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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断案之河清海晏-第51章

小说: 断案之河清海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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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情看了眼城门上的安乐公主,她好似冲这边点了点头。

    沈情哦了一声,道:“多谢。”

    等出了内城,沈情道:“能否与统领说一声,金寨和高家村那边还有一些穷凶极恶之人,平宣侯的亲族以及金骜和金寨的独眼神婆一定要缉拿归案,他们身上有重要线索,此外,神女庙和金寨的神女像,还有这整个凉州城工程浩大的地下祭坛……这些就有劳各位了。”

    士兵领命。

    城外简单扎起的驻军帐中,暗九和绿水在此处暂歇。

    暗卫二和暗三悄然离开,一身伤的暗四坐在旁边的树杈中,吹了风哨,暗七似乎是十卫中的医者,听到风哨声,嗖的一声,也没了影。

    沈情看见绿水姑娘醒了,要说的话就先放在了一旁,先问绿水:“可有伤到?”

    暗九在旁低声道:“那群畜生!”

    沈情问:“你可是被独眼老太骗到祭坛的?”

    绿水姑娘瘦削的肩膀抖动了起来。

    沈情道:“不怕不怕……已经过去了,我是大理寺的司直,就是京城来的官员,我既救你出来……”

    沈情还未说完,忽听绿水姑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手脚在半空中抓舞着,尖叫着。

    “啊——”

    暗九凑过来,小声跟沈情说了句话。

    沈情瞳孔一缩,脸『色』铁青,她坐下来,轻轻安抚着绿水。

    一个时辰过后,绿水慢慢睡着。

    沈情深吸口气,说道:“我知道了……”

    她刚刚从绿水口中,得知了凉州城又一罪恶。

    原来,并非所有的歌舞伎都成为了祭品。

    独眼老太太假借神女之意,按照官员的需求,从歌舞坊挑出相貌身段符合条件的歌舞伎,接着,官员们借‘敬神祭祀’之名,入地宫寻欢,一夜欢愉后,一些死去的,受伤不能再侍候的歌舞伎,就由金寨收走,按照三阴一阳的法子,献祭分食,求消百病,治金骜的不育不举之症。

    有时,他们会问这些歌舞伎的出身,若有出身没落世家,或是被世家大户逐出的私生子女,不管相貌如何,都会被独眼老太太骗去,直接生祭分食。

    小乔道:“他们认为身份高,命格贵的祭品,更能实现愿望,神女会更高兴。”

    沈情看向小乔,心中十分难过。

    小乔笑了一下:“都过去了。”

    沈情捋清了这几条线后,痛心道:“八年前,他们就在玩弄无籍的女童了……只是那时,平宣侯风头正盛,先帝病重,朝中无暇顾及,才使凉州城敷衍了事,草草定案。后来他们学聪明了,搞了个神女庙,来藏这些罪证……真是罪不可恕!!”

    凉州城的罪恶,就像一个封闭的环。环中的每一个罪人,都各取所取,‘互利互惠’,从中汲取好处和庇护。

    官员大户们通过斥巨额家产请高家村和金寨雕神像来向平宣侯买官,高家村又通过经营暗巷舞坊来为官员奉上‘安全’的歌舞伎供官员赏玩,官员尽兴后,这些‘罪证’就会被盲信生祭治病的金骜分食,塑在神像中,封存。

    沈情重重叹息,失魂落魄道:“我到底……活在哪里?”

    这是个,什么样的世道啊。

    小乔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低声道:“沈情,有你,我信这世道,不会再坏下去。”

    帐外,角楼敲响了钟,有士兵喊:“全城戒严,关城门,各家各户无令不得出入,封查凉州府!”

    一夜风声。

    昭阳宫华清殿外,竹影颤颤。合阳提着一壶茶,光着脚站在玉阶上,说道:“听到声音了吗?”

    傅温珩斜倚在栏杆处,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今夜,很多人无眠。想来母亲那边,应该有眉目了。”

    傅温珩动着指头,无声抚琴。

    合阳一笑,拎起茶壶,从怀中『摸』出一白玉杯,沏满茶朝傅温珩掷了过去。

    傅温珩稳稳接住,呷了一口。

    “还要谢你,高修的侵地一案,我母亲无权查问,还得靠程少卿和沈司直从旁协助。如今你母亲接管宫中内务,我们做起事来,着实方便了不少。”合阳笑了笑,深吸口气,道,“我答应过陛下,什么都不必做,烦扰自会有人帮忙清除掉。”

    傅温珩点了点头,指了指他,竖起拇指。

    合阳道:“只是不知,凉州侵地案,是否够把高修除掉。”

    傅温珩叹了口气。

    合阳抿了口茶,润了唇,轻声道:“但愿上苍护佑,让母亲和沈大人,都能顺利。”

    安乐公主清晨时分把沈情叫到了凉州府。

    沈情施了一礼,问道:“殿下怎会在此?”

    安乐公主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纸上的血手印触目惊心。

    她道:“我也有要案要办。七年前,花村六十七口人血书上报平宣侯的父兄勾结凉州府郡守范喜则,公然侵占花村耕地,强迁祖坟。这封血书当时并未被送出凉州府,直至半个月前,圣上下旨说要查办各地旧案,这封血书才辗转到了我手中。”

    安乐公主把这张血书给沈情过目,自己垂眼,悠然喝了口茶,才又道:“我与沈大人前后脚到的凉州城,见沈大人在此查案,我本想回去,不料今夜在山上见凉州城内起火,又从……沈大人的‘朋友’那里得知神女庙『骚』『乱』,这便赶来支援大人了。”

    安乐公主挑了挑眉,总结道:“好在还是赶上了。”

    沈情不知道这个安乐公主知道多少,城府多深,反正安乐公主说的这段理由,沈情是不能尽信的。

    查案?她一个统领,血书,也应及时上报,怎会带兵驻守此处查案?这不合常理。

    安乐公主见她犹疑,笑了一笑,轻声道:“沈知恩,圣上能倚靠的,只我们与你们。”

    沈情一愣。

    这是何意?

    “试才试忠……程启挑了个好苗子。”

    沈情有些明白了。

    她的意思,是在说,她与程启、朔阳侯一边?

    “半个月前,圣上有锄『奸』之意。”安乐公主慢声道,“圣上之意从宫中传至凉州地,做臣子的,自然要尽心尽力。京城、凉州。”

    安乐公主指了指沈情,又指了指自己。

    “只是没想到,沈大人明察秋毫,侵地案……竟然变成了平宣侯亲族与凉州郡守范喜则勾结,制造民『乱』的诛九族之大罪。”

    安乐公主微微倾身,笑眼看向沈情,道:“辛苦大人。年纪轻轻,却有大作为。”

    沈情幡然醒悟,她懂了!

    从一开始,程启给她的那沓案宗,就是有意引她来凉州查案,目的是为了让她与在凉州的西北军统领安乐公主携手,扳倒平宣侯。

    只是,他们当时想用侵地案扳倒平宣侯,可误打误撞,让沈情查出了个罪恶滔天震惊天下的凉州案!

    “那殿下,是想如何向圣上呈报昨夜之事?”

    安乐公主道:“沈大人查出凉州惊天大案,郡守范喜则意图击杀大人,造成凉州民『乱』,于是大人血书传报,向在白郡驻守的我军求助,我带兵前来,赞管凉州城,救出大人,化险为夷,共同将罪证一一呈报给圣上。”

    空了一空,安乐公主笑问:“昨夜,让大人受惊了。”

    沈情:“……也辛苦殿下了,下官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好,也只能这么说了。

    安乐公主举起茶杯,敬沈情,道:“圣上明年亲政,身为臣子,为君分忧是应该的。”

    沈情连忙也举起茶杯,点头道:“诚然。”

    七月二十七日,朝廷惊闻凉州案,圣太后听说恶徒们竟用神女坐像毁尸灭迹,捂着心口,差点当朝昏厥过去。

    皇帝一纸诏令,京兆府抄了昭阳京的平宣侯府,找到平宣侯买官卖官的账簿,当即将平宣侯羁押至大狱,听候发落。

    不久后,小皇帝以圣太后受到惊吓身体不适需静养为由,封锁了圣太后的昭仁宫。

    回京船上,沈情看着茫茫江水,突然问道:“那个……乔儿,你有没有觉得,暗九……”

    “嗯?”

    “就是暗九吧……她可能,看不惯我?”

    小乔笑道:“你终于发现了。”

    沈情惊道:“为何?”

    小乔:“你猜。”

    沈情:“……这,难道是,我平时的所作所为,她看不惯?”

    “你再想。”小乔笑。

    沈情沉默了许久,『摸』着鼻子,轻咳一声道:“……不敢想,我怕我自作多情。”

    “你没有。”小乔说,“她就是在嫉妒你。”

    “……啊。”沈情干笑,“那怎么会,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因为我和你走得近。”小乔说,“她能看出,你对我很重要。”

    沈情红着脸,慢吞吞挪走自己,好半晌,对着江水傻笑起来,挠头道:“嘿嘿……不能吧,一定是我自作多情……”

第66章 神女献祭() 
小皇帝早朝时说:“利用神女像藏尸; 此等罪恶朕闻所未闻,如今经过乾元殿; 看见神像; 朕就想起凉州恶案,实在不容原谅。工部都谁在,把神像拆了。”

    小皇帝絮絮叨叨,一个人念叨着:“中轴线前竖那么大一个石头; 不是断我国运吗?”

    工部的人偷眼像沈非看去,沈非面上一如既往的平静; 抬眼道:“既如此,就把神像迁去别处吧。”

    礼部有臣子向前一步; 进言道:“陛下三思; 神女像毕竟是神女像,不可说拆就拆……”

    小皇帝忽然站起来,绕到前头去; 抬着下巴看着下首众臣。

    “朕给他们的天下,保他们有田耕种,安居乐业,可到头来; 他们却不敬朕; 谢的是神女之恩,朕这个皇帝; 难道还要听一个神像的?”

    满殿无声。

    小皇帝道:“工部杜侍郎何在?拆了; 三天之内; 给朕拆走。”

    小皇帝背过身去,走向皇位,声音虽稚嫩,却清亮有力:“朕要让天下百姓知道,朕即是天,朕顺应天意,执掌乾坤,岂能让神女代朕传令?”

    沈非好整以暇地站起身,一笑,道:“陛下英明。”

    此事,就这么定了。

    这天下朝后,宫中的工匠们开始拆除昭阳宫内那巨大的神女像。

    圣太后躺在榻上,垂下的淡青『色』轻纱在风中飘着,窗子开着,可殿内却安静的仿佛四周无人。

    她的女儿把她‘请’回了清修阁。

    圣太后侧过头,恍惚中,觉得自己已经活了一生,苍老乏力。

    轻纱帐外,好似跪着一人。

    他已经上了年纪,嘴边一圈泛青的胡茬,虽不病,却似一身病骨,孱弱枯瘦,然那双眼睛看向她时,始终闪着亮光。

    圣太后知道,每次她说闭关,进清修阁行‘求天赐福’的仪式时,他就在殿外等着。

    圣太后闭上眼睛,再睁开,那个影子就消失不见了。

    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一切都是她的幻觉,就像十二年前,那双手『摸』上她身子,轻轻扯开衣带的手。

    手是一个人的手,脸是那个人的脸。

    她看着自己,轻声道:“为我,你愿意吗?”

    清修阁外的诵经声。

    引渡神官在门外唱诵着。

    “福神天赐,福神天赐……”

    圣太后想起当年,眼泪微微阖着眼,半掩的眼眸沁着雾气水光,她淡白的唇微微张开,低声叫着一个名字。

    “怀然……”

    “怀然……沈怀然……”

    圣恭侯坐在马车内,拉住沈非的手,说道:“今日拆神像,明日就是结缘庙,后天,说不定就是神女庙了……怀然,你怎么不阻止?只要你示意,他们就不会……”

    沈非嘴角噙笑,依然笑眯眯的,慢慢拍了拍圣恭侯的手:“皇上,越来越令我惊讶了,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野心……也不知她这心劲,到底像谁。阿昶,你说呢?”

    圣恭侯像是被戳中了要害,脸『色』惨白,他道:“怀然,你知道我……”

    “我知道。”沈非抬手,『摸』了『摸』他脑袋,圣恭侯闭上眼睛,捉住她的手,贴着脸。沈非低低笑了一声,哄逗道:“你这般害怕是做什么?我说过,我不会怪你,相反,你做得很好。”

    大理寺和刑部近日忙作一团,门槛都快被进进出出的人踏平了。

    沈情一刻不得歇,吃住都在大理寺,忙着审平宣侯高修的案子。

    平宣侯府抄出来的证据不少,除了买官卖官,平宣侯还养着一批江湖人,替他清扫政敌,甚至还有一本‘通缉令’,名单上不少是曾经检举揭发过平宣侯种种罪行的官员。

    有凉州的,也有朔州的,大多数都被贬谪,或是在贬谪的路上,遭遇‘意外’去世。

    沈情烦躁地摔文书:“这么多!这么多!!”

    只那本‘通缉令’上,还有很多名字后面标注的是尚未找到,正在追杀,寻找。

    程启道:“每年大量雪花银流入平宣侯府,可他本人却未在朝中领一衔半职。”

    听得出程少卿幽怨的语气了。

    沈情不知怎么了,鬼使神差来了一句:“还真像……”

    她是说,有时候,程启和小乔的表情语气,很像。

    程启执来一支笔,敲到沈情头上,沈情好不容易接住,又飞来一个本子,程启道:“去查。”

    沈情:“查什么?”

    “让刑部去查,名单上这些人,上任路上‘意外’死亡的有多少。”

    “哦。”

    沈情抱着本子出去,程启卷起面前的纸,皱紧了眉头。

    纸上有个名字。

    商遇。

    “……引渡者。”他轻声自语。

    沈情在刑部与刘桐整理凉州案厚厚一沓的案宗时,刘桐正在看绿水的证词。他一个七尺男儿,边看边擦泪,拳头紧紧篡着,嗨呀嗨呀不停叹息,末了,与他人一样,只剩两个字:畜生。

    绿水在证词中提到了不少凉州府官员,他们不仅常年出入暗巷舞坊寻欢,且还在举行生祭仪式前,亵耍充当祭品的歌舞伎。

    “有羊胡子的那个官……是引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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