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你要对我负责-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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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了。
“听说最近有个小流氓,一直在『骚』扰你?”陆景平视前方,开口问叶嘉。
“你从哪听说?”叶嘉反问。
第56章 你的意中人是盖世英雄(2)()
“这一带的流氓混混,耳目四通八达,每天都有进局子的,随便那么一审,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抖出来。”
果不其然,她和秦靳之间的牵扯,不算完,每一次纠缠,都有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说来秦靳也算一番好意,那天晚上,如果没有他兜下这件事,叶嘉和孩子们,兴许得送命。
即使后来出言轻狂,但毕竟没有做太出格的事。
“咱们年轻的时候,不也被人说是小流氓吗?”叶嘉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道,“算不上『骚』扰,一个朋友罢了。”
陆景身份特殊,此时最好还是不要与他有牵扯。
“才来这儿俩月不到,都交上朋友了?”
“陆景,少搁这儿跟我阴阳怪调啊!”叶嘉有点不满,“我自己的事,心里有数。”
“你总是有数的。”陆景不想跟她吵,叶嘉索『性』也就不再说话,看着窗外的街灯,一幢接着一幢。
下车之后,叶嘉对陆景道:“要进屋坐坐吗?给你做点消夜。”
“不用,下半夜还要值班。”陆景冲她摆了摆手,关掉了车窗,将车开了出去,并没有径直回家,而是将车开到了酒吧的大门口。
秦靳撑着伞独自拐进了一个小巷,小巷不远处,车灯亮了起来,晃了晃他的眼睛,他伸手,下意识地遮挡。
从车上下来的人,并不陌生。
只是他认得他,他却不认得已然面目全非的他罢了。
秦靳注意到,陆景手上拿着的黑『色』棍子。
他心里不屑地闷哼了一声,都已经当上小队长了,还是改不了一身的流氓做派啊!
陆景扔了伞,拿着棍子走近了他。
秦靳也丢掉了伞,吹了声口哨,吊儿郎当地问道:“队长这是……?”
“知味轩的老板娘,离她远点。”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跟谁好,也属于队长的管辖范围?”
陆景已经脱下了一身湿漉漉的制服,冷冷地看着秦靳,手拎着棍子,朝他走来:“不牵扯身份,今天只是单纯地看不惯你。”
棍子如雨点一般落了下来,秦靳拼命护着头,像一条死狗,被他『逼』在角落里,该死的,臭小子下手,的确够重,往死里打啊!他还不能还手,话说得好听,不牵扯身份,能不牵扯?他要是动手,算什么,袭警?秦靳可不想在局子里被关个三年五载的。
夜雨淅淅沥沥,打在叶片上,落在水洼里,敲在房檐上,秦靳躺在雨地里,听着这一支狂暴的交响乐,脸本就难看,此时此刻染了血,更加狰狞,他索『性』艰难地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大雨中,让雨水将身上的血迹全部冲刷干净。
大雨能掩盖一切残酷的真相,正如那夜,傅知延壮烈牺牲了,苟且偷生的,只是秦靳。
秦靳艰难地想要爬起来,可是全身的骨肉好似四分五裂了一般,疼得厉害,他尝试了好几次,终究失败。
他倒是不怪陆景,要是换了任何人,敢这样觊觎他老婆,照样打,不留情面,下狠手,打到断气。
秦靳又挪了挪身子,不行,不能这样,血流光了,人就没命了,他不能没命,他还有事没做完,还有个老婆没疼完。
痛苦地号了一声,秦靳勉强支撑着身子坐起来,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路灯下,站了一个人,一个女人,朦胧的大雨『迷』失了眼睛,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她的轮廓,宛如黑夜的大海中引航的孤灯。
叶嘉撑着伞,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无表情。
秦靳双手在后面勉强支撑着身子半坐起来,低着头,轻笑了一声,雨滴顺着他的发丝滴滴答答,流淌下来,然后与鲜血渐染,淌进滂沱的大雨中。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带了点嘶哑,情不自禁地咳嗽了一声。
“汤包一直在哭,边哭边叫爸爸,我想……”
她鬼使神差地那么一想,兴许……或者……果然……
她只不过出来溜达一圈,漫无目的,甚至连去哪里都不知道,然后,就看到巷子口,他躺在泥泞的雨地里,心蓦地一痛。
其实不看脸的话,这个人跟傅知延,别无二致。
偏偏那一张脸……
“我们家汤包很不聪明,可是我总感觉,闺女和父亲,还是有那么点心灵感『性』,不然……她怎么不管别人叫爸爸?”叶嘉蹲下身,自顾自地低沉诉说着,似乎不是说给他听,而是说给自己听。
“你是不是疯了?”秦靳冷嘲了一声,低着头,没有看她,很不客气地说道,“老子连媳『妇』都没娶,哪来的闺女?”
是啊,她一定是疯了吧!
“我带你去医院。”叶嘉走过来要扶起他,却被他挥手一挡,冷声道:“你走开,老子不要你管。”
管他做什么?这个轻浮浪『荡』的混蛋,她巴不得他死了才好!
她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那我打120了。”叶嘉正要拿出手机,却被秦靳一把拉住衣角,“不准!”
不准?
你凭什么不准。
“就算路上遇到被车撞的狗,我也会救的,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叶嘉平静地说道,“那天晚上你帮我的事,今天咱们就算两清。”
秦靳爆了一声粗口,打断了叶嘉的话:“老子不去医院,你扶老子回家就行。”
叶嘉想了想,终于还是将手机放回了包里,将他扶了起来,他身形高大,手臂搭在叶嘉的肩膀上,一整个将她压弯了腰。
真够重的……
伞也丢了,两个人在倾盆的大雨中,相扶而行。
“无论顺境还是逆境,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我都爱你,尊重你珍惜你,对你永远忠诚。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
“见鬼。”他咕哝了一声,“大半夜能不说死?”
她说:“这是我跟他结婚的誓言。”
雨声宛如珠帘洒落,敲打在她的耳畔,大雨模糊了视线,发丝湿润,雨水顺着脸颊不住地滑落。
只是有感而发,她本以为,会与他相扶相持走完一生。
“谁结婚的时候,不曾山盟海誓。”秦靳沉闷地说道,“走个形式而已,生活没那么诗情画意。”
叶嘉真想把他丢在雨中,自生自灭。
“你知道吗?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离的,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见到了他的尸体。”叶嘉咬住了下唇,任由顺着唇畔雨水滴落,“我会马上去找他!一秒钟都不耽误!”
突然,他的身体顿住了。
只是一秒钟的时间,他继续迈着步子,与她走在大雨夜中。
他骂了一声:“谁摊上你,倒霉。”
“你的朋友倒霉,喜欢你的人倒霉,儿子女儿,更倒霉!”他的语气不带一点感情,表情没有生机。
“我在乎什么啊!”她像是突然爆发了一般,雨水淹没了她的眼泪,她声音颤抖,身体更是抑制不住地战栗,“没有他,这个世界与我有什么关系!”
“他带走了我的全部的爱,他为什么不把我也带走!”
“他有家国天下,可是我只有他!”
……
“我坚信,他没有死,我不怪他选择国家,舍弃我,我原谅他音信全无消失一年,他是我的先生、丈夫,是我的宝贝。”她的声音很低,很沉,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是说给自己听,“我爱他,一如当初。”
秦靳顿住了脚步,每一次的呼吸,心都在抽搐……
后悔了。
这回……真的后悔了。
他拦住她的肩膀,将她重重地撞进了自己的胸膛中。
手紧紧环住了她,仿佛用尽全身的力量,要将她『揉』进身体里面,好好地疼一疼。
“喂,小疯子。”他说,“你的意中人,他是个盖世英雄。”
她的身体,还在战栗,鼻息之间,满是血腥的味道。
“英雄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一定会活到最后。”
第57章 他跪了整整一夜(1)()
他平生所求,但求无愧于心,可是现在,做不到!他辜负了家人,辜负了最爱的女人,辜负了太多太多人……
叶嘉带他回了自己的家,傅时听见动静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两只落汤鸡进了屋,其中一只还是被抹了脖子放血的落汤鸡。
“叶子!”他惊呼了一声。
叶嘉连忙坐了一个嘘的手势:“别把汤包吵醒。”
傅时立刻噤声。
“去卫生间,放热水。”叶嘉叮嘱傅时,傅时犹疑地看了看面前躺在沙发上的秦靳,没有犹豫,一溜烟地跑到了卫生间,在浴缸里放热水。
叶嘉脱掉了已经全部湿透的外衣,拿起『毛』巾擦拭湿润的头发,看向秦靳:“你确定……不用去医院?”
“皮外伤。”秦靳不想去医院,不想今天的事被九哥那边的人知道,本来叶嘉已经够引人注目,他不想节外生枝。
“那你……”叶嘉见他身上的衣服上已经分不清雨水还是血迹,终于说道,“你先去浴室,把身上的血迹擦干净,我有医『药』箱,你自己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换身衣服。”她又补了一句,“别把我的家弄脏了,不好清理。”
秦靳想了想,点头。叶嘉扶着他去了浴室,坐下来,她把傅时叫到浴室门口,将干净的白『毛』巾递到他的手里:“你给这个秦叔叔,擦一下身体。”
傅时一脸不情愿:“他是坏人!”
“妈就在外面,要是他敢做什么。”叶嘉从橱柜上抽出一把锃亮的菜刀,“我削了他。”
傅时终于还是咕哝了一声,进了浴室。
秦靳脱掉了湿润的外衣,朦胧的水雾里,他身上的肌肉紧绷而结实,腰腹部好几处被棍棒敲打导致的淤青,还有些旧伤又开了裂口,流出潺潺的鲜血,额头上有一处破皮的伤口,现在已经没有流血了。
傅时嫌恶地打量着他的身体,将『毛』巾递给他:“你自己擦吧。”
秦靳没说什么,接过了『毛』巾,沾了水,一点点擦拭着肌肉结实的手臂,小心翼翼避免碰到伤口。
傅时就站在边上,打量着他的全身,心里不住地想,这一身的肌肉,是怎么练出来的。
注意到傅时的目光,秦靳看他,他立刻别过脸去,被抓包偷看,傅时情不自禁有些脸红。
“羡慕吗?”秦靳突然打破了沉默,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腱子肉。
“嘁。”傅时冷哼了一声,“白长一身肌肉,还是挨打,有什么好羡慕的。”
秦靳笑了笑,也不反驳,只说道:“以后你讨了老婆,就知道它的好处,不仅仅是能打架。”
门外,叶嘉重重地拍了拍门:“有完没完!不准跟我儿子讲下流话!”
还有听墙根的……
“儿子,过来,给我擦背。”秦靳将『毛』巾丢在傅时手上。
“谁是你儿子。”傅时极不情愿地走过来,沾了水给秦靳擦背,他的动作很柔,小心翼翼避开了秦靳背上的伤口。
“你背上这块疤,不是今天弄的吧?”傅时犹疑地问他。
“以前跟人打架,砍的。”秦靳信口胡诌。
傅时伸出软软的小手,『摸』上了那大片凹凸不平的狰狞伤疤:“你骗小孩子,刀伤不是这样的。”
秦靳回头瞅了他一眼,说的跟他不是小孩子似的。
“烧的。”
“那也不像,我看过科学频道,烧伤留下的疤痕不是这样的。”
那是流弹碎片打入皮肤的伤,至今还有弹片嵌在皮肤里没有取出来。
“管这么多干吗,关你屁事,当你的小孩子吧!”秦靳终于不耐烦了。
“谁要管你!”傅时一把将『毛』巾扔在秦靳身上,转身出门。
讨厌死了!这家伙比程遇还讨厌!
“臭小子,脾气还挺大。”秦靳自顾自地闷哼了一声。
叶嘉站在门口,手上还拿着『药』包,看着傅时推门而出,气呼呼地上楼,又朝着雾气朦胧的浴室望了一眼,有些进退两难。
“喂,你把我儿子气走了,待会儿自己上『药』。”叶嘉在门口喊道,“『药』箱和换的衣服,我放在门口。”
“嗯。”浴室里面传来一声闷哼。
叶嘉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着电视节目,约莫二十分钟之后,汤包抱着兔子娃娃,穿着绵软的拖鞋,从楼上走下来,眯着眼睛,脸上带着倦怠的睡意,『迷』『迷』糊糊地喊了声:“妈咪,我……我听……听到……爸爸……”
她话音未落,浴室门咔嚓一声打开,秦靳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搭了一条短裤,从浴室里走出来,手臂上缠着白『色』的绷带,额头上也贴上了白『色』纱布。
汤包看见他,一瞬间清醒,蹬着拖鞋从楼上跑下来,一边跑一边大喊:“爸爸!”
叶嘉回头,霎时间愣住。
她穿的是傅知延的衣服,叶嘉坚信他还活着,所以来的时候,带了他的衣服,哪怕希望渺茫……
衣服大小正好合身,发丝垂下来,挡住了脸,可不就是……他吗?
汤包跑过来抱住秦靳的腿。
秦靳身上带着伤,抱不了她,只好宠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叶嘉捂住了嘴,定定地看着他带着汤包走到客厅里来,难以置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秦靳走过来,坐在了沙发上,汤包乖乖地坐在了他的身边,本来准备点烟的动作停了下来,烟盒又被他放在了桌上。
“看什么?”秦靳注意到叶嘉的目光。
“你穿的是,我丈夫的衣服。”
秦靳微微一怔,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刚刚他不自觉便穿了上去,根本没有想太多。
“要我脱下来吗?”他作势就要脱衣服。
“别。”叶嘉吸吸鼻子,远远地坐在椅子上,“还是穿着吧,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