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嫁给你-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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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只怕凤阳城她是没法好好地进去了,只能另想他法,她和运粮队在城外十五里处的一个小村庄借住了下来,只有搞清楚状况,她才能做到事半功倍。
住了一夜,探子就已经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与夏七月所想果然一致,集结兵力的号令是镇国公府发出的,目的是为了围困皇城,打的是“清君侧”的旗号。
他们围困了凤阳城之后,就封了城门,不准任何人进出。
夏七月后悔自己不应该这么鲁莽地回来,早知道就该带着祝巍要给她的护卫,起码能想办法进凤阳城,此刻她和白轩朗一个城墙之隔,却没办法相见。
她想起曾经很流行的一句话,这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们一墙之隔,却不能相见。
她心急如焚,想了各种的法子,到最后却都是否定了,既然是封了城,肯定是任何理由都混不进去的,要是有个地道直通凤阳城就好了。
“王爷,有个公公说要见您,还说是皇上派来的。”金鸣从院子外面进来,却见王爷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不由地安慰,“王爷,我们一定有办法进城的。”
“公公?”夏七月疑惑地看向他,“这个时候凤阳城已经封了,公公怎么可能出得来?”
“属下也心存疑惑,可他信誓旦旦说是您见了他手上的东西,就会相信。”金鸣说。
“叫他进来。”夏七月立刻坐正了些,双目冷厉如刀地看着门口。
那小太监进来时,看到她这个神情,登时吓了一跳,“扑通”一声直接就跪下了,匍匐在地,全身颤抖着。
“王,王爷。”小太监颤抖着微微起身,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低着头双手奉上。
金鸣凶神恶煞一般接过来,吓得那小太监又是一抖,赶紧又重新匍匐了下去,再也不敢抬头。
夏七月接过信,打开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着小太监没说错,这信的内容看起来只是皇上问她何日回宫,可这字迹分明就是白轩朗的,而且还用了她当初所说的加密方式。
信真正的内容是,让她跟着眼前的这个太监从凤阳城的密道进宫,白轩朗和皇上都在宫里等着她。
夏七月随手将信收了起来,然后向这户人家借了一身普通人的衣服,吩咐金鸣看好这里的一切,然后她一人跟着眼前的小太监进宫。
从小太监口中,夏七月打听到,凤阳城有一条密道,从皇宫大内直通凤阳城外,原本是用来皇帝逃命用的,历代皇帝口口相传,这世上绝无第二人知道,若不是事情紧急,想必白远山也不会让小太监带她从密道入宫。
密道冗长,墙壁都是用光滑的石头砌成,石壁上有凸起,上面摆放着火把,小太监一路走一路点燃,说让她小心,这里面还有机关,千万别乱碰。
夏七月小心翼翼地跟着小太监,不敢触碰任何的东西,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见了出去的门,小太监打开了门将她送出去。
“王爷,奴才只能送您到这儿了,门外有一套侍卫的衣服,王爷换上衣服,从这个院子出去,自有人带您去见皇上。”小太监声音极低地说,仿佛交代后事一般。
听到他这么说,夏七月觉得奇怪,不由地转身看去,刚才那名小太监居然袖中一直藏着匕首,此刻用那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脏处,口吐立时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前襟。
“喂!”夏七月想要出手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第六十三章()
夏七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在门口穿上了侍卫的衣服,然后扫视一周,发现这个院子虽然不小,但应该非常偏僻,院子里居然长了草,一片荒芜的样子。
找到了大门,她立刻就准备出去,蓦然听到前厅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那声音似乎正在唱歌谣,本不想理会,可手刚碰到门栓,就被一股大力撞得往旁边跌去。
“皇上,是不是皇上来了?”一个瘦削地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身影蓦然打开了大门,披头散发,状若癫狂地看着门外大喊,“皇上终于肯见我了,我要打扮,我要赶紧去打扮!”
那个瘦弱的身影说着,直接往回走,可她却被人群重新挤了回来。
“皇上,皇上在哪?”那些女子全都疯疯癫癫地往门口跑。
之前那个瘦弱女子依旧在人群中挣扎喊着:“我要回去打扮,皇上就要来了。”
夏七月抹了一把汗,居然将密道的入口建在冷宫里,亏得当初建造者的心思奇葩,她心里替这些可怜的女人哀叹,她们一辈子可能都没见过皇帝长得是胖是瘦,却心心念念的都是皇上,越看越觉得她这个生在新时代,长在红旗下的女子有多么幸福。
“进去!”门口的侍卫举着明晃晃的长刀对着那些女人一通乱打。
立时有人受了伤,鲜血流得满地都是,她们惊慌失措地被迫往后退,直到重新退到前厅,一个一个或坐或站,重新恢复了疯疯癫癫的模样。
夏七月心里默默为她们哀伤了一把,古代的女人真可怜,皇宫里的女人更可怜,不过此刻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她飞快地走出了大门。
沿着冷宫门口的路走了不过一刻钟,就看到前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日思夜想了这么多天,此刻终于得见了。
她再也无法忍耐内心的相思,快步跑了过去,对面的人也看到了她,朝她跑了过来,两个人撞了个满怀,然后紧紧将对方揽在怀里,不约而同地亲吻对方的唇。
“阿朗,看到你平安,我就放心了。”夏七月紧紧揽着他的肩,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你这个女人,一天不让人担心,你就闲得慌?!”白轩朗恶狠狠地吼了几句,手举起来想要打她,最终却软绵绵地落在她的肩上,自己先红了眼眶,细细打量一番,“可有受伤?”
他说这话时,咬牙切齿,那架势,感觉他随时能把牙咬崩了,他若是听到谁伤了夏七月,定要那人百倍千倍奉还!
“没有,我没事,谁敢伤我?”夏七月原地转了个圈,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咳你看吧,真没事,不过说到这,你居然敢让你的人把我打晕带走,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这个问题?”
“那什么,皇帝在玄书房等你,赶紧的,若是待会儿陆岩真的攻城,我们可就来不及了。”白轩朗一边望天一边拉着她就走,“皇帝也不知道抽的什么疯,这个关键时刻不是应该叫聂贵妃和云景在身边,偏偏让人将你我叫来,我来了一日,却也不肯说为什么。”
“我们就这么去?”夏七月看了看四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侍卫们。
“他们都是皇帝或者本王的人,不必担心。”白轩朗拉着她越走越远,从一条捷径直接进了玄书房。
玄书房内,皇帝正斜靠在榻上,眼窝深陷,形容枯蒿,面色苍白如死,似乎是为了要等什么人而弥留着那一口气,浑浊的目光始终一动不动地看着书房门口,打眼一看,还以为是死不瞑目,十分吓人。
那始终动都不动的眼珠,在看到门口走进来那千盼万盼的身影时,总算是活泛了起来。
夏七月一进门就看到曾经精神灼灼的白远山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看了一眼白轩朗,他在她手上写了一个“英”字,她了然般点了点头。
“父皇,儿臣来迟了。”夏七月单膝跪地。
“老七,过来”白远山伸出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手,朝自己的方向弯了弯。
夏七月看了一眼跪在自己旁边的白轩朗,他朝自己点了点头,她只好起身走过去,将自己的手放在白远山那鸡爪一样的手心。
握住她手的那一瞬间,白远山整个人蓦然看起来精神了许多,甚至能坐起来了,让夏七月想到了“回光返照”四个字。
“老七,多日不见,你似乎清减了。”白远山就连说话也顺溜了。
“父皇,您为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究竟是谁害得?”看到自己叫了那么久“父皇”的人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夏七月心里很不好受。
“不提这个。”白远山却不肯说,反而拍了拍她的手背,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白轩朗自然也跟着站了起来,皇帝却神色格外凝重,“老七,朕知道,你这些年因为你母亲的事一直嫉恨父皇。”
“儿臣不敢。”夏七月微微低下头去,脸颊上写满了犹豫,不知自己这么说对不对。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白轩朗的表情,看见他双拳紧握,脸色一瞬间煞白如纸,她有心想握住那素手,但在白远山眼皮子底下,她也只能微微皱了皱眉。
“不敢?老七,这些年你与朕作对之事可还少了?”白远山突然露出了一丝丝笑意。
他这一笑不打紧,却笑得夏七月出了一身的冷汗,皇上突然说起这话,该不是要秋后算账吧?她瞅了一眼白轩朗,他的表情比白远山更加诡异,恼怒、仇恨全都写在脸上,那张娇俏的脸立刻显得有些狰狞。
“朗儿。”白远山突然改了口,这一声却叫得格外亲切,目光柔和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仿佛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曾经那个温婉端庄的女子,“朕这些年都是不得已的。”
夏七月疑惑地抬起头看着他,这些年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堂堂皇帝不得已?对白轩朗的不重视,还是别的什么?
她本以为皇帝临危授命,一定会有紧急的事情告诉她,没想到皇帝却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难道不知道外面已经火烧眉毛了吗?
白轩朗却仿佛没看到她的疑惑,目光空洞地看着塌边的窗户,开始讲述曾经的事情。
二十多年以前,白远山刚刚做皇帝,他的生母过早地病逝,太后是先帝的皇后,也就是他的嫡母,因为不是生母,对于他和自家利益面前,太后永远选择的是她母家的利益。
白远山起初也没觉得有什么,反正他总是能在这两者之间游刃有余就是了,直到他遇到了白轩朗的母亲苏琴。
苏琴是新进宫的美人,也是她们一波进宫的嫔妃里最先得宠的一位美人,白远山起初是惊艳于她的美丽,后来又被她的温婉纯善所吸引。
再后来,他时不时地会与苏琴说起自己在朝堂上因为顾及太后母家,而不得不畏首畏尾,做得根本不像是一国皇帝,而是太后的傀儡。
苏琴一直陪在他身边,宽解安慰,用她的温柔为他化解心中的烦闷,那段时间她算是独得皇上恩宠,一个月比皇后见白远山的机会还要多。
皇后是太后的亲侄女,涉及到她母家的利益,太后自然会管,一开始只是将白远山叫去提点几句,后来看着居然没什么用,再加上皇后在一旁煽风点火,越发怒火中烧。
一来气原本那么听话的“奶娃娃”居然敢忤逆她,二来则是,皇帝将皇后放在一边不理会,折了她的面子,三来自然是损了她们家的利益。
太后见皇帝不听话,自然要去找苏琴的麻烦,认为是这个狐媚子勾引皇帝,这才让皇帝冷淡皇后,还不听她的话。
太后找到苏琴宫里,将苏琴重重地打了板子,还说若是日后苏琴再敢勾引皇帝,就让她们苏家从此消失在苍玄国。
苏琴知道太后说得出必定做得到,吓得称病不见白远山,这个时候她却发现自己怀孕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她越发躲着皇帝,甚至连门都不敢出。
白远山见不着心爱之人他着急啊,就做出了半夜偷入苏琴宫中之事,这才发现她已经有了四五个月的身孕。
苏琴好不容易见到皇帝,自然是好一番倾诉相思心肠,却把太后重罚和要挟自己一事略去不说,只说自己是担心有人会陷害她的孩子才会躲着人。
此后,苏琴就一直偷偷密会皇帝,直到生下孩子那一日,白远山一时兴奋说漏了嘴,被身边太后的探子得知,他竟一直都与苏琴偷摸见面。
太后大发雷霆,吩咐从此苏琴的宫中就是冷宫,不准她出宫半步,既然不愿意出门,那就一直待着吧,任由他们母子自生自灭。
皇帝有心想救他们,无奈自己被太后扼住了喉咙,说是他若再敢为苏琴母子求情,就让他们母子立刻死于非命。
白远山懦弱惯了,就当真不敢再去找苏琴,只能日日忍着相思之苦,与皇后举案齐眉,只求这样,能让太后忘了苏琴母子,让他的七儿子平安长大。
苏琴在宫里一日挨一日,却始终等不到皇帝来救她,终于心灰意冷,想着自己若是一死,兴许能给儿子博个前程,她的朗儿毕竟是皇子,没人敢拿他怎么样。
就有了后来这一出,苏琴自杀,白轩朗记恨白远山十几年,而白远山他自己也生生痛苦了近二十年。
第六十四章()
太后在的那些年,白远山一直不敢重视白轩朗,生怕为儿子也招来杀身之祸,只能对他冷淡以对,招致儿子二十年的误解与记恨。
再后来,太后薨世,白远山意外发现苏琴当年留下鲜血写成的遗书,说自己已经心灰意冷,只愿自己的儿子将来能顾顺遂心意,过得无忧无虑。
白远山遵循苏琴的心愿,这些年一直由着白轩朗胡闹,只要他喜欢,自己从不苛责半句,明知道儿子记恨自己,却一直忍着不曾解释,只想着他能开心长大就好,苏琴地下有知也定会开心一些,却不知,白轩朗这些年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报复和掩人耳目。
说完了这些,白远山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般,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力气蓦然间消散,重新躺了下去。
“朗儿,朕这些年冷淡你了,也知道你一直怪朕,如今朕已经快要去见先皇,无法再护着你,只有让你担起这苍玄国的责任,才能放心。”白远山拉住她的手,将一把钥匙放在她手心,“传国玉玺就在你来时密道的一间屋子里,原谅朕最终还是不能让你顺遂心意地生活,而是要将这重担交给你。”
听到这么震惊的事情,夏七月差点一口口水把自己给呛死,自己千般准备,却没想到皇位来得如此突然,而且还是临危授命。
她再看白轩朗,发现他更是震惊不已,原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眼眶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