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谋士-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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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算没有吕布,他没那闲心娶个稚气未脱的小萝莉回来养成,既有忙于事务,恨不得趁还能派上用处多做一些招世家大族仇恨的脏活累活,也有不想平白耽误个好姑娘一辈子的意思。
要是吕布不想跟他好了,他也肯定不会死皮赖脸地纠缠。
燕清顾着琢磨这些,难免晃了晃神,下一刻就眼睁睁地看着吕布与颜良皆都住了大骂的口,挺戟骤马,往对方阵中杀将而去——
一桩极不可思议,惹人栗然的事情,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地发生了。
眨眼前还在己方阵圆处,无比醒目的吕布,眨眼后就冲出了整十丈去,恰巧刹到马尚未跑出几步的颜良身畔。
分明还差着十丈的距离,眼一花,就两马相交了,颜良甚至都没来得及感到惊愕,就被自个儿也唬了一大跳,身体却已忠实地遵循了条件反射的吕布给手起戟落,将在张辽手里走了十几个回合还能从容退去的这员河北大将的脑袋一削,去了大半。
大半个脑袋带着鲜血和黄黄白白的浆汁往边上一飞,剩下小半边的脑袋连着保持着冲刺姿势的身子,还被不知情的坐骑带着跑出好几步后,才骤然失去平衡,栽落下来。
实际上,吕布自个儿都还云里雾里,根本没搞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好端端地策马前去,怎会突然飞了起来似乎的,直接就移到颜良那主帅麾盖旁,自然也深入到敌阵之中。
可摘下对方脑袋,劫取胜果,则是早有预料的事。
经这么一岔,他也很快反应过来,利索地揪住那被劈掉的大半截脑袋上头的发冠,高高举着,面上还有腥红的敌血,表情狰狞非凡,痛快咆哮几声后,另一臂则耀武扬威地以戟刺飞了几个呆若木鸡的兵卒,爆喝道:“敌将已死,阵必大乱,给我乘胜追击,杀——!!!”
张辽跟甘宁看得气血翻涌,哪儿还记得自己被吕布勒令只能在一边看着养伤,火急火燎地就带着兵士杀过去了。
这会儿袁军士卒也总算醒神,尽管身为精锐,不可能似之前遇过的那些杂鱼一触即溃,还记得有别的将帅在后头,充当逃兵也是难逃死路,记得举起兵器奋力抵抗的同时,也抑制不住地嗡然炸开了锅。
要跟吕布这公认天下第一的武将近距离对上,其实就相当吓人了,方才那幕外圈的或许看不大清,可内圈尤其靠得较近的这万把人无疑看得一清二楚。
猛虎凶恶,本就所向披靡,再得神魔相助,连骑着马儿都会飞冲过来了,直接将他们方才还威风凛凛的主帅给斩成一具尸首,他们这些肉骨凡胎,又怎么可能与之对抗?!
好在坐镇后方的张郃及时拍马上前,将失了主帅颜良而慌乱失措的兵卒收拢回撤,暂时避入大寨之中,才免了军心溃散的恶果。
一脸意气风发的吕布这时又倏地一飘,在众人敬畏惧怕的喟叹,和己方的狂热欢呼当中,回到了接应他的队伍当中,缓缓退入阵内。
并未得意忘形地冒着被外翼曹军包围的风险,真如他之前所咆哮的那般趁胜追击。
他人无从得知的是,其实燕清和吕布的背脊上,不约而同地涔了一层冰凉的薄汗。
吕布原想着与颜良交战的地儿,是两方军阵相对的中心那一大片空地上,不想刚一催马前冲,赤兔就蹄下一轻,周边一晃,他稀里糊涂就到了颜良身前,敌阵当中。
等他满头冷汗,全凭本能地速斩了颜良,抓了脑袋后其实想学方才那样回撤,结果不知为何,赤兔关键时候就不听使唤了。
好在袁军士卒也被吓破了胆,想不到要借大好时机,拼命将他团团包围,否则他被切断跟己方人马的联系后,一人深陷,想要脱身,可就不是桩易事了。
吕布一看形势,自知别无选择,只有不管不顾地狂杀一通,将自个儿都没底的气势给发挥到极致,期间一直寻觅空隙,想不露退意地飞速撤回时,糊里糊涂地又能飞动了。
知道自己好心却办了回坏事,差点将吕布害惨的燕清,看着面上带笑,实则腿肚子都在发抖。
他只想着给赤兔拍上那牌后,倘若吕布遇到危险,也能来去自如,而身为雄踞三州的主公,添些得天助般的神威色彩,也称得上锦上添花。
却不知他自己使用牌时,那必须遵循的一分钟冷却时间,对这张赤兔牌居然也是有效的!
好在吕布临机应变,顺利化险为夷,不然他就真是万死难辞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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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眨眼功夫,袁绍军就不幸折损了一员有勇冠三军之称的先锋大将,群龙无主的部从还被甘宁张辽乘胜追击,从正面带兵冲击得稀碎,丢了许多马卒性命。
要不是吕布顾忌着外沿蠢蠢欲动,有合拢围困之意的曹军,叫来接应他的他们见好就收,又有张郃及时出来收拢残部,丢了主心骨的颜良队的损伤就不仅止于此了。
而曹仁亲眼看见吕布以那鬼魅手段匹马入阵,嚣张透顶地当众斩了颜良不说,还游刃有余地将劈了一半的脑袋给带了回去,心里也很是震惊。
然再一细想,又不觉得惊诧莫名了:当初十二路诸侯齐讨董贼,不可谓不辉煌霸气,结果被带着一千骑兵的吕布堵在虎牢关不说,反让他那万夫不挡之勇随着名扬天下?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说的便是如此情景罢。
既非常人,又岂能以常理待之?
莫说是他这军中,就连整个主公麾下,那些如云悍将当中,都挑不出个能跟吕奉先战个势均力敌的人来。
然而袁绍军损失如此惨重,主公又暂挂靠其下,他就在旁边看着,便断无就此袖手旁观的道理。
即使明知打不过,也得赔个人出去,算是向袁绍表明唯其马首是瞻的态度。
曹仁心里有了计较,转马朝后,扬声问了一句:“吕贼逞凶,谁敢去战?”
精明的多听出他的潜台词,缄默不语,心中算计得失;蠢钝的自忖实力不足,单纯犯怵,不愿送死;于是诸将开始面面相觑,寂静片刻,也不见有人肯出列。
尤其看到吕布刚刚的横扫乾坤,那往日威风八面的河北大将颜良在他跟前,就跟个蹒跚学步的稚童一般,根本连出手都来不及,两马刚一相交,就啪唦掉了脑袋。
又有哪个异想天开,想一鸣惊人的活腻了,才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去?
曹仁举目视遍,不见有人,刚要使出激将一招,就有人自动请缨了:是一小将提抢纵马,试图挤出人堆未果,便于原地昂首挺胸,气势半分不弱地大声道:“小将虽不才,亦愿前去一会!”
“好!答话的是何人?且上前来。”
只是看清这人后,曹仁又止不住地感到惋惜。
这人年纪轻轻,容貌虽然短小,目光却精邃有神,身量强壮精悍,只眉宇间还带了一点青涩,显是一头不惧虎威的初生牛犊。
“名讳,职务?”
对方规规矩矩行了一礼,铿然有力道:“某姓乐名进,表字文谦,曾奉令前去乡郡募兵,因而得升军假司马,陷陈都尉。愿代主公摘下吕贼头颅,献至帐中!”
曹仁其实是起了爱才之心,才刻意问了句职务。原想着要是他职务较低,还能以他分量不够做借口,让他留下不去送死。
结果未能叫他如愿:军假司马一职不高不低,说不高,是远比不上四世三公的袁绍所重视的大将颜良,更不够资格独领一军;说不低,则是让他出战,也不会被吕布势借机笑话曹操军中无人,或是袁绍猜忌他们有意借刀杀人,不肯出力了。
即便不愿,在袁绍军势的兵卒的瞩目下,曹仁也不可能当场反悔,驳回他自请出战的诉求,笑着地颔了颔首,喝道:“去罢!”
“遵令!”
乐进精神振奋,领命去了。
可惜想要打败吕布那身绝伦武勇,不是凭着一腔澎湃热血,与刚烈胆性就够的。
正值当打之年,身经百战的吕布要撂翻一个乳臭未干的乐进,比演武场里打垮张辽还轻松得多。
不过对这不知天高地厚,毛都没长齐就来挑衅,相貌平平的小子,吕布却手下留情得多,倒不纯粹是欣赏这份找死的可嘉勇气,而是真真觉得这小子颇有资质,是个可塑之才。
比起直接杀了,倒不如捉去给心爱的军师祭酒瞧瞧,没得能引起重光兴趣,怕能派上用场。
于是假作被他缠住,放他多支撑了几个回合,给他一些虚假的希望后,又刻意卖了个破绽,骗得乐进喜而前刺,再勇悍猛迅地一扼,就将他扼得白眼一翻,晕了过去,给轻易擒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普通士卒称不上懂甚么武艺,猛一眼看去,只见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地兵戎相交,犹如精彩地势均力敌,皆在喝彩助威,只有曹仁等人才看得出乐进在吕布手下,不过是竭尽全力地苦苦支撑罢了。
因乐进较颜良好歹多熬了几个回合,无形中就许了不切实际的希望,只是吕布陪他玩了几轮,也演够了。
上一刻眼见着乐进毫无败相,下一刻就被吕布生擒,跟拎鸡崽子似地捉了往己军随意一丢。
随着乐进被俘,曹军一片叹恨,说不出是失望居多,还是畏惧更盛。
见两军皆被吕布搦战所迫得士气大跌,形容萎靡,曹仁与张郃一商榷,皆有了暂退入寨中休整片刻之意。
在人马到齐之前,吕布也没有就地扎营,强攻敌方营寨的打算,可就这么放他们从容退入,似乎又太便宜了他们。
就在吕布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生出退意的他们时,恰好有人来报,道曹操亲率五千人马,趁他们交战的功夫,越河去偷袭只留一千人看守,很是空虚的官渡本营了。
燕清观吕布面露豫色,上前建议道:“主公宜速回援!只怕曹操的目标,不只是扰乱后方,好消我军进取之意。”
人道浓缩的都是精华,放在姿貌短小、心眼贼多的曹操身上,可半点不假。燕清就担心他只带这不上不下的五千人马,其实非是打的围魏救赵的主意,而是想叫吕布对这人数感到轻视,认为就凭五千人马,也不可能守得住,于是暂时丢了个刚搭建起来的,连箭楼都未来得及修建的大营也不打紧,得胜后随时可以返身夺回,索性直接向袁营发动猛攻,省得错过战机。
乍一看是颇有道理,然而事实绝非如此。倘若掉以轻心,真让曹操暂藏入官渡本营,趁他们乘胜强攻袁营的时候,打好埋伏,好骗携带辎重的后军毫无防备地进入,再趁机发动奇袭,那才会酿成大祸。
郭嘉所在后军可是预计在今日到的,虽有精兵,却未有什么悍将,哪怕有郭嘉刘晔坐镇,在毫无防备地在兵疲马累下与其对上,再有通天能耐,怕也只能保住人马,而更为重要的辎重,恐怕得被有备而来的曹军给付之一炬。
被燕清提醒,原只直觉有些不妙的吕布也瞬间想通了这层,当下再不迟疑,立即下令回防。
他们渡河返回的动静很是浩大,自然瞒不过曹军的耳目,也即刻放弃攻打本寨,往另一渡口撤去。
吕布象征性地派出甘宁,让他领兵追了几步,记得适可而止,便带着其他士卒回了营寨。
燕清自觉做了亏心事,整个过程中,除了为提醒吕布留心曹操诡计,不得不开口的那几句外,就没说过话,努力将自己存在感缩到最低。
只是吕布看着平平静静,却没忘记方才那茬,等给张辽分派完任务了,就叫住了欲往别处去的燕清:“重光且慢,布尚有事相商,还请随我来一趟。”
主公客客气气地发了话,谋士岂有不从的道理?
燕清淡定应了,紧随其后。
吕布已拆了那辉耀夺目的累赘发冠,红色的须须没了,头发便只剩一根绳带束着,似一截乌黑的缎子,流着细腻的光。
走到主帐的路并不长,只堪堪够燕清做好心理建设。
外人看不出来,他还能看不出来吕布当时看着镇定自若,游刃有余,实则惊魂未定,整个人都懵了吗?
要不是吕布应对精妙,这会儿就难安安稳稳地站着了。
怪不得卡牌,只能怪莽撞的自己。燕清心里内疚到了极点,只恨自己光想着给吕布增加一道保命用的防护,却忘了将所有效用和限制都摸索清楚。
有这血的教训,他以后绝不轻举妄动了。
就在这时,吕布掀开帐帘,率先跨入,燕清也跟着迈步,结果刚走进来,前面一直不疾不徐,步履稳健的人就倏然停下了脚步,让他猝不及防下,撞上了肌肉精悍紧扎,似一堵墙般坚实的后背。
燕清痛觉不敏,也感到鼻梁有些发酸,刚要开口,就见吕布悄无声息地转过了身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日落不久,黑夜未至,恰是将黑不黑的时刻,到帐内后虽暂无需灯盏照明,也能看清轮廓,可到底是偏于黯淡的。
在沉默地抬眼,瞟了瞟吕布那高深莫测的面色后,燕清下意识地撤回了目光,轻咳道:“主公何故不落座?”
自从跟吕布这连每根硬邦邦的发丝都具备猎食者属性的禽。兽有了一腿后,燕清就觉得自己仿佛一个不慎,打开了一个危险的开关。
吕布高兴了,想干他;吕布生气了,想干他;吕布好奇了,想干他;吕布无聊了,想干他;吕布很忙了,依然惦记着干他。
记性在这上头更是好的惊人,有回燕清随口敷衍他改日,他就真忍下来,改天日了个狠。
当遇上一个蛮不讲理,只忠于自身欲。望的人时,纵有再多待人接物的高妙手段,也派不上用场。
燕清自觉不惧死亡,却着实有些怵他。
第一百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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怵归怵,燕清要是能被吕布神色深沉地一盯就不打自招,就算白活两辈子了。
他把心一狠,眉眼弯弯地抬起手来,主动替吕布卸去衣甲,着人点灯、送来热汤后,温温柔柔地起了话头:“主公今日好生威武,不仅万军之中直取敌首,且慧眼识才,轻擒乐文谦于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