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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贺兰公子-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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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雨樾又何其忍心,但他必然要狠下心来,便是走到门前,将门一开,也不管李椒云如何咒骂他,便唤人道:“送小姐回房,将门锁了,一步都不能让她跨出来。”

第51章 蔚山旧事(八)() 
正月十五上元节,这日原本是一年当中最热闹的日子,往日这时邱洛离已携着春儿偷偷下山,去山下的小镇赏灯,而如今她却被困在屋子里郁郁寡欢,愁眉苦脸。

    她趴在窗前看廊里挂着的花灯,往年庄里的花灯都是她亲自选的,今年却因着她犯事被关只好由管家代理。她越看这些花灯心里就越觉得不舒服,怎么看也不如她往年选的好看,她可惜地叹了口气。

    两个下人如左右金刚般立在窗外,听得她叹气便同时回头看她一眼,她气得很,一把甩了窗门把窗子关得死死的。

    过了一会儿,外头隐约传来几声嘻闹声,那是庄里的丫头结伴出行,正要去山下赏灯。

    大过节的,管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丫头们出去,可她这个当小姐的却被人锁在屋子里发呆,真是可恶。

    春儿送了汤圆过来,她吃了两个就抬头说:“春儿,要不我们逃下山去看花灯吧?”

    春儿很是冷静:“小姐,您就别折腾了,春儿今日也不看花灯了,就陪着小姐。”

    她恼了:“你这叛徒,出去,出去。”

    春儿被赶走后,她躺在床上准备早早就寝,可这还未到戌时,哪里让人睡得着。翻来覆去间她又将那玉猴拿出来看。

    也不知那人现在如何,前些日子秋云传话来说他的病好些了,也不知是真好了还是又装着骗人。

    她叹了口气,这天又渐冷了,希望那样东西能帮到他些。

    外头有人敲门,她以为又是春儿便未做多想,可等了老半天也不见有人进来,只听见“咚咚”的声响,她起身仔细一听,才发现那人敲的不是门而是窗户。

    她将窗户打开,却看见一个意外之人立在她窗前。

    她呆呆地望着他问:“你怎么来了?”

    贺兰珏立在窗外含笑道:“你平日贪玩,必定喜欢看那些花灯,我便想着带你去山下看看。”

    他看着精神了许多,面色也红润,看着终于不再像个病人。

    也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湿了眼眶,却被她忍住。

    她说:“天那么冷,你出来干什么?”

    他有些奇怪地道:“不是说了想带你下山吗?”

    她低着头说:“我不要下山,花灯我不看了,你回去吧,被我爹知道了,又免不了一顿臭骂。”

    看了看被他放倒在一边的下人,她又说:“你别冻着了,再冻着了又要病了。”

    她感觉他似乎笑了,他向她弯下腰,俯身把脸凑到她面前,取出脖子上挂着的东西。

    “阿离,我不冷,你看我有这个。”

    他的脸离她那么近,一抬头就对上他那双迷死人的桃花眼,她将目光撇开,瞧见他手里握着的那个香囊。

    他将它用线串起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这样他就可以随身带着它。

    当初制这东西时花了她不少时间,用了最稀有的药材,虽不能治好他身上的寒疾,却能在危急时保他半条性命,她原本就想让他随身带着,如此这般挂在他颈上是最好不过的了。

    “如何,陪我下山赏灯好吗?”他言词恳切,十分真诚地邀请她。

    她终是敌不过他那双眼睛,说道:“就我们两人,不带别人。”

    蔚山脚下的小镇叫密阳镇,因建在地势好的蔚山之下,东西贯通商道,是商队西去必经之地,故自古密阳镇贸易发达,人口众多。

    今日是上元节,密阳街道上处处张灯结彩,天空中礼花齐放,舞狮的队伍从街头舞到街尾,大街上人声鼎沸,好生热闹。

    邱洛离一年不过才下山一次,且她是个闲不住的人,见此情此景早已兴奋地忘乎所以,但她又怕跟丢了贺兰珏,只得一路上紧紧跟在贺兰珏身后,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双眸中盛满了流光溢彩,如同一只初生的小鹿般乖巧可爱。

    越往里走人就越多,四周人来人往,她总被人撞到,有几次还险些把贺兰珏跟丢,她盯着贺兰珏的袖管半宿,终于伸手抓住。

    贺兰珏恍若未知,但没过多久,他却伸手拉她到自己身旁,将她抓着自己袖管的手握在自己掌心。

    他一手拿着暖炉一手握着她的手:“平日里也不知道多吃些饭,如今走路也要吃亏。”

    她刚要露出些羞态,但一听他这样说,手虽被他握着,嘴里却立刻反驳道:“谁说我吃得少了,我身体壮得很,我不过是怕撞着别人。”

    她脸红扑扑的,用力拍拍自己的胸脯,这才得意起来又差点被旁人撞到,还好他反映快把她一把拉过来。

    “没错,你不要撞伤别人才好。”他无奈道。

    她嘟嘟嘴向他做了个鬼脸,转头去看街上的花灯。

    “皎皎明月,一轮明月,两人对语,一人不说。”她转头问他:“是什么?”

    他抬头看了看那个灯迷,想都未想便笑道:“镜子。”

    他也读一迷:“不团不圆不四方,红蓝绿黑青白黄,七色虽然不同面,身生共居同林庄。”

    她立刻道:“扇子。”

    他又道:“千里不相干,八字排两边,好个风流女,却被鬼来缠。”

    她想了想:“‘魏’字!”

    他赞许地点点头:“你读的那些书都没白读,小丫头挺聪明的。”

    她也不客气:“本来就是嘛。”

    他们相视一笑,他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你常来?”他问。

    “没有,一年也就这个时候下山一次,我爹总对我道世间险恶,都不准我下山来玩。”

    “你爹说得没错。”

    她却不同意:“但我偏不信他,世上哪有那么多恶人,只是下山的路太难走,我也只敢每年这个时候和春儿偷偷跑来。”

    “这里真热闹。”

    “北地的元宵好玩吗?”

    “不知道。”

    “你家不是在贺兰山吗,怎么你会不知道?”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时提着贺兰家他必定是不高兴的。

    没想到他倒是无所谓:“没去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见她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他笑着对她说:“记忆里过年的时候只有我娘与我两人一起吃饭,我爹偶尔会露一面,但多数时候都在长房那里,我娘也不让我出门,怕我出门被人害死,所以北地怎么过上元节的我是真不知道。”

    她低了头,嘟囔了一句:“原来我们俩一个样。”

    她突然踮起脚向前张望起来。

    “找什么?”

    她拉着他走到一间铺子旁边,张口对店家说:“张婶,两包炸元宵。”

    回头对他说:“付钱。”

    贺兰珏只得乖乖付了钱,她爽快地把炸元宵分了他一个,把话题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算你有福了,这家的炸元宵好吃得很,只有今天有,平日里吃不到的。”

    他怔了怔,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只几口就将炸元宵吃了个精光。

    “当心烫着,怎么样?”她似乎挺紧张他的回答,停下脚步,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好吃。”

    “那当然。”

    她高兴极了,大笑着拖着他向前走,嘴里叽里咕噜自顾自地说个不停,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在后面应上几声。

    只是她未曾看到,身后那人说话时总是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眼中的目光有说不出的温柔和炽热。

    空中突然炸开几朵礼花,街上人无不抬头去看,映着人脸一片彩光。

    “阿离。”他突然唤她

    “嗯?”她回过头去。

    他却伸手到她耳旁,她的脸一热。

    “下雨了。”他的手里接着一滴雨水,她的脸却红得像只柿子。

    上元节竟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街上人被淋了个措手不及,像四处奔走。

    他们躲在一处屋檐下,邱洛离虽然没有被淋湿多少,但冬夜里的雨冻人得很,她浑身都起了颤。

    但她更担心贺兰珏,不过他看来似乎并没什么异常,看来她配的那个香囊还真有些效用。

    看她不停发抖,他问:“冷吗?”

    她摇摇头,但自己的身体却不停她使唤地抖起来。

    他皱了皱眉头,把捧在手里的暖炉伸向她。

    她又摇摇头。

    他不满意了,把暖炉扔到她手里,她捧着暖炉递回去:“不行,你要冷的。”

    没想到他对她抬抬眼说了句“怎么会”,便把自己的双手覆在她捧着暖炉的手上。

    “这样我们都不会冷了。”

    这下是真不冷了,还热得很!

    她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他笑眼看着她,也眨了眨眼。

    “阿离——”

    刚要开口,他已打住,却是不耐地把头向旁边,她也转头去看,却见钟元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边,她羞得立刻挣脱他的手,暖炉不小心掉了下来。

    “小心——”暖炉正好砸在钟元的腿上,想是很疼,但钟元却单膝跪着一动不动,身上早已被打湿。

    “公子,药王山庄有难。”

    邱洛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只怔了怔,几步奔到街上向蔚山的方向望去,可她只望见漫天的雨,还有蔚山之上映着的一片血红之色。

第52章 此去悠远(一)() 
白玉猴被阿离握在手里,手指轻轻地反复地摩挲过棱角,似是想将那些不平的棱角都磨平,火光印在她的眸子里微微地闪动,她的眼睛却不曾眨过,只静静盯着那只白玉猴,默默地发着呆。

    直到身后林子里传来声响,她才急忙把白玉猴藏进腰包里。

    “藏什么好东西呢?是不是得了好吃的想自己独吞?”

    贺兰珏从身后慢慢走过来,手里拎着一只半死的山鸡。

    阿离掏出两枚果子,递给他:“喏,在旁边摘的。”

    他将山鸡扔在地上,把手往身上抹抹,伸手要取,她却把果子收了回去:“脏,去洗洗。”

    他讪讪地笑了两声,指指脚边的山鸡说:“那你顺便帮忙把它处理一下。”

    她看了地上一眼,忍不住皱了眉头。

    月光下,溪水边,贺兰珏悠悠地吃着果子低头站着。

    阿离蹲在溪边,手持一把匕首,刀刃离山鸡的颈脖子一寸处,许久没有落下。

    “你再不下手它可就醒了。”

    山鸡的翅膀抖了抖,她却更加下不了手了。

    贺兰珏吃完了果子把核子往旁一扔,弯腰就想接过她手里的匕首。

    “外头人都道无忧谷的阿离脾气古怪,惹了不开心总拿些出来嚷着杀人,见了死人,死得样子再惨的也不似别家姑娘一样要死不活般哭闹,别人总以为你的心比一般人都狠烈些,可你只会吓人哪里杀过什么人,可是以后若真要你杀人那可怎么办哟——”

    话音刚落,阿离手里的匕首一刀斩下,刀刃碰上岩石“噌”地一响,那只山鸡没得挣扎就被一刀砍掉了脑袋,血溅了阿离一手。

    贺兰珏咂咂嘴:“倒是真没杀过鸡,得先抹脖子啊。”

    她斜眼瞪着他,他就不敢再出声了:“留给你拔毛。”

    她把山鸡留给她,自个儿跑到溪水旁去洗手。

    贺兰珏打一出生就是个公子,虽然身边从来不见有个使唤丫环,但一直都是饭来张口的命,阿离从不见他下过厨做过粗活,可如今看他处理山鸡的模样倒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他一人拔了山鸡的毛,去了内脏,还把山鸡串起来放在火堆上烤,他的手艺很好,不但没烤焦还把鸡烤得金灿灿的,吃起来那叫一个皮香肉嫩。

    阿离得了个鸡腿,吃得很香,吃了一半想想不对,便问他:“你几时学会做这些东西的?”

    “没学过。”

    见她不相信,他又说:“看过一遍不就会了。”

    她显然很是嫉妒,嘟囔道:“怎么学得那么快。”

    他笑了笑,又割了块流汁的肉给她:“学得快才不至于饿死,若哪一天你掉在荒野里,总要想办法不让自己饿死。”

    阿离抬头看看他,他半转着身正在为她割一块更大的肉,他扬着嘴角,火光把他的脸印得很亮,她觉不出来他的话里有几成是真的。

    她知道他从前遇上过许多变故,那时他年纪尚小,却已经遇上过许多可怕的事。

    也不知他那时是怎么活下来的。

    晚上他们宿在猎户的小木屋里,木屋还算宽敞。贺兰珏和阿离各占一边,屋里点了盏油灯,又取了包袱里的披风裹在身上就各自睡了。

    半夜里就觉着有风从门缝里吹进来,七月的天并不冷,但山里的夜风可不比山下的暖和,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贺兰珏在另一边咳嗽了几下后,屋子里复又安静下来。

    她睁开眼,转头向另一边看去。

    她没看着人就只看着披风被高高隆起,贺兰珏全身都藏在披风里,他一咳嗽披风就跟着颤了颤。

    她起身走过去,将自己的披风披在他的上面,接着又转身回自己那一边躺下。

    山风顺着门缝延着地面溜进屋子,她觉得难受,手脚缩成了一个团。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只觉着身上一沉,四周暖和起来。

    她转头一看,却看见贺兰觉躺在自己旁边,把两件彼风一起盖在了两人身上。

    她差一点跳起来,却被他一手按住。

    他闭着眼说:“这样我们俩就都不冷了。”

    “我不冷,你过去睡。”

    “不冷你哆嗦什么?”

    “我没哆嗦。”

    他突然睁开眼,眼睛却是笑的,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手都凉成这样了,还说你不冷?”

    她一把把手抽回来:“回去睡你的去,别来烦我。”

    他的眼神却变得认真起来:“别闹了,我知道你冷,我不碰你,你安心睡觉。”

    说完他向外挪了挪,与她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复又闭上眼。

    她无言以对,他平日里虽然嘴上狡猾,但为人却是实实在在一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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