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敌儿子看上了怎么破-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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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仰望星空;月明星稀;明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褚黎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他不能因为生气耽误了正事。
“你怀里的是喻公诗集?”他从一开始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嗯。”喻衍点头;并不怎么在意。
“你既然会出言诋毁喻公,为何又翻看他的诗集?”他突然眼神犀利;像是要从他的回答中得到什么信息。
“这个问题啊,”喻衍轻笑;“我虽然感觉喻衍这个人不怎么样;但对他的诗还是十分赞赏的;拿来读读而已。”
从有记忆;诗就占了他人生的绝大部分,每一首诗都有他的一段记忆,他的孩童时代、他的质子生活、以及他战场上的驰骋,他无人可倾诉;全都写在了诗中,翻开诗集就像在看他自己的人生一样。
但有些诗写出来他就忘了,如果不是再看到他都想不到自己曾写过这首诗;今时今日再翻出来;那时的场景竟又再次跃然脑海。那时感觉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此时再看却别有意味。
物是人非;就算是他;也会感到寂寞。
“怎么?你以为我拿着本诗集做什么?”他把书拿出来;竖在褚黎眼前,踮起脚与褚黎眼对眼,又恢复到不正经的样子,“难道还拿着玩啊?嗯?”
褚黎转过头,不去看他,心中对他的印象有了那么一点点改观,虽然他对喻公不敬,但却对喻公的诗如此赞赏,可能没有他想的那么不堪吧。
“喻衍呐,说他是个文人还是合格的,”他含着笑,颈脖微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褚黎。
雪白的月光撒在他的脸上,幽深的眼眸一眼望不到底,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瑕疵,完美的不像凡人。
“嗯?”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带着点鼻音,征求褚黎的意见,“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褚黎心中打鼓,明明做的事说的话都无愧于心,却不敢看他的眼睛,“喻公文武双全,作为文人当然合格。”
“既然是文人,那就有文人的通病。”喻衍突然一个笑,“这个文人呐都是喜欢风花雪月的,喻衍也不例外,相对于在战场上驰骋,他肯定更喜欢温香软玉,醉生梦死。”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荒唐!”褚黎大怒,差点被他绕进去,对着他怒目而瞪,他刚刚竟然还感觉卫展不错,真是猪油蒙了心了!
“啧。”喻衍淡定如昔。
赛诗会共三轮。第一轮,报名的都可参加,近百人;第二轮,只有从第一轮选拔出的十人可参加;第三轮,只有从第二轮选出的三人可参加,并角逐出冠军。
褚黎为了夺冠,这几日全身心扑到了赛诗会上,还要强拉上喻衍。
喻衍接连三日听着几十个人背他的书,说夸他的话,他从一开始的有点不好意思,已经进化到了现在的淡定如风,现在就算有人在他耳边把他吹上天,他也能面不改色了。
毕竟从小就背喻衍的诗,褚黎的底子是十分扎实的,一路过关斩将到了最后。
喻衍对这个不感兴趣,褚黎在台上与人赛诗,他就在为前三强准备的房间中饮酒,没有人打扰他,再快活不过,外面人声鼎沸也影响不到他。
窗外一阵声浪滚过,一声压着一声,根本听不到说的是什么,喻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小口轻酌。
不一会儿,褚黎上了楼,少见的眼神无光,精神颓靡。
“来,喝杯酒。”以前他劝褚黎喝酒,褚黎连酒杯都不沾,现在竟然端起酒杯,一杯酒只一口就进了肚子。
“唉?”喻衍惊讶,随即一想就明白了,“你不会输了吧?”
褚黎没有说话,低着头,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连喝三杯,感觉还不够,杯子一丢,直接酒壶对着嘴灌了。
看来是真的输了,他还以为褚黎会赢呢,不过是谁竟这么厉害赢了褚黎?
他打开窗户向外看去,赛诗会的台子上几十盏的灯笼聚集,照的黑夜如白昼一般,在台子中央站了一个人,他几番辨认才看清人脸。
“竟然是李笙!”喻衍手中的酒杯都惊掉了。
李笙像是察觉到有人看他一样,一抬头往这边看来,喻衍吓得赶紧关了窗户。
一壶酒被褚黎喝了个干干净净,底朝天都没倒出一滴酒来,看来是真的伤心了,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可怜。
他上前拍拍褚黎的肩,安慰他,“你别那么伤心了,我看那个喻衍用过的酒盏八成是假的,拿来虎人呢。”
褚黎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眼神迷离,看来是喝醉了,可还记得跟他顶嘴呢,“真的!是真的!”
喻衍无奈,“你怎么知道是真的?奸商多的是,随便拿个酒盏都可以说是喻衍用过的,你难道还能鉴别出来不成!”
褚黎不说话了,耷拉着脑袋,喻衍以为他是被自己说的没话反驳了,谁知道过了一会,他双肩抖动,眼泪不要钱似的落在地上。
竟然哭了!
摇摇晃晃的身体终究抵不住了,被脚下的凳子一绊,直直地往前扑过来,褚黎正站在他面前,被扑了个正着。
褚黎双手紧紧抱住他,像是撒娇的小孩子似的,声音哽咽,“我想要,我想要他用过的酒盏。”
喻衍扶额,长得跟座山似的,喝醉酒就暴露本性了,归根结底还是个孩子。
“想要就去抢回来,反正李笙也打不过你。”
“不。”褚黎抱着他直摇头。
“为什么不?反正就是一个酒盏,又不图财害命,你要心里过意不去给他点钱也行。”
褚黎又摇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你说那个是假的,我想要真的。”
喻衍额头青筋跳起,小p孩事怎么这么多呢,“想要真的自己去找!”
褚黎又哭,头埋在他肩上,眼泪把他衣服都打湿了,声音越来越大,“想要真的,想要真的。”念得喻衍脑仁疼。
虽说他不待见褚隼,但他娘是闻人歌,算起来他算是褚黎的长辈了,或者还能应声舅舅。
“唉,别念了,我给你真的。”
褚黎果然不念了,瞪着大眼看着他,等着他给。
喻衍坐下,褚黎依旧趴在他身上,顺着他坐下的姿势跪在了地上,手圈住了他的腰,头放在他腿上,一脸的期待。
喻衍一弯腰把自己刚刚用过的酒盏捡了起来,“童叟无欺,货真价实,喻衍用过的,给你。”
刘乐真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难掩地激动。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喊出声惊动门外的人,便把自己埋进了被褥里。
“抱歉,我失态了。”好一会她才恢复过来。
“山神自我出生便已经存在,一开始山民们对他充满了敬畏,此时恐怕只剩下了害怕。”讲到山神刘乐真眼中有惧意,她双手紧握,“卫公子想必已经知道山神娶妻的原委。”
喻衍点头。
“那卫公子可知道这些被退回来的女孩子都遭遇了什么?”
刘乐真说着像是快要窒息了,她眼中盈着泪水,捂着胸口才没有痛哭出声,“被送去的人中有与我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们相识十几年,但只一个月未见她就面目全非,再见时我已经不敢再认她了。”
不论小二哥还是李笙,他们都对那些姑娘们到底遭遇了什么闭口不谈,但他们越是这样喻衍越是好奇,“怎么个面目全非?”喻衍心道难道是毁容,可姑娘家虽爱护容貌,但也不至于会恐惧到这种地步。
“全都”刘乐真咬着牙,“全都变得面容可怖,非人非物。”刘乐真显然不愿意描述到底如何面容可怖,非人非物,“卫公子可以到镇外三里的土屯子去看看,十九个被退回来的新娘全都被养在了那里,公子看过就会明白了。”
与曾被送去的姑娘见一面当然是好的,她们说不定是见过山神的,从她们口中或许可以知道一些事情。
“谢谢。”喻衍拱手,“刘小姐,在下现在还不能带你出去,而且希望你能把我来过这件事保密。”他从袖带里拿出一个绣花的香包,“这个保人平安的香包刘小姐带在身边,可以保你平安。刘小姐放心,在下一定不会让你和那些姑娘一样。”喻衍的声音虽不大,但掷地有声,听在耳中格外可信。
刘乐真拿起香包,攥在手心,“谢谢卫公子,你愿意帮我已经感激不尽,但公子也要量力而为,不要为了乐真的事情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喻衍想与她多说些,但褚黎已经在屋顶发出了信号,那个人被引开的人已经快回来了。
“时间来不及了,在下得罪了。”喻衍又把刘乐真绑了起来,塞住她的嘴,走前拱手道,“我一定会尽全力。”
。
刘乐真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泪水从眼角流下来。她以为自己不得不屈服于父亲,她以为自己只是一个人孤军奋战,没想到还有人愿意帮她,在绝境之时给了她希望。
第一百一十一章()
本文独家发表于jinjiang;在其他地方看到皆为盗版庙建在了半山腰,前前后后都是参天大树,庙门高大,庙内宽敞,里里外外无不彰显着奢侈,香火鼎盛;烟雾缭绕。
不得不说,这座姻缘庙修的十分气派,虽说是庙但大小远超了一般庙的规格。
午时刚过,姻缘庙内人满为患,来求姻缘的大都是女儿家,只偶尔冒出个涂脂抹粉的男人。
有上完香的姑娘从庙里走出来;边走边与旁边一同前来的姑娘兴高采烈地说着许愿的事情。
“你今日许了什么?”姑娘们穿得花枝招展,妆容细致;一看就是仔细打扮过的。
被问的那个掩住口鼻;万分娇羞,“哎呀;你怎么问这个,说了就不灵了。”
“哼!看你这副样子肯定又是说要找一个喻公一样的男子做夫婿。”
被拆穿的女子不甘示弱;“还说我,你不也是吗;肯定又是要与喻公梦中相会。”
喻衍:
他生前可没有女子对他说过一句仰慕的话;死后倒是一个个地对他献殷勤了。
。
“小姐;您小心。”耳边突然传来小丫头清脆的声音;喻衍被吸引了过去。
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小丫鬟站在马车前,在地上放了一个小矮凳,撩开车帘,正要扶自家小姐出来。
庙前男男女女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马车上,混乱中不少议论的声音传入喻衍耳中。
“好像是刘家的大小姐。”
“今年不是选了她与山神结亲吗?”
“被选中与山神结亲怎么还来姻缘庙求姻缘,让山神知道了这可了不得。”
一只手伸出马车搭在了小丫鬟的小臂上,手指葱白纤细,指甲洁白通透,一看就是养在闺阁的小姐的手。喻衍想,有这样一双手的人绝对是一个美人。
“腊梅,扶我下去。”就连声音都如此的悦耳。
杏眼小鼻,樱桃唇,瓜子脸,步履轻盈,摇曳生姿,举手投足间体香塞鼻。不出所料,果然是一位美人。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喻衍禁不住吟诗称赞。
听到这两句诗,美人转身看向喻衍,看到喻衍的长相后禁不住眼露惊讶,难以想象这两句诗是出自这样的人之口。
不怪美人惊讶,喻衍身着粗布衣裳,为了不被人认出来他还易了容,怎么看怎么不像能吟出如此妙句的人。
美人款步而来,距离喻衍只剩三步的时候停了下来,低身行了一个礼,“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这句诗可是公子所作?”
喻衍眉眼带笑,站起来鞠躬回礼,“正是在下。”他对女子向来礼遇。
“小女子姓刘,闺名乐真,敢问公子如何称呼?”竟然上来就自报家门,喻衍都禁不住愣了一下。
“小姐!”刘乐真身后的丫鬟被她吓了一跳,她家小姐向来矜持,今日怎么这般孟浪了?就算小姐喜欢诗词,就算这个男人吟出妙句,但对一个陌生男人主动自报家门实在不该是她家小姐会做出的事情,竟然还问人家的名字,这里人这么多,要是传出去她家小姐的名声就毁了!
“住嘴!”刘乐真声音冷硬地喝止了丫鬟,又问了一次,“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小丫鬟打了一个哆嗦,她还是第一次听自家小姐这么说话。
“在下姓卫,名展。”真名是不能说的,他母亲姓卫,便取了母姓,他的字是子展,便选了展字做名。
“多谢。”刘乐真点了点头便带着丫鬟进了庙内。
人走了,喻衍又坐了回去,虽然只说了几句话但他却看出来了,这位刘小姐不是一般的大家小姐,不迂腐不古板,为人好像还很有趣。如果在二十年前遇到她,两个人说不定可以成为知己,而现在,他还是少招惹姑娘家的好,况且还是快要嫁人的姑娘家。
他看向庙内,刘乐真上了一炷香,跪在他的金像前,一脸虔诚,可眼睛里却全无光彩,一片死气沉沉的。
这般的不高兴哪像要成亲的人,这副悲壮的样子倒像是去送死,死前来烧最后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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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衍凑到一个看上去好欺负的白面小哥跟前,一把搂住小哥的肩,十分亲昵,他在军中的时候就是如此与将士们联络感情的,屡试不爽,“这位小哥,在下是外地人,向你打听个事儿。”
但小哥却被他的亲昵吓了一跳,捂住胸口连连后退,“你你你干啥!在下可是清白身,你休想玷污在下!”
喻衍的手尴尬地举在空中,额头青筋跳起,你一个男人我能把你怎么样!
“你我都是男儿身,哪来的玷污之说。”喻衍嘴角抽搐地笑。
“这这可不一定。”小哥面露娇羞,“喻公一生未娶,曾有传言说喻公好龙阳,所以不少有龙阳之好的男子也来这儿求姻缘,你来这里求姻缘八成也是有龙阳之好的!”
喻衍恨得咬牙切齿,在魏国做质子的时候就有风言风语说他好龙阳,说他委身魏国国君才得以在魏国生存,后来行军打仗,又有人拿他不成亲传他好龙阳,导致没人敢和他睡一个帐篷,没想到死了之后竟然还有人瞎传!要让他知道是谁,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