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正攻虐渣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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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骁背对聂英站在床前,他的视线穿透无边黑夜穿透狂风暴雨,试图揪住时光深处的一点温暖。
良久,陆骁跌坐在了身侧的椅子上。
算计!真可笑,现在的他,需要算计曾经最爱的人才能自保。
可悲的到底是他陆骁,还是那个愚蠢的程简?陆骁他分不清楚了。
聂英默默看着这一切,左手再次抖了起来,他的手几次伸了出去,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落下。
他想给陆骁一个安慰的拥抱,或者一个鼓励的拍肩动作,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站在陆骁身侧,提醒道:“伤势不能再拖了。”
陆骁沉默,他将脸埋进掌心,试图寻回平静,但是他做不到。
短短的二十四小时内,他经历了人生中最刻骨铭心的大喜与大悲。
挚爱转眼成仇,多年痴情错付。
他还能撑着,只是因为一口气憋着、拗着,只是因为不想让程简得意,不想被程简轻视了去。
可是他真的好累。
在随行官面前,他是长官,不能失了风度和分寸,他要努力维持形象。
在家人面前,他不能让家人担心,要打起精神应对一切。
在程家人面前,他必须时刻警醒,以防被算计被陷害,否则他不会喊聂英过来。
现在,在自己的老师面前,在得知程简依然在算计他后,陆骁已经几近崩溃。
陆骁放纵自己,在聂英的面前,他失控了。
无止境的伤心与失望将他淹没,他甚至想痛哭一场,哭自己的傻,自己的蠢,自己的愚昧和轻狂。
他凭什么认定程简就非他陆骁不可呢?还是太年轻,太自负,太认不清这个花花世界有无上的魔力,能将一个人从洁白染成漆黑。
陆骁沉浸在情绪的暴走中,因此他没有看到,聂英的手在抖,一直在抖。
聂英是个很沉得住气很有城府的人,很少有事情能让他激动成这样。
他知道自己掩饰得不够成功,所以他颤抖的左手一直藏在袖子里或桌子下。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抖得更加厉害了。
为了掩饰接近失控的自己,聂英起身去取酒。
不算反客为主,因为那酒就在他身后,且是他送给陆骁的结婚礼物。
这礼物没有经过陆骁的手,但是陆骁一眼看出来是聂英的手笔,档次这种概念做不得假。
聂英拿起的是一瓶百年红酒,产地为幻影城——帝都的陪都。
陪都出品,非城主及城主级别以上的人,无权购买。
陆骁正想着借酒消愁,便亲自开盖,给老师敬酒。
聂英跟陆骁碰杯:“离婚快乐。”
快乐吗?陆骁歪着头想了想,对自己的老师,他不需要太过掩饰。
他摇摇头:“快乐个鬼,来,喝。”
聂英微微笑,手又抖。
聂英的酒量不是很好,饮尽杯中酒,他的脸颊泛起一阵『潮』红,眨眼间,他便倒了。
安排聂英睡下,陆骁起身下楼,站在了走廊下。
冰冷的雨水被猛烈的狂风掀到他身上,无边的黑夜像是要吞没这世界上所有的期待。
陆骁想要疯狂地冲进雨中去奔跑,想将心头堵着的那口气释放出来。
然而,双腿还没来得及卖出去,一双细瘦的胳膊从身后环住了他,这使得他整个人都如触电一般僵硬了起来。
陆骁低头看向腰间的手。
手不大,手的主人非常努力了,却还是无法将陆骁环抱住。
看着两只手之间欠缺的那几厘米距离,陆骁有一刹那的动容。
然而很快,他还是将这双手给掰开了。
程策无奈,只好绕到陆骁面前,背对风雨仰视着陆骁:“陆骁哥哥,你在哭吗?”
陆骁将脸上的雨水抹去,怎么可能?漠然的表情下是一双神『色』坚毅的眼。
程策认为自己低估了偶像的心理承受能力,偶像脸上的水绝对没有泪水。
他放心了,随后将自己的全息通讯器点亮:“陆骁哥哥,我的成绩记录在这里,你要看吗?”
陆骁板着张脸,拽过程策的小细胳膊一看,无数个“优”中出现了一个“良”。
所谓的一只苍蝇坏了一锅菜,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如果没有这个良,程策必然可以申请怀远军校。而现在,陆骁爱莫能助。
陆骁预判了程策的命运:“你只能复读了。”
程策就知道会是这样,他有些无奈:“真的不能额外开恩吗?”
陆骁严厉地瞪着程策:“不能,这是铁的定律,军人需要服从纪律,谁也不能搞特殊。”
程策缩了缩脖子,总感觉现在的陆骁哥哥好恐怖好吓人。
但是他还是喜欢陆骁哥哥,真拿自己没办法。
今晚的告白被忽略,刚刚的拥抱被拒绝,程策也知道时机不对,他开始搞曲线救国。
程策笑着看向陆骁:“陆骁哥哥什么时候走?走之前能帮我辅导一下吗?”
陆骁的眼睑下压,眼中不含一丝感情:“你去找达伦预约时间就好。”
程策微笑着离去。不怕,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争取陆骁哥哥。
第6章 恩断()
陆骁钻进了风雨中,在门前的大路上跑步。
他知道自己的平静是纸糊的,程简在背后的算计,差点将这层纸捅破,让火山爆发。
胸腔中积攒着的怒气,并没有因为程策的打岔而压下去,体能宣泄能够让陆骁恢复冷静。
全息通讯器完全防水,在陆骁跑到一半的时候忽然亮起。
陆骁站在了雨幕中的别墅门口,对着手臂接通了视频对话。
达伦带着哭腔:“少将你在哪里,少将!”
陆骁怒吼一声:“找不到我哭有个屁用!出来陪我跑步!”
达伦“啊”了一声,难掩震惊,但是很快,达伦像一只欢脱的兔子,在风雨中奔向了陆骁。
等陆骁发泄够了,这才丢下气喘吁吁的达伦,转身进了别墅,沐浴。
达伦打了个喷嚏,找到行李『摸』出感冒『药』来自己吞了一粒,又拿着外伤『药』去找陆骁。
结果他被陆骁丢的浴巾给轰了出来。
达伦在浴室外面哀嚎:“少将你的伤还没有好,我得给你抹『药』。”
程简出现在了达伦身后,笑得不真实:“『药』在哪里?我来。”
达伦顿时板起脸来,像一只骄傲的公鸡,直接无视了程简。
陆骁的耳力非常好,即便是淋浴的水流声哗哗响个不停,他还是知道程简过来了。
对于程简,陆骁已经快要失去耐心。
程简堵在浴室门口不走,达伦捧着浴巾和干净衣服走了过来,被程简一把夺去。
陆骁关了水,一字一句说道:“程简,别『逼』我,好聚好散,给你自己留点脸面。”
程简不怒反笑:“陆少将,我是你的丈夫,伺候你出浴是应该的,不是吗?”
如果他与陆骁不能发生身体上的关系,那么就算有了孩子,陆骁也不会留恋他的。
程简已经被程展洗脑。
现在的他,满心想的都是怎么拖住陆骁,怎么熬到孩子被培育出来。
陆骁身上的伤虽然很难看,但如果程简做受的话,只要闭上眼去享受陆骁的男『性』魅力就好了嘛。
程简心中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地响,他的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陆骁走出来的时候,用杀人的目光盯着程简:“达伦是我的人,你无权使唤。”
程简脸上的笑僵了片刻,最后他依然保持着微笑,虽然那笑有点勉强。
陆骁觉得程简已经彻底不值得留恋了。
程简他就是根墙头草,形势一旦不对立马转变态度,原则和底线都喂给了畜生。
这让陆骁觉得恶心。
如果程简识趣,一直保持卑微的态度,陆骁也许还会留给程简一点体己钱,毕竟他爱过程简。
但是现在,陆骁决定,必须让程简痛不欲生。
陆骁让达伦去外面,达伦不愿意,被陆骁一瞪,吓得只好照做。
陆骁展开双臂,让程简给他擦拭身体。
程简不是嫌他的伤疤丑陋吗,那就干脆让程简看个够啊。
目光一接触那伤疤,程简就开始哆嗦。
程简的手在哆嗦,心在哆嗦,整个人连呼吸都在哆嗦。
废物,怂包,蠢货。陆骁总结着程简的特质。
变了,完完全全变了,程简变了,陆骁对程简的心态也变了。
如果程简真的一味保护亚度尼斯,陆骁至少还会敬佩一下程简对亚度尼斯的忠贞。
可惜,没有如果,程简就是个渣滓,陆骁悲哀地想着。
陆骁一把夺过衣服,自顾自穿上,将程简丢在了原地。
程简长出一口气,整个人委顿在地。陆骁好可怕,陆骁身上的伤更可怕。
他忘了,陆骁再可怕也是被他『逼』的,陆骁的温柔本来就只给了他一个人,是他自己不要的。
程简拍着胸口,抬头,看到了亚度尼斯深情的微笑。
还好,他还有亚度尼斯,程简庆幸地想着。
亚度尼斯像是刚刚睡醒,慵懒的身姿,雾蒙蒙的睡眼,让程简把持不住。
程简揽着亚度尼斯拥吻,大门被人用力踹开,闪光灯闪花了程简的眼。
楚天捧着一只老式相机,让程简的光辉形象定格。
“姓陆的男人还是不够狠辣啊。”楚天叹息一声,将相机交给了周渊。
周渊微笑着收起相机,带着楚天离去。
程简像一只被搁浅的鱼,嘴唇几张几合,找不到需要的那汪水,他将亚度尼斯重重推开。
亚度尼斯一头撞上了墙壁上的棱角,鲜血直下,程简却追向楚天和周渊,想要销毁证据。
程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紧张得恨不得一头撞死。
如果他撞上的这个人不是陆骁的话,他会感激涕零,可惜,他撞上的正是陆骁。
程简慌不择路,重重地将陆骁胸前刚刚结痂的伤口撞裂,鲜血将睡衣染红。
陆骁连晃都没有晃一下,只是淡定地掀开睡衣,吩咐达伦将外伤『药』拿过来。
陆家的私家医生季少康刚好给程展诊断完毕,关上客房门后,他正准备找地方休息。
他一转过身来,就看到了主家的三少爷眼睛也不眨地在给自己上『药』。
三少爷面前的地上,跌坐着一个颓废的男子。
这个人不就是夫爷吗?怎么会人不人鬼不鬼的,像个失心疯一样双眼放空坐在地上?
季少康越过程简,走到陆骁面前给陆骁查看伤势:“三少爷,你这伤最多不超过一周吧?”
不得不说,季少康的目光很毒,想想也是,被陆家聘用的人,能简单吗?
陆骁已经处理完伤口,他将沾血的纱布塞给达伦:“季医生,我没事,我有『药』。”
季少康看着都觉得疼,面前这人居然说没事?开什么玩笑?
季少康求助一般看向地上那个人,那个人却像傻了似的。
刚刚程简撞上陆骁的时候,听到陆骁说:“放弃挣扎吧,照片是我让拍的,你想都别想。”
程简终于回过味来,不对,楚天说陆家的男人不够狠,那陆骁一定是碰巧看到才这么说的。
程简站起来控诉:“骁弟,你是故意这么说来刺激我的对不对?我不信,不信你会这么对我。”
陆骁将干净衣服穿上后坐下。双手交叠于膝盖上,陆骁睥睨前方,目光深邃,充满鄙夷和不屑。
“老式相机,好好想想,那是谁的。”
这句话犹如一道炸雷,将程简彻底轰醒,程简他误会了陆骁的意思,可怕的误会。
他有些兴奋地哭着扑了上来:“骁弟,你居然还保存着它,你居然一直保存着它!”
陆骁一把将程简搡开,站起身后拍了拍刚换的睡衣:“达伦,去给我拿新衣服来,这件脏了。”
达伦秒懂,对着程简冷哼一声,急忙跑去了婚房。
程简他算哪门子的夫爷,少将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居然视若无睹。
一门心思就知道惦记照片的事,夫爷他简直禽兽不如。达伦愤恨地想着。
陆骁在达伦身后冷喝道:“去库房,拿我在军队的衣服!”
达伦忙不迭点头,掉头直奔库房,不一会就拿着军队统一制式的睡衣跑了过来。
陆骁换上自己的衣服,一把拍开程简伸过来的手:“达伦,『毛』巾,我的手脏了。”
达伦又哼哧哼哧去了浴室,用陆骁带回来的『毛』巾沾了水递了过来。
陆骁擦了擦手,将『毛』巾还给达伦:“收好,天亮前晾干,回主宅时带上。”
达伦转身,跑去找烘干机。
季少康目瞪口呆,他是个识趣的人,知道该紧闭嘴巴。
他不会出卖自己的主家,主家待他不薄,他安静地退场。
三少爷太威严,太有主见,季少康是陆家养着的私家医生,没有资格对三少爷指手画脚。
不过,三少爷的身体,最好还是跟家主他们说一说吧,出了岔子就不好了。
季少康匆匆去找周渊。周渊得知后,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季少康去看看陆骁带的『药』行不行。
季少康找到达伦,亲自过目了『药』品,将实情汇报给周渊:“『药』是好『药』,但需要正规治疗。”
周渊沉默了,他来找陆骁。
陆骁已经回到了楼上书房,幸亏这间别墅够大,否则睡觉都难。
周渊进来的时候,陆骁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睡梦中还不忘锁着眉心。
将陆骁细碎的额发理好,周渊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双手给紧紧地揪住了。
如果程简没有背叛陆骁,只要程简一句话,陆骁肯定乖乖去医院。
但是现在,陆骁能够勉强听一听的,就只有周渊合理的要求了,合不合理还得看陆骁的心情。
周渊认为,陆骁不处理完离婚的事是不会去医院的。
周渊心事重重地走出了房间,看到了同样忧心忡忡的达伦,达伦在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