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闯上海滩-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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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井上公馆可能有军统的间谍?”
“现在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对了,你在医院干什么,出了什么事吗?”
南造云子当然不会说出崔木根的真实身份,因为她已经完全有自信可以充分利用他,但又不能不替他,因为井上公馆的人很有可能向梅机关汇报此事,于是撒谎道:“我今天和学生会的人贴标语的时候,被两个井上公馆的浪人缠住了,后来出现了一个路见不平地江湖人物,把那两个浪人击退了,他也受了伤,我正在医院陪他,并希望让他成为我潜伏的新的保护伞。”
“很好。”影佐祯昭转而忿然道:“看来井上公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必须在离开上海之前解决他们。”
“怎么,你要离开上海?”
“是的,以后你要全力配合晴气庆胤把里见机关和特工总部运作起来,尤其是特工总部,现在也只有靠他们在租界开展活动了,以华制华是我们不变的策略,切记,切记。”
“是。”
“另外,你尽快与李之涵取得联系,现在也就只有他能够在租界给你最有力的帮助。哦,还有,所谓物尽其用,在特工总部还没完全运作之前,你尽管放手利用井上公馆,也让他们在烟消云散之前,再为天皇陛下和大日本帝国散发余热吧。”
“是,希望他们不要画蛇添足,越帮越忙才好。”
南造云子和影佐祯昭通完话后,不仅没有找出任何线索,无意中却加速了恶贯满盈的井上公馆的解散,这对于她来说也是件好事,只要再伺机除掉或者消弱矢村组的力量,再加上未来的特工总部和里见机关,将在她的扶植和领导下工作,顿感在上海呼风唤雨的日子即将来到。
既然影佐祯昭已经着手解决井上公馆,那么她只要专注对付矢村组就可以了,而她之所以向影佐祯昭隐瞒崔木根是那个杀手的事实,就是为了能够好好利用他一段时间,利用完之后再除掉他也不迟。
就在她春风得意地返回公寓的时候,却没想到崔木根发现了她。
第六十九章 心智迷失(2)()
先入为主的成见,往往深刻地左右着人的正常思维。
比如崔木根,如果往坏里想,其实他是很容易判断出南造云子其实是个危险人物。
一是她既然是哥哥心爱的女人,哥哥死的时候她为什么不在身边,而且崔木根一直呆在哥哥死去的那片废墟,伺机杀鬼子报仇的时候,也没看到过她的出现,只要她没死没伤,为什么不去寻找哥哥呢?
二是哥哥临死时都拿着那张照片,在崔木根看来,哥哥是看到照片被毁才伤心至极,一直呆坐在废墟里等死,由此可见,她与哥哥应该有很深的感情才对。但见到崔木根后,她不仅没有触景生情,反而极力回避与他哥哥有任何关系,而她对崔木根的关心,与其说是亲情的流露,还不如说是蓄意地挑逗。
三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尤其是傍晚还对两个浪人的袭击大呼小叫的她,晚上面对持枪人时,不仅能够保持出人意料的冷静,还能夺枪射击,晚上又趁自己熟睡的时候离开公寓。
如果一开始崔木根把她当特务的话,那么南造云子的种种表现似乎就是在向崔木根证明,自己本来就是特务。
但崔木根却不这么想。
他被南造云子那种似亲非故,似爱非情的表现所迷惑,又被她一路跟着黄包车小跑的,和彻夜守在自己床边的举动所感动,她的遇袭,崔木根还以为是被自己连累,因此对她负有一种很深的愧疚感。再联想到她遭到巡捕的追击和日本浪人的纠缠,他觉得南造云子半夜的外出,一定是和流亡同学们通风报信。
所以,他佯装对此一概不知。
当南造云子敲门的时候,他一最快的速度把门打开,装出一副刚刚被惊醒的样子,问道:“怎么,有什么事吗?”
南造云子看到他还在卧室,心里踏实多了,于是佯装战战兢兢地说道:“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梦见有人闯了进来,好恐怖。”
虽然崔木根明知道她说的是假话,不仅不忍揭穿她,反而还出于真心地表示出极大的关爱:“那你睡屋里,我睡外面去。”
南造云子很想说“我们睡一起吧”,但却知道现在还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于是带有一种哀求的目光看着他:“我们能不能就在一个房间里坐着,有你在我身边,心里会踏实多的。”
崔木根很想拒绝,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算是怎么回事?
“好吧。”心里想着,但话一出口就变了:“你快进来。”
于是,南造云子立即爬上了床,看到崔木根不知所措地站来那里,于是说道:“来,你也上床坐在那边。”
崔木根大脑里想着应该用什么理由去拒绝,但双腿似乎不停使唤,还真的就上了床,坐在了南造云子的对面。虽然两个人是面对面地坐着,但毕竟是盖在同一个被窝里,即使是在已经很开化的民国时期,这与肌肤相亲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木根,”南造云子问道:“你明天打算去见那个什么颖姐吗?”
深更半夜提这样的问题,崔木根心想一定是她吃醋了,这种感觉他也有过,就是当武田正雄出现在赌场挑逗段颖的时候,想到南造云子可能为自己吃段颖的醋,虽然还没忘记她是哥哥喜欢的女人,但心里已经是小鹿乱撞了。
“不去,”崔木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口是心非地向她证明自己与段颖的清白:“其实我和她之间没什么,就是在来上海的轮船上见过一面而已,也不是很熟。”
第七十章 心智迷失(3)()
出于崔木根意料的是,南造云子似乎并不介意他与段颖是萍水相逢还是老情人,只见她反问道:“为什么不去?你不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江湖老大匡从喜的干女儿。那匡从喜是谁?他可是和黄金荣、关啸涛称兄道弟的人物,连杜月笙都晚他一辈呢!”
崔木根根本就不知道上海滩的这些大佬级的人物,但从南造云子的话音中,却听出来他们一定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不过他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那又怎么样,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要靠一个女人吗?”说着,崔木根的万丈豪情似乎也被激发出来:“再说了,过一、两年之后,这上海滩还说不定是谁的天下呢!”
“怎么,你还想当上海滩的老大?”
“想不想是一回事,但谁也别惹我!”
南造云子佯装不屑地一笑,然后故意激道:“哟,你好大的口气呀?就算是最近出现的那个专门杀日本鬼子的杀手,恐怕也不敢夸下怎么大的海口。知道匡从喜的势力有多大吗?连租界工部局和租界外的日本人都让他三分,除非你真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影子杀手,否则,我劝你别到处吹牛了!”
“谁吹牛了?我”崔木根涨红着脸,“我”了半天却没了下句。
他之所以没有在南造云子面前承认自己就是那杀手,并不是对她有什么怀疑,而且觉得她一个女学生,别看现在表现得十分钦佩那杀手,一旦自己承认了,怕她以后为自己担惊害怕。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不仅是那个杀手,而且比他还厉害好吧?”南造云子佯装是说的兴起,无意识地从被子的这头爬到了被子的那头,然后和他肩并肩地坐在被窝里说道:“江湖虽然是打出来的,但上海滩却是一个一般人闻所未闻的大江湖,不是光靠拳脚功夫就能打出天下的。首先你得有人,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人家振臂一呼,几百上千人的,你一个人还真的能横扫千军呀?其次你得有钱,要想有人跟着你,你总得养得活人家吧?而且,那些跟着你的人也要养家糊口是不是,没钱谁跟你呀?还有哎,你怎么了,在听我说吗?”
原来,崔木根没防备南造云子会爬过来,看她爬过来的样子又不象是故意的,因此,他担心万一她反应过来后,自己却跟她坐在同一头的被窝里会尴尬万分。其次,当她那条白皙、丰满而富有弹性的大腿,紧紧贴着崔木根的大腿旁,再加上她身上那种令人亢奋的香水余香又萦绕在左右,崔木根躲又不是,不躲又不是。好在他刚刚在对庞虹芸的施暴中宣泄了自己,否则说不定还真的会因为把持不住扑向南造云子。
因此,他在那里抓耳挠腮的样子特别难受。
“哦,没什么,我在听你说。”
“嗯,你想呀,你别的手艺又不会,只会给人剃头,就是全上海人到你这里剃上三遍光头,又能赚多少钱呢?而通过那个颖姐加入匡门,你可以少走很多弯路,先看看人家是怎么赚钱的,再多交一些朋友,必要的时候再揭竿而起另立门户,那样的话,你还真说不定能独霸江湖呢!所以呀,我劝你明天就是找那个颖姐。”
崔木根根本没心思听她叽里呱啦地说着,更谈不上思考,听她要自己去找段颖,于是呐呐地说道:“那那我听你的。”
“嗯嗯?”这时南造云子假装才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在一头,立即惊愕地望着崔木根:“哎,你怎么跑到我这头来了?”
第七十一章 狗眼看人(1)()
大通世界地处租界的繁华地段,和着名的百乐门、大世界及礼查饭店成鼎力之势,尤其是华界被日寇占领之后,虽然没有象关啸涛那样公开投敌,但私下与日寇暧昧的匡从喜,已经成为上海滩呼风唤雨的人物,大通世界也有成为上海滩第一娱乐场所的之势。
南造云子要去参加流亡学生会的活动,加上作为一个“进步女学生”,她也不宜出入大通世界这样的场所,所以崔木根只得一个人前往。
虽然身穿西装革履,但门口看场的人一眼就能够看出,他是刚到上海滩不久的乡下人,甚至连他都感觉自己与身上的这套行头有点格格不入。
“哎,干嘛呢?”一个个头与崔木根差不多,身材略微比他胖一点,看上去年纪比他大一、两岁的年轻看场子的人,双手插在衣服的口袋里,一副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样子问崔木根:“要是找工作,外前面走,那里的银行、洋行多;要是找人,在路边的广告栏贴寻人启事。”
崔木根一怔,他左顾右盼地看了一眼,见许多人从自己身边走了进去对方都不问,偏偏只问自己。
更可气的是对方看自己的那种不屑一顾的眼神。
他明白了,对方是瞧不起自己这个乡下人,因为这种眼神,别说是上海,就是过去离开小镇进城的时候也见过。
“我不可以进去玩玩吗?”崔木根很少用反问的方式说话,一旦反问了,就是心里很不舒服,很生气了。
“嗨,我说瘌痢头,”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的看场子的人,不耐烦地瞥了刚才那个看场子的人一看,说道:“跟个小瘪三啰嗦什么,一脚踹他到旁边去不就得了?”
那个被称作是瘌痢头的人脑袋一犟,回了一句:“帮帮忙,干豆角,别忘了我们都是上海人,上海人嘛,就得有点素质不是吗?”
一个看场子的小混混竟然还知道“素质”这个词,也不能不算是个奇迹了。
崔木根这才听明白了,原来这两个看场子的人,一个叫瘌痢头,一个叫干豆角,不过他没弄明白的是,为什么瘌痢头长了一头的黑发,而干豆角却生的虎背熊腰。
这哥儿俩一唱一和地,摆明了是想找崔木根别扭,考虑他们都是匡从喜的人,说不定跟段颖也很熟,崔木根也就懒得与他们继续纠缠,本想跟他们说明自己是来找段颖的,但看他们那副样子,就知道自己不说还好,一说肯定是自讨没趣。
所以,他转身跟着其他的人,准备朝里面走去。
“哎,我说你是听不懂人话是怎么着?”瘌痢头两眼一瞪:“还不给老子站住!”
崔木根还真的就站在了那里,并且慢慢地转过身后,然后一脸杀气地反问道:“你充谁的老子?”
“怎么了,你这个小瘪三,认你做儿子那是抬举你!”瘌痢头把双手从口袋里掏出来,然后往要上一叉:“不服还是怎么着?”
旁边的干豆角走到瘌痢头旁边,先是看了崔木根一眼,然后对瘌痢头说道:“瞧这小子干瘪呀,他妈也好不到哪里去,瘌痢头,别以为娶了他妈你就就占了好大便宜似的。我看,还是休了吧。”
说完,他们相对“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他们的笑声戛然而止。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确实笑不出来了。
不仅如此,他们发现自己肩并着肩地趴在了地上。准确地说,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且是摔在了距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足足有两三米远。
因为他们刚才有点得意忘形地开怀大笑着,没注意到崔木根,直觉得自己的下腹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于是就倒趴着摔了出去。
第七十二章 狗眼看人(2)()
崔木根走到他们俩面前,先是用脚拨了瘌痢头的脸一下,然后又用脚踩着干豆角的脑袋上,说道:“我爹妈都升天了,你们俩却还活着,真是奇迹呀!”
原来,就在他们哈哈大笑之时,怒不可遏的崔木根飞身就是一个连环腿,分别踢在瘌痢头和干豆角的小腹上,两人“腾”地一下就倒飞了出去。
“小小瘪三,”被踩着脑袋的干豆角已经动弹不得,却还不忘狗仗人势地威胁道:“你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平时说这话的时候,就凭他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样子,也确实能够吓住不少人,但现在这个样子还说这种话,听起来却让人赶到十分滑稽。
“那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崔木根问道。
干豆角还没答话,趴在旁边的瘌痢头却插道:“这里是匡爷的地盘,你敢在这闹事,连祖坟地给你扒了!”
崔木根本想教训他们一下了事,谁知道这两小子都是三两鸭子二两嘴一个德性,被人打成这样还在狐假虎威,这就怨不得崔木根得理不饶人了。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