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韶华-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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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皇后她是不想当的,今日光是听听他的话,她都有点心惊肉跳。
同谢氏说的一样,是想找个门当户对,四平八稳的男人,贺玄有点明白她的想法了,她以为自己要造反,她怕嫁给他这样的人。
可她就没想过,他造反成功了,她能跑得掉吗?更何况,杜家也已经卷入其中了。
他唔了一声:“那你可要好好寻一寻了。”
竟然放手让她去找,杜若瞪圆了眼睛。
她仰着头,那黑色的瞳仁又圆又大,像是浸在水里的曜石,他凝视她片刻,低头就朝她唇上亲去,她下意识避让,他捧住她的脸。
柔软的好像难以形容,他有点上瘾似的总也忍不住。
杜若起先还抵抗,可被他捧住了,就好像使不上劲了,迷迷糊糊的想还找什么普通公子呢,她而今这状况真的还能找吗?她实在是有点糊涂了,她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棘手!
就在这时当,外面忽地传来女人的声音,两人都清醒过来。
杜若发现是谢氏,急得连忙推他的胸口。
贺玄松开手。
谢氏正在问玉竹,怎么她们两个在外面,杜若在哪里,玉竹支支吾吾的说在里面有要事跟贺玄说,谢氏就奇怪上了要进去。
元逢急得满头大汗,要是别人他能拦一拦,可这里是杜家,这杜夫人弄不好就是贺玄未来的岳母,他没办法,只得高声道:“王爷,杜夫人来了!”
谢氏已经径直过去,还未敲门,贺玄把门打开了,笑着道:“您怎么来了?”
“若若呢?”谢氏第一句却是问的这个。
杜若走出来:“娘,我在跟玄哥哥说话呢!”
她装得极为的自然,可谢氏瞧见她脸颊有些红,便皱了皱眉头道:“要说什么话还关着门?若若,你年纪不小了,怎么还不懂事?”
就算贺玄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那也是男人了,瓜田李下的总难免会招人闲话。
这句话可不止是说给杜若听得,要说杜若是小姑娘,那贺玄年纪比她大,也一样不懂事,怎么能让丫环出去把门关着呢。
杜若听出来了,忙道:“娘,我其实是想问玄哥哥他的鹦鹉哪里买的,我想让他再买几只……我怕玉竹跟鹤兰告状,您又要责备我!”
这事儿是因她而起,倒不怪在贺玄身上。
见她还给自己解围,贺玄笑一笑说道:“我下回会注意的。”
谢氏打量他一眼:“我原是想与你说杜家分家的事情,就在大后日,你到时也露个面。”这种分家,都是要人公证的,任何物产家业都写得清清楚楚,什么东西归谁一旦立证,以后是绝不能要回来的,故而请的也都是有身份的人。
而贺玄除了是王爷外,他与杜家也有着不浅的渊源,谢氏觉得他到场必不可少。
贺玄颔首:“我必会来的。”
谢氏事情说完,又训斥杜若:“人不可贪得无厌,玄儿送你一对鹦鹉已经很是贵重了,你怎么还好意思又让他买呢?”
“我错了。”杜若道,“玄哥哥,你就当今日没听过我说的话。”
贺玄微微笑了笑,那是不可能的。
母女两个走了出去。
贺玄很快也离开了杜家。
因要分家老夫人早就写好了单子,前一日拿于杜云岩看,杜云岩看了那是火冒三丈,早前说分家他只当是得一半的家业的,可结果如何,老夫人自己竟是拿去五分之二,另外五分之三才由他们兄弟两个分,他极为的不乐意。
老夫人看出来了,淡淡道:“你要是不同意,这家也可以不分。”
那么他支取银两又要向老夫人讨要了,过得好像个叫花子!
杜云岩冷笑声:“既然母亲都想好了,儿子也没什么可说的,就照母亲说的办罢。”
他得了这些,用在官场上,往后未必比杜云壑混得差。
他气势有些嚣张,那么着急分家,丝毫不顾念曾经兄长对他的扶持,老夫人看在眼里,对这个儿子又死心了几分,她回顾过去,是自己过分宠他了,幼时犯了错总是不曾严苛的惩罚,导致他把什么都当成是应该的,正如大儿说的,是该教他知道些厉害。
不然他总以为生活是那么容易!
杜云岩气咻咻的走了,路上遇到杜莺,停下脚步道:“你祖母太气人了,你还三天两头的去,她丝毫不体谅你的身体,两家分家,都没有多照顾你呢!”
杜莺没想到他愚蠢到这个程度,竟都不知如何阻止,只得道:“父亲,我前几日做了几双罗袜,等会使人送去您那儿试一试大小。”
女儿孝顺,杜云岩收敛了点怒气,说道:“又不是第一次做,试什么大小,定然是合适的。”他也不想在老夫人的门前再待着,一甩袖子走了。
杜莺看着他背影叹息了声,走入房内。
见到她来,老夫人满脸是笑,拉着她的手:“莺莺,你最近气色真的不错,你要更加小心些,金大夫也是这样叮嘱的,你一定要听进去,晚上好好睡,别像以前想那么多的心思……”
杜莺听着,轻声道:“故而今日我是有一事来求您的。”
老夫人笑起来:“什么求不求的,你要什么,我还能不答应你?”
杜莺面色变得郑重起来。
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小事,老夫人道:“可是为分家的事情担心?”
“祖母疼我,我搬到哪里都不怕。”杜莺道,“我是担心父亲,我们原与您住在一起,父亲再如何还会有个顾忌,可分出去了,您不同我们住,又有那堵墙挡着,大伯更是不好插手……我就怕父亲耳根子软,又被人撺掇着做什么事情,到时候您跟大伯都不知,怕酿成大祸。”
老夫人心头一动。
要说起来,杜云岩以前还算老实,后来搬到长安,才越发的肆无忌惮,一方面自然是因为杜云壑被封为宋国公,他也跟着水涨船高,另一方面,也确实有别的因素,他是有点权势就急不可耐的要显摆了。
她与杜莺道:“你放心,我自然会找人看着你父亲,再怎么说,他也是杜家的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的。”
她可不能让杜云岩真的闯祸连累整个杜家。
等到第二日,杜家就着手分家的事情。
因围墙一早就建好了,杜家的东西分清楚之后,三方按了手印,杜云岩就急吼吼的叫人把东西都搬到他那里去,一时杜家下人们来来往往的,极为的杂乱,都在搬运东西。唐姨娘那里也是忙开了,桃仁将一样样东西都收好,心里想着去得新家,自家主子必定就不用住在这种地方了,谁想到还未开始搬,半莲过来传话,说是她们这里不用动。
半莲是老夫人的人,桃仁奇怪道:“不动是什么意思?”
“这么简单的你听不明白吗?”半莲淡淡道,“唐姨娘原先便是伺候老夫人的,而今二老爷搬走,老夫人是不太舍得唐姨娘,便叫她仍在这里住着。”
桃仁大吃一惊:“可姨娘而今不是丫环,她是二老爷的侧室,怎么能不服侍二老爷呢?”
半莲不屑道:“二老爷也同意了的。”
桃仁一下不知道怎么办好,回头看去,只见唐姨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她显然也听见了,脸色比平常来得要白,可她并没有怎么大吵大闹,只是轻声问:“老爷真是同意了的?”
半莲道:“自然,你们仍在这儿住着吧,老夫人不会亏待你们。”
今日老夫人与杜云岩说这件事儿,杜云岩起先是不肯的,可老夫人态度强硬,他为了尽快分家,还是什么都妥协了,毕竟唐姨娘徐娘半老只是个姨娘罢了,他往后要什么样儿的没有?
凭着唐姨娘的聪明她怎么会猜不到。
她手指紧紧握紧了,一言不发可是眸子里却是一片冰冷,她脑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那人恐怕此时是极为得意的,她一个小姑娘将她弄得如此悲惨。
她慢慢走了进去。
桃仁等到半莲走了,却是气得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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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今日原是个让人心情舒朗的日子,然而宁封坐在衙门里,却是眉头紧锁,他查赵豫被刺一案已有数月,一无进展,赵坚十分的生气,多次提起来,颇有责备之意,只是并没有交于旁人。
他肩头胆子甚重。
端起案头的茶喝得几口,他又重新翻起卷宗来。
门外一个小吏敲了门,他抬起头,发现那小吏面有喜意,忙询问道:“可是查到什么?”
小吏快步进来,急促的道:“其中一个嫌犯有些眉目,小人盘查时,有人认出他,说见过他明香楼出没过,有次为个头牌与人打架,正好他在场,便记住了,说他左眉梢有颗很大的痣,可不是吗,那人是真有痣呢!大人,这回总算能差个清楚了!”
宁封也有几分雀跃,可他从来都是心思缜密的,问道:“此人现在何处?”
小吏就有些畏缩的样子:“大人,那人说完便说家中有事,小人要他一起来见大人,他偏是不肯怕惹到麻烦,脚底抹油似就溜走了,小人没来得及拦住……”
实在奇怪,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宁封道:“你快些派人去洪县。”
他此前居无定所,来来去去认识的地方无数,小吏不一定知道明香楼,可宁封却知是洪县的,就在长安城三十里外一处县城,此县城不像晋县安稳,常有盗匪出没,又或是占山为王,在赵坚未不曾定都长安的时候,是极为混乱的。
没想到,那刺杀赵豫的人竟然是与洪县有关?
他摇一摇头,倒也不急着下定论。
小吏答应一声就要离开。
宁封又叫住他:“你可记得告密之人的容貌?”
那是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那人还带着草帽,小吏使劲想了一想:“十之六七是有的,那人皮肤微黑,鼻子略有些塌……”
“稍等。”宁封将笔拿出来。
小吏一边说,他一边画,等到说完,宣纸上已经有一个男人的样貌了。
“没想到大人还有这般的才艺。”小吏夸赞道,“这与小人见过的真的很像!”
宁封站起来把宣纸交给他,叮嘱道:“你私下去查,绝不要告诉任何人,务必查清楚此人的来历……”他拍拍小吏的肩膀,“整个衙门,你是本官最为信任的,相信你一定会做好。”
这个任务只交给他,小吏得到青睐,心花怒放,连声道:“是,小人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他把宣纸揣在怀里匆匆而去。
宁封负手立着,满心疑惑,此前数月都不曾有任何线索,在今日却在一个小吏手里有了突破,洪县,他心想,世上事真有那么凑巧吗?不过他相信两件事一定是有关联的。
他都得要查出来。
案情有了好转,自家主子却并没有欢颜,云莱看在眼里,忽然想到宁封以前说的,他并不喜欢当官,看来当官果然不是一件好事,远不如做个国师来得自在。
云莱笑着朝茶盅里倒了些热水,说道:“大人,很快便要到重阳了,大人要不要去历山走走?吹吹山风,看看景色,人也神清气爽一些,大人可是在衙门里待得够久了,人都要发臭了,难得休息一下罢
我家养了一只齐云涵。
她道:“我吃了药已经舒服多了,你们别一个个还来看我。”
“就指望你好了,我们重阳出去玩呢。”杜莺道,“到时候我把琴也带出去,叫舅父好好弹几曲给我们开个眼界,山顶听曲,别提多风雅了。”
她的言语有几分的洒脱,杜若看着她,忽然觉得杜莺有哪里不太一样,可又说不出来。
几人说得会儿话,三个姑娘就告辞走了。
临走时,谢月仪悄声道:“我给你带了一些枫糖。”
枫糖是很甜的,给她吃完药使得,杜若笑起来,连声道谢。
可不知为何,这次大夫开的方子好似并不太对症,她竟是三日都没有好透,谢氏就有点着急,杜凌心疼妹妹,路上遇到贺玄说起此事,贺玄惊讶道:“她病了吗?”
“风热,热总是不退。”
贺玄道:“上回给我看病的大夫,你们请了没有?”
“请了,可竟然看不好。”
贺玄想一想:“我正好要入宫。”
杜凌大喜。
下午,贺玄就同金大夫来杜家了,杜云壑听说竟为此事请了太医,连说杜凌胡闹,只是三日没有好算的什么,毕竟也是风病,不是那么好治的,她又惯来娇生惯养受不得苦,治个七八天也是正常。倒不是说他不疼女儿,实在是惊动到御医有点小题大做。
可谢氏才不管,女儿第一要紧,既然皇上都准了,他废话什么?
她笑眯眯的就领着金大夫去看杜若,贺玄很自然的走在后面。
杜若听说请了御医,也是大吃一惊,她还是第一回见到金大夫,极为的好奇,很仔细的打量他,金大夫给她把完脉,很快就开了方子。
听说不严重,谢氏松了口气,送他出去,贺玄第一次来闺房,很有些新鲜,不过谢氏在他不敢造次,不能好好的观赏,只在她床边站了站,瞧得一眼便是要走的,故而说话也简短:“是不是因为……”
杜若脸一下就红了,恨不得钻到被子里去,急道:“才不是!”
这对话旁人是听不明白其中的深意的。
贺玄笑一笑:“希望你重阳节前能好了。”
杜若撇嘴道:“都请了御医还能不好吗……”她想到金大夫的样子,顿一顿问,“那个,他到底是不是青木谷的传人?他不是从武山来的吗?”
还真信话本里说的,贺玄道:“武山有没有青木谷难说,不过话本里青木谷传人最终的结果你可还记得?”
杜若一时没想起来。
等到她想起来时,贺玄已经走了。
《诚安郡王》话本中道,青木谷传人脑后生有反骨,诚安郡王一剑将他刺死,青木谷被焚烧殆尽,自此消失在世间。
杜若靠在迎枕上,半响回不过神,他这话到底是何意思?
凭她,恐怕是想不明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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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