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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慧剑斩情丝-第88章

小说: 慧剑斩情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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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琼正色道:“陈州府衙都未审过的案子,侯爷却要先处决不相干的百姓,陛下固然体恤侯爷丧子之痛,但若是被好事者参上一本,侯爷岂不是又要平添许多闲气?传扬出去,也有损怀远侯府的名声。”他顿了顿,敛容道,“侯爷这么做,乃是公然违背大清历律,与公与私,本座都要加以阻止。”

    田蒙眯着眼睛看着杨琼,半晌,终于点了点头,缓声道:“也罢。老夫可以将那几人交予殿下处置。”他微微一笑,“不过,明日午时,还请殿下和西谷大人能够来捧个场,这场引蛇出洞的好戏可决不可错过啊。”他上前几步,朝杨琼拱手一拜,低声道,“老夫还有几句要紧的话,要单独禀明殿下,还请殿下移步后堂。”

    西谷连骈双眉微皱,跻身上前,挡在了杨琼身前,沉声道:“殿下,时间已经不早了。您今日才到陈州,旅途劳顿,还是先回驿馆吧。”他看了一眼田蒙,“侯爷有什么话,不如在这里说得好。”

    田蒙冷笑:“西谷大人真是草木皆兵。难道是怀疑老夫有不臣之心么?还是你自己心中有鬼,不敢让老夫在殿下面前进言呢?”

    杨琼朝西谷连骈递了个眼色,随之冲田蒙一笑:“侯爷请。”

    西谷连骈会意,不得不在原地候着,目光却追随着田蒙和杨琼背影。但见他们转出了左侧的小门,向内堂走去,西谷连骈的鬓角渐渐沁出了些许冷汗,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深处极为的焦躁不安,却不能表现分毫,时间变得极为难熬,仿佛要把他的心血生生耗干了一般。

    这时,有个站在门口的近卫突然快步走了进来,附在西谷连骈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西谷连骈的脸色陡然一变,压低声音道:“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僧人们的诵经之声把二人极轻极微的对话淹没了,田府的家丁们只是低着头侍立着,灵堂里香烟弥漫,白烛惨淡,依然如旧。

    侍卫轻轻点了点头,又耳语道:“那人有岷王的令牌。”

    西谷连骈眸光一暗,低声道:“吩咐下去,听我号令。”他的眸光在田府众人身上掠过,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一字一顿说道,“就在今夜。”说罢,他转身朝左侧的小门走去,待转过回廊,便被田府家丁拦住了去路。那人躬身道:“西谷大人请留步。侯爷有令,外人不可擅入内堂。”

    西谷连骈作了一揖,极为客气地微笑道:“还请入内禀告皇长子殿下,西谷连骈有要事禀告。”他眸光一转,缓声道,“是刚刚从京城来的要函,乃是大院君的旨意。”

144。密谈() 
田蒙引着杨琼穿过客堂; 走进内室一处隐蔽的书房; 仆役们鱼贯退出; 关上了房门。田蒙殷勤地将杨琼迎上正位; 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便垂手侍立在侧。

    杨琼负手含笑道:“侯爷如此大礼,本座怎敢当?”

    田蒙拱手道:“殿下; 如今这里只有老夫与你二人,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老夫不是三岁小儿,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殿下就不必再说了。”田蒙的面容带有漠北胡人的明显特征; 五官深邃,轮廓硬朗; 他此刻眯着眼睛; 语气中颇有些咄咄逼人道; “若说西谷连骈与此事没有干系,老夫是绝不相信的。”

    杨琼淡淡一笑:“这便是侯爷特意引本座来此要说的话?西谷连骈乃朝廷命官; 侯爷无凭无证,如何能妄断?”他转而又道,“不过; 侯爷若是能拿出有力的证据; 本座也绝不会偏私。”

    田蒙定定地看着他; 许久; 冷冷一笑:“殿下觉得; 若老夫眼下动手; 殿下可有活路否?”

    杨琼面色一沉:“原来; 侯爷是要胁迫本座?我乃今上的长子,侯爷若是对本座出手,便是弑君。”他抬起下颌,眼中有凛冽之色,“侯爷,你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田蒙长揖道:“臣不敢。”

    杨琼冷冷一笑:“我记得太宗皇帝当年册封田氏先祖时曾言道,只要杨家仍坐拥天下,田氏一族便永封塞北。自太宗以降,朝廷待怀远侯一门恩遇不绝。”他上前了一步,紧紧盯着田蒙,沉声道,“田侯,莫要利令智昏哪!”他轻笑了一声,“田侯,只要这个天下依旧姓杨,你便依旧是西北之王。但是,若天下变色,田侯觉得,自己还能从谁那里再分一杯羹呢?”

    田蒙道:“对老夫而言,只要陈州和西北诸镇听命于田氏,老夫无所谓谁是天子。”他眸光如电,阴恻地说道,“然而,当年你父亲在西北的所作所为却实在叫人不齿。他灭了渤海国,收复燕云十六州,却趁机屯兵西北,还把桓州、隠州、泌州三个要塞据为己有。欧阳长雄最后若不是骄兵而败,身死敌手,是不是打算把老夫的陈州也一并吞了去呢?”他冷笑道,“殿下,你父亲当年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莫不是陛下在背后唆使?陛下听信谢婉芝的鬼话,撤诸州刺史,分设太守和通判,难道不是想趁机废了老夫的兵权?这几年来,朝廷派了西谷连骈这小子来陈州任通判,处处与老夫作对,难道不是陛下的授意?”他说得激动起来,眸中渗着恨毒之色,“若陛下不背信弃义在先,田蒙绝不敢违逆朝廷。然而,今日我儿之死,却不得不叫老夫怀疑其中有诈啊!”

    杨琼垂眸一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衬得白皙如玉的面庞尤为动人。他仿佛并不在意田蒙的愤怒,只是温言道:“但是,田侯有没有想过,有人在利用世子的死大做文章呢?如今江南不靖,谢婉芝方死,母上根本无暇顾及西北,她除非是昏庸至极,才会出此下策。如此拙劣的借刀杀人之计,以田侯的精明,难道会看不出来?”他叹了口气,“田侯大抵是关心则乱罢,出此连环计者实在是下作得很哪。”

    田蒙却哈哈大笑起来:“殿下果真是巧舌如簧。老夫若不是方才刚刚接到岷王的密函,也险些要上殿下的当了。”

    杨琼的凤眼微眯,眼角微微上扬,依旧不动声色地笑道:“但不知田侯是信本座,还是信杨玲珑呢?”

    田蒙道:“老夫方才已经说了,谁做天子都无妨,只要陈州仍旧是田家的陈州。”

    杨琼冷哼了一声:“田侯便以为刘南图得势后,就不会过河拆桥么?”

    田蒙道:“岷王殿下在密函中说,那个凶手就在西谷连骈的别苑留庄之中,她的影子营已经到了陈州。”他的目光逼视着杨琼,“殿下,你说,假若老夫以你的人头做见面礼,大院君会不会很高兴呢?”

    杨琼笑道:“能借田侯之手除掉我这个眼中钉,大院君自然喜出望外。不过,田侯只怕到时也会成为一枚弃子。过河拆桥的事,大院君不是没有做过。他素来反复无常,田侯又不是第一次同他打交道,难道还要本座来提醒么?”

    田蒙颔首道:“所以,生死进退,便在殿下的一念之间了。”

    杨琼面有讶色:“田侯要本座做甚么?”

    田蒙拱手道:“老夫别无所求,常言道,杀人偿命,只求立即将那凶手凌迟处死,再以其人头祭拜我儿,让我儿早日入葬,以慰他在天之灵。”他压低了声音,“襄助岷王,还是襄助殿下,对老夫而言,并无差别。其实,老夫并不想同殿下为敌,假若殿下能助老夫报了杀子之仇,老夫愿意护送殿下安全回京。殿下意下如何?”

    杨琼含笑道:“田侯如此深明大义,实在叫人欣慰。况且,田侯的所求,对本座来讲不过是举手之劳,本座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只是……”他微微沉吟,“田侯可知,那个凶手是谁么?”

    见田蒙一怔,杨琼眸光微动,心思电转,缓缓说道:“那个凶手,便是归雁山庄的少庄主,沈碧秋。”

    田蒙大吃了一惊,他想到杨玲珑提到已派沈碧秋来陈州的事,不由失笑道:“殿下真是信口开河。”

    杨琼微微一笑:“田侯若不信,可以将你城门口贴着的画影图形拿去江南归雁庄,随便找个人看看,便知道此人是不是沈碧秋了。”他轻叹了一声,“我和沈碧秋少年时便相识,算是故交,他原是东宫的门客,后来却倒戈于杨玲珑。沈碧秋虽然曾背弃过我,但本座却顾念旧情,并不想他就此送命啊!”他冷冷笑道,“现在想来,我又是被他所蒙蔽,杨玲珑的这招连环计实在是狠毒哪。”

    田蒙双眉紧锁,一言不发。杨琼走上前了一步,凑到他的身侧,微笑着轻声道:“侯爷何等英雄人物,难道还没有看出,这全是大院君一手安排的么?你我不过是他的饵,他志在何处,侯爷难道不知道?”

145。击杀() 
田蒙负手而立; 沉吟不语。杨琼含笑着注视着他; 又不动声色地走近了一步; 右手却极为缓慢地探入怀中; 他的指尖触到了冰冷的匕首,眼底仍旧蕴着淡淡的笑,道:“若能得到侯爷的襄助; 本座何愁大业不成?你我各取所需,岂不皆大欢喜?”

    说话间,他又凑近了半步; 半边身子已经贴近田蒙的背后。此刻书房之中只有他们两人,空气中仿佛涌动着诡谲的暗流; 杨琼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 隐隐约约; 背心却渗出了些许冷汗。杨琼知道自己眼下已是今非昔比,半年前; 他尚可以独步武林,傲睨群雄,而此时此刻; 他已经丧失了绝大部分的内力; 也许连一个普通的武士也未必敌得过; 而田蒙镇守西北多年; 绝非等闲之辈; 若不能一击得中; 那么; 今日或许就是他杨琼的死期。

    杨琼目不稍瞬地看着田蒙。方才的一番话似乎让田蒙有些动摇。杨琼深知田蒙生性多疑,与刘南图之间又素有嫌隙,要离间二人并不难,只是田蒙并不愚蠢,假若稍微仔细一想,必定能发觉他话中的破绽,缓兵之计不可久用,他所能够争取的只有田蒙眼下因为迟疑而犹豫的转瞬之间。

    果然,不过瞬息之间,田蒙的神情已然一变,他觉察到了杨琼眉宇间的杀意,眸中不由得露出精光,厉声道:“你待如何?”然而,话音未落,杨琼的短刃已经没入他的腰侧,将他的声音戛然斩断。鲜血喷涌而出,杨琼的唇角露出一抹浅笑,冷冷道了一句:“我待如何?自然是送侯爷上西天。”他白皙的面颊上被溅上了点点血痕,连长长的睫毛之上亦挂着血珠,出手却是如电,未及田蒙还手,第二刀便已经划开了田蒙的哽嗓。

    杨琼虽然已无甚内力,但刀法依旧既快且准。田蒙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瞪大了双目,几乎站立不稳。他的喉间滚动着无声的嘶吼,却已经发不出太大的声音,于是,转身便扑向门口。杨琼自然知道田蒙是想叫人进来,飞身上前,短刃转瞬递出,又刺中了田蒙的背心。

    田蒙猛然回转身,他此刻身负重伤,目眦剧烈,口中发出“嗬嗬”的喘息之声,却只吐出些许血沫子。只见他左手如钩,猛地向前探出,一把掐住了杨琼的脉门,右手却探到自己背后,奋力拔出了背上的匕首。

    杨琼大骇,欲脱身却无内力可抗,田蒙的手犹如钢箍,使出全力将他牢牢拽住,叫他逃脱不得。杨琼把心一横,抬手以手相格,握住了田蒙的右手腕。此时已是生死攸关的瞬间,杨琼只觉得自己虎口发麻,田蒙的内劲刚猛,自己只怕支撑不住多久。他微微一笑,淡淡道:“田侯,我见你老来丧子,十分可怜,故而成全你到黄泉与你儿子团聚,你怎么不领情呢?”

    田蒙发出一声困兽般低沉的嘶哑吼声,眼睛中俱是血色,面目狰狞,几乎想把杨琼生吞活剥了一般。突然,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有侍从的声音在外响起:“启禀侯爷,西谷大人有紧急要事求见。”田蒙的喉间受了伤,已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破碎的嗬嗬声。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杨琼气沉丹田,一脚蹬在田蒙的下盘。田蒙站立不稳,身子往后一仰,重重倒下,却伸手用力推翻了近旁的镂花茶几。

    桌椅倾翻的声响让门外的侍从一惊,他大喊了一声“侯爷”,猛地将房门打开,血腥之味迎面扑来,只见屋内满地狼藉,田蒙已经浑身浴血倒在地上。他大惊失色,厉声高喊:“来人哪!来人哪!有刺客!”

    门口侍立的另两个侍从随之冲了进来。杨琼心道“不好”,暗忖今日怕是在劫难逃,正欲殊死一战,转眼之间,那两个侍从却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黄昏的日光直/射进来,让杨琼觉得微微有些晃眼,他心跳如鼓,定睛一看,只见西谷连骈手持长剑,逆光站在门口,身姿挺拔如松,沐浴在夕阳的光晕之中,叫人移不开目。

    房中的那名侍从转身欲逃,还没走出半步,西谷连骈的长剑已穿胸而过,他张了张口,来不及求救,便颓然倒地,一剑毙命。

    西谷连骈快步走了上来,一把扶住杨琼的双臂,将他拉入怀中,急切唤道:“殿下!”他的双手打着颤,不由自主地抚上杨琼染着鲜血的面颊,轻柔拂拭,才发觉那并非是杨琼的血,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转眼看向地上的田蒙。但见他仍在血泊中不断缓缓挪动着身体,却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有些神志昏沉了。西谷连骈提剑上前,又在他的脖颈间补了一剑,田蒙的四肢微微抽搐了几下,终于一动不动,已然断了气。

    室内的血腥之味极重,杨琼此番牵动了内伤,捂着胸口一阵轻/喘。西谷连骈将掌心按他的大椎穴上,顺着杨琼的督脉助他调息。稍待,杨琼的气息渐渐平缓,他抬头冲西谷连骈一笑:“连骈君,幸而你来得及时。”他低声道,“田蒙已经知道了晏之的下落。我便知已经糊弄不了他,再下去只恐生变,倒不如趁他不备,先下手为强,除掉他以绝后患。”他看着西谷连骈,“不得已,未能按计划行事,连骈君,我们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西谷连骈拱手道:“属下闯进来也是为了此事。”他抬头看了一眼杨琼,“留庄有变。”

    杨琼拽紧了西谷连骈的手腕,面色一怔:“难道晏之出事了?”

    西谷连骈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刺痛,杨琼的力道显然有些失控,竟然连手指也在微微发抖。西谷连骈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喉头竟有些发紧,他微微一顿,低声道:“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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