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奴-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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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彦清蹙了蹙眉,“楼上一个空位都没了?不是厢房也无碍,廊前的空位就好。”
小二为难道:“二楼被一贵人整个儿都包下了,实在抱歉。”
“贵人?是谁?”京都的贵人能越得过赵彦清的能有几个?若是相熟的,打个招呼蹭个位子也无碍。
小二道:“小的怎敢问是谁,瞧那阵仗,约莫不是皇亲就是勋贵了。”
怜雁在听闻有贵人在时便不想留下了,她拉了拉赵彦清,轻声道:“算了,走吧。”
赵彦清想到怜雁的身份,亦觉得留下不妥,拉着怜雁回身走了出来,才走出没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个尖细的声音在问小二:“方才不是有位公子进来了吗?是咱们爷的朋友,爷让我来把人请上去。”
那声音,一听便知道是个太监的。
赵彦清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带着怜雁隐入人群中。
怜雁轻声道:“那应该是位公公呢,想来楼上的人是哪位亲王吧?这样避着没关系吗?”约莫那位贵人从楼上看到了赵彦清,才着人下来请。
赵彦清无辜道:“是那位公公下来晚了,我何曾避着?”
怜雁噗嗤一笑,随即又有些担心起来,那位贵人看到了赵彦清,那自然就看到她了,应该……认不出她吧?她道:“你说他看到你和我两个人上街来,他怎么想?”
赵彦清知道怜雁旁敲侧击地在问什么,没点破她,只道:“他只当我出来风花雪月,不会多瞧你一眼的。”他认出那太监的声音了,是雍王身边的冯公公,楼上的人应是雍王无疑。雍王和怜雁最多在家宴上见过几回,就这么远远地看一眼,又是夜晚,定然认不出来。
但若是请上去,恐怕就危险了,因此赵彦清才快步避开冯公公离开。
听赵彦清这么说,怜雁亦放下心来,只是没法子去楼上看杂耍了,两回上元节上街,都没看成,怜雁难免有些悻悻然,正巧喝彩声传来,怜雁伸长脖子又看了几眼。
赵彦清道:“这么想看?”
怜雁点头,“以前上元节上街过一次,也没看成。”
赵彦清一叹,“罢了,你跟紧我,挤进去吧。”
怜雁双眸一亮,“真的?”
“骗你作甚?”赵彦清道,伸臂将她护在怀里,另一手拨开人群往里走。
虽然拥挤得很,怜雁却丝毫未被撞着,只埋首在赵彦清怀里,很快就走到了前排。
眼前是一人在耍猴,各种式样引得喝彩声不断,怜雁还是头回见到这样的杂耍,不免有些兴奋。
还有一只半人高的猴子拿着托盘讨钱,一个一个地讨过来,若没丢钱,就站在那人跟前不走,惹得人群里一阵阵笑。
很快它就走到赵彦清和怜雁跟前,赵彦清往托盘里丢了一小块银锭,那猴儿还煞有其事地拿起咬了咬,像足了一守财奴收银子的样子。
怜雁乐不可支,道:“这猴儿有趣。”
像赵彦清这样大方的往托盘里丢碎银的可不多,耍猴人特地上前道:“多谢贵人打赏!”又让那猴儿在怜雁跟前翻了几个跟头,完了还人模人样地作了一揖。
怜雁笑得合不拢嘴,赵彦清亦多了几分笑意。
约莫看了两刻钟,发现耍猴人翻来覆去也就这么几个动作,怜雁才有些倦了。赵彦清看在眼里,问道:“要回吗?”
怜雁点点头,跟着赵彦清走出了人群,又瞧见了卖吹糖人的摊子,问道:“侯爷,你吃过那个吗?”
“吹糖人吗?小时候吃过,你要?”
怜雁摇头,“不要,你吃了没拉肚子吗?”
赵彦清好笑道:“为何会拉肚子?你看他们不都在吃?”
“可我吃了一回就吃坏了肚子,之后再也不敢吃大街上摆摊的吃食了。”
赵彦清笑道:“你还真是娇气,吃个外头的吃食都会吃坏肚子。”
怜雁想想也是,吃个吹糖人都会吃坏肚子,确实娇气,不过还是反驳道:“现在可没那么娇气,没进府前我和潜生还向驿站的小二讨过包子吃呢!”
赵彦清心尖微滞,那个时候,她过得很难吧?他牵着她的手紧了紧,“娇气点没什么,我又不嫌弃。”
第8章()
入了二月,潜生的县试愈发近了。
怜雁开始变得紧张兮兮的,她每日都往淳化斋跑,没敢整日去查他的功课,怕潜生有压力,只送些吃食过去,又嘘寒问暖的,唯恐他县试时忽然病了。
最后连赵彦清都忍不住说她,“是潜生县试又不是你县试,你怎么比他还要紧张?我看潜生的状态蛮好,你可别影响了他。”
怜雁一想也对,她若表现得太过紧张,岂不是让潜生都跟着紧张起来?这才往淳化斋跑的少了,可还是满脑子都是县试,还对赵彦清道:“侯爷,要不您帮我问问先生,潜生的县试可有把握?”
赵彦清道:“他若没把握就不会三番五次地向我提让潜生脱籍,你甭操心,就算这回没考好,下回再接着考便是,左右潜生才十岁,不用急。”
怜雁其实并不是那么急,就是觉得不踏实,唯恐出了岔子。
夜半时怜雁被噩梦惊醒了,后背的冷汗湿了一片。赵彦清警觉性高,有点动静也醒了过来,伸臂将怜雁搂过,抚了抚她的背,“做噩梦了?”
怜雁嗯了声,有点茫然地看着床顶,似是没回过神来。
“梦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潜生去县试,没考上。”
赵彦清好笑道:“你真的太紧张了,一个县试而已。”
怜雁扯扯嘴角,没说什么,往赵彦清肩膀靠了靠,有些歉疚道:“吵醒侯爷了。”
“没事,睡吧,别太担心。”赵彦清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又睡过去了。
怜雁却清醒了过来,圆溜溜地睁着眼睛,其实她梦到的不是潜生没考上,而是潜生去考县试时不知怎的被发现身份有假,有人忽然指着他喊:“快,是皇长孙!快抓起来!”然后一窝蜂的士兵冲了过来。
她拉着潜生跑,一直跑到北城门,接着就看见林泰的尸体,都没来得及哭,一支冷箭忽然射中了潜生,然后她就惊醒了。
怜雁觉得挺悲哀的,两年多过去了,其实她的噩梦做得不少,特别是刚开始的一段时间,但却是第一次梦到林泰,结果梦到的还是一具尸体。
她想,在梦里说几句话也好啊,她虽然不信托梦一说,但好歹是个慰藉不是?
至于潜生身份暴露被冷箭射中,怜雁也只能宽慰自己说,梦是相反的。
之后怜雁基本没睡着,只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稍稍眯了一会儿,早晨爬起来时就顶着黑黑的眼圈。
赵彦清神色阴婺地盯了她半晌,“你怎么搞的?”
怜雁很郁闷,睡不着啊,有什么办法?
赵彦清在当天下衙回来,就去淳化斋找了潜生。
潜生见他亲自前来,吓了一跳,忙把他请进屋子,找了最好的一把椅子让他坐下,虽说之前因为赵彦清将怜雁收了房潜生对他略有不满,但自从赵彦清忽然帮他脱籍后,潜生还是挺感激他。
赵彦清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就道:“你对县试把握如何?你阿姊担心得晚上都睡不好了。”
潜生愣了愣,他知道怜雁挺担心的,但也没想到竟然都睡不好觉了,道:“挺有把握的,只是……”只是他阿姊担心的约莫不是这个。
赵彦清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忽然就想到,是了,怜雁应该是在怕身份暴露。
他轻叹道:“告诉你阿姊,身份问题不用担心,脱籍的时候直接把文书都改了,直接成了从侯府脱出去的家生子,连林家的那层关系都没记上,不会有什么问题。”
潜生惊疑不定的看向他,“侯爷你……”他这语气,是知道了什么?
赵彦清没打算解释,又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翻案?若要翻案,单单科举入仕途似乎帮助不大,我见你似是在看一些兵法书,是有打算入军营?”潜生毕竟在府里,他有什么动作自然逃不过赵彦清的眼。
潜生神色大变,“你……你知道了什么?”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这时候已脑子一片空白。
赵彦清轻叹道:“殿下,你们姐弟都在府里两年多了,可疑的地方多了去,我岂会一点都不疑心?一查便能查到。”要不是太相信怜雁,也不会被骗那么久,他现在一想到这个还是有点不舒畅。
潜生瞪大了眼睛,“你、你……你早就知道了?”
“是有段时间了,否则也不会给你脱籍,”赵彦清道,“我想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了。”
潜生将信将疑,“你真的愿意帮我们?案发的时候你什么都没做,我凭什么相信你?”
“除了相信我,你还有别的路吗?还有,你们都在侯府留了这么久,怜雁也已经收了房了,我还能撇清干系?”
想想也对,潜生这才信了他的话。
赵彦清又道:“你也该沉稳些,方才我一说就大惊失色,要是来探虚实的立刻就露了尾巴,今后可犯不得。”
潜生红了脸,嗫喏着道:“知道了,以后会小心。”
毕竟是皇长孙,赵彦清不好多训,转而又回到了方才的话题,“刚才说的,你怎么想?要入军营?”
潜生道:“我觉得去军营比科举用处大,而且若能召集父王的旧部……”
赵彦清亦道:“我也这么想,掌了兵权比什么都好说话,而且你是正统,也能名正言顺。但若去军营,免不了和刀剑打交道,你没个军功,也建不了威信,空竿司令没什么用,可这么一来,你阿姊同意吗?”
潜生苦了脸,“肯定不同意,我都没敢告诉她。”
赵彦清想想也是,借他的手去军营比科举来得方便又有用的多,怜雁肯定知道,但从未提过要去军营,想来是不同意的。
潜生又道:“可我真的觉得没有兵权,翻案比登天还难。”
赵彦清想了想,道:“那就去吧,等你再大些,我再送你去,先瞒着你阿姊。这几年就先考科举,肚子里没点墨水也没用。”
第10章()
潜生应下,心里对赵彦清的好感度倒是又升了几分,他原本还担心到底应该怎样去军营,甚至还想着要不要瞒着怜雁先跟父王的旧部联络上,只是因为觉得太过冒险而游移不定。
现在得了赵彦清应允,自然再好不过,且瞒着怜雁是赵彦清说的,等她知晓了,他还能理直气壮地说一句不是他的主意。
然赵彦清又道:“我知晓了你们身份之事,暂且瞒着她吧。”
潜生疑惑,“为什么?”
赵彦清没回答,只道:“你想让她知晓你要去军营?”
潜生明白了,好嘛,这是威胁上他了,虽是疑惑,然只得闭嘴不言。也罢,有求于人,他也端不起皇长孙的架子来。
其实赵彦清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只觉得林泰就像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一根刺,他兄弟的未婚妻,现在成了他通房,赵彦清怎么想都觉得膈应,且他看得出怜雁还记挂着林泰,若说开了,他总觉得两人间会生疏上几分,或者说,怜雁会待他生疏几分。
且赵彦清也想着,若怜雁能自己来跟他说清楚,那再好不过了,虽说这可能性着实小。且拖着吧,待到时机到了,怜雁的心定了,总会说明白的。
原来他也有这么患得患失的时候。
赵彦清又嘱咐潜生让他别忘了劝劝怜雁,叫她别总是担惊受怕的,这才离开。
潜生趁着怜雁晚间给他送补品时说明了籍贯已改的问题,连同林家的干系都已除去,等于新的造了一个由武安侯府家生子脱籍的籍贯,怜雁这才稍定了心。
对于潜生的这番解释,怜雁亦没多想,只当他是为了不叫自己担惊受怕,倒觉得潜生又懂事了不少,还善解人意起来,心里头高兴不少,并未联想到赵彦清。
当晚赵彦清特地叫映月泮的小厨房里备了安神汤给怜雁。
怜雁觉得没必要,她道:“不用这么麻烦的。”也就是做了噩梦而已,又不是没做过。
但赵彦清坚持却坚持道:“我看你因为晚上睡不好整个白天都没精神,赶紧喝了。”在他犀利的目光下,怜雁不得不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下去。
雯月和丹云跟着怜雁,自是将赵彦清的行为看在眼里。雯月跟着赵彦清到净房打水服侍他洗漱时,丹云帮着怜雁一边铺床,一边笑道:“侯爷待姑娘当真上心,姑娘这样,迟早会抬了姨娘的。”
怜雁笑笑,“色衰而爱弛,我也就盼着将来新夫人进门,侯爷莫忘了如今的情分就好。”
丹云道:“姑娘哪里的话,就姑娘这模样,便是过了二十年也风韵犹存,等姑娘诞下公子,站稳了脚跟,将来的好日子多着呢!”
“随缘吧,”怜雁不欲多说这些,只道,“若命中无子那求也求不来,尽心尽力服侍侯爷便是。”
丹云见怜雁面露不耐,很识趣地道:“姑娘说的是。”便没再说,正巧赵彦清出来,她同雯月就一起退了下去。
赵彦清在净房就隐约听到“新夫人”什么的,不免好奇,问道:“在说什么?”
怜雁走上前替他更衣,道:“没什么。”顿了顿,勾唇笑笑添了句:“丹云说侯爷待我上心。”
赵彦清不自在地轻咳了声,隔了好半晌,方低声道:“丫鬟都比你有眼色。”
怜雁不服气,“我怎么就没眼色了?”
“那你还提什么新夫人作甚?”
原是听到了,怜雁道:“实话实说而已,前几日你不还同老夫人商量着亲事吗?”
赵彦清眸色亮了亮,唇角不自觉勾起,当下也不理会怜雁正在除他外衣,环住她细腰道:“你这是有意见了?”
怜雁轻微挣扎了下,“不敢。”又推了推他手臂,“快张开,这样我怎么脱啊?”
赵彦清轻笑,三两下就自己除了外衣,往衣架上一抛,顺带着把怜雁的腰带亦解了开,轻轻一带就将她压到了榻上。
知道他要做什么,怜雁忙推了推他,通红着脸小声道:“我小日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