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闯上海滩-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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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请你放心，我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他的真凭实据的。”
“嗯。”李之涵点头道：“行，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辛苦一趟，何况云子太君还在家等着你呢！阿三，送吴处长回家。”
“是。”吴平南朝李之涵鞠了一躬后，立即转身下楼去了。
等吴平南走后，李之涵看着自己的老婆，不冷不热地问道：“怎么样，从下午到现在几乎整整一天，你们在一起也疯够了吧？”
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李夫人当然知道李之涵绝非等闲之辈，只要他留心观察，任何蛛丝马迹都很难逃过他的那双眼睛，尽管此前已经做了补救措施，没想到还是瞒不过他。
“你什么意思，”李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在瞬间就想好了对策，于是理直气壮地反问道：“听你这口气，好像是话里有话呀？”
李之涵冷哼了一声：“哼，知道吗？今天下午肖润生骂我是‘乌龟王八蛋，下辈子还得戴着绿帽子投胎’。我清楚，他指的是你和徐恩曾那个王八蛋之间的事。唉，我也想过了，当时也真难为了你，为了救我出狱，家产散尽却看不到任何希望，所以，别人说什么我都当耳边风，即使为此不惜背叛党国，也从来没有埋怨你一句，因为你那时是为了救我的命！但今天你为什么？”
“姓李的，今天我们就把话说说清楚，”李夫人眼眶一红，但还是强忍着没让泪水流出来：“徐恩曾那条老狗的事回头再说，我今天又怎么了？”
“看看你现在的妆，如果连你是下午出门时化的，还是看到我的车子停在外面时，刚刚补得这一点都看不出来，那我就白在苏俄学习了几年。”李之涵说道：“他去策反邓鹏，却让你闷在房间里，当你知道庞虹芸没有一块来时，以你的性格，你是一个在饭店房间里呆得住的人吗？你千万不要狡辩，说你之所以留在房间，是为了保证吴平南的安全。”
“那你倒是说说，我呆在房间里干什么？”
“哼，我相信你，也不想让吴平南感到我不信任他，所以没有派人跟踪和监视你们，当然不知道你在房间里干什么。”李之涵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然后说道：“但却不难想象，你和吴平南到了某家饭店之后”
“是礼查饭店。”李夫人插了一句。
“哦，很不错的饭店。”李之涵接着说道：“你们进入饭店之后，一定是一边暧昧着，一边给邓鹏打电话，等他赶过来与吴平南见面离开后，你们又在床上折腾了半天，说不定还一边喝着葡萄美酒，一边吃着西点，一边干着你们想干的事。哼，邓鹏没有策反过来，你倒是和他上了床，现在我才明白，什么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李之涵算是非常厉害的了，仅仅从李夫人的补妆和庞虹芸的没有出现这两个问题上，就能把下午发生的事描述个八九不离十，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老婆和吴平南之间的雅兴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不仅仅是“折腾了半天”，而且还唱了出“二进宫”。
当然，他还没想到自己的老婆，会光着身子在吴平南面前晃荡，否则，说不定会一头碰到墙角撞死的。
李夫人掏出手绢，擦了擦还没流出眼眶的泪水，然后冷声道：“李之涵，我们夫妻这么多年，直到今天才算真正认识了你。说起来你的涵养也真够好的，刚才奸夫*同时在你面前，你居然沉得住气，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谈笑风生。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心中的算盘大概已经打好，等上海站全体投诚过来后，届时恐怕你是准备先除掉吴平南，再休了我，去跟柳丽楣那个混血小*过一辈子吧？”
李之涵的心思还真被她说对了一半，如果他能够确认李夫人和吴平南真的发生了暧昧关系的话，不管全体军统策反成功与否，事后他都准备除掉吴平南。过去是因为杀不了徐恩曾，所以他才叛国的，现在又冒出个吴平南来，连带着把对徐恩曾的气都撒到了他的头上，李之涵不杀他才怪。
休妻却不一定。
毕竟李夫人先后救过他两次命，而且在“事业”上对他的帮助极大。如果她真的红杏出墙，李之涵也只会把她打入“冷宫”，有什么大事还会找她商量，但却不会再去碰她了。
李之涵摇头道：“我们现在说的是我们之间的事，你用不着把别人扯进来。”
“好，那我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今天没有，过去也没有！”李夫人振振有词地说道：“徐恩曾那条老狗确实是想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但你老婆我就那么容易被迫就范吗？我送了两盒首饰给他，他还要对我想入非非，我知道，假如自己真的把身子给了他，说不定他为了长久控制和占有我，还真就不会把你给放出来，那才真正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呢！今天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怕跟你明说，当时我只让他亲，让他摸，但绝没有失身于他。不过我也清楚，那条老狗一旦动了心，想躲还真躲不过去，所以后来我就对他说，如果他能够让你干上中统的省级专员，我就把身子给他，这也是后来当你打算投靠日本人后，我之所以极力赞成的主要原因，因为我不想与那条老狗继续纠缠下去！”
李之涵无法判断此话真假，但听她这么一说，倒是很象她一贯的做派，因此心里好受多了，虽然听到徐恩曾亲了、摸了她的时候，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和难堪，但毕竟没有被戴上绿帽子，这多少对他也是个安慰。
“我刚才已经说过，过去的事不提了。”
“为什么不提？”李夫人还得理不饶人了：“我知道这件事一直压在你的心头，让你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也正因为这件事，你才会联想到今天，我是不是又和吴平南上床了，不是吗？姓李的，你怎么就不会用大脑想问题，当初为了救你性命我都没有失身，现在你在上海刚刚有了个好的开端，难道我会傻到在这个时候给你脸上抹黑？何况吴平南只不过是刚刚投过来的叛将，将来是死是活，是上是下还没一个定论，我凭什么要上他的床？如果我真是生了贱，还不如直接去勾引影佐祯昭或者晴气庆胤，至少你今天就不敢给这个气我受吧？”
李夫人知道，对于李之涵这样心思缜密，城府极深的男人，自己象其他女人那样，又哭又闹地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只有从道理上说服他，才能够完全消除他的疑心。
第二零四章 真假难辨（5）（）
原来，当吴平南离开房间后，李夫人并没有继续躺在床上，而是在连内衣内裤都没穿的情况下，直接把旗袍套上，然后跟了出门。
虽然一路上听着吴平南的甜言蜜语，但她并不完全信任他，别的倒也不担心，怕的就是他把自己当成战利品交给军统，以摆脱他所面临的困境。
何况，那些困境都是他自己说的，李夫人也无从考证。
但跟到楼梯口时，她却发现吴平南并没有再往下走，而是转到二楼的客房去了，李夫人立即跑过去伸头一看，只见吴平南开门进了一个房间，而那间房刚好就是她的那间房正下面的一套。于是，她立即回到房间，从手包里拿出影佐祯昭送给她的窃听器，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找了一遍，终于在靠近窗边的墙角找到一条细小的裂缝，连忙把窃听头塞了下去。
吴平南做梦也没想到，他和邓鹏的谈话，从头到尾都被李夫人窃听到了。
等吴平南上来后，李夫人竟然还能够象什么事都不知道似地与他尽情挑逗，挑灯夜战，不能不说她演技过人，城府极深。
即便李之涵不问，李夫人也会把这个情况如实跟他沟通的，偏巧他怀疑李夫人和吴平南背后有一腿，李夫人也就刚好利用这件事，把自己与吴平南苟且之事掩盖了过去。
“我说姓李的，咱们夫妻一场，我视你为生命中的唯一，你却把我的性命等同于儿戏，吴平南要我去说服庞虹芸，你就立马打电话给我，也不怕他把你老婆当成牲口给卖了？哦，现在怕自己头上被戴绿帽子了，早知道你这个德性，我就该张开双腿，等着吴平南往身上爬！”其实她还就这么做了，现在却表现得满腹委屈、义愤填膺的样子，好像她还真是个恪守妇道的好女人似的。
“行了，说正经的吧，我就不相信你会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几乎一天。”
“我要是那么傻，你李之涵会有今天？”李夫人朝他翻了个白眼：“接到你的电话后，我就莫名其妙地跟吴平南上了车，等到了礼查饭店门口时，他才把真相告诉我，你知道我当时的处境吗？我是骑虎难下！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我说你怎么就那么轻信这个吴平南，让我劝降庞虹芸，这八字没一撇的事，你居然放心大胆地让自己老婆跟着他去？”
李之涵想想这事也确实草率了点，当时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李夫人的安全，只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加上吴平南一口气献上了几份大礼，他觉得情况应该不会有变，所以才欣然应允，现在看到老婆一直在责备着自己，他也就只有一声不吭了。
“知道吗，我当时是硬着头皮跟着他进去的，他把我安排在3012号房间后，就让我在房间里等着，而他去和邓鹏、庞虹芸见面，只要时机成熟，就带他们来见我。”李夫人绘声绘色地说着：“但我向来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人。等他出门后，我就跟了出去，谁知道他根本就没出门，而是从二楼拐进了2012号房间。当时我就犹豫了，是立即撤离，还是回到房间去等他。可就在这个时候，电梯口出现了可疑的人，我只好又从楼梯口回到房间里。想到自己提包里，一直带着上次机关长送的窃听器，所以就在房间到处翻找，最后终于在窗口的墙角下找到了一个裂缝，于是把窃听器揌了进去。因为当时急得浑身是汗，脸上的妆也没有了，我担心吴平南回来后会发现异样，因此事后跑到卫生间去冲了个澡”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们之间没事。”她的解释一点都不勉强，李之涵也就没有理由再去怀疑她的忠诚了，于是问道：“他们谈的情况怎么样？”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你一跳！知道吗，这个吴平南原来是自作主张地跑到我们这里来当奸细的！”
“不可能吧？他敢下那么大的本钱？就算崽卖爷田他不心痛，戴笠恐怕也不会舍得的呀？”李之涵急问道：“哎，你倒是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李夫人这时往沙发背上一靠，把两条腿架在茶几上：“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正急着想听下文的李之涵，立即跑去倒杯茶递给她。
李夫人接过来喝了一口之后，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然后翻身趴在沙发上，又说道：“啊呀，我累了，替我按一下腰。”
和吴平南在床上大战几百回合，而且她还一直是在上面“埋头苦干”的，能不腰酸背痛吗？只冤屈了李之涵这个大汉奸，把老婆送给别人玩过之后，还得替老婆按腰捶背。
偷情的女人们往往都是这样，情夫面前表现得象个小丫鬟，但在丈夫面前却变得像个老佛爷。
李之涵只好坐在沙发边上，一边替她按着腰，一边催道：“行了，姑奶奶，你倒是快说呀！”
李夫人两眼一闭，慢斯条理地说道：“你可记住了，原来这个吴平南并不是看上你老婆，被你老婆*背叛党国的，而是在此之前，戴笠不知道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已经开始对他实施了暗杀，所以那天晚上他才那么急着和你我见面。”
接着，她加油添醋地把吴平南和邓鹏的对话，给李之涵学了一遍，李之涵听后大吃一惊，居然忍不住夸赞道：“厉害，好个吴平南，真是破釜沉舟的大手笔呀。佩服，佩服！”
“还佩服呢？”李夫人是决意要把戏演得天衣无缝，只见她从沙发上坐起身来，然后把李之涵推到一边去：“你这个没良心的，给老娘滚开！虽然他们之间的对话没有提到我，但显而易见地是，幸亏邓鹏那小子网开一面，如果他执意要吴平南的命的话，我想吴平南一定会把我给卖了。很简单，大汉奸李之涵的老婆，换他一条狗命当然绰绰有余！”
李之涵想想也是，假如邓鹏执意要替军统清理门户的话，吴平南最后一定会打出自己老婆这张牌，就说自己已经把李之涵的老婆给抓回来了，说不定他们还会把自己的老婆偷偷押到武汉，以换回吴平南那条狗命，至于被他出卖的几个人，他已经对邓鹏说出了充足的理由。
“对不起，老婆，确实是我考虑不周，险些害了你的性命。”他想，如果老婆真的红杏出墙，是绝对不会把吴平南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自己的，听她抖出吴平南的底后，李之涵也就完全相信李夫人，绝对没给自己戴绿帽子：“我刚才之所以脱口而出说佩服他，是因为他在无意中给我们指出了一条道，以后不管是对共产党还是国民党，我们也可以跟他一样，就说自己是打入日伪内部的地下工作者，多给自己留条后路。”
就凭着掀开了吴平南的老底，李夫人把整个下午和晚上的风流韵事都搪塞过去了。
“现在该是你好好考虑怎么对付这个吴平南了。”李夫人提醒道。
李之涵点头道：“嗯。不管怎么说，他是我们引荐给日本人的，就算戴笠同意了他的计划，我们也不能在日本人面前揭发他，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制造个意外，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另外，我听到他无意中提到过一个叫崔木根的人，说是他的师弟，好像与庞虹芸有一腿，虽然没有细说，但看得出吴平南与他之间，应该有个解不开的芥蒂，说不定这个人可以为我们所用，让他去对付吴平南，那就真的没人会想到我们头上来。”李夫人想了想，又说道：“对了，吴平南还说他加入了匡门，你”
“是的，”经李夫人这么一说，李之涵也想起了崔木根：“这个人我前两天在匡爷那里见过，就是在戴先生的葬礼上，好像连匡爷都不放在眼里，是个非常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