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谜案集-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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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皱眉,想不帮忙都不行,因为被追赶那个男生已经一个跟头摔了他们脚边。
“你再跑啊!再跑啊!”后边追,为首是个金毛,瘦瘦高高头发还挺长,穿着白衬衫藏青色长裤校服,原本应该挺斯文,偏偏裤子上边拴着一条特朋克皮带。
他手里拿着一根铅制水管,估计路边捡,抡起来就要砸那个男生。
被打男生抱着头,但水管没砸他身上,因为落到一半,被白玉堂抓住了。
金毛一愣,抬头看,就见眼前站着几个男,看着不像是本地人。抓着自己水管是个瘦高个白衣服男人,长得那叫一个帅啊,看起来也算斯斯文文。又看了看两边,一边是展昭和赵爵,另一边是马汉和赵虎。几个男生都皱了皱眉头……五个大人,看着像是不怎么好惹样子。
展昭数了一下,打人男生总共有四个,虽然说看校服只是高中生,但个子大多已经挺拔高了。金毛一个,身边一个戴无镜片眼镜框矮个子一个,还拿着个篮球。身后一个大胖子,少说两百多斤,另一个是个高个子,黢黑,脸皮子黑得跟包拯似,看着特亲切。只可惜,他们心智和这外表并不太相符,有些幼稚得只会用暴力来解决问题,可通常用暴力无法解决问题,只能制造问题。
那被追赶男生爬了起来,顺便捡起书拍了拍。
展昭瞄了书一眼——尼采美学文选。再看看对面学生手里“武器”,展昭扁了扁嘴,鲜明对比,不知道哪一边活得加自我?这也算是一个哲学可以讨论话题吧。
被追赶男生戴着眼镜,矮矮瘦瘦,这体格也难怪被欺负了。虽然穿着校服和眼镜上看出来——家境应该很不错。
扶了扶眼镜,男生速地扫视了一圈众人,像是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有酒了。
展昭观察着他神色,这是个相当会审时度势,权场面利弊人……可以说他非常精明吧。
再看那个金毛,手里水管被白玉堂抓住抽不出来,他仰着脸,下巴翘起,双目向下,和时下校园电影中不良少年打架时神情十分相似。明明是做一件傻事又要彰显自己力量和勇气,也不知道是电影拍得写实,还是他只是单纯地模仿电影。于是,不良事件和不良影响就像是一对双生儿,如影随形又畸形发展——有了不良事件才会产生不良影响,而有了不良影响又会导致不良事件,永远无解!幼稚冲动,而又不甘心于平凡,这就是青春。脑力使用过剩孩子和荷尔蒙分泌过剩孩子,选择了两条发泄口,也选择了两种人生起点。
“放手!”那少年话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不过个子没有白玉堂高,一脸所谓“凶悍”,白玉堂看来有些想笑。
赵虎撇着嘴,他以前当卧底时候经常和混混一起,小到偷鸡摸狗小瘪三、大到东南亚有种植园大毒枭,他哪个没打过交道,通常来说,越像流氓,越不是真流氓。
“叫你少管闲事,今天老子要废了他!”那金毛少年仰着脸警告白玉堂,不忘威胁他身后那男生。
展昭看到他黝黑面颊上,还有一道不短凹痕,应该是疤痕。这疤看形态估计是小时候造成……是意外么?还是暴力伤害导致暴力习惯?
“杀人犯法。”白玉堂轻轻一抽,那少年手上一阵刺痛,一撒手,水管到了白玉堂手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心——脱了块皮,生疼。
刚才被追那个男生看眼里,知道自己是安全了,伸手拍裤腿上灰,边拿出手机打电话。
“老子未成年,大不了宰了他进去蹲三年。”少年扯着嗓门,用大嗓门和说大话证明他年轻和幼稚。
展昭突然好奇了起来,“你干嘛要杀他?他得罪你啦?”
“他搞我妹妹!”
金毛给出理由似乎很能让人接受,展昭看那打完了电话男生,对方赶紧解释,“我没有,是他妹妹来问我作业题,我不过说了两句。”
“说两句说得我妹差点被你们班女生推下河啊?!”金毛越说,让展昭觉得男生挨揍理由越充分。
白玉堂将水管还给他,看了看他身后三个男生,“你们呢?给兄弟帮忙?”
三人还挺神气,那意思——当然!
这时,从不远处开来了一辆黑色奥迪。
车子停了展昭他们身边,有两个身材魁梧男人走下来,那被追男生赶紧跑过去。
“少爷。”
两个大个子恭恭敬敬,显然是保镖,前边还有个司机。
“就是那伙人。”男生指了指那几个不良少年,边又看展昭白玉堂,很礼貌地给众人鞠了个躬,“谢谢你们帮了我。”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怎么说呢——这是个无可厚非好孩子,从刚才到现,都算是表现得彬彬有礼,虽然有些过度老成。
两个保镖看了拿着“武器”不良少年们一眼,眼里带着警告。
金毛可不买账,举着水管,“你给老子滚出来!没那么便宜……”
话没说完,水管被那保镖一掌拍了地上,随后他伸手一把抓住金毛手腕子,反向往后一扭似乎是要把他按汽车前盖上。
只是胳膊还没扭到底,那金毛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刺痛,但随即就感觉自己被扯了出来。
保镖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人已经到了白玉堂手里,自己一个趔趄。微微皱眉,他和另外一个保镖都惊讶地看白玉堂——知道是遇见高手了。
“小孩子而已,何必下那么重手。”白玉堂是行家,那保镖刚才那一下动作看似没什么,但实际上,金毛手可能会被扭断。而且这种手法是特种兵训练时候教过,扭断型骨折,可能会造成错位和韧带断裂,是痛也危险,金毛手又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
“回去吧,我又没事。”
那已经坐进了车里少年皱着眉头,对外边两个保镖喊了一声。
保镖低着头回车子里,那男生探头出来,对金毛说,“希望你别再找我麻烦。”
金毛气得脸有些白。
一旁赵虎突然说,“你小子也是个人精,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说着,指了指那两个保镖。
男生一愣。
展昭微笑,指自己眼睛,“我们看到了,你刚才有点头,你保镖才动手。好孩子,有暴力记录话,没法保送名牌大学哦。”
男生一愣随即脸上温顺和斯文散去,白了金毛一眼,“是你妹妹自己送上门来,长得又不漂亮,一厢情愿我也要负责啊?”
“你个混蛋!”金毛要踹车子,被身后两个兄弟拦住,踹了车子,那些保镖有理由大人了。
男生索性也不装乖孩子了,趴车窗对他笑,“野蛮人才用武力解决问题,我和你注定是两个世界人,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说完,一摆手。
司机开着车就走了,目送这车子远去,众人也目瞪口呆。
“嘶。”赵爵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好坏啊!”
展昭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他,“你小时候不会也这样吧?”
赵爵挑了挑眉,“我怎么可能这么没品?!”
白玉堂回头,见那金毛捂着肩膀脑门上都是汗,“脱臼了吧?”
金毛愣了愣,“少管闲事,都怪你们。”
“怪我们?”赵虎皱眉,“你小子刚才要是真打伤他或者打死他,有你受了。”说着,见身边马汉不说话,用胳膊肘捅捅他,“你说是不是?”
马汉看了看金毛,突然伸手指了指脸上伤疤,“子弹划过造成擦伤。”
金毛忽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白了众人一眼,也不回答,示意兄弟们走了。
他那三个兄弟似乎有些犹豫,那个胖子看白玉堂,“脱臼了,能不能接好啊?”
白玉堂伸手一拽金毛胳膊,“咔哒”一声。
“啊!”金毛一呲牙,“操!”
白玉堂瞪眼,金毛讪讪地撇嘴,动了动胳膊还是很痛。
赵爵抱着胳膊一直一旁看着,突然问,“唉,小孩儿,认识蔡奶奶么?”
话音一落,几个男生都惊讶地看着赵爵。那金毛问,“你说哪个蔡奶奶?”
“欣欣奶奶。”展昭套话。
金毛搔了搔头,一眼看到了白玉堂单手还拿着一束百合呢,心情立马好了,“哦!你们该不会是蔡家亲戚朋友吧?”
白玉堂点了点头,“我们想去拜一拜蔡奶奶,你们人不认识路?”
“认识。”几个男生都挺来劲,脸色也没刚才那么差了,一指前边,“跟我们走。你们也算有情有义啊,还记得辛辛和蔡奶奶。”
展昭等人就听着这话耳熟,和刚才花店阿姨口吻相似。也有些纳闷,为什么都那么说?难道,很多人忘记了那两个人么?
6弹给凶手的镇魂曲06钟楼里的神迹()
给白玉堂他们带路四个不良少年,其实也不算是真地痞或者流氓,只是几个本地出生孩子而已。这一带,属于t市比较复杂一个街区,地形复杂街巷也多,久而久之,不知道怎么就有了个“旧区”称呼。
“凡是旧区长大男孩子都会打架,都混过帮派。”渐渐,这成了一种学生间流行说法。于是来自旧区孩子通常被打上了贫困和不良标签,偏偏这附近又都是一些十分有名学校,于是遵从规律——有阶级地方就有斗争,学生间经常发生冲突。而又根据大多数人价值观,错误后总被归结到旧区孩子们身上。
金毛名字叫林志,有个妹妹叫林志琴,父母双亡,兄妹俩跟着奶奶住旧区一座小屋里,全家靠兄妹俩打工和奶奶退休工资生活。
高个子是附近学校体育特招生,打篮球,叫徐杰。
胖胖那个外号叫小虎,说来也巧,和赵虎同名同姓。赵虎瞧瞧他个头,一拍他脑瓜,“得,大虎让给你吧,我小虎。”
另外一个一直不说话,看起来十分书生气戴着眼镜黑发男生,叫陈镜。他原本是这里出生,但后来父亲发迹后另觅欢了,他是家中独子,父亲非常疼爱,但他还是搬回旧区陪着他妈妈一起住。
展昭听了一下,觉得也就是比较普通孩子而已,没什么特别。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困难变成了一种特殊身份,一个人遭遇困难时候得到不是同情而是歧视,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还是世界上人突然都变“强大”了。
展昭和白玉堂他们也大致自我介绍了一下,不过没说警察身份,只说是为了扫墓,还有看一看学校。
“对了。”白玉堂问林志,“你们为什么说没人记得辛辛和蔡奶奶了?”
“不是没人记得辛辛或者蔡奶奶,而是没人记得这里所有人。”志微微一耸肩,“反正生活这里人很多都是单亲或者亲人很少,通常死了,不会有人还记得。所以我们几个说好了,谁要是先死了,其他几个一定要记得去扫墓,都死了,就都葬一起。”
展昭微微挑眉,摸着下巴——为什么一个应该乐观年龄,却如此悲观?
赵虎一拍小虎肩膀,“我说你们几个小子也忒非主流了,年纪轻轻不能许这种愿啊,应该是十年后再见面,或者几十年后回来碰头,到时候孩子老婆继续做朋友才对么!”
展昭微微挑起嘴角,典型乐观主意性格。
“对了,你们是做什么?”陈志好奇地问展昭他们,“模特儿么?还是做生意?”
“呃……”白玉堂还没说话,展昭小声提示,“老师。”
“老师?!”四人都一脸惊讶。
“附近学校老师?”陈镜摇头表示不相信,“如果这附近有这么帅老师老早传遍了,没理由我们不知道。”
“来考察。”赵爵随口回答了一句,白玉堂等人僵硬地点头。
“你教什么?”陈志问展昭。
“心理学。”
“哦,精神病老师啊……”
志话说完,众人心里就咯噔一下,白玉堂赶紧按住已准备暴走展昭,“不要跟小孩子计较么。”
展昭站一旁碎碎念,“心理学不是精神病、心理学不是精神病……”
那四个学生面面相觑,怎么了,突然?
赵爵一脸佩服,“真有种啊,我都不敢这么说。”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教堂门口。
“好破旧。”赵虎观察了一下,“这教堂还用么?”
“就剩下一个敲钟人了。”
“敲钟?”白玉堂话音一落,就听到从小教堂屋顶,传来“当、当”几声摇钟声音。这钟声带着一种沉默感觉,说不出来好听不好听,不过……如果听惯了话,应该会有一种很怀旧感觉。
“敲钟人住这里么?”展昭好奇,“谁给付工钱?”
“嗯,这块地老板吧?”陈志一耸肩,“我们这一片土地是私人所有。”
“要拆除盖楼了么?”赵爵似乎有些遗憾
“应该不会。”陈志微微一笑,“这地被买走好多年了,从来没说过拆除或者重建,嘿嘿,也许是哪个旧区出去发迹了人,买下来做留念吧。
“整个旧区?”白玉堂之前也觉得奇怪。t市这些年发展也很,这旧区偏偏还市区,买走了也不拆除重建,若是做房地产肯定大赚一笔,这买家真有意思。
“墓园后边。”志他们带着展昭等往后去。
“谁把他们埋葬这里?”白玉堂十分好奇,“是土葬么?现还允许?”
“这里又没人管,很多人可能交得起火化钱就买不起坟地了,于是不知道怎么,这里就变成一小片坟场了。”
众人都惊讶,“这样也行啊?”
“谁会管啊。”小虎一耸肩,“这里都是没亲没故人,谁会乎他们死后葬哪儿?没人扫墓,自然也就没人会发现。”
展昭看了看他们,问,“你们几年级?”
“高三啦。”志还挺得意,“明年就能正儿八经找个多赚点钱工作了。”
“不继续上学?”赵虎皱眉,“现考大学也不难,好不能说学个专科也好么,小孩子不要过早进社会。”
志撇撇嘴,“还是算了吧,我想留点儿钱给小妹做嫁妆。”
赵虎皱了皱眉头,看展昭。
展昭伸手拍他肩膀——现实总是残酷,人多少得向命运低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