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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不复为妾-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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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其实也是杨柳心中所想,因为庄头娘子刚才真心夸了她,所以杨柳奢望着,或许他们能把她们姐妹一道收留了。

    “少爷。”

    “和她说好了?”

    杨柳摇了摇头,有些犹豫地道,“我能不能也留下来?如果他们只要一个女儿的话也没关系我就想陪着杨桃,做丫鬟也没关系的。”

    “那不行。”

    “为什么?”

    “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养年纪小的女娃吗?因为年纪小记不住事,养着养着,就会以为他们才是她的亲爹娘,要是你陪着杨桃,岂不是日日提醒她,她不是这家人家亲生的吗?”

    “怎么可能会记不住呢?”那么多年的日日夜夜。

    “怎么不可能,我就问你,你还记得你三岁之前的事吗?”郑铎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他能断定杨柳是记不住的,如果能记住的话,她前辈子早就回到白府了才是。

    杨柳确实是记不住的,她能记住的只有她娘说的,说她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小时候大病虽然没有,小病却是不断的,也花了家中不少银子。

    见杨柳沉默,郑铎以退为进道,“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这里,不然这样吧,我把杨桃带回去,你留下。”说完就要转身离开,杨柳追了几步,拉住了他的袖子,“别,还是让杨桃留下吧。”

    分别的时候,杨柳哭了,杨桃也跟着哭,郑铎拉着杨柳,庄头娘子拉着杨桃。

    上了马车之后,郑铎把不停回头张望,泪流不止的杨柳拉进了怀里抱住,“别哭了,你要是再哭,我就让方全他们把马车掉头回去,把杨桃接回来。”

    “别,我不哭了。”但带着离别的伤怀情绪的眼泪哪里能说停就停的,郑铎一直忍着,拍着她的背,直到感到胸前的衣襟渐渐被她的眼泪浸湿。现在这天气渐冷,他身上穿的衣裳已经很厚实,这样都能感觉到湿意,说明她掉了极多的眼泪。

    “方全!”郑铎才一出声,杨柳已经抬起了头,郑铎看到了她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为那么一个狼心狗肺的小丫头哭,郑铎只为杨柳觉得不值。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听到方全的声音之后,杨柳冲着郑铎拼命摇头,只暂时开不了口说话,因为她是忍着泪的,只怕一张口,就会哭出声来。

    “你要是再哭,我立马就让人去把杨桃给接回来,听清楚了?”

    杨柳点头。郑铎自然知道,这事不会马上过去,毕竟柳儿是那样一个心软重情义的人。只是没有想到,不过一个晚上,杨柳就改了主意,要把杨桃给接回来。

    郑铎虽然说了几次要把杨桃接回来的话,但他很清楚,他说的都是反话,但这话出自杨柳口中,就必然是真心实意的话。虽然不愿,第二天郑铎还是带着杨柳回到了庄子上。他总不能为了一个小丫头,坏了自己在杨柳心中的形象,就算把她接回来,也不过就是按照原来的计划,等杨桃长大了,随便给她找户人家嫁出去。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就和杨柳再无关系了。

    隔了一晚上,两姐妹初见的时候又是一顿哭。

    “小桃别哭了,姐姐错了,不该把你扔在这里,姐姐是来带你回家的。”

    在郑铎以为杨桃必然会应‘是’的时候,她却摇了摇头,“姐,爹和娘都待我可好了,我想留在这儿。”

    “爹、娘?”

    “嗯!”杨桃回头指了指庄头和庄头娘子,示意她口中的爹、娘都分别是谁。

    不止杨柳,就连郑铎都有些惊讶地回头看了眼庄头夫妇,倒是看不出来,这俩人还很会哄小孩子,不过一个晚上,就让杨桃愿意留下了。

    回城的路上,杨柳的神情有些呆滞,郑铎只听她喃喃道,“怎么这么快?”

    “嗯?”

    “不过一晚上罢了,小桃就认了他们做爹娘了。”

    “这是好事。你妹妹真心认他们做爹娘,他们也会真心待杨桃的。”

    “真的吗?”

    “嗯,我不是说了吗?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常带你来看她的。”

    “嗯。”杨柳低低应了一声,有些没了精神。

第99章 郑铎番外 (八)() 
郑铎的想法虽然很不错;但现实是他前脚答应了他爹要好好读书、光耀门楣;郑父后脚就给他联系好了书院;前世其实也有这么回事,不过他当时‘志’不在此;成天在书院里头领着旁人闹腾;书院的夫子们看到他就头疼,觉得他败坏了书院的风气,把原来好些勉强开始读书的孩子又都给重新领回到不学无术的道路上头去了。

    偏偏,郑家在晋城颇有身份,这样的人家一般都护短,就算面上说儿子随意夫子们处置,但背地里抓住机会捅刀子的并不在少数。所以夫子们商量来,商量去的;不打他;不骂他;只和郑父说郑铎是孺子不可教,待在书院里头也是浪费时间;不如接回家去,重新替他谋划个营生。

    前几天郑铎还稍稍庆幸了一下;庆幸在家法到来之前;他已经先出了父亲的书房;免于一场皮|肉之苦;年幼之时;父亲打他打得颇多;大约是还存着些希望,希望能把他给打出息了,年长之后,父亲就几步不怎么管他了,大约是嫌弃他皮糙肉厚,打也打不出什么结果来,反倒白费了他的力气。

    这会儿得知父亲已经替他安排好了书院,让他尽快前去,郑铎倒有些希望父亲当时能狠狠打他一顿,那样伤好之前他是肯定没法离家的,也能让杨柳给他端个茶,递个水,至于眼泪,还是不要掉的好,不然他只怕要心疼。

    虽然很不情愿,但郑铎还是依照父命,带着方全去了书院。否则就他前世那般,以后杨柳认了亲,他也没脸上门去求娶杨柳。临走之前,郑铎认真交待了管家和专管丫鬟的管事嬷嬷,让他们都不要为难杨柳,也别让旁人为难杨柳,委屈了她。

    虽然名义上头,杨柳是他的贴身丫鬟,但她现在年纪这样小,就算能带去书院,也帮不上什么忙,更何况书院里头是只许带小厮,不许带丫鬟的。让柳儿跟着他去一块儿对着那么多‘臭男人’,他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的。

    听说郑铎要离家去书院读书,杨柳的神色有些慌张,她之所以愿意来郑府,是因为郑铎在这儿,现在杨桃不在身边,郑铎又要走,这偌大的郑府,她再找不见一个熟悉的人了。

    在听说了她不能也跟着郑铎一块儿去书院之后,杨柳道,“那我能去找小桃吗?”

    郑铎就知道,杨柳必然是要问这个的,他心中虽然有些不快,但还是颇耐心地回答,“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为了杨桃好,你还是少去为好。至少不是隔上几日就去一回,这样杨桃是没法忘掉你的。”

    “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忘记呢?”杨柳的眼中有些哀伤之意,杨桃已经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可现在郑铎告诉她,她得少出现在杨桃跟前,好让她忘记她还有她这个姐姐。

    郑铎伸手拂去了她眼角的泪,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世上的事,有得必有失,你想要让杨桃过好日子,就必须得让她舍弃你们之间的姐妹之情。你别难过,也别害怕,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回来看你的。到时候你若实在想杨桃想得紧,我带着你去看她。”

    “可你不是要读书?”

    “你也说了是读书了,读书又不是坐监牢,自然是可以回府来的,只是隔多久才能回来一次,我有些不是很确定。”

    书院就在京城城郊的一座山上,家在晋城的学子,隔一段日子是可以回家的。至于什么时候能回家,倒并不是固定的。往往是夫子们认为他们的教授告一段落,要让学生们好好理解贯通的时候。当然,有些用功的学子,或者家不在晋城的学子,一年到头都在书院里头苦读,频频找夫子请教的情况,也不是没有的。显然,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郑铎都不会是常驻书院的那种‘好’学生,便是杨柳不在府里,他也是没法一年四季都待在书院里头的,必然是能回家就回家,现在有了杨柳,就更不可能了。

    时隔多年,又重新回到了书院和一群与他现下年纪相仿的孩童一块儿读书,郑铎有些不大适应。夫子们和同窗们的脸,时隔多年,郑铎早已记不清楚。他虽初来乍到,但夫子也只是说了说他的名字,让其他人知晓该如何称呼他,至于更多的,夫子没有多说一句,不是不重视甚至轻视郑铎,实在是介绍地太多也是无用,因为很多学子是今天来,明天就走,介绍得多了,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不如让他们通过长时间的相处去私下沟通、了解,如果他们都能待得长久的话。

    给郑铎安排好座位之后,夫子就开始授课了。年幼时候的情形是如何的,郑铎记得并不清晰,但隐约记得,是晦涩难懂的,要不是实在听不懂夫子都在课上说些什么东西,郑铎也不会勾着其他人和他一块儿不尊师重道。这会儿大约因为他不是真正的孩童,他倒渐渐有些明白夫子都在说些什么了。

    有些夫子讲学的时候其实还算有趣,旁的夫子都是引经据典的,他呢,只说些极浅显的道理,还有些生活中的一些琐事,郑铎听着还挺津津有味,身边的其他同窗们有的补眠中,有的和前后桌的人用纸条笔谈,有的偷吃下午的点心当然也有比郑铎更专心更明白的人存在。

    郑铎本来以为,按照他的年纪,大多数时候应该都是懂装不懂的状态,但他委实想多了,很多事儿,比如科举,听懂了并不代表什么,因为你听到的都是夫子们的想法,但科举这事儿,考生们必须得有自己的想法,不然是很难于众多考生之中脱颖而出的。

    科举之道说白了,考的是记性和行文能力。记性就且不说了,就算记性再差,勤也能补拙,无非是耗费多少时间的问题,至于行文能力,夫子们好似认为都是该从小培养起来的,胸中再有丘壑,却词不达意,那也是白搭。要如何做到准确地表达心中所想呢,夫子们的做法很直接,多写,熟能生巧。

    今个儿,本该是大家伙儿最高兴的一天,因为夫子们同意让他们返家了,但极乐那大多都是被极悲衬托的。夫子们的意思挺简单,想回家,可以,临走之前写一篇文章再说。这可苦了他们这一群小娃儿了,虽然夫子要求的字数其实并不太多,但已经够他们绞尽脑汁了。

    郑铎提笔提了良久,却半天没能往下写。

    一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以他现在的年纪,该写出什么样的文章来才算不好不坏。才刚到书院不久,他不想太出风头,免得夫子们看重他,强留他在书院之中,给他‘开小灶’,也不想表现地太差,让他爹觉得看不到希望,进而直接把杨柳往白府一送,断了他所有可能的念头。

    这第二么,是字迹。他前世学问虽然不大好,但字是特别练过的,他当年九岁的时候写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字,他真是记不住了。

    这斟酌了好半天的结果,是笔尖的墨直接坠落,浸湿了宣纸,把笔搁回笔架,重新换了一张宣纸之后,郑铎四处看了看,有奋笔疾书的,虽然握笔姿势好似不大正确,也有抓耳挠腮、如坐针毡的,还有毛笔不往宣纸上头写,却往脸上画的

    直到第一个人起身交了文章之后转身出门,郑铎才下定了决心开写,他算是想通了,反正他是新来书院不久的,夫子们也不大了解他的真实情况,就算他这回写好了,夫子们也可以认为是他曾经写过这样的文章,且经过旁人批阅、引导,那么再写一遍,自然是能入眼的。至于下一回他写的文章的好坏,就要看这一回夫子的反响了。至于字迹,时好时坏就行,其中几个字写得好些,其他字写得潦草些。

    出了书院的郑铎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归心似箭。但他走得再快,也架不住腿短。他又想起了一个他不喜来书院的原因,因为大家年纪都是相仿的,但只有他看起来特别矮小。

    “小矮子,走那么快做什么?等等我啊!”

    郑铎一把拍开了搭住他肩膀的某人的手,往旁边挪动了数步,到了不用仰头看着这人的距离,才开口,“我姓郑名铎,你可以叫我‘郑少爷’,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至于其他,还是免开尊口吧。”

    “我知道你叫什么,夫子说的时候我记住了。但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叫什么呢?毕竟咱们同住了近一个月,以后还会继续同住下去。”

    没必要。郑铎脑中冒出了这三个字。书院于他来说只是暂时待的地方,至于在书院的住处,于郑铎来说,也和客栈没有太大的区别。当然多少,还是有些区别的,客栈他住的都是单间,在书院里头却要和人共住一间屋子。

    “你记住了,我叫潘魁。”那人说完,似也不在意郑铎记住与否,只转身就走。

    郑铎却愣在了原地,潘魁,某些时候,郑铎确实觉得他看起来有些眼熟,但郑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重要的,他前世见的人何其多,既然抬头不见低头见了近一个月时间还没有能想起他是谁,那也就意味着,这人于他来说不重要。

    但此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郑铎却将之渐渐和记忆中的一人吻合了起来。

    “你说她是不是眼瞎,老子这样玉树临风、虎背熊腰的她看不上,非要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秀才”

    “来边关之前,我去见过她,她笑得她在老子跟前从来没那样笑过”

    “今天天黑得真早啊!”那是他留在世上最后一句话,他去的时候,甚至连眼睛都没闭。彼时,郑铎屈膝在他身旁,望了眼如血残阳,缓缓伸手,试图阖上他已然失去了光彩的双眼。

    大约因为他和他是一样的,都是求而不得,所以郑铎记住了他。

    “少爷,您没事吧?”郑铎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的,方全还以为他这是被那个高高大大的叫潘魁的家伙给拍傻了。

    “没事,咱们回府吧。”

    郑铎回府之后,先去和母亲请了安,他娘就他一个儿子,每回他离家或者出远门,他娘总是不免担忧,郑铎有些无法想象,当年他娘得知他的死讯之时,该会有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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