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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承乾如意-第7章

小说: 承乾如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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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待她们走得远了,飞身跳了下来,明月楼深不见底,似有万般头绪,一时间却又无从下手,李承乾打定主意先按兵不动,暗中观察一日再说……

    轿子穿过河畔热闹的街巷,来到河边一个小码头上,明月下了轿,带着小丫头登上一座极其华美的画舫,灯火璀璨中悠悠离岸,留下一道波光粼粼的碎影……

    李承乾隐去行迹,跟着明月上了画舫,顺了一壶琼酥酒在袖中,捡了个清静角落坐下来执壶而饮,目光随着明月婷婷袅袅的背影,来到一群衣冠楚楚的男人中间,闻香识美人,男人们早已按耐不住,明月裙裾荡起一丝撩人的芬芳,所过之处尽是一片微醺……

    明月略略施礼,简单寒暄,坐在画阁正中花团锦簇的绣墩上,四下一片寂静,寂静中又弥漫着此消彼长的暧昧情愫,誉满京城的明月楼主,万花丛中一点遗世独立的颜色,不知是被元宵佳节越来越浓的热闹氛围所打动,还是被哪位达官贵人感动了芳心,多年未曾踏出明月楼半步的传奇女子,终于肯答应亲自登船献艺,数日前在得到这个消息时,整个汴梁城就炸了锅,今夜能蹬上这艘画舫的,凑起来便是一个对子,上联是权倾朝野,下联是富可敌国。

    画舫载着如此金贵的一群人,悠然飘荡在河心上,江流婉转,美人亦婉转,明月性情高冷,话不多,一曲“君琢”过后,众人都有些恍惚,仿佛这曲子给他们铺了条升仙之路,顺着袅袅琴音,一路走,就能抛却这副凡胎肉体,逍遥成仙。

    “捧得明月与君琢……”绣台下,一个眉目疏朗的男子突然打破了沉默。

    “好曲……好句……”众人纷纷附和。

    明月朝那人微微欠身,倾城一笑,新科的探花,果然文采不俗。

    “如此妙曲,只有我等闻之,可惜了……”一个年岁稍长的男子抚须叹道。

    明月笑着对答:“尚书大人既然觉得可惜,小女子愿在元宵佳节为整个汴梁城的百姓演奏一曲,大人觉得如何?”

    宋尚书抚掌笑道:“好主意,姑娘不可出尔反尔。”

    明月笑着说:“小女子哪有这个胆。”

    众人皆笑。

    李承乾看她左右逢源的周旋,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淡淡的香甜在空气中弥漫,被酒香冲散了,几乎不可捉摸,可他却闻得到那无处不在的味道,还有那味道后面腐朽血腥的气息,李承乾远远看着那些男人将明月团团拥簇,丝毫没觉察出明月看他们的眼神,李承乾有些好奇今天晚上的欢宴会是如何收场,在这个温柔如水的女子眼中,周围这些人分明都是待宰的羔羊,肉质细腻,肥脂囤积,她目露凶光,嘴角一丝诡异的嘲笑,这些色迷心窍的男人们,都是睁眼瞎吗……

    可出乎李承乾的意料,明月一曲接一曲,直到宾主尽欢,画舫靠岸,款款辞别了众人,带着两名丫头,依旧一乘小轿,回了明月楼。

    河岸灯火已阑珊,整座繁城进入睡梦中,汴河水波平如镜,空中流霜托着一轮明月,投影在河心,看不到深处的暗潮汹涌。

第9章 血亲() 
落落在小缺房里呆了一晚上,她不是人,无需睡眠,也睡不着,半夜守着睡成一条死狗的小缺,百无聊赖,最后想出一个打发时间的游戏,蹲在床头给小缺编起了小辫,她没安什么好心眼,小辫编的又细又密,最后在头顶汇总成一根大粗辫子,拆了帐子上的葱绿色穗子,沿着辫子密密匝匝一圈一圈环绕,最后缠成一根硬邦邦的朝天辫,小缺一觉醒来,只觉头皮紧绷绷的,牵得眼角直往两鬓飞,站起来走路时,觉得头上顶了个萝卜,走到镜子前一看,以为自己头顶长出棵大葱,她一激动伸手就去拔,差点将头皮连根拔起,好在她从来不知道疼,李承乾正巧从外面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很不厚道的哈哈大笑起来,小缺不理他,仔细照了照镜子,才发现头顶的大葱是自己的头发,笨手笨脚忙活半天才把绳子都解下来,头发成了鸡窝,好不容易梳起来,还是乱,像个小叫花子。

    落落害怕李承乾笑够了找她秋后算账,早跑没影了,李承乾从小缺手里拿过梳子,将她头发解开,一下下梳得顺了,将头发拢在脑后,高高的绑了个马尾,他们俩没有过一天举案齐眉的日子,基本上都是鸡飞狗跳,他几乎连句像样的好话都没对她说过,等了一百年,才给她梳了个头,梳的还不怎么好看,李承乾放下梳子,手扶在膝盖上,俯身和她拉平了视线,她眼睛是琥珀色的,不大不小,鼻头微翘,嘴唇像个菱角,投了一胎又一胎,什么都忘了,就是没忘长成他初见时的样子……

    李承乾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低哑的说:“像个小男孩。”

    说完不敢停留似的,转身打开了房门,对身后的假小子说:“饿不饿,吃饭去。”

    小缺点点头,跟了出来,两人刚走没几步,迎面看到明月朝他们走来,她是亲自来请他们吃早饭的,和李承乾客客气气相互问好,似乎忘了他们之间一言不合,是可以你死我活的,她看到小缺头上的马尾辫,笑吟吟的说:“小姑娘,不可以这样敷衍自己,说不准哪天就遇上一个喜欢的人,他若不将你看在眼里,岂不是要伤心。”

    说着拉起小缺的手,和她一起进了屋,李承乾等在门外,没好意思跟进去,过了一会儿,明月拉着小缺走了出来,一头乱发被明月变戏法一般梳成个百花分肖髻,额前垂下几缕绒绒软软的碎发,显得她从下巴到脖颈愈发纤细清俏,两颊似乎还施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李承乾怔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局促……

    明月笑着引他们上楼,来到昨日和她相见的房间内。

    早餐已经摆好,明月亲自在房内款待客人早餐,这在明月楼里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传菜的小丫头一脸好奇的打量他二人,不知他们是和来历。

    明月却不给她们看热闹的机会,她屏退了小丫头,关上房门,自己亲自为李承乾和小缺盛粥布菜,她夹起一块晶莹的萝卜糕放在小缺盘子里,然后又夹了一块给李承乾,笑着说:“李公子尝尝这萝卜糕,汴梁城最好吃的。”

    李承乾微微一愣,他没向她吐露过自己的姓名,她是如何知道的。

    明月见他发愣,嘴角调皮的勾起,“李承乾公子,或者应该说是前辈,哎呀,该如何称才好,你看起来这么年轻,前辈我真是叫不出口。”

    难道是昨天露出什么蛛丝马迹了吗?因为他说出了那个玉扳指的来历?还是他看玉扳指的眼神被明月察觉倒了,即使是这样,也不至于就能猜出来他是谁吧,这世界上,有谁还记得李承乾这个人?

    “姑娘是如何得知?”李承乾饶有兴趣的问,他认定这个女子太不简单,对不简单的人,就像高手过招,无需拐弯抹角,你会算她也会算,不如直截了当。

    明月放下筷子,指了指小缺说:“她说的。”

    似乎是觉得李承乾脸上的表情还不够可爱,又笑着补充道:“方才我帮小缺姑娘梳头,想着既然认识了,怎么好不问问怎么称呼,就问她叫什么,问完她叫什么,就顺道问了问你叫什么。”

    李承乾无语了片刻,点头赞道:“四两拨千斤,老李家果然阴盛阳衰,女子都是厉害角色。”

    这次轮到明月差异了,“你又是如何得知?”

    李承乾一颗小虎牙闪了闪,十分坦诚的说:“猜的,看来猜对了。”

    明月:“……”

    两人都有些被对方打懵了,一时间没人说话,只有小缺津津有味吃的旁若无人,有时候,缺根弦也挺好的。

    明月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世人都说前辈是犯上作乱,谋逆篡位而被诛杀,我只从一个地方听说过,你是被高人化了去,逍遥出世,做了神仙……”

    “哦?哪里听说的?”李承乾随口问。

    明月沉默了,她不能说,她有许多话都不能说,可她此刻觉得自己哑巴了一辈子,多想有个人来听她说。

    李承乾见她面有难色,也就不再追问,夹起盘子里的萝卜糕放进嘴里,边吃边说:“我太久不问世事,不知你是李家哪位女眷,这个方便说吗?”

    明月苦笑一声,“我干的这勾当,有辱先辈,您还是不要知道了。”

    李承乾善解人意的点点头,不说也罢,她身上香甜的腐臭气息,让他有些感概,若她果真和失踪的魂魄有关,他会怎么办呢?

    “明月楼里住着的,都是些本该朽了躯壳吧……”李承乾揉了揉鼻子,在她卧房呆的时间久了,鼻子就有些不堪重负。

    明月起身搓了一小捧龙涎香放进榻上的小鼎里,点燃了,又把窗户打开了些,房间里的味道顿时清爽了不少。

    她有些抱歉的说:“这味道一般人只能闻出来香甜,前辈果然不是凡人,不过也只能委屈你忍一忍了,此刻若坐在你面前的是个赘皮耷拉的老丑八怪,您必是连多看我一眼也不愿意了,您说是不是?”

    李承乾点头说:“很是,世人都道色即是空,可还是没人喜欢看丑陋的东西,我也一样。”

    明月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有些动容的说:“你分来是来拷问我的,难得却如此善解人意。”

    小缺埋头喝完一碗粥,突然抬头问李承乾:“你是神仙?”

    她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从来跟不上周围的节奏,这反应速度,何止慢了半拍。

    李承乾无奈的牵了牵嘴角,“不像吗?”他问。

    “我只见过跳大神的。”小缺说话时嘴角挂着一颗晶莹的饭粒……

    李承乾抬手给她擦了,他这一早上,饭没吃几口,光吃堵了……

    明月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抬手间无意带出的一丝温柔,仿佛窥到他这么油盐不进的一个人,也是有软肋的……

    “吃饱了吗?我带你先回房去。”李承乾问她,他不太想让她看到自己和明月这场较量,虽然她明天也不一定能记得什么。

    小缺点点头说,“我自己回去就行。”

    李承乾有些犹豫,明月揶揄道:“就这两步路,还不放心吗?小缺姑娘,记得下了楼,左转走到头便是。”

    李承乾不好再说什么,一直看着小缺走出明月的房间,才回过头来对明月说:“你的复国大计,执着抱负,与我无干,我只问你,严婆的阴阳契是否与你相干,那些失踪的魂魄,是否为你所困?”

    明月再次惊疑:“复国大计,你又如何知道。”

    李承乾转过头看向她,“我权且认为你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却靠这阴毒无比的东西苟活于世,出生于帝王之家,却做甘心做一个风尘女子,若不是心中有无法抛却的执念,何必把自己逼到这步田地,你这个明月楼,客人非富即贵,散布谣言,谋杀行刺,祸乱朝局,还有比这里更方便的地方吗?可这些,我都不感兴趣,我在找一个人的魂魄,可能与最近频频失踪的魂魄有关,我从严婆那里追查到阴阳契和软殷脂有关,而软殷脂又和你有关,我只想知道,你和这些失踪的魂魄,到底有没有关系?”

    明月脸色由青转白,不知不觉已将嘴唇咬得没了血色,她纤长的睫毛如蜻蜓点水般颤了颤,一口咬定:“没有。”

    她定了定心神,继续说道:“我和严婆,只是买卖关系而已,她那里有好货,我高价买来,你说的阴阳契,我从未听说过。”

    “严婆生活一贫如洗,她卖软殷脂得的钱,足可富甲一方,如何能过的这样清贫,还有,她知道自己敌不过的我下的迷魂咒,为了不再透露秘密,咬舌而死,而且她死后无魂,手段实在毒辣,她若不是非要替谁保守秘密,何以对自己下得了如此狠手……”

    明月目光泛起一丝潮润,却一脸凉薄之色,只说:“我每月只派一名小厮去她那里取货,其实并未和她有太多来往,私下里是知道一些,她似乎是养了许多死士,倾尽家财来供养那些死士的父母家人,私底下有什么所图,就不太清楚了,也许和我一样,唯恐世道不乱罢了。”

    李承乾不说话,目光落在神龛里那个玉扳指上,他说,“可否借旧物一看?”

    明月迟疑,又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只好起身走到神龛前,小心将玉碗捧了下来,递到李承乾面前。

    李承乾将玉扳指拿在手里,他很熟悉这触觉,据说这玉是天山雪下一脉深藏的温泉水中采得的一块奇石,冬天微暖,夏日微凉,通体晶莹,透过玉石能看到清晰的掌纹,他是东宫太子时,自有人搜罗普天下的奇珍异宝献给他赏玩,他很喜欢这枚玉扳指,随师父离开长安时送给了父皇,不知后来经过了多少波折,今日辗转到明月手上。

    李承乾突然觉得指尖的阴阳契又是一阵刺痛,他伸手在金线上点了点,松开对金线的束缚,金线自他指尖蛇影般飞蹿而出,没入玉扳指内,他赌了一把,而且赌对了。

    “这玉扳指,恐怕就是阴阳契的另一端吧……”李承乾捏了捏自己微微有些发麻的手指,和阴阳契拉大锯扯大锯了这些日子,突然断开了,指尖有些空荡荡的,“你是知道的吧……”

    明月没想到李承乾竟敢把自己连在阴阳契的另一端,而且还活得好好的,顺藤摸瓜的找到这里,阴阳契的索魂令阴毒无比,这种做法,也太玩命了。

    铁证如山,她无话可说,只好叹了口气,“我不想骗你,可还是骗了你,没错,玉扳指就是阴阳契,可我也不知道它的真正主人是谁,是它找上的我,那时我从皇城的废墟仓皇奔逃,身边的人死的死,散的散,我躲在牛棚里冻了一个晚上,醒来时手里便有这个玉扳指了,它会和我说话,教我如何躲避铺天盖地的追杀,它后来教我练软殷脂,给了我一团冰冷的火,严婆是我最后一个傀儡,她拿魂换了自己儿子一条命,所以她听命于我,死后魂也归了这个玉扳指。”

    李承乾把玉扳指戴在手上,指尖轻捻,一团氤氲的白雾将玉扳指团团包裹起来,可是他眉头越锁越紧,最后松开手,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

    从触到玉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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