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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苍茫云海间-第58章

小说: 苍茫云海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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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慢慢走进马车,刘甄提着灯笼行礼:“殿下。”

    楚晙头也不回道:“你把清平手上的人带到后面马车去,清平,你跟我过来。”

    刘甄扶过吴盈,看清平脸色难看,刚想安慰她一下,楚晙却道:“磨蹭什么,过来。”

    清平只得跟了上去,感觉就像等训的学生。刘甄请示:“殿下,这位小姐要送到哪里去?”

    楚晙没说话,清平赶紧回答:“送到贺州会馆就行了。”

    刘甄点点头,做了一个保重的手势,清平勉强笑笑,感觉心里悬的很,始终触不到底。

    两人上了马车,清平坐在她下方,和从前一样。楚晙进了车就开始闭目养神,清平小心的打量着她,发现她眉宇间是浓浓的疲惫之色,眼窝有些发青,想是思虑过度所致。

    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也许是想关心一下她?不过关怀的话总难以说出口,清平沉默的看着自己手掌上放纹路,楚晙闭着眼睛道:“你上次为她求情,这次是为她挡酒?”

    两者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关联,清平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只好解释了一番,说自己其实是跟着朋友一起来的,只是无意中碰见吴盈了而已,楚晙却道:“美人恩重你无福消受,知交好友倒是不曾落下。”

    清平只觉得她说话的语气非常奇怪,当即道:“前者非我意,后者是我无心。”

    楚晙摇了摇头:“这还叫无心?那还真不知什么叫上心了,为朋友做到这个份上的人少之又少,李清平,你是不是——”

    她慢慢睁开眼,直视着她,仿佛要看进她的心底:“你喜欢她?”

    清平闻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呆滞了一会,想到她一定是听完了自己和吴盈的对话才这么说,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殿下是不是听见了什么误会了?”

    本以为还要多费些口舌才能讲清楚这其中的干系,却听楚晙淡淡道:“那就好,你要想往上走,就要明白,有些事情就是错的,绝对不会变成对的。你自己拿捏好分寸,别犯了糊涂。”

    她语气极淡,却如同一只大锤锤在清平心上,她顿时觉得胸闷气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低头应了一声。

    这情形落在楚晙眼中自然是心怀不满的意思,她捏着一片衣袖,无奈的揉了揉额角,今夜楚昫在明霞湖上宴请她,话中机锋明里暗里,都叫她打起精神推搪了过去。只是这酒倒是后劲大的很,喝多了人也有些糊涂了。她眉峰一动,看到清平这样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夜风一吹,一下子清醒了不少,硬是忍住了没说出来。

    马车停了下来,清平知道是到了。她低声道:“殿下,那我告辞了。”

    楚晙点点头,有些困惑的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意识到清平似乎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到自己肩膀的孩童了,想来自己对她总是挂念太多,也管的太宽,或许不应当是这样的。

    那应该是怎样,这份情谊究竟是如何,她心中有一个模糊的猜想,或许是今夜事情过于纷杂的缘故,她疲倦的叹了一口气,靠在一边睡着了。

    梦中是陈留王府的旧书房,通往院子的小路被雪掩着,周围寂静无声,月光照的雪微微发亮,她好似又变成了那个小小的孩子,在深雪里艰难的跋涉前行。

    就这么走着,终于来到了书房院门外,书房里有光,像是有人在的样子,她敲了敲院门,那门没锁,她便走了进去。

    院中像是刚被打扫过一样,积雪堆在一个角落里,她觉得这个画面有点熟悉,但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书房的门露出一条缝,里面透出温暖的灯火,她在台阶边看到一个小圆凳,好像是有人把它搬到这里,心中便有些奇怪,到底是哪个仆人这么放肆,乱动她书房的旧物?

    她当下推门而入,书房内暖意融融,收拾的极为整洁,还是从前那个样子,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砚,放着鎏金熏香炉,几排书架在一边,但却空无一人。

    她心中奇怪,顺着书架走过去,却听到一点声音。

    像是书翻页的声音。

    难道有人在她书房看书?她霎时觉得十分荒唐,在书架间搜寻一遍,终于在靠近窗边的架子后发现了一个人。

    那人捧着书看的十分专注,仿佛不知道此间主人驾到,仍是津津有味的看着。

    “你是谁?为何在此处?”

    年轻女子没有说话,缓缓合上书,慢慢抬起头。

    触及那人目光的瞬间,她只觉得心剧烈跳了一下,那人转身就走,她马上就去追,抓住她的手腕道:“别走!”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做出这种失礼的事来,却还是紧紧握住那人手腕,手下的肌肤温润细腻,但却很瘦,能摸到凸起的腕骨。她惊觉自己竟然一握就握住了,低头去看,却发现自己似乎是长大了。

    是的,她长大了,光阴落在她身上眨眼间就过去了,她望着自己玄色王服,蓦然间就记起来自己究竟是谁。

    她面前的人转身,浅色的眼眸中似盛满一斛珠光,她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抓住那人的手将她拖了过来,女子靠在她胸前,她将她圈在怀中,这是一个依恋的姿势,就好像她们本该如此亲密无间。

    她还是紧紧握住她的手腕,那只手如同白玉一般,五指微张,指尖一点淡淡的粉,仿若是神明手中的莲花。她如同被蛊惑了一般,低头去吻那指尖。

    “殿下,殿下?”

    楚晙睁开眼睛,刘甄正跪在她面前,一脸关切的问道。她胸口起伏不定,满头都是汗,以手掩目道:“没什么。”

    刘甄头一次见着她这个模样,方才她送走了那位醉酒的姑娘,把她送到贺州会馆离去。等她回来以后,在马车外唤了楚晙多声,却不闻人答复,便自作主张上了马车,没想到自家殿下像是梦魇着了。

    刘甄递过帕子道:“殿下,要茶么?”

    楚晙摆摆手,只觉得小腹热潮阵阵,揭开了车帘,让风吹了一会才渐渐消散,她当然明白这怎么回事,烦躁过后,酒意散去,心中那个念头慢慢清晰起来,梦中的种种在心中过了一遍,更是确信无疑。

    楚晙垂目道:“承徽府的名册呈上来了吗?”

    刘甄微微一怔,不明白她怎么说起这事,道:“是,已经放您桌案上了。”

    楚晙敲了敲窗檐,看着窗外茫茫夜色,微微有些出神。

    刘甄正等着她下一步指示,却没有听见楚晙说话,只见她看着窗外,像是在沉思般,而后忽地笑了一下。

    楚晙伸手拂了拂肩上垂落的流苏,放下车帘,转头对刘甄道:“走吧。”

第67章 心意() 
清平回家睡了一觉;迷迷糊糊中做了个噩梦;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灌了几口冷茶才清醒过来。

    她一脸恍惚的去承徽府点卯;几次对错了礼册,被顶头上司骂了无数次;一整天神思不属;好不容易捱到时辰了;收拾东西往外走的时候;就看见那罪魁祸首丰韫正笑嘻嘻的站在外头。

    清平对她挤出一个微笑,吃了她的心都有了。但在丰韫眼里自然是对昨夜的安排十分满意的意思,她凑过去笑道:“贤妹昨夜可歇的舒心?”

    “舒心,自然是舒心的。”她咬牙切齿的拧了一把丰韫;丰韫吃痛叫道:“干干什么!”

    低头瞥见她脖颈边;被衣服遮住的地方露出半个牙印,丰韫了然;呲牙道:“昨天那个太烈了?诶;那真是没想到;我明明说点个温柔些的留给你,怎么就搞错了呢”

    清平惨白的脸和淡青的眼圈仿佛是在印证她的猜想,丰韫有些愧疚,但这种事情也不好明着说,毕竟事关尊严;她哂笑道:“没事的;多试几次就好了;不然咱们下次再换一家?”

    听到她说再多试几次这种话,清平想起昨夜被吴盈咬了一口的事情,实在是觉得太惨烈,再不想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她白了丰韫一眼,掸了掸衣袍道:“你自己留着吧,我可受不起。”

    丰韫追在她身后道:“哎?等等我呀,不如下次我带你去那家,保证不错”

    承徽府主事楚栾风接过名册,仔细的翻了翻,才道:“信王殿下挑了这些人出来,是不是有些少了?”

    来送名册的人道:“回郡王的话,殿下说有些人也未必用的上,先就这样,若是日后缺人了再调便是。”

    楚栾风将册子放回木盘里,对身侧一人道:“如此,明日就造册在案,将文书备好,按照这册上的人一一发下去。”

    齐王府中,楚昫正在修剪一株兰花,有眼线来报,她放下手中剪刀,对着站在身边的司先生笑道:“我这四妹,还算是知趣的人。”

    司先生道:“不过还是要小心些,越王怕也塞了人进去。不过话说回来,圣上御赐信王的那几处住庄子,殿下要如何打算?”

    说起此事来,楚昫颇觉肉痛,京郊原本有几处依着山头的庄子,田地都是上好的,因未被封与他人,乃是皇家的庄子,她早就下手为强了,明面上虽是公家的,暗地里那些个管事早就是她的人了。而如今信王开府,这庄子居然要分了出去,那岂不是这些年的辛苦等同无物了么,楚昫心犹不甘,但还是得让出去。她黑着脸道:“让那些个人放聪明些,别闹出什么事来,最后还怪到我头上!”

    想起科试闹出的事情,她只觉得如吃了苍蝇般恶心,不知道为何女帝最后心血来潮,多加了一道策问。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科试时的墨卷居然和那冒险抢来的墨卷不一样,简直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属下应了,便驱马去郊外,将主子的吩咐告知庄子上的管事们。

    金册递到清平面前的时候,她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身边的同僚过来敷衍般的道贺:“恭喜啦,信王府上典谕,也算个不错的去处。”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不过众人私底下还是颇为同情这位李大人,看她呆滞的看着金册,就知道必然是非常不情愿的,毕竟一个空有亲王头衔的皇女,撑死就是就藩去封地,在远离京都的地方过完此生,她府上的人自然也不例外,是要一同跟随就藩的。

    但凡有点理想抱负的人都不怎么愿意去信王府里,哪怕这个典谕是个正五品的官职,但那有什么用,不过是止增笑耳。

    品级上去了,但实际却没什么权势。

    清平虽然早知道要去楚晙府上,但没想过这么快。不过公归公私归私,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去哪里做事倒也没什么区别。

    她领了文书,后日便去新鲜出炉的信王府上报道了。

    信王府位于长安东南边的百柳巷中,离着权贵云集的起云坊十分遥远。百柳巷中多是清流文官,信王府邸在巷子的右边,未到开府之日,却又许多人递了名帖拜访了。

    只是信王还在孝中,也不喜喧哗,身份高的不得不见,身份低的便由门房婉拒了。

    清平拿着金册文书差点在巷子里迷了路,幸好信王府这周围的人都知道在哪里,倒也平平安安的找到了,没走什么冤枉路。

    她敲了敲门,门房出来迎客,清平递上自己的文书,那门房识得些字,笑道:“原来是典谕大人,快请进,殿下一早吩咐过了,说若是您来了,直接进去就好。”

    清平谢过她,门房惶恐的摆手,将她请了进去。

    王府中花木都被修剪过了,她细细看着府中的角落,发现屋瓦的簇新的,但院墙被刷过一遍仍掩盖不了斑驳的痕迹,便知这根本不是新建的王府,又加上路过花园时见到那假山亭子,明显是在原本就有基础上修缮过的,大致能猜到这是怎么回事了。

    怪不得一直说建王府,但工部却毫无动静,六部本是一体,有许多事务都是相互交错的,清平好歹也在礼部呆了一年,手中核对过的蓝册不计其数,建王府这么大的工程,也没听过什么消息,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王府恐怕是在原有的宅子的基础上扩建的,又方便又节省材料,花费的也少。只消换去过于陈旧的摆设,翻修一番,实在不必费什么大脑筋。

    可见信王就如同同僚们所说的那般,空有亲王头衔,无权也无势。她走在王府中,连进了三门,在莲花垂拱下见到了楚晙。

    她身边跟着几人,看样子是王府长史及管事之类,拿着蓝册像在核对着什么。

    楚晙今天穿了一身紫色的朝服,肩上坠下数颗明珠,腰后垂着羽带,她边上一人听见人声,见到清平站在那里,疑惑道:“这位是?”

    清平清了清嗓子,拱手行礼道:“下官李清平,拜见信王殿下。”

    周围一静,楚晙缓缓抬起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中却隐有笑意,道:“何长史,这是李典谕,你们二位熟悉一下,就不必多礼了。”

    清平去看那何长史,只见她生的十分秀气,眉宇间傲气难藏,隐约闪过一丝不屑,客客气气的拱了拱手道:“在下何舟房,不知李典谕如何称呼?”

    王府之内,除了信王外就是长史官职最大了,其次才是典谕,清平拱手回礼道:“不敢,在下李清平,见过长史大人。”

    何舟房还要说话,楚晙却忽然道:“何长史,你且将这些蓝册再理一遍吧,府中若是缺人了便与刘管事说。”

    何舟房身形微僵,接过木盘上几本厚重的蓝册,只得恭敬道:“是,下官遵命。”

    楚晙扬了扬下巴,对清平道:“李典谕,你随我来,府中人手不齐,这里有些琐碎的事要你去办。”

    众官齐声应道:“恭送殿下。”

    楚晙甩甩袖子,意态洒脱地走了,清平向她们告辞,急忙跟上楚晙的脚步。

    在一边的何舟房面色难看,在其他王府随官面前牵强微笑,心中隐约觉得不妙。一般长史才有资格得到亲王的召见,而不是典谕,难道信王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了?不,她随及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个李典谕,恐怕就是她的问题了。

    王府中有一小湖,视野开阔,若是有人窥伺一眼便能看出来,十分适合谈话。清平跟在楚晙身后,不太明白她到底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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