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染绣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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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人手不够,她在使了人过来。”
贺兰春轻轻“嗯”了一声,掩口打了一个哈欠,之后道:“妈妈瞧着如何?”
曹妈妈正『色』道:“瞧着都是规规矩矩的,不过一时半刻也品不出什么来,日久才能见人心。”
“妈妈说的极是,今儿妈妈在受累一些,院里总要整顿好才是,免得叫人钻了空子。”她“嘶”了一声,娥眉轻蹙起来,她身后拿着暖炉为她烘着发的繁缕一惊,忙道:“可是奴婢手重了?”
贺兰春摆了摆手,口中与曹妈妈道:“内院就由妈妈打理了,外面叫周妈妈上些心。”
曹妈妈应了一声,又道:“娘子可要见见那几个侍女?”
“倒也不急,一会还要去拜见老王妃呢!等回来再说也不迟。”贺兰春轻声说道,身子懒懒的朝后一靠,语态亲昵的与徐妈妈抱怨道:“果然是不当家不知当家的难处,原在家里时这些事何须我来『操』心。”她翘着兰花指『揉』了『揉』额角,撅了下嘴:“闹得我头都疼了。”
徐妈妈笑道:“娘子这已是省心的,若不是夫人将陪嫁的下人都备的足足的,您才该头疼呢!”她玩笑的说,可眼中带了关切之『色』,探了身上前,用手指给她按『揉』的额头两侧。
贺兰春拉了徐妈妈的手,笑道:“亏得母亲想的周到,让妈妈们都跟了我过来,若不然可真真叫我犯了难。”
徐妈妈笑意浮在眼底,道:“我的娘子呦!老奴不陪您哪里能放心得下呢!”
第24章()
季卿过庭知山房的时候已过了近一个时辰; 贺兰春已是梳妆打扮过,挽着松松的云髻; 斜『插』着一支翠玉珠钗,鬓边簪着一朵巴掌大的牡丹花; 花蕊是用金丝做的; 微微颤颤。
“王爷。”贺兰春见他进屋便起了身; 懒懒一福; 未等他发话便落回了榻上; 耳垂上一对宝珠坠子轻轻晃了晃,更衬得那脸娇嫩无双。
她穿着娇黄的对襟短襦,细条条的腰系着薄绢的裙; 轻薄的细绢透着里面碧『色』的诃子; 隐隐瞧见一簇鲜花在月匈口盛放,季卿眸子暗了暗,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雪峰山峦上。
贺兰春只觉他目光灼人; 便微微侧身避了下,雪腻香酥的丰盈颤了两颤儿; 叫季卿喉结不觉滚动了下; 待走到她身边坐下便抓了她的手在掌中反复把玩。
贺兰春睨他一眼; 反倒像是飞了媚眼过去,惹得季卿低笑出声,问道:“这院子可还使得?有何处不喜只管与王妃说。”
贺兰春红唇一弯; 娇声道:“倒无甚不喜之处; 只有一样……”她明眸流转; 笑『吟』『吟』的瞧着季卿。
季卿微挑眉梢,道:“哪一样?”
贺兰春红菱唇一翘,笑盈盈的道:“独独那匾额我瞧着颇有稀奇之处,也不知是哪个大家书写的。”
季卿闻言眼中浮现出了笑意来,手上一使巧劲便将人带进了怀中,贺兰春小嘴微张,一声轻呼刚溢出唇中,便叫季卿以口封住,屋内的侍女瞧了忙慌慌的避了出去。
贺兰春娇喘细细,粉拳敲在他肩头,嗔道:“王爷在这般胡闹我可要生气了。”
季卿哈哈大笑,在她两片红艳艳的唇上香了一口,问道:“那匾额上的字可曾喜欢?”
贺兰春眼波流转,细声细气的道:“若是王爷亲自写的便喜欢,若不是,便不欢喜。”她如何不知那匾额上的字正是季卿所提,这番说辞不过是有意哄他高兴罢了。
季卿果然大悦,低头在她耳边说道:“好个刁钻的小娘子,若不是本王写的你待如何?”
贺兰春扭过头去,唇叫季卿衔了个正着,细细品咂一番后叫她说出了话来:“若不是,便叫王爷重新给我提了字来。”
季卿搂着她在她娇嫩的脸蛋上香了一口,笑道:“自是本王提的,如此可欢喜了?”
贺兰春含笑不语,可那笑盈盈的模样瞧在季卿眼中可不是在欢喜不过了,叫他心中悦极。
季卿牵了贺兰春的手起身,又为她理了理略散的两襟,道:“先随我去见过母妃,旁的人不急于这一时见,等你歇了两日再见他们也不迟。”
贺兰春轻应一声,乖巧的模样叫季卿心里软成一片,又放低了声音,哄她道:“我已叫王妃三日后备下酒宴,必不叫你委屈。”
贺兰春闻言面上不显,心中却是冷笑,可眼却透着水波盈盈,直直的『荡』到季卿的心尖上。
季卿携了贺兰春去了厚德楼,他叫人备下了软轿,在府里如此娇的倒也是头一份,季卿想着她那双玲珑娇绵的纤足便舍不得叫她的脚沾了地。
贺兰春这般骄奢,老王妃自是闻的,她不怪自己儿子,却怪贺兰春恃宠生娇,不免与身边的人埋怨起来,说话间,便有侍女前来通传,说是王爷带了贺兰侧妃前来拜见。
老王妃当即冷笑:“倒真成了心尖子一般了。”
老王妃曾与昭帝有过一面之缘,那一面已叫她将昭帝的相貌牢牢记在心中,杀亲之恨焉敢忘怀,此时瞧见贺兰春,见她碧钗斜坠,云髻松挽,星眸含媚,通身透着妖娆难言,只觉得与记忆中的昭帝极是相似,目光不由发冷,迟迟未叫她起身。
“母妃。”季卿唤了一声,他见贺兰春半福着身,颤颤巍巍的样子,倒是有些不舍了。
老王妃如剑的目光收了回来,冷冷的道:“圣人曾赐你谨字为号,你须得谨记此字为何意,休要学得你祖上那一套狐媚手段,王府里容不得没有规矩的人。”
“是。”贺兰春轻应一声,待起了身便站回了季卿的身后,她知这老王妃与贺兰家也算是有旧怨,自是不会在她手下讨了好。
老王妃看了季卿一眼,见他微垂着眸,目光显然是落贺兰春的身上,不由皱眉,可她亦知季卿的脾气,母子间本就不亲,她自不敢与他发作,便轻斥贺兰春道:“府里子嗣稀薄,你万不得勾得王爷坏了身子。”
贺兰春一怔,随即脸上染上红晕,却是非羞而恼,她何曾想到这老王妃说话这般不管不顾,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当她是什么了,是欢场小娘不成。
这话说的实不像个样子,便连季卿都皱起了眉来,他声音一沉,道:“母妃若无旁的事我便先带她回去了。”
他语气冷硬,叫老王妃心中涌了火气上来,冷声道:“怎无旁的事,你走多天,可曾见了大郎?你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连这点心都不肯上吗?”
季卿心『性』实是冷硬非常,这个儿子本就不在他的期望之中,又见他生的实是愚笨,自是讨不得他的欢心,哪里又能看重多少,况且,他素日事务繁多,更是无暇理会这个儿子,所谓父子亲情在他眼中自无多少。
“大郎那有李氏照看。”季卿淡淡说了一句,他原本曾想过将这个儿子抱到魏氏房中养着,不过因母亲与李氏一哭二闹,加之魏氏推脱,这才歇了心思,如今想来倒颇有些悔意,儿郎实不应长于『妇』人之手。
老王妃面有不悦之『色』,皱眉道:“云娘大字都不识几个,哪里能教好大郎,你岂不闻子不教父之过?”
季卿扯了下嘴角:“当日不是母妃非要将大郎养在李氏膝下?府里自有教书先生教他识文断字,母妃不必有此担心。”
老王妃见季卿言语之间实是冷淡,心中涌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只是在贺兰春面前她怎可能与儿子示弱,便道:“罢了,我替谁『操』这些心呢!你如今大了心里自有主意,我多嘴多舌的反倒遭了你厌烦,可见有句老话说的不错,儿大不由娘。”老王妃目光落在了贺兰春的身上,意有所指的说道,眼中难掩厌恶之『色』。
季卿闻言并未出言宽慰母亲,只轻轻抚了下无一丝皱褶的袖摆,眼中隐有讥讽之意,道:“母妃言重了,若无旁的事我便先回去了,袁先生尚有事要与儿子商议。”
老王妃挥了挥手,待季卿携贺兰春走后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李氏从偏厅走了出来,上前服侍着老王妃,端了茶到她的手中,老王妃接过盖碗看了她一眼,脸『色』微有些缓和,儿子不贴心,好在尚有个侄女是贴心人,倒也宽了她的心。
“我就说贺兰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当日就不该松口让景略纳了她进门,你瞧瞧,不过才刚刚进府就恃宠生娇,我倒是没见过谁家女娘像她这般的,来给长辈见礼还拿捏着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那院子离厚德楼有百里之远。”
李氏抚着老王妃的胸口,温声道:“您何必与她一般见识,想来是生的有几分颜『色』才叫王爷看上了眼,刚刚到手自是有几分新鲜劲的。”李氏心中实在好奇贺兰春生的什么模样,只可惜她在偏厅能听见正堂说的话,却瞧不见人,故而便拿话试探老王妃。
老王妃冷笑一声:“不过是个狐媚子罢了,贺兰家的女娘惯来欠了几分庄重,妖妖娆娆,走个路都要一摇三摆不肯安分。”
李氏眸光闪了闪,知贺兰春若是姿容不过尔尔老王妃必会讥讽,如今她这般说,可见贺兰春的容貌是不差的,她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那便是与白姨娘含羞带媚了。”
李氏提起白姨娘也叫老王妃心中生厌,骂了句:“不干不净的东西,都是这种狐媚子歪缠着他,不管不管他的身子,若不然府里早就开枝散叶了。”
李氏脸上表情一僵,一口浊气呼之于口,方道:“贺兰侧妃进了府,又这般得王爷疼宠,想来离府里开枝散叶的日子也不远了。”
老王妃眼中闪过鄙夷之『色』:“她有那等福气,我还不如指望着魏氏能怀上身子。”说道魏氏,这又是老王妃的一个心病,哪个府上像中山王府一般连个嫡子都没有,若非魏氏出自魏王府,这样的媳『妇』便该早早休了才是。
李氏微微一笑,道:“姑母,我瞧着王妃心中也是急呢!这一次贺兰侧妃进府王妃可是将春分坞里里外外都粉饰了一遍,可见王妃心里是盼着她进府为王爷开枝散叶的。”
第25章()
自厚德楼出来; 贺兰春的脸『色』便冷了下来,她提了提臂弯上的披帛; 没发一语便上了软轿,她这般小『性』叫季卿皱了下眉; 脸『色』沉了沉; 忽又念及她年龄尚小; 不由摇了摇头; 纵了她的『性』子。
季卿比贺兰春晚了一盏茶的功夫进的屋; 见她未在厅里,便问厅内忙碌不休的侍女,道:“你家侧妃呢?”
蔓菁轻轻一福; 回道:“娘子进房中歇着了。”
季卿眉头一皱; 斥了句:“什么娘子?这口也该改过来了。”
他冷着脸实在吓人,蔓菁面『色』当即一白,轻轻应了一声; 便垂头不语。
季卿念着她是贺兰春的陪嫁,倒不好深说了; 便甩袖去了内室; 挑了帘子便见贺兰春歪在湘妃榻上; 服侍她的人手脚倒是利落,她已换了家常小衫,窄袖小衫绸绫裤; 小巧的玉足上套着月牙『色』的丹罗袜; 因丝帛轻巧; 袜子堆在她脚腕处,『露』出一小截如凝脂似的肌肤,叫季卿不觉看的入了神。
贺兰春听见他脚步声,也不回头去瞧他,只摇着手中的六角团扇,扇面上是嫦娥奔月图,绣的栩栩如生,玉柄上垂着流苏络子,随着贺兰春的动作,流苏不时扫过她的腕子,痒的她眯起了眼睛。
季卿轻轻一叹,走了上前,清咳一声。
贺兰春懒懒的抬了头,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斜飞着,季卿略低着头,倒将她月匈口一袭白嫩肌肤尽数窥在了眼中,她因穿着窄袖掐腰小衫,月匈前拥雪成峰,粉香谷欠润,勾得季卿手指微痒,便带了几分笑坐在榻下处,心随所动,将她一双足抓在手上,指尖一动,被勾下了丹罗袜。
贺兰春秀眉一蹙,抬脚便踩在他小月复,她那双脚玉雪玲珑,染着鲜艳的凤仙花汁,衬得肌肤欺霜赛雪的白,软绵的脚掌温热,掌下肌肤细嫩,宛若嫩笋,叫季卿瞧了眼馋的很,手指在她踝上摩挲,痒的她哼了一哼,惹得他低笑两声,手上渐渐加重了些力道。
贺兰春支起了身,将手搭他肩头,轻轻一推,嗔道:“都叫王爷捏红了。”
季卿低笑一声,看着被他指尖压出的浅浅红痕,也不知怎想的,竟低下了头。
贺兰春一惊,踝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当即羞红了脸,有些无措的推起了她,细声细气的说:“王爷不该这般行事。”她很不自在的想要将脚从他手上抽回来,小腿肚微微打着缠,不由自主的扌由动了几下。
季卿在她水润细嫩的腿上捏了捏,额角渗出了些许汗来,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春娘刚刚说我不该这般,那春娘告诉我应该哪般?”季卿低笑着开口,俯身瞧着贺兰春,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
贺兰春红唇微张,因他的举动酥软了身子,颤颤巍巍如池中莲,浅浅的溢出几分娇娇的喘息,过了好一会才说:“反正不该这般不庄重才是。”
季卿大笑,将人往怀中一捞,在她耳畔低语:“孩子话,春娘莫不是不知闺房之乐?”
贺兰春羞窘不已,芙蓉面飞上红霞,似熟透了的李子,叫人垂涎谷欠滴。
季卿伏在她耳边亲着哄着,说着羞人的话,贺兰春忍不住拿眼瞪他,瞧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谁知无人之时竟是这般轻狂,好似个登徒子。
“如此好不好,春娘?”季卿低声问她。
贺兰春想着他说的羞人事直摇头,软软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怨嗔:“王爷再这般胡言我可不理你了。”
季卿低笑着,胸膛微震,又滚烫似火,他笑声中透着恣意,语气中带着一份调笑:“不理?你问问它可应。”
琼箫吹彻说的便是季卿了,贺兰春咬着下唇,将娇嫩的唇瓣咬出一抹艳『色』,季卿眸子一暗,低头便衔了她的唇砸口允,他虽算少年得志,可幼时在宫中的生活也造成了他『性』情沉稳,甚少喜怒形于『色』,如现今这般频频有轻狂之举便他都自己都觉得惊异。
品着香『露』,季卿反倒越发觉得口干舌燥,只可惜有言在先,未在幽州摆酒宴客他自不好破了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