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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侯门庶女-第18章

小说: 侯门庶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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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明朗截断老班主的话,对段天胤道:“本寺查过你的卷宗,甚是清白,可是事实证明绝非如此。你其实早已成家立室,却因一念之贪而亲手将这段姻缘给毁掉了。”

    段天胤辩驳道:“大人,凡事得有个真凭实据,大人此番所言,不过是虚测罢了,下官孑然一身,何来家室一说?不曾有过家室,又如何毁掉?”

    不愧是刑部的人才,口舌之辩无人能比。温明朗却忽略掉他所有辩词,对外道:“将证人带上堂来!”

    不多时,换了身新衣裳的小柱在一名侍卫的引领下来到了石室中,见得周围都是熟悉的面孔,头一次上堂的少年瞬间就将不安的心给压了下去。

    “堂下来者何人?”温明朗问道。

    小柱百思不得其解:“你不是认识我吗?”

    顾黎的面皮抽了一下。左侧一名侍卫板着脸怒斥他:“放肆!此乃公堂之上,大人问话,你岂可无礼!”

    小柱被他吼了一跳,温明朗倒是不介意地止住了侍卫要冲上去把少年按在地上的冲动。约莫是想起了此前温大人对他的嘱咐,小柱一改方才态度,乖乖地说道:“小人李柱。”

    待到少年自报家门后,镇定自若的段天胤诧异地瞪大了双眼,徐徐回头,顿觉有一口气压在心里,吐纳困难。

    小柱见到这个穿着红衣红袍的男子是段天胤,忘了此番上堂的初衷,兴奋得扑了上去:“天胤哥哥,你怎么在这儿!”抱着他一阵猛蹭,又捏了捏质地极好的绸子,心下好奇,“这是件喜袍呀,天胤哥哥你穿它干嘛?梦姐姐呢?”瞥到他手腕处的那副锁链,少年的欣喜渐渐僵在脸上,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柱……他怎么还活着?!

    不……不可能,那两个人回来的时候明明说了,农夫一家都已经死亡,李柱怎么可能还活着?!

    段天胤虽是惊诧,却并未在面上表『露』,似笑非笑地掰开了他的手:“天胤哥哥遇到了点小麻烦,没事的,能见到你,我很开心。”

    小柱再度咧开牙齿,笑得花枝『乱』颤:“我也是!”

    温明朗的脸沉了下来,一拍醒目,道:“公堂之上,莫言其他。李柱,本寺问你,眼前这人,你可认得?”

    “认得,他是我的天胤哥哥,浮山县第一个状元!”

    “他家中有无其他亲人?”

    小柱略微思索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怎么回事?

    温明姝蓦地抬起头,眉头紧蹙。小柱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入京之后就一直在府上,不可能被人收买。

    段天胤紧绷的思绪终于松懈了下来,他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主审之人,微绽笑容。

    温明朗并不着急,他换了个问法又道:“他可曾娶妻?”

    这个问题小柱似乎很乐意回答:“有啊,他和陈梦姐姐自小青梅竹马,两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一年前成了亲,媒人是我娘……”

    提及母亲,少年的欢喜瞬间不见。

    大概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这么快就拆穿了,抑或是早就想到了小柱会如此说,心里反而异常平静。段天胤默不作声,视线虚无地垂向地面。

    而对于小柱的回答,堂上诸人亦不觉得错愕。一直都没有开口的温太傅说了话:“你既已有家室,为何还诓骗我女儿,你可知,按大齐律法,重婚可是死罪!”

    段天胤精神忽的一振,忙解释说:“此少年说的纯属捏造,太傅大人,下官一身清白,未成过亲,莫要轻信他人之言!”

    小柱不明白天胤哥哥为何要这么说,正要开口,却被温明朗捷足先登:“本寺知你必是要狡辩,你的妻子早已被你杀害,南郊旧宅里的尸骸便是你的杰作。”

    “我没有!”不复以往的儒雅,这一次段天胤没有忍住,厉声辩驳。

    那个女人就是个绊脚石,自己娶她也不过是因为她孤身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还她一个清白罢了。

    感情么……是可以忽略的。

    寺卿大人倒是愈来愈冷静了:“你才情绝佳,状元出身,本就有大好前程,却一心想走捷径,妄图以交权贵而谋自身。机缘巧合之下,你得知太傅嫡女倾慕你的字画,便寻了个时机与其‘偶遇’。读圣贤书者,必然是巧舌如簧,至于你是如何花言巧语唬了温明言,本寺暂予不究。”

    段天胤静静地听他述说,两眼空茫,额上青筋若隐若现。

    “你得到了太傅嫡女的青睐后,便以为一切都顺利了,孰料发妻会在此时寻你。陈梦身怀六甲即将临盆,你心知此事若叫温小姐知道了,此前所做一切都将白费,所以你不顾结发之情,把发妻引至杳无人烟的南郊并将她狠心杀害,为保脱身,你竟残忍至焚尸灭迹,连骨肉都不顾!

    “在那之后,你的确如愿和温小姐订了亲,事情正如你所预料的那般发展。为了确保无忧,你派人去了浮山县平口村,杀害了知晓你有家室的李氏一家,但是你没有想到的是,李柱竟然逃出了那次截杀。”他从未告知过小柱其双亲被杀的真相,但是眼下,他不得不说,“本寺不信鬼神,圣贤书中亦是将神明轻描淡抹,可这世上确实有因果一说,你以外杀人灭口即可逍遥法外,可本寺告诉你,自古以来,正义便未有过缺席之例,它只是来得晚罢了。”

    立在旁侧的小柱闻他所言,脑子里一片嗡鸣。

    少年的思绪仿佛被禁锢,只觉眼前白茫茫一片。

    他的爹娘……竟然是……

    “胡说,胡说!一派胡言!”再也顾不得儒生的修养了,段天胤激动得面红耳赤,“没有真凭实据就断定我有罪,这就是你大理寺卿的手段?”

    温明朗漠然地看着他,丝毫不觉头上的帽子压人,反倒是小柱,满目的不可置信,声音极其沙哑:“我爹娘是你派人杀的?”

    少年望向段天胤的眼神里再无往日之倔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怨恨与杀气。

    顾黎看出了小柱的变化,立刻对侍卫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人过来拉住了快要扑过去的少年。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小柱瞪着他,额上青筋爆出,就连脖子都因为极度激动的情绪而涨得通红,“我爹娘待你如至亲,你却杀了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个杀人凶手!狼心狗肺、禽兽不如!你连梦姐姐都杀了,她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啊!你这个畜生!”

    他骂得撕心裂肺,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温明姝双拳紧握,眼眶中浸满了湿润,本欲咬牙咽下去,却终是没能忍住,伴着小柱的哭喊默默流了下来。

    记忆里,小柱极少像这样哭过,他和大哥一样,也是个十分倔强的人。他自小在山里长大,就算是不小心从树上摔下了把大腿刮掉了硕大一块皮都是笑笑便过了,然而丧亲之痛在心在骨,远胜于皮肉之伤。

    这种感觉,就如当初她重生醒来、发现腹中骨肉不见了一样。

    小柱被两名侍卫按住了双肩不能动弹,便用双腿往前猛踢,嘴里的嘶吼声从未断过。

    段天胤被他的怒骂声震慑,嘴角似是在抽搐。他只知道这个孩子活着于他来说就是种威胁,可是现在,他已无路可走。

    “不不不,我没有杀你的爹娘,你莫要被他人所骗!”

    事已至此,他还不忘为自己辩驳。

    可是这样的辩解,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第33章 今夕何夕() 
马吉……

    段天胤眉头紧蹙,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这个名字他是熟悉的,在他准备的灭口名单中,马吉亦在其列。

    只是……

    在他顾虑之际,已有一个瘦削的身影从温明朗旁侧的那扇门里走了进来,此人身着浅灰『色』短褂,头裹一方青『色』头巾,因他是佝偻而来,故显得其身愈加纤小。

    堂上众人皆是肃然之姿,马吉被他们的气势所震慑,除了那个穿红衣的,无一人是他所叫得上名的,因而只能扑通一声匍匐在地,颤抖着唤道:“小……小人见过各位老爷……”

    温明朗开口便问:“堂下所跪何人?”

    “小人马……马吉……”

    段天胤屏气凝神,注视着马吉的目光变幻莫测。

    温明朗道:“庶人马吉,本寺问你,去年腊月初,你在何处?”

    马吉哆嗦道:“腊月初,小人……小人在京城。”

    “你可认识身旁这人?”

    马吉双撑在地板上徐徐抬起头,豆大的冷汗从太阳『穴』处滑下,裹着面上之尘埃,稍显污秽。

    “段……状元爷。”这人他是认得的,去岁腊月初四的傍晚,他奉眼前之人的命令将一个即将足月的年轻『妇』人带到了南郊一处荒宅之中,并对其施以暴行。

    正是因为这件事,他的『性』命都差点没了。

    见段天胤面『色』阴沉,温明朗复又问道:“腊月初四那晚发生了何事?之后你又身在何处?”

    马吉道:“回老爷,腊月初四那晚,小人奉状元爷之命于北门老街口去接一位名叫‘陈梦’的女子,状元爷一再嘱咐,切莫引起他人怀疑,见到那女子,便言是状元爷前来接应她的,待她上得马车后,就把她拉往一无人迹可至之地给杀害。

    “小人虽然收了状元老爷的一大笔钱,可小人从未做过谋人『性』命之事,只将那女子踹了两脚,随后便把她扔在了一所旧宅之中,小人心想,若她不死,就是上天给我积德,若她死了……就让小人入地狱吧,毕竟眼前利欲总能蒙蔽良知。”

    一口气说完,马吉试探着打量了一眼上首之人,可见他似是在等待着什么,猛然想到他问了两个问题,咽了口唾沫,再度说道:“小人离开南郊后回状元府复命,状元爷心细,怕小人未能办妥,又亲自往南郊走了一趟。拿到钱财之后,小人顾不得状元爷吩咐的差事有无办妥,急欲回乡下老家,奈何收拾细软时竟发现状元爷对小人有了灭口之心,小人贪生畏死,连夜逃出了京城,随后便一直躲在凉州苟且为生。几日前听闻南郊旧宅一案已经传到了北境,小人于心不安,遂回京自首,孰料……刚入京就被抓了。”

    根据温明姝的大致描述,温明朗着人画出了那名载她去南郊的马车夫的大致样貌昭发悬赏,却也凑巧,刚发布出去不多时,就有侍卫将他带回了大理寺。

    想必上天亦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罢。

    发现自己最近较为沉『迷』鬼神一说,温明朗猛地摇头,打消了这个想法。

    顾黎瞥了一眼晃脑袋的寺卿大人,对马吉道:“你所言可是实情?公堂之上,容不得半点虚假。”

    马吉猛地叩首:“小人只求良心能安,必是如实告之,方才所言绝无半分掺假!”

    这车夫因为身形瘦小的缘故,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都是一副鬼祟『奸』诈之姿,温明姝双目直勾勾地盯着他,昔日那种撕裂皮骨的疼痛感渐渐袭来,腹部没来由地一阵抽痛。

    她恨段天胤,也恨马吉!是马吉一脚一脚地踹掉了她的孩子,而段天胤这个始作俑者,则让她尝到了丧子之痛的滋味。

    萧翊不动声『色』地侧了侧首,大抵是察觉了她的气息有异,对众人道:“本王是个旁客,无『插』手此案之意,此次前来皆因慕温大人之名,如今得以一见,确实叫人钦佩。”起身对太傅及两位审查此案的人施了个礼,“小王须得进宫面圣,便不作打扰了。”

    温端点点头,未做挽留,目光移到他身后那名垂首的书童身上,唇角扯了扯,终究是没说个只言片字。

    待得晋王离去,温明朗这才问向段天胤:“事已至此,你可还有话要说?”

    段天胤冷哼道:“无稽之谈,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定是你们在陷害我!”他低头怒视着马吉,“你说是我指使你杀害那女子的,有何证明?”

    马吉被他吼得一阵哆嗦:“小人虽然贪财,却没有到彻底蒙蔽心眼的时候。那日大人给予小人钱财时,小人特意问大人要了一块布将银票包裹着。当时大人便将随身携带的一方锦帕赠给了小人,上面可是绣有您的名字啊!”

    说罢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侍卫从其手中接过呈给温明朗,细瞧了几眼,遂又传给了温端过目。

    温端左右瞧了瞧,气得胡子直发抖:“混账东西,竟拿我女儿送你的东西做如此丧尽天良之勾当!你把明言至于何处?把我这个老头子至于何处?”把那锦帕『揉』成团,狠狠砸了过去。

    二姑娘的刺绣十分特别,若有植木花草,必是以梅为主,附有字,则定是颜体楷书,此锦帕二者俱全,十成是她赠与这混账的定情之物。

    畜生!

    段天胤瞧着那块扔在自己脚边的锦帕,所有气焰瞬间萎靡。

    温明朗趁热打铁道:“那日在平口村时,我同顾大人曾在一户茅舍借宿,见内卧似有被人搜查过的痕迹,本寺起初以为是因无人在家故而引得遭遇盗匪洗劫,实则不然。屋中原应摆放有你的字画书册之类,然而在你的指使之下,那两名本该负责杀人灭口的杀手同时还替你将所有字画书册销毁,为的就是彻底洗绝你的过往。可是世事无常,就好比小柱能从那两名杀手手里逃脱那样,有几张书有诗词之稿纸遗留在了屋内,经由顾尚书辨认,那些稿纸上书字迹十有八/九乃出自你之手,后经李柱证实,那间茅舍确乃尔之居所,而内里之摆设无一不章示那里曾生活着一对伉俪。俗语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便是如此。”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段天胤忽地瞪大了双眼,用力撕扯着手腕处的枷锁,嘴角抽搐、神态愤怒,俨然一副穷途末路之状。他不停地重复着“一派胡言”四字,对一切人证物证拒之不认。

    侍卫见他情绪已经失控,当即将他按在地上。手脚不得动弹,他便用力拿头撞地,额上瞬间就绽开了血花。瞧他如此,又有侍卫上前固定他的头颅,便见鲜血缕缕滑落,很快就铺满了面颊,狰狞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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