龙马值日。

　　　　所以去网球部的时间可以晚点。

　　　　几人路过高桥的时候。碰到三个玩篮球的高年级生。结果崛尾将扫帚横扛在后肩上。不小心扫到了一个光头的脸。

　　　　光头怒起来要揍崛尾，正好英语老师路过。那三个高年级生就吓跑了。

　　　　终于打扫完毕。

　　　　准备换衣服去网球社。

　　　　崛尾高兴的直欢呼。这时身后响起篮球撞击地面的“啪，啪”响声。龙马等人疑惑抬头。就见刚才在高桥上遇到的三个篮球队员。

　　　　为首的光头拍着篮球，对崛尾道：“喂，你不就是刚才的那个一年级生吗？”

　　　　崛尾吓得往后缩几步。

　　　　光头继续嚣张道：“你以为你能逃吗？让我们继续刚才的吧。”

　　　　崛尾紧张的想了会，试图解释：“那个，其实我等会还有社团活动。”

　　　　光头上前两步，踢散几人好不容易扫在一起的落叶，对崛尾吼道：“刚才，你不是说过愿意做任何事的吗？你一定要陪我们训练到结束。”

　　　　“对不起学长，请原谅我！”崛尾弯腰恳求。

　　　　光头显然不领情，将球顿在崛尾脑袋上。奸猾一笑：“不干。”

　　　　跟龙马一起值日的两个女生互相看了眼对方，担心道：“怎么办？崛尾有麻烦了。”

　　　　光头拿篮球在崛尾脑袋上滚了滚。

　　　　龙马忍不住开口：“喂。你们踢到垃圾了。你最好替我们打扫干净。”

　　　　“越前。”崛尾苦着脸叫了声。

　　　　光头的注意力被转移，望向台阶上坐着的龙马不屑的问：“你为什么不用你的扫帚打扫？”

　　　　本来心情就很糟糕。这群人明显是故意没事找碴，龙马脸色更加低沉。光头一见，愤怒皱眉：“你那张臭脸是什么意思？想找麻烦吗？一年级生？”

　　　　拍了拍篮球，不悦的碎碎念：“这个是，那个也是，一年级生接受的教育还不够啊。竟这么和我们说话。你应该自己打扫干净。”

　　　　说完，竟然举起篮球直接朝龙马砸过来。

　　　　龙马不躲不闪，篮球从旁边飞过去。撞到台阶又弹回光头手中。

　　　　龙马站起来。

　　　　从口袋里掏出网球，抛起，用扫帚将球打进了前面的篮球框里。

　　　　三人一惊。

　　　　龙马扬唇一笑，挑衅味十足：“什么啊，没什么了不起的啊。”

　　　　“什么？你……”

　　　　“比我想得容易多了。”龙马无视光头的愤怒，继续说。

　　　　“你说什么？”

　　　　“吶，试试看连中十球怎么样？”龙马扫帚往三人一指道：“比赛。”

　　　　光头吃惊：“连中10球？”

　　　　他的同伴也一样吃惊：“和我们比篮球？”

　　　　“就用那扫帚？傻了吗？”

　　　　“好，不过你输的话要有思想准备啊。”光头道：“会让你变得和那个一年级生一样惨。”

　　　　崛尾一听，吓得脸色惨白。

　　　　龙马笑笑：“如果你们输了，就要负责把这里全部打扫干净。”

　　　　事实证明龙马少年不是头脑傻了。

　　　　龙马每进一个球就往后退一步。结果九球连中。而那个光头因为心理压力增大，反而在最后一球失手了。

　　　　龙马继续往后退去。

　　　　路过高桥的桃城看到，丢了只网球拍下来：“那是网球场的长度吧，越前。你需要这个。”

　　　　龙马接过，谢了。挥拍将最后一球打进。连网都没有碰到。

　　　　周围过来观战的人有人认出龙马是网球社正选队的，众人纷纷为他叫好。

　　　　龙马不客气的走到光头跟前，将扫帚塞进了他手里。

　　　　换好衣服去网球场时比预期中迟了半个小时。

　　　　跑到拐角的时候一不小心和一个男生撞了一下。

　　　　两人双双跌倒。

　　　　“啊，抱歉，抱歉，你没事吧？”男生忙道，抬头望向龙马，随即愣了。半晌惊讶的指着龙马哇哇喊：“啊，你，是你……”

　　　　龙马疑惑望着男生。黑色的头发，一片片，跟海带似的。白色上衣校服，黑色长裤。不认识。

　　　　“你不记得我了？”男生有些不悦的嚷。

　　　　龙马歪了歪头：“我应该记得你吗？”

　　　　“上次在医院，你爬墙摔了，是仁王前辈抱你去看医生的。”切原赤也自顾自说：“那家伙还说你大方，临走时给了好多钱当医药费。赶上他一个月生活费了。”

　　　　龙马想了想。

　　　　确实有这么件乌龙事件发生过。不过这种耻辱的事还是不要记得的好。于是选择性失忆的看了看切原赤也，道：“没那事，你认错人了。”站起来要走。

　　　　切原赤也跟着站起，反驳道：“不可能，就是你。”

　　　　“认错人了，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龙马挥挥手。

　　　　切原看他拿着球拍，背着网球包，又问：“你是网球部的？”

　　　　“是吧。”

　　　　切原看看手里。发现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只网球，才想起是刚才在青学网球场随手拿的。便丢给龙马：“你能帮我把这个还给他们吗？”

　　　　龙马抽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