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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承乾如意-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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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乾:“……”

    江曾自那日站起来之后,只去江如和淳伯那里打了个照面,以后便再也没有踏出小院半步,他仿佛已经习惯了无人问津的日子,依旧孤零零的看书静处,将日子过的与世隔绝,这几日外面发生了什么,怕是还不知道。

    “那两个丫鬟去了哪里?”李承乾问道。

    小缺娘皱着眉摇了摇头道:“这二人平时就不干什么正经事,放着房里的活不做,整日东游西逛偷奸耍滑,不知又耍到哪里去了。”

    “江曾不在意吗?”李承乾看了一眼窗外,院子里已没有江曾静坐看书的身影了。

    小缺娘冷笑道:“我没来之前,她二人几乎要将三少爷欺负死,眼睁睁看着他烂在床上也不管。三少爷性情温和,好了之后也不与她二人计较,只是对她二人不闻不问,也不让她们两个伺候,别说走两日,就算走上两年,少爷也定不会在意半分。”

    李承乾默不作声,再次看向窗外,今早阳光格外明媚,小院却似冷清得近乎偏执,阳光洒在空寂的院落,就像冻上了一般,泛着一层刺眼的冷白。

    李承乾察觉到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似猛兽蛰伏在貌似安然宁静的四周,伺机而动,仿佛随时会龇出凶恶的獠牙,将人一口吞噬殆尽。

    狭小的房内,说话却似伴着空荡荡的回响……

    那种无所不在的阴冷感觉,突然让他觉得有些熟悉,仿佛不久前在哪里碰到过似的,因为只是转瞬即逝的感觉,又让他无从回忆。

第85章 酒宴() 
吃过午饭,李承乾才带小缺回了别院,临走时他从袖袍里掏出一块随身的玉佩,交给了丈母娘,略显羞涩的说:“这段日子一直出门在外,也未来得及准备一份像样的聘礼,这块玉佩娘先收着,待日后安稳了,我再一一补上。”

    小缺娘接过玉佩,小心拿在手上,低头看时,只见那玉佩洁白无瑕,镂刻精致,权且不论这玉佩是否珍贵,单是那句贴心的话就已把小缺娘听得鼻子有些酸,她收了玉佩,看着李承乾带女儿走出了院子。

    小缺娘将玉佩放在床头,心满意足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而后起身继续忙她一天的活计去了。

    江曾不在房内,应是在房外不远处的河边散步,他自腿好了之后也不怎么去其他几处院子里走动,每日只在自己房后的河边散散步,不一会儿就会回来。

    小缺娘拧了块抹布把江曾房内的桌椅案几擦拭了一遍,又拿了笤帚扫地,扫到柜门口时突然闻到一股异味,这房间早已不似从前那般脏臭,日日清扫燃香,哪里来的这股味道……

    小缺娘顺着柜门向里闻了闻,凑近了只觉一股恶臭向她袭来,她扔掉手里的扫帚,一把拉开了柜门。

    恶臭扑鼻而来。

    小缺娘扇了扇鼻子前面的臭气,看向柜子里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衣物,她一边念叨前几日刚刚收拾完的柜子,怎么又乱成这样,一边弯腰把那堆随意乱扔的衣服抱了起来。

    衣服被她抱在怀里,还未来得及起身,她的目光便和另一双圆睁的眼睛对上了……

    她猛的后退两步,抱着一堆衣服跌坐在了地上。

    柜子里赫然出现了两具并排而坐的尸体,圆睁着双眼直勾勾看着她,铅灰色的脸上已出现了腐烂的迹象。

    这两人正是她念叨了好几日江曾房内不见了的那两个丫头……

    她想要大声叫喊,却已吓得没了中气,喊出来的声音细如蚊蚋。

    她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幽幽的寒意,全身不由自主抖了起来。

    “大娘,你怎么了……”

    小缺娘转过头,看到江曾正站在门口定定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好似一潭死水……

    江如昏睡了一上午,后来被江展轻轻的扣门声叫醒了来。他慢慢起身,唤江展进屋,门窗紧闭的房内光线昏暗,江展的脸色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显得十分苍白惶恐。

    “父亲,石重贵投了契丹,晋灭了。刘知远在太原称帝,军队不日便要打到风陵渡了……”江展低低的说。

    江如慢慢点了点头,刚才他做了一个乱糟糟的梦,梦里被白卿如影随形的紧紧跟着,他腿似灌了铅,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子,怎样都甩不掉那个让他不安的影子。

    他对江展带来的消息没显出一丝一毫的兴趣,世道乱如麻,皇帝换就换了,只要他手上还有足够的筹码,谁的江山也有他一份荣华和显耀。他更关心的是早上那个鬼魅般出现在他眼前的人,他当时虽吓得失了方寸,但也知那不是个梦,有一个和白卿一模一样的人找上了门来,在他年逾古稀的时候,没想到那件事到现在还未曾有个真正的了断。

    “那个人是谁?”他阴沉的发问。

    江展便把江元下山被凤掌柜搭救,出于感激之情将凤林镖局的人带回江府之事一五一十的对江如讲了。

    江如靠在床头,半晌不语。

    末了,他嘱咐江展晚上备一桌酒席,请夔王一行人和凤林镖局这姐弟二人好好喝一顿酒,他的兰亭序至今还是不知所终,好在夔王的身价眼下比兰亭序还要奇货可居,江家能不能顺风顺水的过这一关,就靠他了。至于凤林镖局的那姐弟二人,不管和白卿有没有关系,只凭那张和白卿如出一辙的面孔,就足以让这姐弟二人死无葬身之地了……

    江展领命自去安排酒席,江如坐了片刻,也起身颤颤巍巍走了出去,酒席之外的事,他还是要亲自经手才妥帖放心。

    于是当天夜里,李承乾在江如的殷勤相劝下,酒过三巡便醉眼朦胧的睡着了,醒来时心头一时有些慌,看到小缺躺在他身边睡的呼呼作响才松了口气。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睡得正香的淳伯和吴命大,江家财大气粗,连地牢都十分考究,四下宽敞透气,脚下是墨色的地砖,精铁打造的笼柱手腕来粗,一般人翘是撬不开的,看样子天下已经易主,江如这是要把他当人质交给新皇了。

    李承乾坐在笼子里四下打量时,发现凤掌柜姐弟二人被关在隔壁的牢间里,也在呼呼大睡。

    他心中略略差异,昨夜江如请凤掌柜姐弟二人喝酒便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他这个冒牌夔值得江如费劳心费力加害,可这姐弟二人又是如何入了江如的法眼,难道是被他牵连不成?

    李承乾正差异间,忽听地牢里阴暗的走廊尽头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他好奇的伸长脖子探头去看,只见一个男人的身影从黑暗里慢慢显现了出来,走近了才发现是江元。

    李承乾做好了看热闹的心理准备,所以也不避讳和江元大眼瞪小眼,可江元从他身边经过时,只是很呆板的朝他这边看了一眼,短暂的四目相对间,李承乾觉得江元的目光空洞幽暗,似两盏熄灭了的灯柱。

    他以为江元是来找他的,结果眼睁睁看着江元孤魂般从他面前经过,停在了一旁于凤和于林姐弟俩的牢笼前……

    江元一言不发站在牢门外,空洞的眸子直直看着睡在地上的姐弟俩,最后竟然盘腿坐了下来,等了大约一时三刻,于林打了个冷颤突然睁开眼睛,恍惚了一阵子才弄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他慌忙推醒了一旁的凤掌柜。

    坐在牢门前的江元突然张口说话了,他眼眸低垂,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五官在昏暗中几乎错乱成一幅扭曲的画面,说话时嘴巴只是微微张合,那声音竟似不是从那张嘴里发出来的。

    “你们两个醒了……”

    于林被那声音瞎的打了个哆嗦,凤掌柜却突然间瞪大了眼睛,艰难起身,踉跄两步又摔倒在牢门跟前。

    “你的声音……”她颤抖着说。

    李承乾在一旁越看越是费解,整个事件的中心人物,不该是自己吗?他们这唱的是哪一出呢?

    江元依然垂着头,面无表情正对着姐弟二人,良久才略带沙哑的说:“凤掌柜啊,你托我打听的那人,已经有消息了……”

第86章 相认() 
凤掌柜一把抓住牢门,手上青筋凸起,她不在意自己为何就被人迷晕了关在这里,只一心在意着江元对她说的每一句话,“他在哪里?”

    “死了……”江元缓缓说道。

    尽管三年来,一次次搜寻未果的失望已经让凤掌柜有了心理准备,可她还是觉得腿上一软,颓然坐在了地上。

    过了很久,她才木然的问:“怎么死的,尸首在哪?

    江元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冷冷的说道:“这个人死有余辜,你不该这么记挂他。”

    凤掌柜抬起一双模糊的泪眼,死死盯着江元,气得有些忍不住打颤,于林此刻也听明白了凤掌柜和江元对话的内容,竟也顾不上追究这地牢是怎么回事,凑上来一把扯住了江元的衣襟。

    “你胡说。”他低沉的吼道。

    江元被于林扯着衣襟,脸贴在了铁栅栏上,他不急也不气,只淡淡哼笑了一声,声音冒着一股腐朽的死气。

    “他死前名叫黑爷,其实原名叫做赵辛,是风陵渡本地人。”

    凤掌柜听到黑爷这两个字,就觉心头被把锋利的刀片划过,鲜血慢慢渗了出来。

    “这个赵辛,也年轻过,年轻就爱气盛,手比脑子要快,所以有一天他犯下一桩滔天的罪孽。”

    李承乾忽略了自己被冷落这件事,听到赵辛这个名字,便颇有兴趣的也凑过去听了起来。

    “他杀了一个好人,让一门忠烈蒙冤至今,你们说他该不该死……”江元不顾姐弟二人的又悲又怒,自顾自慢慢说道。

    “那人原是绛州刺史,名叫白卿,带兵从无败绩,曾救了风陵渡成千上万的百姓。这个赵辛却受人挑唆,头脑一热就把白卿给杀了,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这世上有些错可以回头,可以修补,可以改过自新重头再来,可有些错犯了就再无重见天日的机会了。他害白卿无辜横死,臭名远扬,那个当年挑唆通敌的叛徒却自此扶摇直上,成了贤臣忠烈。你们说他是不是该死……”

    凤掌柜冷冷回道:“无凭无据,你不要血口喷人。”

    江如却不在意,继续说道:“赵辛早就该以死谢罪,可对他来说是种解脱,也太便宜了他。好在老天有眼,白卿有个女儿逃过一劫活了下来,赵辛从那以后就在茫茫人海中开始寻找起她的踪迹。有一天他终于遇到了白卿的后人,可白卿的女儿那时早已不在人世,只留下一对双生的姐弟。”

    于林和于凤听着听着,脸色开始越来越白。

    “赵辛待那两个孩子,算不上好,因为他始终没脸面对这一对孤儿。若不是他当年造下的孽,这两个孩子会生在体面的大户人家,被人疼爱着长大,今生都未必有机会尝到些人间疾苦。就算白卿后来兵败被杀,至少他们还是忠烈之后,有个令他们崇拜又骄傲的祖父,年年都能去他老人家的坟前光明磊落磕几个头,记得自己祖上的荣光。所以赵辛从来不跟那两个孩子说话,也不敢对他们笑一笑,他哪里有资格笑,他活着就是要日复一日受尽煎熬,将他余生一点一滴熬成凄苦,赔给荒冢之下白卿的忠骨。”

    凤掌柜脸色苍白,哽咽着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你如何知道的?”

    江元自顾自继续说道:“那两个孩子越长越大,对赵辛也从最开始的害怕变成了习以为常的依赖,赵辛每次从他们眼里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恨不得遁地而逃,他是这两个孩子命中的煞星,造化弄人将他变成了这两个孩子唯一的亲人,你们说这让他每天可怎么活?”

    凤掌柜几乎不想再听下去了,她闭上眼睛,将额头抵在牢笼冰冷的铁栅栏上,一瞬间泪如雨下。

    “好在这样的煎熬不久便结束了,赵辛押镖去了风陵渡。那些年他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全,五湖四海哪里都可以走,唯独不走风陵渡的买卖。可他隐隐约约似是嗅到了解脱的味道,那是从他多年未敢回首的家乡传来的召唤,他安顿好两个孩子,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到了风陵渡,正好遇到他从前的乡亲在凑钱给渡口边那块石碑刻字。字的内容是给江如歌功颂德,这令他几乎睚眦欲裂。他疯了般的冲过去同他们理论,歇嘶底里的要把那块碑砸个稀巴烂,可没有人相信他,他被愤怒的人群扭打着绑到了江府门前。江如当着群情激昂的百姓,大度的将他放了,可当天夜里,他就被人绑到了城门外白卿的坟前,他跪在臭气熏天的坟前,知道自己这不堪的一生终于要走到头了。江如亲自操刀,将他一整张脸连皮带肉割了下来,挂在了白卿孤坟对面的一棵树上……”

    江元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弱,讲到最后几乎成了耳语,他整个人也颓然的垂下了脑袋。

    凤掌柜突然伸手抓住江元,惨然问道:“他尸首在哪,求你带我去看一眼。”

    江元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他张口,那声音似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你们还不明白吗?那两个没爹没娘,要饭长大的孩子,就是你们啊。”

    凤掌柜听到那声音,突然暴跳了起来,像只惊骇过度的猫,她死死抓着江元喊道:“是你吗?是你吗?你在哪?”

    一阵让人不安的沉默,江元垂着的头突然咯吱响了两声,接着那颗头就似被人从脖子上拧下来一般,忽的在他颈上转了整整一圈,将后脑勺正对了姐弟二人。

    凤掌柜拉着于林,惊恐的退到了墙根处,惶恐无措的看着江如诡异至极的头颅。

    江元慢慢抬起手,撩开后脑上的头发,露出一张皱纹如刀刻般的面孔。

    “你……你……”凤掌柜和于林看到那张熟悉面孔,顾不得害怕,直接扑了上去。

    “黑爷……你让我们好找……”姐弟二人看着对面杂乱发丝间隐藏着的那张面孔,泪如雨下。

    赵辛慢慢睁开一双猩红的眸子,看向姐弟二人,因那目光实在眷恋至极,故而连那眸子看上去都不怎么可怖了,他额头上的皱纹极深,天生一副苦相,面皮又干巴巴的,一眼望去很像截腐朽的枯木。

    “你们……长大了。”他干巴巴的说道。

    “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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