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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帝鉴-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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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翌日,在朝堂上,傅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亲口告诉皇帝,齐正如何专断独行,欺辱她们母子二人,说着竟是声泪俱下,皇帝见母亲哭诉,自然深信不疑,只当他是无恶不作的坏人。

    此时,于孟阳又带头要求严惩齐正以及奏请太后临朝。皇帝一想,若傅后临朝,日后就可与她多亲近,便把齐正抛到脑后,连忙跟着请求。傅后推辞一番,终是牵着皇帝的小手,登上宝座,接受百官朝拜,又能尝到被母亲呵护的滋味,皇帝心里也是喜滋滋的。

    但年仅七岁的小皇帝不能预料的是,随后不久,齐家满门问斩,杨兆铭革职抄家,先帝所设的辅政制度顿时瓦解,傅后独揽大权。长大后,皇帝才明白过来,当年齐正的死,就是一场政治阴谋。

    余良甫话说一半,便有些暗悔,毕竟此时关涉太后声誉,要是皇帝责问起来,他该如何是好。可皇帝只是沉思了一阵,叹道:“朕当时年幼,许多事都不甚明了,但也听说齐正为人刚直,行事果决,落到如此下场,也是可惜了”

    余良甫早年与齐正之子齐文泰交好,目睹友人一家遭遇,悲愤不已,奈何此事干系太后,只怕有冤难申,如今听皇帝口风,似有可惜之意,便连道:“齐大人为顾命首辅大臣,深受先帝倚重,却难保全节,实在可惜。只是当年的处罚确实重了些,纵使齐正不轨,那一家老小却是无辜的,最后竟是无一幸免。”

    话音才落,只听得哐当一声,玉溪一个不稳,打翻了手中的茶盏。皇帝尤在叹息,听了动静,抬眼一看,只见玉溪脸色苍白,神情恍惚,便出言问道:“怎么了?要是身子不适,就回去好生歇着,让秀荷来伺候。”

    玉溪勉强笑道:“没什么,一时晃神,却是惊扰了皇上。”

    说着便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的碎片,皇帝也没再追问,对余良甫道:“事关太后,那齐正纵无窃国之心,也是刚愎自用、目无君上之辈,当年的处置不算冤枉了他。”

    余良甫正在揣摩皇帝话中语义,却听得“嘶”的一声,玉溪手上一片殷红,竟被瓷片划破了手指。他转而笑道:“你这丫头,今日怎么尽出错?”

    接二连三地被打断,皇帝不免皱眉,又见玉溪脸色实在不好,便罢罢手,“你先下去吧。”

    玉溪也不再坚持,垂首行礼告退,恍恍惚惚地回了住处。秀荷也察觉到今日的玉溪有些不对劲儿,劝她好好歇着,便去忙着乾清宫的事,到了晚上下值回来,却不见玉溪人影。秀荷担心出什么事儿,便提着宫灯出门四处寻人,在通往安乐堂的夹道上,见玉溪孤零零地跪在地上烧着冥钱。

    二人相处也有几年,秀荷大抵知道玉溪自幼失孤,如今偷偷祭拜,只怕是想起什么往事。她心里泛起一丝同情,走过来,轻声唤道:“姐姐。”

    玉溪丝毫不觉意外,自顾自地烧着纸钱,喃喃道:“已经十一年了,今日是他们的忌日。”

    以前听玉溪提过,康嘉元年,他们一家都死于瘟疫,只有她活了下来。已经到了初冬,夜里寒气逼人,秀荷见玉溪穿得单薄,劝道:“姐姐尽了心意就行,千万要自个儿保重身子。”

    玉溪却笑道:“秀荷,你相信这世上有报应吗?”

    秀荷不知玉溪为何这么问,还是回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世上的事,自有神明看在眼里。”

    “神明?”玉溪敛下笑容,幽幽道:“人都死了,老天爷只怕也是见惯了藏污纳垢。”

    国库亏空的事还没个着落,呼延特部又来京朝拜,如今呼延特和铁勒两部闹得正凶,呼延特势力强大,他们此时来京,只怕没什么好事。

    呼延特人刚入京就与驿传的官差起了冲突,原来按朝廷规矩,每年来京朝贡的藩国属臣不得超过一百五十人,而此次呼延特竟带了三千人马。驿站根本容纳不下这么庞大的队伍,且这几千人的衣食住行也给沿路的驿站带来了极大的负担,地方官吏不敢管,只能好吃好喝地供着。到了京师会同馆,呼延特人更加猖狂,随意辱骂驿卒,还在京城里将他们的毛皮、奶制品强买强卖给百姓。

    朝廷暂不想与延丹汗闹翻,便一一忍下了,导致那些人更是变本加厉。

    一日,沈笺路过会同馆,见街上有叫买狐皮的,想着如今天气渐冷,正好买一张狐皮与姐姐沈筠做件披风御寒。她这般想着,便走过摊位上看了看,见狐皮色泽、质量皆为上乘,便对那买东西的大汉问道:“大哥,这狐皮怎么买的?”

    大汉粗着嗓子哼道:“二两银子。”

    沈笺一听,此人明摆着就是狮子大张口,这狐皮纵使成色不错,但也不可能价钱如此之高。她也不愿与人争辩,便放下狐皮就要走,可那大汉却一把拉住他,拦住她的去路道:“小哥儿,你钱还没付呢,怎么就走了。”

    沈笺来了气,要挣开大汉,那人却不依,她怒道:“我不买了还不成么!”

    “不成!你摸了半天,把这狐皮都摸赃了,再说不买,感情把大爷我都猴耍吧!”那大汉凶神恶煞地骂道,“今儿你要是不买,就别想走。”

    沈笺气得发抖,“我这手干干净净,怎么就摸赃了你的东西,还有你那狐皮就算买,也不值这个价!”

    大汉脸上的肥肉一横,狞笑道:“值不值这个价,由老子说了算,今儿你要是不给银子,就别想走。”

    天子脚下,哪里这等蛮不讲理的人,沈笺气道:“好啊,今儿我就偏不给钱,你要是不放我走,咱们就去官府说理,让大老爷做主。”

    那大汉听罢,竟哈哈大笑起来,“去官府自然成,”转而又阴恻恻道:“那也得先尝尝大爷我的拳头!”

    沈笺哪里料到,这人竟敢当街行凶,一拳打来,她躲闪不及,正中了头部,疼得晕头转向。接着便是疾风骤雨般地拳打脚踢,四周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可无一人敢出头相助。沈笺不过十四五,又出自江南书香门第,从小只知温良恭俭让,哪里会打架,如今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她被打得倒在地上,鼻青脸肿,嘴角出血,那大汉竟还不放过她,猖狂地一脚踩在她身上,得意道:“小兄弟,今儿你要是从爷爷钻过去,那二两银子,我也不追究了。”还不及沈笺回答,他脚上一用力,死死踩着她的下腹,狠狠道:“要不然,就别怪爷不客气!”

    沈笺吐了一口血水,盯着满脸胡子的大汉,冷笑道:“小爷我,偏不!”

    虬髯大汉见沈笺面目清秀,肤白貌美,竟是比女子还好看几分,心中动了淫念,底下头,一双肥手摸了一把沈笺的脸,道:“看你小子长得模样俊俏,竟比青楼的还好看,倒不如陪大爷我一乐,咱们就一笔勾销。”

    这些话正戳中了沈笺的痛处,想几年来,她眼见着姐姐沈筠受了多少侮辱,最恨别人提青楼二字。后来,沈筠为了保护她,让她乔装打扮,如今她为男儿装都免不了受此大辱,那沈筠日日在酒楼卖唱,是得遭受多少白眼。沈笺心痛难忍,恨恨道:“我答应你,你先起来!”

    大汉以为沈笺屈服了,乐得哈哈大笑,正抬起脚,沈笺却忽得爬起来,一脚踢上大汉的下身,便转身要跑。大汉顾不得疼,一招手,大呼一声,竟来了几个穿着胡服的帮手,将沈笺团团围住。

    光一个大汉,她都对付不了,再加上这么多胡人,沈笺暗道此次怕是插翅难飞。那大汉缓过劲儿来,对沈笺大骂了几句胡语,她一句也听不懂,如今才反应过来这些人都是鞑子,怪不得他们敢在大街上闹事了。

    领头的大汉一招呼,那些胡人就要动手抓沈笺,眼见着那些人步步紧逼,这时,忽见一芳华少女闯进来,大喝一声,“慢着。”

    大汉脸色铁青,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别碍着爷办事儿。”

    那少女盈盈笑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闹事儿。”

    大汉气道:“小丫头,你活得不耐烦了,敢多管闲事。”

    说着就招呼帮手要抓那少女,沈笺看得直着急,少女却不见慌乱,用胡语对那帮人道:“大胆!你们要是敢动我,别怪你们的班德尔大人饶不了你们。”

    那些人一愣,见少女不仅会说胡语,还叫得上他们呼延特使臣的名号,一时不敢贸然动手。少女心里算计了一番,看了一眼大汉,狡黠一笑,“你们都被他给骗了!”

    鞑子们皆面面相觑,那大汉却急怒道:“臭娘们儿,你胡说什么!”

    少女却道:“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大汉被少女看得冷汗涔涔,只听她接着道:“这次来中原,你们肯定都想趁着这个时机,做点买卖,补贴家用,这本没什么,朝廷也应允。可你们都不会汉话,由这人帮着卖些皮毛,他却从中作梗,本一张二分的狐皮,硬是卖到了二两银子,却只给你们一分,余下的银子只怕都被他贪了去。”

    鞑子们一听,自己上了当,个个怒气冲天。本来这些皮毛要是在边关的马市上,只卖得了一分银子,他们趁着进京,想着可以多买点钱,满打满算二分银子就够了。可他们不会说汉话,只能让同行的胡图鲁帮着买,岂料,胡图鲁要收取一半的费用,众人咬咬牙便也依了,没想到他贪心不足,竟买到二两银子一张,却只给他们一分银子。

    胡图鲁见奸计被拆穿,陪着笑对同伴道:“各位兄弟,误会,误会。”

    草原上的汉子,都是直爽性子,最受不得被人蒙骗,一时大怒不已,门都抓住胡图鲁骂道:“好小子,竟敢骗我们!”

    门都招呼同伴,将胡图鲁绑了。然后拿着一张上好的紫貂送给少女,答谢道:“今日多谢姑娘,不然我们还被胡图鲁蒙在鼓里,还请姑娘收下这紫貂。”

    少女本欲拒绝,想了一阵还是收下了紫貂,并道:“现在马上要进入寒冬,皮毛极受汉人喜欢,卖起来不难。只是这价格,要是二两银子,确实是太高,像普通的狐皮、鹿皮等,卖个五分银不成问题,要是上好的貂皮、豹皮,可以卖到一、二两银子。”

    门都一听大喜,马市上只能卖一分,在京师却涨了好几倍,他十分高兴,对少女千恩万谢,“太好了,别说五分银,就是两分我也满足了。”

    少女又笑道:“汉人极好相处,你们不懂汉话不要紧,挂上牌子,明码标价就行。”

    说着,又帮他们几个胡人写了价格牌,那些人无一不高兴。沈笺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只见形势逆转,心里不免感叹,那少女真是古灵精怪,竟是三言两语,化干戈为玉帛,还把欺负她的大汉抓起来了。

    等帮完了他们,少女这才走过来,把手中的紫貂递给沈笺,对她笑道:“这个给你。”

    沈笺小脸一红,连连摇头,“那怎么成。还没谢你出手相助,怎么能收你的东西。”

    那少女才不管,一把塞给沈笺,“别婆婆妈妈的,说给你了,你就收下。”

    原本看那少女长得娇俏秀美,该是个温柔可人,没成想倒是个泼辣性子,闹得沈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少女见沈笺一个大男人,低着咬唇左右为难的样子,不禁噗嗤一笑,“你一个大男人,倒是比姑娘家还扭捏?”

    沈笺脸更红了,她也不好再推辞,便拱手谢道:“在下沈守一,多谢姑娘相助,若日后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就请姑娘尽管吩咐。”

    少女见她一副穷酸秀才的模样,心里就泛酸,罢罢手,“不用这么麻烦,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沈笺见她要走,连忙跟上来,唤道:“还不知姑娘芳名,他日好报今日之恩。”

    怕沈笺纠缠,少女转过身,说道:“我叫沐雯,不用你报什么恩,别跟着我就行。”

第66章 第五回 沐常氏怒责不孝女 傅皇后密会山中寺() 
却道沐雯仗义直言,救下沈守一;闹了一番;眼见天色不早,怕回去晚了;遭受家人苛责,便急匆匆撇下沈守一,赶回沐府。

    行至定远侯府;天色已渐暗;沐雯悄悄绕到后门,见大门紧闭;心下犯难;又看院墙旁正有棵柳树;拍拍手,暗道天无绝人之路,连提起裙裾;爬上树头,翻墙而入。

    脚才落地,就被摔得四脚朝天;疼得她唉哟一声,爬起来;摸摸了被摔的屁股。才站起身;就听一妇人略带威严地开口道:“哪个毛贼,竟敢偷到定远侯府来了?”

    沐雯一听这声音,吓得魂儿都飞了;赶紧躲到花木丛中,那华贵妇人走近了,也不着急,冷笑一声,“好啊,倒是有本事躲着不出来。”

    招了招手,冷哼道:“田瑞,招呼人把这小毛贼绑了,送官!”

    说着就要走,吓得沐雯真以为要绑她,连跑出来,对着管家田瑞谄媚道:“瑞伯,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这戏码在朔州也不知上演了多少遍,田瑞也轻车熟路,夸张地“唉呀”一声,边对沐雯使眼色,边迎上来,左看右看道:“小祖宗,这么高摔下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夫人不得心疼死了。”

    沐雯得了暗示,忙跑到沐夫人常氏跟前儿,狗腿地扶着她,笑道:“没事儿,我皮糙肉厚,摔不着的,娘也不用担心。”

    沐夫人看着沐雯笑嘻嘻的,确实没有大碍,心里才放下心来,便嘴硬道:“谁担心你了。”

    再看她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刚消下的气,又冒上来了,忍不住唠叨道:“你看看你,哪有半分姑娘家的样子,以前在朔州便也罢了,由着你野,现在来京城,还不收敛点!”

    沐雯早听惯了这些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连连点头,扶着沐夫人进了房。母女二人坐在炕上好好说了会儿话,沐夫人又忍不住旧事重提,唠叨道:“来京城也有一个月了,天天往外跑,起初,说是图个新鲜我也信,现在还这样”

    沐夫人越想越不对劲,一想沐雯都快十五了,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莫不是在外遇到什么心怡的人,和人家私定终身了?这么一想,沐夫人就更担心了,生怕自家孩子吃了亏,急问道:“珠儿,你是不是在外面干了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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