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太后-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上驾到。”
雍文帝本不想让太监喊,今天来办事,他想走温柔感化路线来着。可谁知他站在门口那么久,这该死的舒兰愣是沉『迷』宫务连头都不抬。
他本意只是想尽量和平的解决此事,才没有特意摆出皇帝的架子,谁知道舒兰竟直接忽略了!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雍文帝尽量自然的走到案台前,拿起账本看了一眼,说道:“太后每日审阅这么多宫务,真是辛苦了。”
舒兰深感来者不善,就是不知道对方到底准备了什么理由:“不辛苦,这是哀家应当负起的责任。后宫不可一日无主,既然皇后担不起这个担子,自然要由哀家来。”
“太后您一向身体不好,如此『操』劳朕实在是不忍心。”
舒兰一脸莫名其妙:“皇上,哀家自幼在京城摔打长大,身体何时不好了?”
她可是京城一霸!哪是那些身娇体弱的娇小姐可比的。
“朕是说,如今朕的后宫妃嫔众多,事务繁杂,让这些小辈的事如此劳烦您,实在是不应当。”
舒兰顿时冷了脸:“皇上您就直说好了,是不是就不想让哀家掌管这个宫务。”
雍文帝都自称小辈了,他也觉得自己很委屈!他也冷了脸,干脆的回答道:“是!”
怕什么怕什么,舒兰还能打自己不成?
我,雍文帝!天子!什么都不怕!
作者有话要说: 为何更新经常在半夜?因为月光是我文思泉涌。
第50章 认怂()
事实证明; 舒兰比雍文帝还不怕事。
她抱起代表着宫权的印玺和帐本就进了小佛堂; 进去之前高声吩咐道:“哀家身体不好,需要清修静养,绿娥,送客。”
然后进门、转身、锁门一气呵成。
独留雍文帝在冷风中吹胡子瞪眼。
舒兰在佛堂一呆; 就是整整三天。当然,账本等东西也没有放出来。凡是来人问询,一律回答:皇上孝心可嘉,觉得哀家身体不好要休息,不可随便打扰。
这么一搞,宫里可就『乱』了套。国不可一日无主,这后宫强一点; 两日也就极限了。
眼看着元宵佳节将至; 后宫大事小情的不能没个决断。有些掌事求到了静嫔、颜妃和皇后头上。
静嫔:本宫不可越过太后处理。
颜妃:本宫怀孕精神不济。
皇后:……
皇后还在受罚软禁中。
最后兜兜转转,竟有那不怕事的组织大家求到了雍文帝面前。
雍文帝看着面前跪着的这一排,很是无奈。法不责众; 把这些没用的奴才全拉下去打了板子,他的后宫大概就真的要完蛋了。
可他又不想对舒兰服软,堂堂君王; 怎么可以被一个小女子威胁?不就是宫务吗; 那些没见识的女人都能处理; 自己未尝不可。
雍文帝硬着头皮开始尝试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宫务。可他不仅从未处理过,能用来参照的旧例还都在舒兰的佛堂里躺着。
整整两天时间,他觉得自己都要被这些繁杂的东西弄得精神恍惚。
然而; 一团糟。
后宫遭遇了本朝最大危机。
元宵准备『乱』七八糟,月钱赏银没有定数,大臣贺礼无故丢失,连御膳房都起了一次火……
雍文帝看了一眼堆积如山的奏折,又看了一眼堆积如山的后宫事物,认命的走向了慈宁宫。
当当当的敲门声,和着当当当的木鱼声,意外的让人心情平静。
舒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思绪,穿着一身灰布衣颇有禅意地推开了门。
“施主有何事?”
雍文帝:???
舒兰看雍文帝半天不说话,疑『惑』的问道:“施主敲门声如此急切,竟没什么事要说吗?那贫尼要继续念经了。”
“太后这是何意?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贫尼当日听皇上一席话,深觉有理,应当静养。果然一入这佛堂顿觉心情舒畅。”舒兰行了个佛家礼感谢雍文帝,“于是贫尼就决定不如皈依佛门,青灯古佛常伴身侧,为这天下祈福。”
雍文帝神『色』怪异,完全无法理解舒兰又要闹哪出。
“既然太后想要享受佛门清静,就将宫权交出罢。”
舒兰摆出『迷』茫脸:“贫尼这几日并没有管宫务,不是早就交出宫权了吗?”
“朕说的是印玺和帐本。想来太后也用不着这些东西,不如就交给朕保管。”
舒兰『露』出观音般与世无争的微笑:“那些身外之物,自打贫尼踏入佛堂的那一刻起,早已遗忘它们在何处。贫尼心中只有佛法与苍生。”
雍文帝:……算你狠。
“太后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舒兰利落地关门上锁:“贫尼该念经了,就不送皇上了,冬日路滑,皇上您慢走。”
雍文帝再也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整张脸胀的通红,这几日来积累的脾气早就到了极点,此刻被那嘎吱一声的锁门声瞬间点燃。
他咆哮道:“钱安,给朕把门砸开!”
舒兰听见声音,赶忙退到不会被波及的地方。没想到这个雍文帝这么不经气,砸了门还不是花他自己的钱来修。
“奴才遵旨。”钱安大声喊到,慢吞吞的让人找来了斧子,给足了太后寻找安全之处的时间。
他可不敢伤到太后,没看连皇上都一直在吃亏吗?
乒乒乓乓一阵,那坚韧不拔的门总算是彻底完成了保护主人的使命。
舒兰站在一片灰尘间,莫民带出了点仙气,她冷然道:“皇上不满哀家『插』手宫务,哀家就没再『插』手,如今连这最后一片清静之地也不给哀家留了?”
雍文帝看着仙气满满的舒兰,还未开口气势先弱了下来:“太后既然放权,就莫要把持着那些东西不放。”
舒兰冷笑:“这慈宁宫就这么大,皇上尽管搜。”
“舒兰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雍文帝今日来怕丢脸,只带了钱安一人,如今这屋子里算上绿娥也才四个,吵就吵,他不怕!还能被人听去了不成?
舒兰笑得愈发诡异:“那皇上就赐哀家一杯鹤顶红如何?”
雍文帝被那诡异的笑容吓得有些发『毛』,又被那话气得浑身发冷。想死?做梦!
他总算是明白了,舒兰搞这么多事出来,就是『逼』着自己杀了她,想去那九泉之下和家人团聚!呵,他才不会让其如愿。
“太后这么想死?那可不成。你不是说爱这黎民百姓吗?为了他们你也不能奔赴黄泉不是?”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又不想让哀家掌权,又想让哀家替你做事?你以为哀家是那纸人能任人摆弄?”舒兰气的十分真实,不就是吵架吗,谁不会啊。更何况她说得都是心里话。
“别忘了,你的命可是朕保住的。”
“那皇上您收回去就好。”舒兰坐在圈椅上,气定神闲的说着。
你杀呀,谁怕谁,反正你又不敢。
“你!”雍文帝你了半天,愣是没“你”出来下文。舒兰那无所畏惧的模样是真真的让他毫无办法。
除了生气,他还能做什么?沈爱卿,你看看你提的什么法子呦。
“太后到底想要如何。”
舒兰觉得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她怕一不小心把雍文帝直接气死了。
那自己可就真要去陪葬。
“要么,就让哀家当个真真正正的太后,要么,就让我去行宫居住。”
“不行。”雍文帝下意识的否决了舒兰的话,虽然他不知道为何,但总觉得不能这么放出宫去。
“皇上,你我二人已是相看两厌,让我出宫不是对大家都好吗?行宫在京郊而已,我又不是想远走高飞。”
舒兰笑了笑,颇有些悲凉的说道:“我也是个大家小姐,真要是去过那浪迹天涯的生活,怕是也活不了几年。”
看着雍文帝神情开始动摇,舒兰又加了一把火:“若是让我继续在宫中,我保证,这后宫永无宁日。”
雍文帝本想训斥一番,可想了想这段日子的一切,叹了口气。这个女人,确实有这个本事。
站在完全没错的礼教顶点,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然后轻易的把一切搞得一团糟。
“朕”他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吐出了那几个字,“同意了。”
舒兰不在意的摆摆手:“我还有个条件。”
“你不要得寸进尺!”雍文帝震惊了,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舒兰混不在意的说道:“我是为了皇上好。王贵晗此人不可用,皇上你把前朝后宫俱交与王家手中,不觉得难以安眠吗?正好她还在思过中,这宫权从我手里拿走就不要再给她了。”
雍文帝一听,这还真是为了自己考虑,向来没什么主意的他下意识询问道:“那应该如何?”
“我觉得颜妃不错,将来有了孩子,也能与皇后分庭抗礼。”
这话没什么错,在情在理,可怎么说呢,凡是舒兰说出的话,雍文帝就是不想听从。
哼,你说的我一定要反着来!
他表面上应承了下来:“朕觉得有理,颜妃此人『性』格耿直,不偏不倚,是个好人选。”
内心中:明天就把宫权给静嫔,气死你。
雍文帝觉得自己今日总算耍了舒兰一回,赢了这最后一局!
舒兰微笑:啊,终于能把一切交给静嫔,放心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真的没人评论吗,人家入v都送上百个,就十个送不出去,很丢脸诶=…=求人让我不要这么丢脸。
第51章 离别()
太后要出宫了。
这可是个大消息。
王傲一从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起; 就马不停蹄的奔向了雍文帝。
“皇上; 您不能这么糊涂啊!”话一出,王傲一就知道自己说错了,果然人太焦急时还是闭上嘴为好。
果然,雍文帝面『色』不虞的说道:“朕没有糊涂;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雍文帝虽然没什么脑子,但他并不喜欢别人直白的指出这一点。
王傲一赶忙认错:“臣失言。可那舒兰不放在宫中看着,皇上您能放心得下吗?”
哪怕从没找出过不存在的太后势力,从没发现过捕风捉影的太后党羽,王傲一依然不曾放心。舒家的号召力在那里摆着,虽然他不认为真的有人会为了一个小姑娘起兵造反,但是藏起小姑娘还是有可能的。
雍文帝嗤笑一声; 把她放在宫里?别说放心了; 他快放命了。
“不过是一介女流,能掀起什么大风浪?再者说,行宫尚在京城之中; 让沈爱卿派人看着就是。”雍文帝看王傲一愈发不顺眼,直接下了逐客令:“这件事不要再说了,朕意已决。爱卿跪安。”
当王傲一走出御书房时; 他都没能反应过来。自己就这样被皇帝赶出来了?这可是这些年来头一遭。
他也没心思去想一个小太后的问题了; 他面临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皇上; 开始不信任他了。
准确说,不再依赖他。
王傲一神『色』莫名,呵; 翅膀硬了想甩下他飞?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脑子。
不管雍文帝有没有那个脑子,反正他有那个屁股。
君臣相忌,倒是便宜了舒兰。没几日,她去行宫祈福的懿旨就被雍文帝大笔一挥,通过了。
舒兰以清静为由,拒绝了大部分人的所谓送别,只单单在出发前的夜晚,邀上二三好友,共赏最后一轮月。
春寒料峭,可已有了不惧寒风的腊梅绽放。三人屏退了丫鬟婆子,不顾阻拦在小院里摆开了酒。
白绒披肩,佳人举酒,月影藏在梅花中央,颇有一番诗人雅韵。
舒兰先饮一杯:“二位姐姐,妹妹明日就要离开这深深宫廷了。”
静嫔跟着饮了一杯:“谢谢妹妹临走还送姐姐一份大礼。不论今后宫中再进多少人,姐姐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我与颜妃。”
颜妃怀着孕,眼前是一杯温热的羊『奶』。她有些嫌弃的撇撇嘴,最终还是一饮而尽:“臣妾,不,我会想你的。”颜妃用力的点着头,“明月寄相思,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去探望兰妹妹。”
让认真刻板的颜妃用上一声“我”,叫出一声“兰妹妹”,舒兰觉得自己十分成功。
“瞧你们这态度,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哪有那么夸张,行宫又不远,总有见到的机会。”
希望下次见到之时,每个人都还能保持此刻的心。
明月寄相思,可月是会变的,人呢?舒兰总有一天要和雍文帝为敌,到时她的两个姐姐如何自处?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夜深,三个喝醉的美人被各自的宫女带回了宫,临走时,手中都还握着自己的杯子,仿佛要将今夜的一切牢牢抓在手心之中。
…………
宿醉是有代价的,比如现在的头疼。
舒兰哼哼唧唧的赖在床上不想起,绿娥毫不留情的把人从床上拽出来,安在了椅子上梳妆。
呵,有本事哼哼,你别喝多啊!
“小姐,别怪绿娥多嘴,多大的人了,还不会控制酒量。”
舒兰赖在绿娥身上继续哼唧:“人家才十四嘛。”
绿娥艰难的在这个姿势下给自家小姐梳着头,还不忘继续教育:“今日可是出宫之日,您盼了那么久,就不能精神些?到时候在行宫管事面前丢了脸可别难过。”
舒兰头疼,不想说话。
这宫里只有不舍分别之人和不想见之人,为了避免一次又一次无意义的送行仪式,她最后一次动用太后权限下了一道懿旨,大意如下:
哀家为苍生祈福而去,若有送行之心意,不如送到行宫一同祈福。
果然,清清静静走。
主要也是后宫也没几个有资格送太后的。雍文帝象征『性』派了个太监,皇后还在抄经书,静嫔和颜妃早就和舒兰达成了默契。
其他人?也就两个嫔还有这个牌面,被舒兰随便打发走。
最终送她出宫的,只有隆重的太后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