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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夺梦-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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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荒原上,千军万马,滚滚而来!

    余皓:“”

    “成功了!防线已经建立!安全了!”将军沉声道。

    将近十万骑兵,如潮水般涌向长城,余皓快步跑到另一头,说:“哪儿来的?我”

    将军来到余皓身后,望向荒野,厉兵秣马无边无际,犹如红云,席卷了荒原,与越过长城的狼群轰然相撞,狼群顿时大溃!余皓借着烽燧的强光约略看见了援军模样,个个身着皮甲,胸膛上佩戴着隶书字体写就的汉字“兵”,其后则有无数战旗火云般飞滚,上书“士”,又有炮车驰来,一字排开,调整角度,朝着长城外展开了炮轰!

    将军说:“这是记忆里你的守护者们,回去找找?”

    雷霆震响,炮弹携着滚滚烈火,划过弧线飞越城头,轰溃长城外前赴后继的腐狼,余皓又转头,望向另一侧。

    “太好——”

    烽燧强光直冲天际,余皓突然间呼吸困难,全身无力,直跪下去。

    “余皓!”将军马上过来,单膝跪地,捞住了他。

    “我”余皓定了定神,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不停地抖动。

    “你要醒了。”将军低沉的声音在耳畔道。

    余皓怔怔抬头,望向那头盔,将军又说:“回去吧,好好生活,当你想放弃一切的时候”

    “别忘了还有我”

    “余皓!”焦急的声音在耳畔说。

    余皓感觉到自己正在剧烈地颠簸,仿佛有人背着他正奔跑着,喘息声,汗水气味,风冷飕飕地直往脖子里灌。

    他的意识正在一点点地回来,陌生的声音不断交谈。

    “翻他兜里,看校园卡在身上不。”

    “我去帮他挂号”

    手背上一阵疼痛。

    “太瘦了,瘦成这样。”一个女声说道,“给氧给点滴,观察二十四小时,看看有没有水肿,哎?醒了。”

    余皓疲惫而虚弱地睁开双眼,医院的白墙与蓝布屏风映入眼帘,护士正在一旁调整他的点滴瓶,再将氧气面罩给他戴好,转身出去叫人,紧接着,辅导员进来了。

    “余皓,你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辅导员小命被吓掉了半条,“用不着这样吧?”

    余皓脑子还有点不大清楚,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安静地看着他。

    辅导员名叫薛隆,叹了口气。

    “不想替你去世的奶奶争口气吗?”薛隆说,“人生有什么坎是迈不过去的?”

    余皓又张了张嘴,这次发出声音了。

    “薛老师。”

    “哎。”薛隆无奈地说道。

    薛隆本来还想着劝退是否仍有余地,这下看来留着说不定还要给自己整更多的麻烦,这学生简直是烫手的山芋,看着又觉得他可怜。但劝退他,与开导他,互相之间并不矛盾。

    学生在校期间,是自杀还是杀人,学院与辅导员都脱不开干系。但一旦退学,学校就没什么责任了。

    “我选了个学校外的地方。”余皓平静地说,“这样就不会给你惹麻烦了。”

    “这不是惹不惹麻烦的问题。”薛隆如是说,“今天学院内部开会,我还在帮你争取,一转身你就这样,你唉!你扪心自问,对得起老师么?”

    “对不起。”余皓答道。

    薛隆看了眼表,想了想,晚上还有曼联的球赛,他得赶紧回家,朝余皓说:“你先好好休息,明天你们新的班主任会来找你谈谈,休息好了再来找我。”

    余皓“嗯”了声,突然觉得自己经历了那一场梦,似乎有什么被改变了。

    “谢谢您。”

    薛隆正要离开时,余皓又说了句。

    薛隆没再多说,生怕刺激了他,学生工作是个高危行业,出点什么事儿,最后背锅的一定是辅导员。他觉得同性恋都心理脆弱,去年某个高校就有一例,两个同性恋谈恋爱,闹得惊天动地,其中一个查出艾滋病自杀,另一个不知道,还跟着殉情。家长没完没了,找学校赔了七十万,辅导员开除了事。

    薛隆有时候觉得自己应该在家供一尊“杨永信神”,有些学生,就只有电击才能治好,像余皓这种,被电个十次八次他也不同情。

第3章 回忆() 
余皓安静地躺着,眼里只有校医院的天花板,他听见薛隆在外头朝医生了解情况。

    “不用转院了,吸入不多,观察下就行。”

    薛隆确认他不会再有危险才真正地走了。

    都说死过一次的人不会再寻死,他现在好像真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将军”就像还留在他的心里,在朝他反复说着,你会好起来的。

    几下敲门声响,余皓转过头,眼里现出惊讶,那人背着他的包,正是体院的篮球队长傅立群,他想起昏迷时似曾相识的声音,背着他来医院的人是他!

    傅立群他是认识的,先前还为他办过勤工俭学的申请表,也简短地交谈过,此刻头发被汗湿透,却十分精神,眉毛浓黑,有个外号叫“体系王力宏”。

    “好点了?”傅立群说,顺手把病历放在枕头边,递给余皓校园卡和手机。

    余皓正要起来,傅立群让他躺好,说:“我们有个室友,说在操场边看见了你。”

    余皓“嗯”了声,傅立群又说:“别担心,有人问,咱们就说你失恋了,在山上拍银杏,进了旧房子,烧日记被呛着了。”说着便自顾自笑了起来,说:“听上去还挺合理。”

    “也没什么人来问我。”余皓答道。

    “总有人喜欢乱传八卦。”傅立群答道。

    余皓低声道:“谢谢。”

    傅立群披着运动服外套,内里还穿着篮球背心,运动裤未换,稍躬身坐着。他刚从球场下来就把余皓背来了医院,还有点儿喘,注视着余皓。余皓想起有一次,远远地看见有人开一辆家里给买的宝马到学校外头接他。据说是傅立群的女朋友,西川音乐学院舞蹈系,肤白貌美腿长,

    傅立群在学院里是许多女孩暗恋的对象,家里条件又好,这种男神级的人,仿佛生下来就注定要光鲜亮丽过一辈子,与余皓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也几乎不主动找他说话。

    “不客气。”傅立群沉默良久,答道,看那表情,仿佛寻思着要找话说说,手机却响了,傅立群便低头开始回微信。

    外头传来喷嚏声响,一声接一声。

    “红毛?”傅立群道。

    护士后头跟着个人,进了病房,校医院病房用屏风隔了两半,周昇打着喷嚏入内,看了躺着输液的余皓一眼,“哟”了声,说:“怎么了?”

    “生病。”傅立群替余皓答道。

    “营养不良吧,看你瘦的。”周昇流着鼻涕,到了屏风另一边去。护士笑着拿压板,校医院见过的千奇百怪的人一点不少,也不多说,端着周昇下巴,问:“哪里疼?”

    “浑身上下都疼,喉咙也疼,头也疼。”

    “装的吧。”护士说,“说‘啊’。”

    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周昇哼哼唧唧的,拒绝打针,让护士给他开点药,又被数落一番,大意最近要降温了,你们怎么也不注意。

    “老喜欢脱了上衣打球,到底为什么?啊?耍帅?”护士说。

    “因为脱裤子打球不雅观。”周昇说。

    众人:“”

    余皓突然被这句话逗笑了,继而剧烈地咳嗽起来。护士过来看了眼,说:“不给氧了,头晕不晕?”

    护士摘下氧气罩,余皓舒服多了,周昇看了眼输液瓶,再瞥傅立群,意思是“走?”,傅立群答道:“我陪他把这瓶输完。”

    “你们回去吧。”余皓十分过意不去,不知该如何报答傅立群,傅立群却只笑笑,说:“你们班主任给我发了消息,他刚下火车,待会儿来看你。”

    余皓只得点头,大一新生最初归辅导员管,一整个年级七十多人,薛隆也管不过来,学院便给每个班委派了班主任,大多由研究生学长充任。余皓不喜欢欠人情,总希望和外界尽可能地割断所有关系,仿佛把自己封闭起来,便拥有了大多数时候的自由。像傅立群这次发现他的下落,再把他背到医院,欠的情,余皓一辈子也还不了。

    那感激沉甸甸的,像个礼物,又像枷锁,压得他有点透不过气。

    我是个有病的人。余皓十分讨厌现在的自己。

    “那陪你等吧,待会儿吃干锅去。”周昇躺里头病床上,一时病房内沉默无话,傅立群低头玩手机,余皓则静静回想起梦里的“将军”。不知为何,当将军出现时,他半点也不排斥这人对自己的帮助,就像个认识了许多年的老朋友。

    “别忘了还有我”。

    也许这将成为他好好活下去的理由,余皓出神地想,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掉这个梦,也不会忘掉傅立群,他们仿佛有着某种奇妙的重合。

    他端详傅立群,不知过了多久,交谈声打破了病房中的安静。

    “是余皓同学吗?”

    余皓从回忆里抬头,一个身穿休闲亚麻西装的男生拖着旅行箱径自进来。

    男生戴了眼镜,五官俊朗清秀,嘴唇温润,头发浓密且有点卷,带着平易近人的书卷气。他的亚麻西服外套敞着扣,戴着条围巾,搓了几下手,把手搓热了,上前拍了拍余皓的手背。

    “陈烨凯。”那男生自我介绍道,“你的班主任,你叫我师兄就行,我读研究生刚毕业。”

    余皓点点头,他不大会应付这种一对一的自我介绍场面,陈烨凯却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朝傅立群说:“我带你们体育一班和余皓同学的心理一班。”

    傅立群忙起身与陈烨凯握手,叫他陈老师。陈烨凯拿来椅子坐下,看看傅立群,再看余皓,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说:“你俩颜值在各自班上排什么级别?”

    余皓:“”

    傅立群笑道:“中等偏上吧。”

    “那太好了。”陈烨凯如释重负道,“应该有不少比我帅的,不用总被围观调戏了。”

    余皓哭笑不得,傅立群拍拍陈烨凯肩膀,说:“相信我,陈老师,你还是会被女生们调戏的,喏”说着示意陈烨凯看,倚在门口,拿手机偷拍陈烨凯的护士妹妹马上转身走了。

    陈烨凯强忍着尴尬不转头,一脸无奈,傅立群忍不住大笑,陈烨凯确实长得很帅,有明星相。他又笑着看余皓,说:“生活总是会优待长得好看的人,其实我一点也没想到。”

    “我长得好看么?”余皓答道,“不觉得。”

    陈烨凯端详余皓,说:“你就是太瘦了,得吃多点。”

    余皓说:“吃不起,太穷了。”

    “中午吃的什么?”

    余皓答道:“火锅。”

    陈烨凯说:“还想待会儿带你吃去呢。”

    余皓吃了两百块钱,把剩下的最后一点生活费花光了。

    “想聊天就聊聊吧。”陈烨凯说,“别老堵心里,这事儿我小时候也做过。”

    余皓有点意外,陈烨凯看起来还挺开朗。

    “我没有偷东西。”余皓突然说。

    陈烨凯端详余皓,而后仿佛下定决心,说:“我相信你。”

    余皓听到这话时彻底震惊了,自打这件事发生后,这是第一次有人说“我相信你”,辅导员也好,警察也罢,给他的回答都是“不要着急,一定会查出真相的”,从来没人给过肯定的答复,全怕把话说早了自己背锅。

    “为什么?”余皓反而问道。

    “办你这案子的民警说的。”陈烨凯打开微信,开外放,按了一段语音。

    “小孩在说谎,见过太多次了关键这没证据,也不好给家长说什么不能因为人家穷就冤枉他偷东西”

    语音播完,陈烨凯解释道:“办案的民警碰到过的人很多,从眼神里就可以看出来,只是那小孩儿太精了,怎么想办法问,都抓不到漏洞。”说着又朝傅立群道:“他去给小孩子当家教,那小孩把她爸的手表放在余皓包里,冤枉了他。”

    “太过了吧。”傅立群从两人的对话里知道了个大概,说,“为什么这么做?”

    陈烨凯摊手,说:“现在得想办法找到证据。”

    余皓说:“不会有证据的,除非她自己承认。”

    陈烨凯想了想,答道:“不一定。”

    余皓说:“初中那次也是这样。”

    陈烨凯十分意外,他还没看过余皓的档案,辅导员薛隆也并未告诉他个中缘由。

    “可以说说么?”

    余皓想了想,说:“其实那人,还是我挺好一哥们儿。”

    初二下学期,班上转学来了个挺有钱的男生,外号花轮,老爸在山西做煤生意,钱多得快要拿来点烟。常常呼朋引伴带朋友出去玩,每次玩都是他付账,周六日出去一趟,中华都论条买,未成年就有车开,和市局关系好,也没被查。

    花轮包养了不少所谓“有用”的人,正如语文课本上的“孟尝君三千食客”,大伙儿或帮他抄作业,或考试帮他作弊,或帮他当“马仔”带课本,打扫课桌,替值日等等大家都实现了自我价值,分工林林总总,五花八门。

    余皓从幼儿园开始就感受到了鲜明的阶级差距,到初中时既自卑又敏感,自然不愿加入那男生的团体,成为食客的一员。但他有个关系很好的哥们儿,工薪家庭,从花轮处学到了许多,终日与他混在一起,三不五时找花轮借钱,动辄两三百,多的话一次能有上千。

    后来,那煤老板的煤矿摊上点事,自省之余将儿子耳提面命地训了一顿,克扣掉大半零花,从此花轮风光不再,包养的食客也就此作鸟兽散。然而,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余皓那哥们儿发现提款机关了,一时难免心里有落差。

    于是他上完体育课,把花轮的钱包给拿走了,翻了翻,把里头几张现金拿去用,钱包想塞回他课桌里头。结果刚放回去,学生陆陆续续回了教室。花轮发现钱包被偷了,赶紧告诉老师。

    班主任也是个人才,知道不好挨个搜身查包,于是让花轮先不要声张,通过观察寻找,尽量人赃并获。终于放学时,花轮亲自从他课桌里搜出了自己的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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