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晚阳-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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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就是老爷他他先走了。”
任泽浑身一颤,他刚到美国的时候,就知道任天福自杀了,临时之前还托人告诫他,两年之内绝对不能回国!
任泽想回也回不来,因为他的护照和证件都被接应他的那个人拿走,而后,是两年寄人篱下的生活,他隐忍,他收敛,只为了回到海市的时候,一击将左戈置于死地。
“福伯,你能带我去父亲的墓地吗?”
“少爷,你刚回来,还是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吧。”福伯心疼道。
“不了,福伯,我不累,我想现在就去看看父亲,明天我还有其他事要做”
“好吧,我带你去。”
任天福是自杀的,埋葬在地价昂贵的海市帝园,任泽捧着一束*,久久站立在任天福的墓碑前。
“父亲,我回来了。”
任泽低沉的声音响起,没有人回应,只要站在他身后的福伯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
在任天福生前,任泽和他关系并不好,任泽的母亲早逝,任天福忙于事业,忽略了任泽的成长,待他回过神来时,唯一的儿子已经和他疏离无比。
任泽看着墓碑石任天福和蔼的笑脸,心中发堵,在美国的时候,不管遭遇什么样的挫折,他都能坚持过来,他想,也许别人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他回来的时候,还能见到因恨铁不成钢,而痛心疾首给他一顿臭骂的父亲。
一切,都是他在自欺欺人。
从帝园出来之后,天突然变了,乌云翻滚。
“福伯,要下雨了呢。”
“是啊,少爷,天变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任泽笑了笑,天变了才好,他就怕不变
任天福是自杀,任泽却一心认定,任天福是因为左戈才被左帮逼死的,他的回归,是为了报仇,杀了左戈,灭了左帮。
孙敏儿从家里出来,到超市买东西,提着购物袋从超市出来后,突然看见街对面有一个人紧紧盯着她。
待那人渐渐走近,看清了那张脸,孙敏儿手里的购物袋落到了地上。
“敏儿,两年了,别来无恙啊!”
任泽的笑落在孙敏儿的眼中,就是撒旦来索命了,她并非不知任泽的父亲两年前自杀的事,虽然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她就是有一种直觉,任泽只要回来了,就绝不会放过她
“敏儿,这么久不见,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说着,任泽伸手提起孙敏儿的购物袋,转身就朝对面走去,孙敏儿很不想跟着他走,也很想大喊救命,可是她没有那个勇气。
任泽领着孙敏儿来到一个公园,公园里有不少带着孩子出来玩的老人,放眼望去,一派和谐。
任泽走到一条长椅坐下,看了看孙敏儿,用眼神示意她坐在他旁边的位置来。
“敏儿,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就是想问你一些问题,你知道的,我刚从国外回来,想找些老朋友叙叙旧罢了。”
孙敏儿犹豫了一下,还是乖巧地在任泽旁边坐了下来,心中忐忑不安。
“敏儿,林晚她现在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吗?”
孙敏儿暗自心惊,任泽居然第一个开口就问林晚,难道他还对林晚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可是在两年前的那件事里,林晚才是受害者。
“嗯,她家还在原来的地方,只是”
“只是什么?”任泽问道。
孙敏儿心中打鼓,心想,把林晚的下落告诉任泽,会不会害了她?可是任泽是什么人,就算她此时不说,他也有办法知道林晚的下落。
“只是,放假之后林晚不在海市,她随她妈妈回淮北了。”
“淮北?”任泽皱眉,她不在么,那他目前就见不到她了。
“是的,淮北,她要开学的时候才会回来。”
孙敏儿违心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顿时,负罪感涌上心头,若是任泽去伤害林晚怎么办?
“有她的电话号码吗?”
孙敏儿一顿,随后摇摇头说:“没有!”
任泽也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忽而邪魅一笑,贴在她耳边说:“你确定没有吗,不需要再好好想想?”
孙敏儿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打了个寒战,咬了咬牙,还是说:“没有!”
闻言,任泽一声嗤笑,起身,凉凉的目光扫了孙敏儿一眼,接着就走了。
孙敏儿一直坐在长椅上许久,索绕在心头的恐惧感才缓缓压下去,她真的对任泽感到害怕,从前的任泽嚣张跋扈,现在的任泽阴沉冷峻,都不是什么善类。
手机里存有林晚的电话号码,她清楚,任泽也不可能不知道她刚才说了谎,但是令她奇怪的是,任泽居然没有强行夺她手机
天渐渐黑了,任泽回到任宅,福伯正急的在院子里团团转。
“福伯”任泽唤了一声。
福伯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明显松了口气。
“少爷,你去哪里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一直在担心呢。”
“担心什么?担心左帮的人知道我回来了,然后来杀人灭口?”任泽冷笑。
“哎呦,少爷,这样不吉利的话可别说了!”福伯急急来拉住任泽。
“这有什么好怕的,迟早是要面对的。”
“少爷,现在还是别想那些糟心的事了,晚饭我都做好了。”
话落,福伯扯着任泽的手腕进了屋。
任泽归来,左诚言当天就收到了消息。
左家别墅,书房,左诚言放下手里的报纸,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对候在一旁的手下说:“少爷这两年在英国一直不安分是吗?”
手下毕恭毕敬地立在一旁,见老大发话,立马回道:“是的,左戈少爷一直闹着要回来,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并且还扬言绝不会原谅您的所作所为。”
“我的所作所为?哼!没出息的小子,要他离开一个女人,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既然他那么想回来,就把护照和证件还给他,让他回来吧。”
“是。”手下应声道。
103 北上()
任天福在自杀身亡前,立下了一份遗嘱,将地产公司转卖,名下所以财产都留给独子任泽。
“王律师,麻烦你了。”财产接收手续办完之后,任泽站起来与律师握手。
王律师是任天福生前的私人律师,在任天福过世后,公司的变卖和以及财产的变更,都是王律师根据任天福的遗志完成的。
“呵呵,少爷,您客气了,这原本就是我该做的事。”
王律师刚过三十,年轻有为,曾经很受任天福看重,对于突然间变成孤儿的任泽,他心里的情感是很复杂的,他感激任天福赏识他,给他实现抱负的机会,任天福却是为了任泽死去。
“福伯,送送王律师。”
“好咧。”
“王律师,请这边走”
王律师走后,任泽全身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沙发上,心中苦笑,任天福居然留了五亿财产给他,这让他身上背负的内疚与痛苦更重了。
闭上眼,唇角微扬,再睁开,是坚定不移的决绝。
若是不能把左诚言父子送下地狱,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除夕夜,海市大雪纷扬。
左戈一下飞机,理都不理左诚言派来接他的人,拦了辆的士,就直奔落英镇。
透过车窗,海市的街道霓虹灯明亮,商店的橱窗上都贴上了恭贺春节的标语和海报,来来往往的人群笑语不断。
两年了,他离开海市两年了,不知林晚还在不在原地等他!
两年前,离开她是迫不得已,他被左诚言叫出医院,再睁眼,人已经在英国伦敦了
在左戈加倍车钱的诱惑下,的士司机以最快的车速,将左戈送到落英镇林晚家的门前。
一下车,左戈缓步走林晚家的门口,铁门紧闭,楼上的窗户没有透出一丝光亮。
是走了吗?
左戈的心剧痛,捂着心口缓缓在雪地里蹲下,呼吸艰难,眼眶渐渐模糊了。
午夜多少次梦回,他突然醒来,暗自哭到沙哑,因为她怕,她会和梦中那样,随风飘走,他怎么也抓不住
在国外,他闹他折腾,左诚言冷眼旁观,直到他直到回国无望,于是只能寄望与她说过的,她会一直在原地等他回来
左诚言斩断他与林晚所有的联系,他对左诚言心怀怨恨,拒绝左诚言的金钱支援,自己一边学习一边打几份工,他想,就算不能见到她,他也要为两人的未来多积攒些资本,他会努力学习,给她一个骄傲的未来。
他努力了,不管生活过得多艰苦,只要一想起她会在原地等他,他连彻夜工作都是笑着的。
唯独,他不敢去想,自己回来后,会是人去楼空!
也不知在雪地上蹲着多久,当他头发和背上都积了厚厚一层雪时,身后突然想起了脚步声,接着,他的头上出现了一把伞。
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左戈惊喜地猛然回头,见不是林晚,眼中的希望又瞬间湮灭。
“阿刚”左戈失落地唤了一声。
来人真是阿刚,眼眶泛红的阿刚。
“左戈,她会回来的,一个月后,她就会回来的,她只是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去过年了”
“你说真的?”
阿刚话未说完,左戈霍然起身,紧张地抓住了阿刚的衣领,死寂的眼眸中又泛起希望的微光。
“是啊,虽然董事长不许我们和林晚有瓜葛,怕我们给你传递消息,但是我一直暗中关注着她,她爸妈离婚了,春节期间会跟她妈妈回娘家过年,但是过段时间就会回来的,你别着急。”
“太好了,林晚没走,她还在等我”
左戈破涕为笑,一米八的十九岁男生,此刻纯真的像个孩子。
阿刚也跟着笑了,却十分不忍告诉他,林晚没走,顾阳也没走,而且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左戈不愿意回市区的别墅,红砖赌坊又两年无人打扫,暂时不能入住,阿刚便把左戈带回了自己家。
阿刚的家在落英镇的郊区,左戈不是第一次来。
阿刚的妻子柔美因为感冒,这时候已经睡着了,阿刚打开灯,朝左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左戈会意,点点头。
阿刚五大三粗,却十分疼爱自己的媳妇,除了左戈这个好兄弟,妻子是他唯一的亲人。
左戈走到客房坐下,阿刚就拿着一个大袋子走了进来,关上门,将袋子递给左戈,说:“这是两年内我暗中拍的照片,都在里面了,你看看。”
左戈满心欢喜,如获珍宝,接过袋子贴在胸前冷静了一下,深吸两口气,然后,再一张张拿出来看。
阿刚拍的照片鲜少只是一个人,左戈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林晚变成很胖,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但是林晚身边一直有一个,不管外貌还是气质都不逊于他的男生,似乎只要有林晚的地方就会有他,这让他心中忐忑不安。
校门口、车站、街道、商店、公园
“他是谁?”
阿刚知道左戈问的是照片中的男生,顿了顿,说道:“你认识的,顾阳。”
“是他!”左戈挑眉,心头涌上一股怒气。
两年前,他便觉得顾阳对林晚的心思不简单,这个笑容和煦的男生会成为他的劲敌,果然,他不在林晚身边的这两年,顾阳一点也没闲着。
阿刚扫了眼左戈眼底眉梢的怒气,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左戈。
“这个顾阳北京一点都不简单,我们惹不起他。”
“什么?”左戈惊讶,能让阿刚这么说的,顾阳的背景当然不简单,事实上,两年前他就知道顾阳不简单。
“据线上消息说,顾阳来自于京城,父亲是江南省省委书记顾岸杰,我们真的惹不起”
说着话的时候,阿刚低下了头,心中是满满的无力感。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更何况,他们身处黑帮,虽然这些年左帮已经洗白,但谁的手上没些肮脏,若得罪了顾岸杰,真要打压黑帮,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左诚言才会一直在政府高官身上投钱,以寻求多重保护伞。
“惹不起我也要惹,他敢挖我墙脚,我绝不能放过他!”左戈咬牙切齿道。
“唉”
深知左戈的执着,阿刚无能为力。
翌日一早,左戈就拿着阿刚给的地址,踏上了北上的火车。
在家里久久等不到左戈的左诚言大发雷霆,指着阿刚厉声喝道:“我知道昨晚他不会回家,才让你去接应他,你却让他今天一早就走了,我居然还指望你把人给我带回来,阿刚,你是怎么办事的!”
“对不起,董事长,都是我的错”阿刚弯着腰,战战兢兢地忍受着左诚言的怒火,心中却高兴,他至少帮了左戈,但愿左戈能把林晚追回来!
“算了,我再生气也没用了,那臭小子心里正恨我呢,我说什么他也不会听的!”
“”阿刚低着头,默不作声,他知道左诚言接下来肯定有吩咐。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左诚言又说道:“你这个年就别过了,立即北上,把那臭小子给我带回来,他若不肯,绑也要绑回来。”
“是,我马上就去。”
“嗯,去吧。”
左诚言挥了挥手,阿刚立即退出了房间,随后转身向别墅外面走去。
“阿刚,你等等。”
临出门时,打扮妖艳的莫倾城,突然叫住了阿刚。
阿刚只能回过身,恭敬地立在莫倾城面前,礼貌地问道:“莫小姐,请问有什么事?”
莫倾城是左诚言的情人,整个左帮的人都知道,阿刚虽然不喜欢她,却不能当面给她难堪。
莫倾城捂嘴呵呵一笑,靠上前,香气逼人,阿刚浑身一僵。
“阿刚,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一点事而已。”
阿刚不语,心中却在盘算,莫倾城要问的事无疑和左戈回来的事有关。
“阿刚,董事长找你,是不是说要让左戈回来了的事呀?”
阿刚心里惊讶,面上却不动声色,原来莫倾城并不知道左戈昨晚就回来了。
想想也是难怪,她