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春怀-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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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皇帝想了想,说:“应该填什么?”
只见相思撇过脑袋去摇了摇头,心说这笨孩子怎么当皇帝了,其实是她自己太超前,这样的比拟方式,皇帝一时间接受无能。
“当身体上受疾病困扰时,人们最迫切需要的除了治疗之外,就是心里的依靠,这时候他们需要的是一个精神上可以带领他们走出困境的人。大侄子,这时候也他们也需要有个人告诉他们,我在这里,而且会一直在这里,那你说这个人谁最合适……”相思看着皇帝,心说这问题你要再摇头,姐立马就掉头回家。
她这样问,又这样眼神不带转弯地看过来,搁谁谁也能明白指的是谁。皇帝摸了摸自己的冠带,有些不自在地说:“朕……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朕招大臣们来商议一下具体的。”
其实相思想得很简单,只是让皇帝这时候去正大光明地身入病患们中间,做出“朕与你们共存亡”的态度来。这时候任何语言、动作都是苍白的,只有这个相对来说实在一点。
皇帝这“万金之躯”都在京城里,且誓与众人同生共死,那在这样的时代里,是非常非常非常震撼的一件事。相思相信,在魏朝这已经足够了……
但是无论什么事儿,到了政治家和权术家那儿都会弄得十分复杂而且周密,这就是相思控制不了的了。
“那你去归拢你的民心,我和静澹去想办法治疗民身……”相思心说自个儿也是个爱招事儿的,现在皇帝是有法子应付过去了,就看她和谭静澹怎么把这满城风雨的根源彻底去了吧。
皇帝那只是止疼药,最终除根儿的还得是在医官们身上!
且说相思自去找根源寻解药去了,皇帝这招来了大臣商议怎么像相思说的那样去“归拢”民心。
当皇帝像相思一样把茶杯的比喻扔出来的时候,大臣们就活泛开了。这是一群以玩政治权术为生的人,所以这个比喻在他们哪儿就彻底被复杂化了。
大臣们最终制订的计划如下:
一、把京里现有的谣言放大,那谣言就是——皇帝和所有王亲都已经秘密出京,城里现在只有平民百姓了。这谣言被放大之后,当百姓们心里那茶杯被负面情绪装满的时候,开始第二步。
二、皇帝站到城门楼上,和所有大臣、王亲们一起列队,告诉百姓们,皇帝、王亲、大臣一个都没有少,咱们都还在。这就把负面除掉了,在适当的煽动下,负面情绪当然也就倒空了,然后开始第三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三、皇帝讲话,不要多说了,就按莫医侍的意思,只说两三句。“朕在这里与你们同生同在,天灾人祸面前朕不会后退一步……朕将和我魏朝千万子民一起,做顶天立地永不言败的魏人。”
这话是相思的原话进行加工过后的,虽然相思坚信自己的更有亲和力,更有杀伤力,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改过后的也还成!
只不过她看过全套方案后只说了一句话:“做为一个经济学家,姐以后再也不跟政治家玩了,他们太可怕了!”
但是谭静澹对此持怀疑态度:“相思,别到时候玩砸了!”
“我玩砸了他们也不能,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对于人心比我更了解,所以你担心我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是你担心他们就没必要了,等过几天看就行了。我说……咱们与其担心他们,不如担心担忧咱们自个儿,到现在还没查明白因由,每天一想到这个我就睡不着觉。”尤其是当她把忽悠百姓的方法告诉皇帝,然后被政治家们闹成这样儿之后,她就更睡不着了。
但是谭静澹很鄙视相思,晚上沾枕头就睡的也是她,天天嚷着睡不着觉的还是她:“中毒的人这两天略有增加,由头还是没有找到,不过师父的方子已经起效了,只不过只能缓解不能解毒。但是这方子给没中毒的人服用,可以减少中毒的可能。”
“宫里到现在还没有中毒的病患,这说明肯定宫里的东西是有和外头不同的。既然你说粮油菜之类都是一样的,那么肯定有什么是一不一样的。”相思相信一定有不同的地方,只是他们还没有找到。
说完相思又打了个呵欠,她心说:看看,这就是睡不好的后果,大白天的就打瞌睡,不行啊,再这样下去事儿都没法商量了。
“你怎么又困了,昨儿晚上明明睡得足了,还给你用了香。”谭静澹摇了摇头,见她一脸的困样儿又心疼得很,于是一把抱起相思放到了床榻上说:“睡吧,外头的事儿我看着,这段时间确实忙坏了,也没能让你好好休息。”
“那我睡了,有什么事儿你得告诉我,要是有重要的事就算我睡死了也得叫醒我。”相思说完眨巴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就是个懒虫,没比她谁得好的,倒是他整夜整夜的不落觉,这就是差距啊!谭静澹摇着头出门去,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人迟钝起来就是这样的嘛。
所以有句话说得好——能医难自医,这话对亲近的人也一样有效。
几天后城里满城谣言,那真跟洪水一样,瞬间就把整个京城淹没了。但是几天之后,皇帝亲自站到城楼上时,这洪水就像突然被抽干了一样,按照计划走,第三步是说话儿。
但是说话是有范围的,一个人说话毕竟有限,皇帝有办法,把那话精简了一番,最后剩下了十六个字。找来了宫里上上下下所有的侍卫加上守城的官兵,以及从外头临时抽调来的士兵一块喊。
那声威震天,恸动人心的十六个字吼将出来时,真叫一个气势恢宏,相思自个儿听着都不由得有点儿热血,更何况不知内民内情的百姓们。
当时,官兵们喊的是“大魏子民,顶天立地,同生同在,永不言败。”
当时相思除了小热血之外,还感觉到了点别的,那就是天雷滚滚来啊!这多么像是大魏集团的企业口号啊,做为一个“经济学家”,相思表示她有压力!
听着声威震天的喊声时,相思正和谭静澹在馆子里坐着,点了一桌子吃的。相思欢喜地扑过去,然后巨悲催地发现自己今天有点儿不太舒坦,因为她竟然觉得没什么胃口。
当一个好吃如命,贪吃不要命的人觉得自己没胃口的时候,不是失恋了就是生病了!相思当然不可能失恋,没见谭静澹正在对面儿满脸柔光地看着她。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她生病了,于是相思暴躁了。这个时候生什么病,事儿都处理不过来,到这来听喊还是因为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饭,现在来吃顺便听听。
“怎么了相思,你怎么不吃啊,这不都是你爱吃的。你怎么一脸恹恹的,不舒服吗,哪里不舒服……”谭静澹吓着了,别是跟京里大多人一样中毒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谭静澹,怎么办,我肯定生病了,这些都是我爱吃的,可是我没胃口,老觉得闷闷的。”相思看着满桌子好吃的,心里怨自己啊,什么破胃口,啥时候闹革命不好,偏偏要在美食当前的时候闹,真不河蟹!
于是谭静澹慌神了,拽过相思的手就切脉,不过这时候又慌又乱,他竟然切了几回都没切明白脉相。谭静澹连忙叫了结账,领着相思就往医馆走。
“怎么,很严重吗,我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相思吐血了,这个答案可不美好,一点儿也不美好。
没想到谭静澹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能有点好话没有,我切不出脉相来,要不你自己看看脉相,要不然找师父去。”
“那还是找师父吧,你一说我也慌了,我现在肯定也切不出来!”相思郁闷了,别是她吃多了肉,又没念经,穿越大婶儿要惩罚她吧!
大婶儿啊,你可不能这么对我啊……
“别急,可能只是闹肚子了,你这症状又不像是中毒。”谭静澹现在心里真不是滋味,也正是这时候,愈发能体会到病患急切的心情了。
……
这俩迟钝又瓜滴娃子呀,你们俩注定得折腾得鸡飞狗跳猫打架不可,折腾完自己折腾彼此,折腾完再折腾大家伙儿!
宣山先生,他们马上就来折腾您老人家了,有这么俩徒弟,肯定是您老人家好种鸭梨的缘故!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猜到了吧,哈哈哈哈……我是多么的恶趣味啊,所以明白咱为毛要“但笑不语”了吧……
我的恶趣味得到了充分地满足
87
87、百子千孙汤 。。。
进了医馆,先是看到几名医官正忙碌着接治病患,然后谭静澹问了医官们宣山先生的去向,然后两人直奔宣山先生而云。
这时候宣山先生正在给一名病患施针,这名病患毒发作得比较频繁,而且相对症状较重,所以宣山先生坚持亲自诊治行针。
正巧施完第一轮针的时候,就见两徒弟面色不怎么好地跑了过来,宣山先生就眉不动眼不眨地问:“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师父,你给相思诊个脉吧。”谭静澹说着就把相思安到位子上坐下,然后站在相思身后等着宣山先生来诊脉。
这架势一摆开了,可把宣山先生也吓着了,他看俩徒弟面色都不对劲儿,心里就想着:别是染上什么症状了,这叫什么事儿来的。
于是宣山先生赶紧坐下了,四指压到相思的脉上,又惯性地问相思:“哪儿不舒服,有什么症状?”
被按着脉门的相思即老实又可怜地说:“师父,我胸口闷闷的,而且不想吃东西,今天可惨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在我面前,我愣是一口没动。师父啊,那桌子上有葱煎肉饼,酸汁肉片,荤三丝儿……好多好吃的,我现在心也开始疼了!”
见相思这捱着淘气又唠叨的状态,宣山先生就瞪了谭静澹一眼:“你说她这样能有什么毛病,带出去溜两圈儿,保准回来能吃下好几桌子菜。”
“师父,您还是先诊脉吧,我们俩都慌乱得诊不出脉相来了。”谭静澹这会儿也觉得,相思只要提拉出去溜溜食儿,回来照样又得是生龙活虎的。
都这样说了,宣山先生当然得接着诊脉了,切了良久,老人家忽然眼珠子一瞪。按着脉的手松开了,然后指着相思,又指了指谭静澹,有些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也就是宣山先生这模样,可把两小迟钝吓了个结实,宣山先生都说不出话来了,别真是什么严重的病症吧。于是相思特悲催地看了谭静澹一眼,有些哀怨地喊了一声:“谭静澹……”
拍了拍相思的肩,谭静澹自个儿心里也没底,却还是放柔了声音安抚道:“没事没事,相思,要相信师父,这不还没说是什么病症嘛。师父,您别指着我们俩了,到底是什么病症啊!”
有这么俩徒弟,宣山先生觉得自己没被气死,真是好修养好身体。白了两徒弟一眼,宣山先生收回了手,然后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说:“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啊,你们俩就紧着折腾吧,得,以后总算有能折腾你们的了。”
这话真叫一个说得不清不楚,相思和谭静澹这两慌乱中的娃哪能听得出来什么意思。于是两娃面面相觑,然后又齐齐看向宣山先生:“师父,您能不能说得明白一点儿!”
这下儿宣山先生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只拿了纸笔,给写了个舒神安胎的方子,那方子的名字特吉祥,叫“百子千孙汤”。宣山先生一想,这俩人还是别百子千孙了,估计生一个就能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还百子千孙呢。
于是宣山先生把纸团子一揉,改用了另一个方子,写完了扔给俩人说:“上前面抓药去,三碗水煎成一碗,连服三天自然会好转。”
接过方子的谭静澹看了眼,愣是没看出什么药方来,他对药方的敏感度远远不如相思。于是谭静澹把方子递给了相思看,相思接过来一看:“百味子,开郁安神,崇风草,和胃润躁……咦,这方子看着可真眼熟,让我想想在哪儿见着过!”
听着相思的话,宣山先生叹了口气:“只生一个好,要是像你们俩一样的话,不管是男是女只一个就够了。”
等相思拿着方子到了院门口,终于想明白了这是什么方子,于是她拽了拽谭静澹的袖子说:“静澹,这是三十六味安胎汤,师父怎么给我开这药方……”
这话说完,谭静澹和相思四眼相对,两人很长时间没有反应,连眼也没有眨。直到一阵风把许多花瓣吹过来,有几片刮在了两人脸上,谭静澹才猛然间开口说:“相思,你有身孕了……”
“啊?”这是惊诧,极其惊诧的一声感叹,相思先是掐指算了算自己的年龄,今年十七还是十八,啊……她压根不记得自己在魏朝有多大。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这身子绝对不会超过十八岁,十八岁……高中女生啊。想当年看到高中女学生产子,她觉得人是何其地堕落,何其的不争气。现在好了,自个儿也不到十八九岁就得生娃!
这叫什么,这就叫天理诏诏报应不爽……
“相思,你有身孕了,你有身孕了……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谭静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抱着相思欢快地从廊下蹦了好几阶台阶到了小园里。
园子里正是花开得极好的时候,谭静澹抱着相思是又蹦又跳的,那就跟得了件意想不到的礼物一样。直到相思都犯晕了,脑子一塌糊涂的时候,谭静澹嘴里依旧在喃喃地说着话,当然,这时候已经换辞儿了。
这时候谭静澹嘴里说的是:“我要当爹了,相思,我要当爹了,我要告诉所有人我要当爹了……”
经由着谭静澹一句一句地话轰过来,相思当然也明白过来了,只是她没激动上谭静澹这么久。见这时候谭静澹还在喃着,不由得望天就是一个白眼。这没出息的男人,她还要当娘了呢,都没他这么傻气劲儿的。
不过相思心里的甜蜜幸福不比谭静澹少一丝儿,娘,多么美好的字眼儿,几个月后就会有个小娃娃叫自个儿娘了,嘿嘿……相思在心底暗爽!
如果问她想要儿子还是想要女儿,当然是儿子,先生儿子再生女儿,有哥哥的小姑娘最幸福快乐了。
就眼前的来说,不管是谭静澹还是莫相问,又或者是谢知易,那都是一等一的好哥哥,做他们的妹子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所以相思坚定地要先生儿子,再生女儿。
这个……这个……其实有时候生男生女都一样的么!
在满城风雨与阴霾里,相思的好消息无疑让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