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秦先生-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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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够。”
他一把抱起我向着里屋走去。
我与他的身体像是已经饥饿许久的小兽终于见到了食物,彼此纠缠在一起,一点点吞没对方。
“有事打我电话。”
“好。”
“那我去公司了。”
“嗯。”
“晚上见。”他又道,嗓音带着一丝沙哑。
“等下。”我奔上前,指了指他的领带,“『乱』了,我重新把它打好。”
他说:“好。”
我细心地打着领带,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但是他不催,我也不急,仍是慢条斯理的,一点一点把它系好,最后我拉着领带的尾端一个使劲,它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脖子。如果一直这样,那脖子下的脉动就会停止,但他没有阻止我,他的眼睛始终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没有开口让我松开,什么都没说。
最后我一笑,手松了开来。
“秦子阳,祝你订婚愉快。”
“谢谢。”
他说完,转身,门再次关上。我没有去现场,那一天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听着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整整听了一天。
晚上,我抱着被子在床上躺着,眼睛睁着,望着天花板。
到了凌晨三点,大门传来声响,秦子阳走了进来,他那亮如星辰的眼正好对上我的。
“怎么还没睡?”
“没了你的体温睡不着。”
他笑着把衣服解开走了过来,上了床,揽住我。
“你的手真冰。”我说。
“这是夏天。”他道。
“呵呵,是吗?都夏天了。”
他没接话,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转过身子,拿过他的手,仔细地看了又看。
“在找什么呢?”他问。
“你手上的戒指。”
“被我拿掉了。”他说。
“刚订婚就拿掉?”
“嗯,怕你看了心里不舒服。”
“原来你还知道我心里会不舒服呢。其实没必要,真的,打从你告诉我你们要订婚起我就没舒畅过,一个戒指早就是无所谓的事了。”
“我很抱歉。”
“不用解释,我说了,秦子阳不需要对苏念锦解释,我懂。若是我爸妈进里面了,我估计我也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去把他们弄出来。婚姻算什么啊,什么都不算。”
“我们将来会结婚。”他肯定地说。
“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一定。”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到时候会想要嫁给你?”我冷笑着问,翻身压在他的身上。
“我不是信你,我是信我自己。”
“真是秦子阳式的说话方式,不错,以前的那个秦少又回来了。”
然后我们开始接吻。在他与别的女人的订婚之夜,我特别想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虽然早上我们已经做过一次了,但是不够,太过草率,如今夜『色』深重,这个男人身上有着其他女人的味道,淡淡的茉莉香,我是从来不用这个味道的香水的,即使知道以前的秦子阳从来都只喜欢这味道的香水,我也不用。要不然就忘记我,要记就只记住我,只是我,就连味道也是。
所以我喜欢用玫瑰香,味道很重的玫瑰。我说口味重了好,口味重些你们这些男人才能记住。
这个时候秦子阳就会笑我,说我真是个妖精,只有妖精才会想方设法地勾引男人。
“我不勾引男人,我只勾引秦子阳。”
他的眼中就冒着光火。再次睁开眼时,我躺在香艳的大床上。
床很大,是从美国进口回来的,办事的时候弹『性』刚好,又够宽,在上面撒上一些玫瑰花瓣,有着意想不到的情趣。
“我去洗个澡。”他说。
“不用,就这样。”我把他按了回去。
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你在看什么?”不习惯多想,也不想再去多费脑筋,我边吻着他边问。
“在看你,突然发现看不够你。”
“这话听起来真甜,说得也真顺畅,你对多少个人这样说过?”我用吻堵住他的嘴,然后起身,食指轻轻贴在他那张适合接吻的唇上,“嘘——别说,让我来猜猜。”
“十个?”我摇头,“不对,怎么可能就只十个女人呢?”
“二十个?”我又摇了摇头,“也不对,秦少的女人多到岂止是二十个!”
“三十个?”
“四十个?”
……
我说的数字一次比一次大。
秦子阳最后干脆用吻封住我的嘴,一个翻身,把我牢牢压在身子底下。
最后他说:“就一个。”
我痴痴地笑了起来。不管是不是真的,就算是谎话,这谎话我也喜欢。
那天之后秦子阳就消失了一段日子,看日历上的日期,足足有13天,接近两周。
呵,我记得还真是清楚,也许是太闲的缘故。
就在这时,程姗给我打电话,说她来北京了,让我去接她。
我有些惊讶,但心里也多多少少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她办事果然够速度。
我到了机场,刚要给她一个拥抱,却被她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眼圈通红地说:“苏念锦,你就非得这样被他糟蹋不可吗?你不觉得自己很下贱吗?”
我『摸』了『摸』脸颊,感觉到那上面火辣辣的,但这次我很平静。
“程姗,你不是我,不会知道我的感受。我只想对你说,是我朋友就要相信我,我会让自己过得很好,这是我答应你的。”
“什么叫很好?现在这样就叫很好?”她问。在喧闹的机场里,她的高分贝也被淹没下去。
“是啊,挺好的。”我没心没肺地说。
她气得二话没说掉头就走。
她说:“你没『药』可救了,就是个神经病,我不跟神经病说话。”
我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的面前,依然很平静。
一直到进了家门,消失很久的秦子阳穿着一身家居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出去了?”
“嗯。”
“你脸怎么了?”
他站起来向我走来。
“没什么,不小心弄的。”
“谁打的?”他扳着我的脸细细看了看。
“真没谁,我有点累了。”
“她找人打的你?”
“不是。”
第39章 忘记我,或只记住我,只是我(5)()
秦子阳拿起外套气冲冲地出了门。我站在门口冲着他那宽阔的背影喊道:“真不是她。”
可惜他已经进了电梯,或者就算不进电梯也没有用,男人认定的东西,有些时候就算你解释无数遍也是徒劳。
算了,真的觉得很累。我把门带上,走到床边,没换衣服,直接倒在上面,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一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怪吓人的,怎么离这么近看我?”
“不是她干的。”秦子阳低声说。
“是啊,不是她,我早就说过了。”
“那是谁?”
“不知道,你以前的女人那么多,指不定是哪个呢。哦,不对,不应该说以前,就是现在估『摸』着也不少吧。”
“别跟我说这种气话。”
我转过身,不去看他,我说:“真没。我就是累,想睡觉。”
接下来很多天,秦子阳再也没来过。我在家里静静地待着,发呆似乎成了一种习惯。
手中握着手机,那个号翻来覆去却总是按不全,索『性』一咬牙按下最后一个键。
“念锦,我在开会。”那边传来他低沉浑厚的声音。
“我想你。”
他似乎一顿,随即挂了电话。
我望着挂断的电话,心中竟然是一片空茫。
过了两个小时,门被人敲响。我走过去,刚打开门就被他一把抱在怀里。他把头埋在我的颈项间,深深地吸着我的气息。
“竟然在我开会时打这样的电话,嗯?”他的表情沉凝得吓人。
“如果你不喜欢,我下次不打就是。”我一本正经地道。
他咬了一下我的鼻尖,骂我妖精。
晚上等他睡熟了,我趴在他的身边,看着他那长长的睫『毛』,轻声道:“秦子阳,我的一颗心都赔了进去,结果你去跟别人双宿双栖了,这怎么可以,就算是她也不可以。”
后来我开始买菜做饭,凡是他吃的东西我都亲手去做。我请最好的厨艺老师来教我。除此之外我还开始学『插』花,学画画,学礼仪,学琴,还有学化妆。我不断地提升自己。
这一天,是很特殊的日子。我早早地起来做蛋糕,正在思考配料时,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看了眼上面的号码显示,我开心地接了起来。
“什么时候过来?”
“抱歉,今天不能过去了。”
我的心一下就凉了下来。
“为什么?”我咬着牙问他,其实心里差不多已经知道答案了。
除了呼吸声,就是沉默。
他没吱声。
“谢谢。”我说,手指不知不觉间已经死死地掐着电话。
“苏念锦。”
他突然低声喊我的名字。
“秦子阳,谢谢你没拿什么忙的理由当借口。不过来也好,正好我身子不舒服,想早些睡了。”说完我直接挂了。
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我突然觉得镜子里那张脸很难看很恶心。我用手使劲地把水泼向镜子,水哗啦啦地从上面流淌下来,镜中我的脸被水流切割成了n块,若隐若现,直到最后完全辨认不出。
走出去时,看着桌子上那些吃的,精心摆放的蜡烛、红酒,每一道菜都是他最爱吃的,那些用胡萝卜调配味道的菜我还特意把胡萝卜挑了出来,因为他一向不喜欢吃。还有这满屋子流泻的音乐,最后我的视线落在那个蛋糕上,水果蛋糕,每一瓣心都是自己小心翼翼切割出来的。但现在这一切突然让我觉得很可笑。我走向桌子,拿起刀把蛋糕切开,拿起一块放在嘴里细细品着。
“真好吃,呵呵。”
我又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些红酒。是我花高价买来的,味道地道醇厚,在烛光下看起来波光粼粼。里面还被我放了一片鲜柠檬,随着高脚杯一起晃动,漂浮在上面好像是爱情的小舟。我拿到嘴边,轻轻品了一小口。
“真是好酒。”
我再夹了一口菜,每样菜我都夹了一点放在口中慢慢咀嚼。每一样都堪称上等。
“这阵子的努力真的没有白费,可是……”
我猛地把它们都掀到了地上。
可是又有什么用?
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当真是难受得要命。
越是看着那美味的蛋糕,左上方越是紧得要命,揪住了心口竟然还觉得无法呼吸。我从地上捡起蛋糕,这是自己撑着要倒的身子,靠着一股执念完成的,如今托在手中竟然觉得这般重,重到压住了我的心脉,重到身子真的再也挪不动一步。
我执意把这些刺痛了我的眼的蛋糕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狠狠地盖上盖子,最后转过身,扶着墙壁,不知怎样进的卧室。
刚贴到床沿,整个身子就倒了下去。
不知不觉,有『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进了嘴里,口腔中充斥着咸涩的味道。
深夜,我坐起来喝水,感觉嘴唇干涩得厉害,估计是发烧了,烧得整个人都像是缺了水的枯木,快要干瘪了。我听到门响,见秦子阳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风衣,即使我烧得眼睛昏花,但他在我眼中依然那般俊挺,或者说比之前更甚。
以前的秦子阳,没受过任何挫折,高高在上惯了,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股子浑然天成的贵气。他紧抿着双唇,随意一望就会让人有种被俯视的感觉,却又觉得被他俯视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后来他受了挫折,那股子傲气硬生生地被折断,却混合了一种让人心痛的忧郁,像是落败的王子。王子吗?这样的称呼让我总觉得很新奇,但也差不多,即使落败了,他依然是王子。多么矛盾的称呼。
那现在呢?经历过起起落落,曾经高高在上的他被打磨得更为内敛成熟,他的贵气不但没有丝毫折损,反倒被层层包裹住。这种内敛的男『性』魅力更为吸引人——嘴角牵动时像是一片湖,湖水柔软清浅;说话时又像风,让你觉得整个人都沐浴在其中。但他本身却是一座山,有着不可逾越的厚重与高度,站在山脚下,不由自主地就会觉得自己太渺小。
我深吸了一口气,收敛了所有的哀戚,我说:“你来了。”
他把衣服挂好,然后走进来,低下身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不是说不过来了吗?”我的嗓音有些发涩,感觉说句话都像是硬挤出口腔的。
“不放心你,就过来了。”
“呵呵,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那如果我换一种说法呢——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我想跟你在一起。”他掀开被上了床。
“特殊的日子?难道你忘了,现在已经过12点了。”
“在我心中它还没过。”
“不过在我心中它已经过了。”
他搂过我的身子,双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却在下一秒停住。
“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我在发烧。”
“吃『药』没?”他问。
“不想吃。”
“怎么对自己的身子这么不在意?”
“心情不好。”
“对不起,刚刚真走不开。我看到那些你为我准备的东西了。”他吻着我的眼睛道。
“晚了,秦子阳,看到了也没得吃了。”
“心意最重要。”他说。
“心意?呵呵,这话听着真敷衍。秦子阳,知道吗,很多东西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如果你再早些过来也许还来得及,可是现在……”
我想到了那个蛋糕,我亲手做的,去巴黎,回来,淋雨,撑着难受的身子,一点一点地烘烤……
这些画面就像是倒带一样在我脑海中迅速回放。
本来只是隐隐作痛的心这一刻却凶猛而激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