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万人迷-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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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见窗户咯吱一声响了,有人从窗中跳了进来。
她一见杨清俨指尖染血,便立刻冲到他身边:“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去看看,这屋里有无伤药。”
杨清俨拉住她:“不必;我是进宫之时,不小心撞上了一队巡逻的侍卫,后来杀了其中一个,换了他的衣服进来的。前几日受的伤;今晚用力的时候撕裂了些许;才流了点血出来。这是我送小公子去南边的时候;被人追杀,胸前才中了一刀。”
萧钧一怔:“什么!他如何?”
杨清俨轻叹一声:“受了一点点伤,在左臂上,是我没能护好他。幸好江南水路曲折,我折了十三名是侍卫,最后总算是带着小公子逃了出去。此刻,他已经到了忠亲王府。”
萧钧娥眉轻蹙:“你这次南下,可是被何人知晓了,为何会有人来追杀你?”
杨清俨摇头:“我正是十分不解,所以才来问你,叫你小心,尤其是要防备你的身边人。”
萧钧怔怔,轻声叹了一声:“我知道了,你也是,最亲近的人,往往不可相信”
她这话似乎意有所指,杨清俨忙说:“我这次南下的路线,没让我父亲知道,我”
萧钧摇摇头,听见门外有脚步声,神色一变:“你快些走!”
杨清俨纵身一跳,便从那窗外跳了出去。门也应声而开,初凝端着燕窝粥进来,看着地上的血迹,还没说话,便听见一阵刀风,破空而来。她抬头一看,只见萧钧目光冰冷:“是你。”
初凝不解:“你想说什么?”
萧钧眼角通红,已然失去理智,持着匕首,不管不顾的便向她刺了过来:“是你,你为何还不承认,那玉佩呢!”
初凝手指伸出,夹住她的刀刃,在怀里一扯,拿出来一块白玉坠子:“它安安稳稳在我这里,萧钧,在你眼里,我到底是怎样的人?”
霍启已经进入了弥留状态,太医颤着声音说出来这句话,引得太子一阵暴怒,而后出言把众人都赶了出去,只有他一人,跪在皇帝御榻旁,声声唤着:“父皇,父皇”
霍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见他,眸中含着怒意和不解,显然是已经猜到了,正是他,下毒害他的。
霍明煜笑了一声:“怎么,父皇觉得我恶毒吗?那你是怎么利用母亲和先皇后的姐妹之情,在先皇后为先帝和先太子烹制的糕点中放了,又是如何让霍迎在试毒环节,助你蒙骗过关,最后母亲因愧疚也撞柱而死。我今日所为,不过如法炮制罢了可恨您,答应了我们不再娶,转眼间便纳了后宫数十人,日后,说不定还要添多少小皇子,在那之前,我不如先出手,斩断所有的可能性。”
霍启怒目圆瞪,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他。这逆子,权欲之心深重,他不是不知道,可他看在自己亡妻的份上,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谁知道这逆子狼子野心,竟然敢毒杀亲父!
他气血逆流,唇边溢出血来,霍迎掀了帘子进来,阴柔的声音拉得格外长:“皇上驾崩!”
霍明煜俯下身来,在霍启耳边说:“父皇,您放心,儿子不敢要了您的命。只是您在宫中一日,我便只能是太子,还要担心后宫诸位娘娘传来喜讯我等不急了,您放心,我会派人送您去行宫修养,让您颐养天年。”
他站起来,掀了帘子出去,向天而跪,泪湿满襟:“父皇,父皇”
众大臣齐齐跪地,后宫嫔妃啼哭不已,霍迎扶着霍明煜站起来:“太子殿下,节哀,陛下中毒而亡,如今凶手还逍遥法外,还请太子殿下主持大事。”
霍明煜声音悲痛:“孤要亲审此事,父皇殡天,先鸣丧钟,以告天下,黎民同哀。”
丧钟长鸣之时,萧钧正跌坐在窗边的小榻之上。她左手犹握着自己的匕首,那刀刃之上,还在慢慢往下滴血,一滴一滴,濡湿了她的裙角。
她目光看向床榻上正在昏睡的人,目光之中满是愧意。她擦干那匕首上残余的血迹,站起来,慢慢走到床边,掀了帘帐,看躺在床上的人。
脸颊因为失血有些苍白,眉目细长而清秀,嘴唇抿的极紧。常年的习惯,让她在熟睡之际,都是侧身向外的,右手轻轻搭在腰侧。
片刻之前,萧钧还与初凝僵持不下,她的心里充满了被欺骗的愤怒和绝望。
她虽然一直对初凝有所防备,但她知道,自己其实是信任她的,所以那天听了她的话,没有和杨清俨一起掏出宫。即使知道她留下了幼弟的玉佩,萧钧也当真信了她的话,相信她是真的想保护自己,所以把玉佩藏在自己身上。
可杨清俨送幼弟下江南的路线本是绝密,除了她和杨清俨,根本无人知晓。她一听到烨儿受伤的消息,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
她的弟弟,不过才数十岁,在地道和冷宫之中独自藏匿了近一年,霍家人对萧钧的防备心和警惕才淡了下来。她好不容易才寻得机会,趁着霍嘉瑜生辰那日游湖,看着深不见底的湖心,毫不犹疑的跳了下去。
萧钧原本就不会水,更不要说,她怀里还藏着传国玉玺,那玉石的重量拖着她。不过几秒,便要将她拖到水底。她的眼前笼罩着无尽的黑暗之时,唯一支撑着她不要死去的,是她怀中沉沉的重要和落英殿里那人淡淡的笑容
等到杨清俨下来救她,她没想到初凝也游到了她的身边,她便只能把玉玺留在水下,使之沉入湖底,后来烨儿趁乱也到达岸边,装作是杨府的小厮,并且得了霍明煜的口令,一路奔驰,终于逃离了这深宫。
后来杨清俨深夜潜入宫中,本来欲偷偷取了那玉玺。不料被小太监发现,最后惊动了霍启身边的太监总管,霍迎。
萧钧那一日听着初凝的笛声,彻夜未眠。
次日杨清俨送信过来,说他在霍迎的帮助之下,取回传国玉玺,带着小皇子南下,寻得忠亲王支持,举忠君之兵,以正大统。而宫内,霍迎会配合他们,送萧钧出宫。
萧钧对霍迎恨之入骨,因为那日她父兄忽亡的时候,她正在放下了帘帐的小榻之上酣睡,等她听到父皇一阵惊呼,再听到当时还叫萧迎的霍迎长声:“皇上驾崩!”
她便手脚发僵,再也不敢动,就这么一直坐在那屏风后的小榻上,听着霍迎说:“我本来就是庆阳候府里的人,也谈不谈得上什么背叛您,她既然想要您的命,我便会帮她。”
萧钧冷汗涔涔,紧紧的咬着嘴唇,告诉自己,你不能出去,不能出去。
没多久,惊闻噩耗的先皇后赶来,随她同行的,还有她的亲妹,庆阳候夫人,太医诊断说皇上乃中毒而亡,而毒物正是这桌上的糕点
随后,先皇后悲痛欲绝,摘下自己的簪子,便刺向了自己的胸前,而庆阳候夫人,也明悟过来,她看着自己手上鲜红的蔻丹,是今早她出门之时,夫君亲手为她涂抹的,而后她进宫,便来教姐姐她新学的西域糕点,后来,这份糕点蒸制出来的每一步,她都亲手参与了
她一头撞向了大柱,鲜血染红了一地。霍迎似乎才明白,想夺先帝的命,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她被她挚爱的夫君,庆阳候逼死了。
萧钧对霍迎的恨,绝不亚于对霍家人的恨。可是那长相阴柔的太监,沉着脸对她说,叫她装疯卖傻,他会帮着留她一命。等送她出宫,他便自行了断,去九泉下见他偷偷爱慕了一生的人。
床上的人忽然轻轻咳嗽了几声,把萧钧从那血色的回忆中唤醒,她看了看自己染血的裙角,泪珠滚落。
片刻之前,她执意不信她的时候,初凝突然松开了手:“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不会害你。”
她说什么都不信,一想到幼弟受伤,国祚将衰,正统难为。她心里面便一阵刺痛,那匕首毫不留情向前。
她本以为初凝会让开,可是她没有。她不受控制的右手一偏,才避开了要害,刀刃从初凝手臂划过
萧钧慢慢坐下来,坐在床上,伸出手指,拂了拂初凝的眉眼。
她想起来,晗光刚去落英殿照顾她的时候,对她说这皇宫大内是您的家。那个月华如水的春日夜晚,她告诉自己要心意坚定。
再后来她落水,萧钧根本没想到她也会跟着跳下来。回到宫里的时候,她便好像患了失心疯一般,不管不顾的把她也拉到了床上,抱着她,亲她
萧钧唇边抿出淡淡的笑容来,她的心,早就向这人敞开了。
她的强大、冷静和理智,让她无法自控的想要依靠。而她偶尔流露出来的柔软,尤其是她每次唤自己婉婉的时候,萧钧的心底都一阵悸动。
她知道,她早就再劫难逃了。
刚才那匕首见了一些血,她便慌了。初凝还是淡然的,清亮的眸子落在杨清俨身上,叫他走,而后又脱下了外袍,躺在了床榻之上。
萧钧慢慢哭出声来,呜咽着说:“你为什么不躲开?”
初凝被这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吵醒,半闭着眸子说:“我若是躲了,你还会信我吗?”
萧钧握住她指尖:“余生只信你一人。”
初凝睁眼一看,只见萧钧眼角红红,鼻尖红红,紧紧的咬着嘴唇,小声小声的抽泣着,一见她醒了,便又扑了上来,哭着说:“不要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未受伤的左手慢慢的动了动,摸了摸她的头:“小点声,我没事,你哭的我都睡不着了。”
萧钧忙点点头,手忙脚乱的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哽咽着说:“我不哭了,你的手臂还疼吗,我去给你找点药可好?”
她这般慌乱的少女情态实在罕见,平日里脸上的沉稳和波澜不惊早就不见踪影,眸子里倒映出初凝那张恬静的脸颊来。
初凝闭上眼睛,让她给自己上药。萧钧从没做过这样的事,下手也不知轻重。
偶尔触及伤处,初凝都难免眉心一蹙,萧钧更加慌乱,也不知用了多大时辰,才给她上好伤药,而后又低着头,颇为羞赧的说:“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她凑近初凝手臂伤处,羞赧的闭上眼睛,又长又密的睫毛像把小刷子,慢慢的呼出热气来。
初凝抿唇笑笑:“你现在这模样,与稚童无二。”
萧钧脸一红,但是看她神色苍白,也不和她辩驳。
她先是脱了自己已经染血的衣裙,然后又拿湿布擦掉了地上的血渍。木窗一开,清风徐来,夜风清凉,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渐散了,她才放下心来。
萧钧再去床上看初凝的情状,发现她已经睡熟了,呼吸声轻轻浅浅的。她给初凝掖了掖被角,而后又把她冰凉的手放进了被窝里,而后咬着嘴唇咬了咬,便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也爬上了床。
初凝向来是怕冷的体质,今日失血,身上一直凉冰冰的,没能热起来,等感受到身旁暖洋洋的温度,她便靠了过去。
萧钧的脸已经红透,她轻声唤了一声:“晗光”
被她揽在怀里的人,在睡梦之中嘟囔了一声,而后便睡熟了。
第60章 冷宫公主(十)()
霍启登基不过一年;如今突然中毒而死,自然引起了不少争议;更不要说,他这皇位本就不是正当手段得来的,皇权不稳;才把世家女儿娶了个遍;好不容易皇位才坐的安稳了一些。如今他一死,朝中自然难免动荡。
世家大族;一以李贵妃之父李相为首,言皇帝中毒而亡;对李贵妃并无半分好处,反而能让太子殿下上位。如今太子殿下独断专行,岂非心中有鬼!
另一派则是以杨唯杨相为首,称太子本就能承大统;当夜李贵妃递给皇上毒酒,众人亲眼所见。太子未来的老丈人林尚书门生满天下,更是四处游走,总算是让霍明煜在世家争斗之中占据了上风。
这朝中争端;一连数日,霍明煜都没能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如今终于暂得安稳,他也不得安歇,首先要处理好先帝御体葬入皇陵之事。可先帝姓霍;总不能葬入前朝皇陵;但他在政不过一年;也只能寻一僻静所在,先让先帝入土为安,等霍式皇陵修缮完毕,再将其移入皇陵之中。
霍明煜这几日头疼的厉害,也没去看萧钧,心里面虽然急的揽佳人在怀。可诸事繁杂,他一时之间也抽不出时间来。
霍嘉瑜与他已然反目,原本她答应霍明煜,帮他约上霍迎私下里见上一面,只是以为哥哥会让霍总管帮着在父皇面前求情,把婉婉从冷宫里放出来。
谁料不过数个时辰,便传出父皇殡天的消息。霍嘉瑜不相信,偷偷潜入霍启寝宫之中,看他虽然呼吸微弱,但明显还活着,尤其是一看见她,便双目泣泪,奈何口不能言。
霍嘉瑜哭着去质问霍明煜,问他为何要对父皇如此。霍明煜沉默不语,可她也知道,如今她已然和哥哥站在了一边。若不是她帮着哥哥搭上霍迎那条线,父皇又怎么有今日
她回到自己的宫中,便谁也不见,滴水不进。霍明煜对与自己从小一同长大的妹妹是真心疼爱,便让萧钧去劝她,望她千万保重身子。
萧钧看着斜倚在榻上的霍嘉瑜,轻叹了一声:“嘉瑜姐姐,你喝一口粥可好,这是我亲手熬煮的。”
霍嘉瑜摇了摇头,眸子里浸出泪来:“婉婉,我喝不下,我喝不下。我只要一想到,是我害的父皇如今这般卧在床上,余生就只能一人在冷寂的行宫中度过我,心里面便悔的要死,是我不孝,是我”
萧钧双手按住她的肩:“嘉瑜姐姐,你冷静一些,你不是刻意如此的,不要再这般责备自己了。喝点粥吧,表哥他也很担心你,知道你这几日都滴水未进,他也愁的难以入眠。此刻他就站在殿外,却不敢进来,就怕惹了你伤心”
霍嘉瑜冷笑一声,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他?他的心里就只有皇位,哪里有我,哪里有父皇?否则他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弑君弑父之举都做的出来,他早就不是我心中的哥哥了”
萧钧一边温柔的给她拭泪,一边只觉得嘲讽,霍启以自己妻子的命,换来了皇位,后来又留了萧钧一命。
可不论是霍明煜,还是霍嘉瑜,都似乎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